“如果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呢?”
千尾脚下一滞,冷笑着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就凭你说?谁会信?”
“呵呵,也是,那就不管他了,谁让你忘了他呢。”话虽这么说,但容阡却态度相反的轻轻按下墙角的按钮,随即身后的钢化玻璃门应声打开。
千尾斜眼瞥去,玻璃门的那头有一个熟睡的人正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那是一位年轻的男子,高高的鼻梁和立体分明的棱角,仅仅只是瞥去的侧面便已足够说明男子的俊美。但让千尾真正眼瞳一缩的是男子手腕处的一根编织手法极其特殊的细绳。
那条细绳其实是由发丝编织而成的,千尾敏锐的眼力更是将编织花样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她一点也不记得手术台上的男人是谁,但那条细绳的编织手法却绝对出自她手,因为她早上等灵空醒来之前整理思绪的时候,便将自己掉落在枕头上的发丝编成了这副模样,最后在自己的手腕处系了一个死结成了细绳。
“怎么?改变主意了?”没有错过千尾那一瞬即过的呆怔,容阡的嘴角上扬了几分弧度。
“他是谁?”
“你的哥哥。”
哥哥?千尾脸上滑过讶异,她居然有个哥哥?
“..。。但同时也是你的仇人。”容阡慢悠悠的补了一句。
“唔?”千尾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你跟他的关系极其复杂,简单的来说就是你好不容易从一个恶魔般的地狱里逃了出来,被他们收养,但他的父亲却为了某些利益又将你送了回去..。。”
千尾听的面无表情,但绿眸间时不时闪过的思虑却显露了她听的极其认真。
“..。。再然后你逃了出来,为了报仇你把他的父亲给杀了,他又为了报仇,加入了军方并利用军方的力量意图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千尾闻言沉默了半晌,恍然大悟一般的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他是我仇人咯?”
“可以这么说。”
“那他为什么在这里?”千尾正过身子,好奇的朝手术台上的男人走去。
近距离的打量着手术台上的男子,千尾面无表情,但绿眸却时不时的扫过男人手间的细绳上。不一会儿,千尾垂下的眸便溢满了质疑。
不对,容阡在骗她!
她虽然不记得眼前的男人是谁,但绝对不会像容阡说的那样是自己的仇人。
那腕间的细绳,她绝对肯定是出自她的手,但经过早上她自己编织后的经历来看,那种用发丝编织的细绳很容易断裂,如果不是刻意的去保护,随便一个摩擦便会被断掉,但男子手腕间的细绳被男子的外衣袖子隐藏其中,保护的极其完好,如果像容阡说的那样,他们是有着杀父之仇的恩怨,那眼前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她的细绳,还保存的如此完好?!
“..。如果说我是特别留给你的,你信吗?”
“留给我?”千尾挑了挑眉,“..。留给我干嘛?”
“你还记得刚刚我提到的「我的团队对你的血样研究有了新结果」吧?”
“嗯哼?”
“我已经将你的血样注射到他体内了。”
千尾心下一惊,“什么意思?”
“哦,对,我忘了你现在失忆了,看来我需要给你大概解说一下你的过去。”容阡摆了摆手,示意玻璃房内的几名医疗人员离开。
不一会儿,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和手术台上昏迷的人时,容阡再次开了口,“你叫千尾,从出生的那一刻身体里便携带了最有潜力的病毒基因,包括你现在敏锐的听觉和超出常人的视力都是来自你体内病毒基因的变异,可以说你体内拥有着全世界都觊觎的基因血样,顺便说一句,因为你的血样,所以现在药理界已经研制出了一种X-May的特效药。”
千尾听的心惊,她没想到她身上居然有这么大的秘密。
“..。。虽然X-May是专针对癌症的特效药,但在你体内的X-May却剧毒无比,似乎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承受。”
千尾听的沉默,但听到容阡最后一句话仍是忍不住朝手术台上的人望了去,“..你是想说他会被我的血毒死?”
“以前会,但现在嘛..。”容阡笑的极其自信,“..。。绝对不会。”
千尾再次怔住,脸上浮现出莫名的迷茫,“..你到底要干什么?先是说灵空让你很失望,然后又说你布了一个局,好像是要惩罚灵空的样子。后来又让我做手术恢复记忆,但现在又告诉我这个人是我的哥哥,同时又是我的仇人,还给他注射了有剧毒的血...你,到底想说什么?”
眼前的人当真奇怪的很,但让千尾此刻更忧虑的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跟她又是怎样的关系?!
盯着男子手腕处的细绳,千尾再一次懊恼着,她的记忆..。到底去哪儿了?若非失去记忆,她也不会如此被动,缚手缚脚的质疑着每一处!
“想知道?那等一下吧,”容阡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表,嘴角的弧度上扬的更深,“.。。他就快到了。”
他..?千尾疑惑,看着眼前人笑的极其明媚诡异,心不由得一紧,「他」不会指的是灵空吧?
就在两人静默的空当,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从走廊远处传了来,让千尾循声望去。
绿眸微蹙,这脚步声可不止一个人的啊,而且听脚步零碎传来的不同重力声,似乎是两个人在拖着一个人行走一般。
还不等千尾想个明白,走廊的一头便出现了三个人影。
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正拖着一个浑身无力的人朝他们走来。
千尾惊住,那被夹在中间拖着走的人分明就是灵空!
“他是你弟弟!”千尾的声音里夹杂着愠怒,看着跟灵空有着同样容颜的容阡,千尾不敢置信眼前的两人真的是亲兄弟。
“以前是,以后是,但惟独现在不是。”容阡的话如同一张巨网将千尾彻底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