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非得让我看出什么东西来嘛……这个……这个……有了!这首诗写得一片生机,似乎是生机勃勃的景象,那么固然是‘生之门’!哈哈哈……我先走一步了!”
宭炎还没走两步,便被玄风的拂尘缠住了身子。
“大哥,你这是干嘛呀!放开我~不然我……”宭炎大喊。
“不然,你怎样。”玄风的语气更加阴冷了几分。
“我……没什么,嘎嘎……大哥,您就别捆着小弟了,疼……”
玄风收起拂尘,对三神说:“刚才的夏之门后面是悬崖,我可以说走夏之门是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弦野一听玄风用“低级的错误”来形容自己,再度感到自己更加的“低级”……
“如果走‘生之门’,客气地说,是一个高级的错误。”
宭炎一听玄风说自己的想法也是错误的,垂头丧气起来……
“低级的错误后面是一道悬崖,那么高级的错误后面会是什么呢?”玄风设问,“或许,将会比悬崖要艰难100倍。”
宭炎庆幸玄风刚才选择了绑住他,而不是等他饱受苦难之后再把他的尸体拖出来。
“你们都只抓住了一个片面的信息,从而妄下结论。”玄风说道,“如果你们只根据几个词汇就得出答案,那么剩下的诗词还写在这里干吗?这种行为是莽撞而肤浅的。”
“那……老、老大,你、你的意思是……”
玄风沉默了,继而又说:“现在就想知道答案吗?”
三神点头:“这玩意儿……我们玩不了……”
“饭桶,把这首诗念一遍。”玄风说。
“老、老大,为什么让我去念……我、我结巴……”
“要是不结巴,就不让你念了。”
胖子没懂,但既然是玄风十三少让他这么做,就只能照办了。于是他眯了眯眼睛,吃力地念道:
“齐天山、山上万、万花盏,盏花、花香自对、自对开。醉、醉在阳、阳曦、曦盛、盛光下,连、连、连年梦里、里来……”
一首二十字的网诗,活活多了快一倍……
“这便是给你们的第一个提示……”玄风说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能最终解开这道谜题!”
东野弦野在暗自寻思,第一句,齐天山上万花盏。以前总是以为是“齐天”的山上,也就是与天齐平的地方的山上万花盛开。让胖子这么一结巴,“齐天山”这三个字反倒结巴到一块儿去了。玄风十三少说,胖子的“结巴诗”是第一个提示,也就是说,这“齐天山”这三个字连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含义吧。那,齐天山是什么呢?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座山?
“大哥,齐天山是哪座山呀?”没想到此时宭炎开口了,“我咋没听说过。”
玄风虽然没有笑,但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丝欣赏的光彩:“齐天山是过去沧山的叫法。沧山你清楚吧,离心宫的西边的一座陡峭的山峰,尤其是下雪的时候,非常漂亮。”
“下雪……大哥,这首诗之所以用齐天山,是不是因为想要写雪景呢?”宭炎猜测到。
“雪景……不错,之后呢。”玄风说道。
“沧山上,万花盏……大哥,我觉得这个”盏“字用得相当别扭,这不是个动词啊,为什么会放在名词的后面?”弦野插话道。
不料宭炎打断了弦野:“二哥啊……刚才肥仔怎么念的,你听清了吗?齐天山、山上万、万花盏,盏花、花香自对、自对开。你看,肥仔阴差阳错地把”盏“字和后边的”花香“连起来了!我觉得哈,‘盏’的意思,就是‘一盏盏’的意思,通常‘盏’用在”一盏灯“上,所以这里,用‘一盏盏花’所指的应该不是花朵吧!”
“那是……”弦野心想这个自己还真没想到,“难道是、是花蕾?”
“对喽!”宭炎笑着说,“一盏盏花蕾饱含着香气,然后,自对开……”
宭炎眉头瞬间紧皱。
“等下,这里有问题!”宭炎说,“自对开?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自己对着自己开?这这这……这不合适吧!那……”
宭炎想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大哥~……”
“第二个提示,”玄风对宭炎说,“有些时候不能完全依赖科学,因为,科学不会思考。”
“这算什么提示啊……”宭炎沮丧着说:“花儿自对开和科学有什么关系……”
弦野心想,宭炎这下终于算是卡壳了,自己表现的机会看来到了。
但是这时候宭炎不干了,本来天色就晚,哪怕是在幻象术中,总而言之他们都已经很疲倦了,宭炎竟然要……
“大哥,灵感不是一时能想出来的,我刚才还有些想法来着,太困了,思路有点捋不过来……咳咳,所以啊……”
“睡吧。”没等宭炎说完,玄风竟然同意了,“你在这里睡吧,你睡了我们也睡。”
本来在幻象术中睡觉就是任何人都没做过的异常淡定和不可思议的事,这就好比一个人在梦中上床睡觉——梦中梦。更不可思议的是玄风十三少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宭炎解除了自己的施放状态,身上的道袍和红色的光芒消失了,他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折叠床,摆在离四扇门十米远的地方。他有个习惯——在这里说或许有些太刺眼了,什么习惯呢?入睡的时候,身上不喜欢有任何衣服裹着自己,这样才能睡得香。
——也就是裸睡。
弦野和胖子都感到不可理喻,南宫宭炎刚才还一惊一乍的,怎么现在困得要睡觉了?呵,他还玩真的,先脱上衣,仔细地一件一件地脱下,不一会上身就赤裸了。白皙的皮肤,弱不禁风的身板皮包骨头,宭炎轻轻地摘下自己的耳坠——那是他的翻译器(当时翻译器有很多种,内置在衣服里的,挂在脖子里的等等,宭炎的最有个性,他的翻译器是一颗大大的红宝石耳坠,挂在左耳垂上)。他摘下翻译器的那一刻,脸是朝着四扇门的。
宭炎突然不动弹了,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好美啊……”
弦野和尖你强感到不解,“什么……?”
“我说……”宭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牌匾,“你们把翻译器摘下来看看……”
胖子听罢慢吞吞的摘掉了手腕上的又大又粗的手表翻译器,朝着四扇门去看,也目光直直的,发出一阵感叹:“真、真的……好、好美啊……”
弦野看了看他们俩,心中更加疑惑了,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于是,他摘下了脖颈上的项圈翻译器,朝着四扇门看去……
他震惊了……
他看到了古老的天知文在肉眼下的真面目,那看不懂的文字,以一种艺术的美丽排列着
,映入眼帘,刻在心里。一笔一划,幽然而起,深沉而落,雄浑有力,似清流拂龙尾,又似天成之磬光。宛如才子风流倜傥,五方神兽盘踞九霄。
弦野望着古老的古天知文,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宭炎不再一味的欣赏这古老的天知文,而是又从容地穿上衣服,大步走向三神:“各位,听我细细道来吧!”
玄风十三少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
“真是惊叹,没想到在幻象术里,翻译器居然也能够正常工作。”宭炎望着这些古老的天知文,缓缓地将耳坠带上:“刚才啊,大哥说,我们不能依赖科技,那么……所谓的科技,就是指这个小东西了!”
“呃,此话怎讲?”弦野问。
“二哥……你想想,翻译器是通过读取我们面前的这些古老的天知文,从文字库里找到合适的词,再结合具体语境,进行古天知文到现代天知文的同步翻译的吧!问题是,这是一首诗,尤其说,这是一个网诗格式的谜题,它所用得语法肯定不是正常的说话习惯吧,也就是说,翻译器在看到这首诗的时候,它根本就没有可以依靠的语境!你想想珀本塔的一切被父亲这老一辈封锁得这么紧,翻译器里怎么会有这里的诗呢?所以啊,这个翻译器在这里就傻眼喽!它所能做的,就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照着字库里来翻译,对于那些同一个字能表示两个意思的字,它就不知道选哪个意思了吧……”
“四弟,你的意思是……”弦野有些明白了,“我们眼里的‘花香自对开’这五个字其中有一个字或者几个字翻译错了?”
“哎!答对了!”宭炎兴奋道,“你们想想,这五个字里有哪个字我们理解不了?——当然是这个可恶的‘对’字!‘对’字的同义字是‘待’,‘我对你不错’可以说成‘我待你不错’,对不对?据我猜测,这里或许是‘待’字,翻译器看到这个字以后,把它理解成了‘对’字的意思,根据咱们离心宫高效率的习惯,翻译器会挑选更简单的字表达给我们,所以就用‘对’字替换了‘待’字!”
“那……”弦野说,“那这里的‘待’字应该是什么意思呢?”
“花香自待开……”宭炎把“待”字放在诗句里,清晰地说出了两个字:
“等待。”
再也不能仅凭事情的一半就得出结论了,于是他们没有直接打开冬之门,而是选择去读诗的下一句
醉在阳曦盛光下,连年梦里来。
弦野心想,这的确是在说冬天,冬天下雪了,白雪将阳光映得通亮,惹人心醉。在梦里,人们迎来了下一年。也就是说,第二句也是在写冬天。
这时候尖你强问道:“‘连年’是什、什么意思?”
南宫宭炎随口道:“那当然是丰年的意思咯。”
弦野一愣:“连年当然是连续的、下一年的意思啊。”
宭炎和弦野都意识到问题出现了,难道,这个“连年”也有猫腻?
“嗨,别忘了我们这是在幻象术里面,二哥。”宭炎说,“施术者一定知道我们在这里意见会不一吧!或许……”
弦野问:“或许什么?”
“只是个猜测而已。”宭炎说,“施术者知道我们在这里会意见不一,然后对冬之门这个结论犹豫不决从而不能解开这道谜题,所以故意吧连年这个词放到这儿,让咱们心里生疑!这是一种心理误导!”
“那……正确答案就是冬之门了?”弦野问道。
“应该是这样。”宭炎答道。
三神都将目光望向玄风十三少,这是一种本能的请求认可。
玄风道:“既然你们得出了答案,那就用实践去证明它的正确与否吧。”
“好的……既然结论是我得出来的,那我先来……”南宫宭炎小心翼翼地接近“冬之门”,走了几步,心里还是没有底,于是他将朱雀揽月杖一挥:“朱雀神护!”
宭炎身边顷刻间环绕着三只鸟影,鸟影盘旋着,可以为宭炎抵挡三次任何的伤害。
宭炎这下才敢向前走,他走到冬之门前,却还是变得犹豫不决。宭炎的胆小也是出了名的,他咽了口吐沫,在身后六双眼睛注视着他的压力下,哆哆嗦嗦的拧开门把手,然后准备缓缓地将门打开。可是门把手拧开以后还是拉不动。
“宝贝儿,你倒是开啊……”宭炎使劲儿握着门把手往后拉,可是只听到了些许吱吱嘎嘎的声音,门却丝毫不动。
“门拉不开,那么你推推试试。”玄风道。
“也是啊……”宭炎暗笑自己在这种关头的愚,“那我推推试试……”
宭炎突然想到了当时弦野把“夏之门”撞开时,差点掉下悬崖的一幕,顿时意识到如果这个门如果是能被推开的,必然凶多吉少。但谁知道会怎样怎样,毕竟经过一番推理,这扇门就是答案也是无懈可击,凭什么会有危险?好吧,我南宫宭炎,今天拼了!
宭炎后退几步,小心地用朱雀揽月杖拧着门把手,然后一点点向前推……这扇门果然能被推开,好,一点点把你推开。
门缝已经快推开一厘米了……
“四弟,你倒是赶快把门推开啊,这是何等的胆小!”弦野干着急道。
门缝刚推开两三厘米,宭炎想通过这点缝隙看看门后是什么,就在这时,门后突然刺出一根又粗又长的大石笋!那石笋的尖刺直逼宭炎,宭炎连忙下意识向后一跳!
“咔!”
宭炎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但很快由于惊吓只剩下颤抖,没有什么知觉。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想看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躲过那个该死的石笋。他发现,身旁的鸟影已经一只都不见了,暗示着他的保护已经全被刺穿了,他目前处于“无保护状态。”——那么……他自己呢?此时他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生怕看到自己溅出的鲜血和被刺穿的胸膛……
“呼……呼……”
那石笋正正好好对着南宫宭炎的喉咙,尖端诡异的锋利与油亮,离宭炎的皮肤只差半厘米,只要宭炎的身子稍稍前倾,那石笋的尖端便轻巧地刺穿神仙坚韧的皮肤,刺破他的喉管。
“呼……呼……”宭炎感到大脑一阵昏厥,吓得躺在了地上。
“四弟,你没事吧!”弦野忙把宭炎拉起来,“还好你没受伤,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胖子尖你强抠了抠他那又宽又深的鼻孔,不解地看着玄风十三少:“老、老大,到底哪、哪个门是对的啊……?”
似乎一切都在玄风的预料之中,玄风面无表情用余光地看着弦野怀里吓得大口喘气的宭炎,宭炎真的是吓得不轻,身为一个医师,队友受了伤可以治疗,但是如果自己先晕了过去,恐怕是很棘手、很可怕的事了。在这次冒险中,宭炎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先出事,本来就胆小,现在连胆子也看不见了。
“我的妈呀……哎哟我的妈呀……”宭炎微弱地呢喃道。
“差不多就行了,”玄风对宭炎说,“像个男子汉。”
“呼……呼……”宭炎吃力地对玄风说,“大、大哥,告诉我们答案吧……我、我再也不敢猜了!”
“弦野呢?”玄风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弦野很想表现自己,可惜刚才那件惊险的事让自己大脑好像插了个塞子,完全不能好好地思考了。面对众神的六只眼睛,他只能说:“……没有了。”
三神不约而同地望向胖子尖你强,胖子默然无声地放了一个屁,俗话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连环屁臭死你大娘”,胖子这次放的正式一记富有地域特色的连环屁,刺鼻的氨气味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玄风开玩笑道,“又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玄风开玩笑的时候从来都没人敢笑,这次也是。
“说实话,不要以为我让你们猜,我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玄风耸耸肩,“没有谁能凭空想出答案,答案是靠实践获得的。”
“实践?”宭炎说,“我刚刚就实践啦!差点把命搭上了。”
玄风抬头看看那块写着“齐天山上万花盏,花香自对开。醉在阳曦盛光下,连年梦里来。”的牌子,说道:“我说的实践是这样的。”玄风十三少右手一扬,一团深蓝色的灵力火焰“腾”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居然这么容易就弄出来了……”宭炎看着玄风手中的那团火,回忆起不久前自己为了把这玩意弄出来,费了多少工夫……想想都觉得脸红。
“风克万物。”玄风突然腾空一跃,跃到那块牌子面前,用自己右手的那团火,依靠身子的重力——
“刷!”
随着玄风的落地,那块牌子被劈成两半,崩向两旁。
玄风看向先前挂着牌子的那片墙壁:“呵,果然没错。”
三神惊愕地发现,原来牌子后面的墙壁上还有字!
墙壁上还有字?也就是说这个谜题是个双重谜题吗?
“啊呀……啊呀……我就觉得……”宭炎又开始了他的劣根性,“刚才我就觉得这事儿肯定没这么简单,你看看……”
只见那面墙上有八个闪闪发光的大字!——
“万物有律,破其不遵!”
没等三神多言,玄风开口了:“那么,我来说说我是为什么想到了把那块牌子切碎的。”
“你们还记得刚才牌子上的那首诗吧。”玄风说,“齐天山上万花盏,花香自对开。醉在阳曦盛光下,连年梦里来。你们最后都得出了一致的答案:冬之门。我们是在幻象术之中,那么施术的人应该能知道这个答案可以完全由你们三个得出来。如果这个施术的人是为了害我们的话,那完全可以在我们陷入幻象术的时候将我们置于死地。可是我们却没有死,很显然施术的人是在考验我们。施术的人能设计出这样的谜题,他的智力水平绝对不在你们之下,也就是说,如果他设计的谜题真的只有先前你们想得这么简单的话,就起不到考验我们的目的了!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虽然按理说答案是冬之门,但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把他设下的谜题解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把‘冬之门’打开很可能就是施术者意料之中的事了。那么‘冬之门’绝对是凶多吉少。”
“哼……”宭炎意识到其实自己已经掉进玄风的圈套里了,“大哥啊,你明知那是错的,还让我去用实践去证实我是错的……你好坏。”
连胖子都忍不住被宭炎的一身衰气和肉麻的娘娘腔惹地嘻嘻直笑。
“笑什么呀你!”宭炎不高兴了,“这世道卖萌有错么!”
“如果你的想法是错的”玄风说道,“那么必然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们的考虑不全面,一种可能是这个谜题存在隐藏的条件,你们想想,一首诗作为一个谜题的话,必然应该存在一些提示来引导我们从哪个方向去破解这首诗,并不是依靠我们看到的选项去瞎猜瞎想,那只是我们的主观性想法。所谓的提示,也许会随着我们的一次次实践来寻找到。”
宭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什么叫做合作。”玄风厉声说,“所谓的合作,意思是我们是一个集体,在很多事情上我们要分工协作,而不是单枪匹马去搞个人主义!”
“?”弦野还是不明白,“大哥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可是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呢?”
玄风答道:“我们四个是一个集体,在任何事情上,既要团结一致,又要学会运用作为一个集体所应具备的优势。比如在弦野撞开‘夏之门’的时候,大鸟打开‘冬之门’的时候,剩下的队员难道应该在一旁眼睁睁着看着他们吗?”
“我们应该……保护好他们。”弦野答道。
“这是一点”玄风说,“不过我想说,在这种时候,很可能就是施术者真正考验我们合作精神的时候。我们要的不是表面上的团结,而是默契地合作。说白了,在你们打开那两扇门的时候,我在观察着四周有没有什么提示性的东西出现。”
玄风说这话的时候,三神一愣,的确在弦野、宭炎打开门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想到去观察四周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出现,真怀疑玄风的思维方式是不是逻辑思维。
“在你们所谓的‘夏之门’、‘冬之门’打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几乎同样的事情……”
三神不禁咽了一口吐沫。
“写着那首谜题的牌子,在‘夏之门’和‘冬之门’被开启的时候,都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玄风说道,“给我的感觉,就好像牌子后面有锁,每次晃动一下就会打开一把锁一样。”
“所以,我就感觉,这种迹象表明了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谜题的提示,并非在牌子的字上,而在这牌子的本身。你们在安慰受到惊吓的宭炎的时候,我仔细检查了一遍牌子的本身有没有其他的文字或者符号,但是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信息。那么我就大胆地认为,真相也许就在这牌子后面,四扇门都打开后,四把锁也都打开了,这个牌匾,也就落了下来。施术者真正考察我们的,并非是我们的智力和分析能力,而是我们的合作精神。”
“这么说来……即使我们打开的是哪一个门,我们猜的对与否……都无所谓了?”弦野问道。
“八成是这样……”宭炎叹道,“二哥,咱们又被摆了一套,你发现没……要不是大哥这么强的脑补能力,咱们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那生之门和死之门都没开呢。”
“什、什么啊……”胖子尖你强好像还蒙在鼓里,“什么被摆了一套啊?”
“咳咳……肥仔,没你的事。”宭炎道,“在这种智力问题上你还是歇一会儿吧,留着劲儿打小怪兽……呵呵~”
“什么啊……”胖子挠抓着头不服地苦笑道,“小、小怪兽我也打不过啊……”
“在这次解谜中,每个人都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我们是一个团体,没有任何一位兄弟的努力都不会得出答案,大家都表现的很团结。”玄风说,“大鸟的冷静分析、弦野的勇敢、饭桶的结巴的天性。你们都是当之无愧的离心宫的一员。”
不管玄风在什么时候说一些在常人口中假大空的话,总是让人感到精神一振,甚至感到自己的珀体得到了洗礼。
“那么闲话不多说了,我们来看一下这八个字,万物有律,破其不遵。”玄风说,“万物有律,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是有一定的规律、秩序的;破其不遵,也就是说答案或许就在那个不遵循这个规律的地方。”
“那……么……”宭炎问,“这里有什么规律呢?”
“你们看一下这四扇门,”玄风指着四扇门说道,“从左边往右看,首先是一扇门,也就是你们所谓的‘生之门’,它的右边是一张贴在墙上的纸,上面写着‘生’。再往右,又是一扇门,这是刚才被弦野撞开的‘夏之门’,它的右边同样有一张写着‘夏’字的纸;再往右是‘死之门’,你们之所以称他为‘死之门’,是因为它右边有一张‘死’字;在这里,问题出现了,按照规律,‘死’字的右边应该有一扇门,然后这扇门的右边有一个字。但问题是,‘死’字的右边是‘冬’字,‘冬’字的右边是一扇门。这就是问题所在。”
“哦,那么说,这个‘冬’字应该和‘冬之门’的位置颠倒过来吧!”弦野问,“可是我们该怎么把他们颠倒回去呢?难道我们要把‘冬’字撕下来,然后贴到‘冬之门’的右边吗?”
“可是‘冬之门’的右边是一面与它垂直的墙壁啊,没有空间去把‘冬’字贴上了!”宭炎说。
“你们只是从左往右看,得到了这个结论吧,”玄风说,“你们再从右往左看,又发现了什么。”
弦野和宭炎还有胖子他们仨又把这四扇门四个字从右向左看了一遍,突然明白了什么。
从左向右看:门、字、门、字、门、字、字、门;
从右向左看:门、字、字、门、字、门、字、门。
亲爱的读者们,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
如果我这么写,你们大概就明白些了。
从左向右看:门、字、门、字、门、字、、字、门;
从右向左看:门、字、、字、门、字、门、字、门。
“所谓的规律,”玄风厉声道,“门中有字,字中有门,所谓的‘不遵’,就是‘死’字与‘冬’字之间的那扇门,那扇应该存在却没有存在的那扇门!”
“隐、隐藏的门?”弦野猜测道,“那我们,难道要……”
“穿、穿墙吗?”宭炎小声问道。
“大家跟我来,”玄风站到“死”字与“冬”字之间,“这两个字之间的墙壁,就是那扇门应该存在的地方。我们要‘破其不遵’,意思是我们要从这个地方穿墙而入。在我们眼里这里是墙壁,但是其实它正式通向终点的那扇门。”
“唔……”三神纷纷排好队站到玄风身后,此时此刻,他们感到四周的光线变的是那么的强烈,玄风的背影是那么地美。
“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玄风扭过头来道,“其实‘冬之门’并非就一定是刚才宭炎打开的那扇门,仔细想想的话,‘冬’字,是夹在这个隐藏的门和宭炎打开的那扇门之间的,也就是说‘冬之门’也有可能正是这扇隐藏的门呢。”
“哈,我说吧”宭炎得意地说道,“看来我的推理不是没有用的~!”
“也、也没什么用啊……”胖子实话实说道。
“闭嘴!”宭炎气势汹汹道,“你个死肥仔!比起你来我还是有些用的啦!”
“别闹了。”玄风说,“我们闭上眼睛,不要犹豫地向前慢慢走,或许就可以穿过这面墙了。”
“喔……真神奇。”宭炎眼睁睁地看着玄风就这么闭着眼睛穿墙而过。
三神也闭上自己的眼睛,慢慢地向着这面墙走去……
这面墙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呢?
离心殿
已经很晚了。
磐彧自从知道了兄弟们前往珀本塔一事后,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睡意。
“大哥没有叫我去,大概是认为我一定不会答应吧。”磐彧叹了口气,“没错,或许我真的不会答应一起去,而且还会……告诉父亲。”
透过卧室的窗户,远处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高耸入云的珀本塔。
“不过事到如今,我宁愿和你们一起去。”磐彧说道,“比起违反规则,我更害怕失去亲人。”
珀本塔
四神穿过了那面墙后,感觉光线突然变得非常地强烈,继而脑中出现了各种不规则的图案。忽然间,一切都没了光亮,四神发现他们回到了现实世界,但身处的地方显然不是先前他们倒下的地方,因为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龟壳状的倒扣在地面的东西,里面好像能扣押着一个人……
面前的那个龟壳状的东西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在四神施放态微微的亮光下可以看出它的材质十分地坚固,这是一个禁锢的牢笼,将一个人或一个宝贝封锁在里面……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个牢笼的顶端有一个类似钥匙孔一样的东西,中间是一个圆洞,有一道规则的线型长痕像“中”字那样贯穿圆洞。四神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圆洞,似乎钥匙插进去,这个“大龟壳”就能够打开。可是,钥匙在哪里呢?
玄风突然意识到,这个孔的形状,和自己的噬犬昔日拂尘的尾部几乎是一样的,难道……
玄风十三少把自己的噬犬昔日拂尘小心地对准那个“钥匙孔”,噬犬昔日拂尘竟顺利地插了进去,随后那龟壳子开始旋转,好像盖子要打开。三神惊呆了,弦野问玄风:“大哥,你的这只拂尘是谁制造的?”
玄风想起小时候,父亲机芒大人听说自己喜欢拂尘,便派人用噬犬的尾巴连夜制造了一把噬犬昔日拂尘。但到底是派的什么人制作的呢?细想一下,离心宫精通神器的除了系轩辕还有谁呢?莫非当晚设计这把拂尘的先生,正是系轩辕?
玄风说:“我也不清楚,那天晚上我没有在制作现场。”
“哦,”宭炎说,“估计制作你的拂尘的那个人或者是神一定知道这座塔的秘密吧。”
不久后噬犬昔日拂尘慢慢的旋转了出来,那龟壳子也打开了盖子,里头果然有一个人!四神仔细看,里面躺着的是一个白胡子的老人,但是不敢确定这个老人是在熟睡,还是说里面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突然,一道光闪过,一个透明的老者从躯壳上缓缓坐了起来!
四神向后退了一步,见老者坐起来之后面容慈祥,便不再那么紧张了。那老先生长得酷似系轩辕,但是眼睛稍微小了些,胡子全白,神态淡定。
宭炎忙问:“你没事吧,用不用给你治伤?”
那人笑道:“多谢你的好意,只可惜我早已经死了,这是我剩下的灵力。多亏了你们四个,虽然不认识你们,看你们身上的施放态的光我就能清楚你们的前世是哪几个神兽了。我的珀体被关在了这里,就是为了能有一天见到新时代的你们。你们把我从这儿解救出来,我终于可以安心地转世了。……我虽然已经死了,但我的珀体还活着,如今我是用我的珀体所积蓄的小小的灵力出现在这儿,反正呢,我已经死了,也不会担心什么,作为感谢,我想把把那段或许已经成为秘密的历史讲给你们听,而且你们是神兽,按理说,你们有权知道这些你们前世的记忆……但我的灵力有限,不知道讲到什么时候,我就会消失,然后我的珀体会重新转世……”
“请抓紧时间讲下去。”玄风十三少说。
“我的名字叫西砻,是偏神兽灵猿的转世,是离心宫的长老之首。”
“长老?”弦野问道,“我可没听过这种官位!”
西砻叹道:“原来你们离心宫已经没有长老制了啊……原来的时候,离心宫只有少数的几个神,于是便有了由我们偏神兽转世组成的长老院,官位仅次于神,帮助月神打理各种事物。”
玄风十三少记起他曾看过一本关于神兽的书,里面曾提到过“偏神兽”这个概念,其中南宫宭炎平日所骑乘的甚雀便是偏神兽之一。
“那你是为何被关在这种地方?”玄风问。
西砻的表情很沧桑,他连连叹气道:“在很久以前,因为一场严重的政治性错误……”
严重的政治性错误?尖你强觉得不久前好像从哪儿听到过。
“问你们一件事,不知你们知道吗。”西砻问道。
“请问。”玄风道。
“你们知道,离心宫第三个神是谁吗?”
四神开始思索,最初的两个神是机芒大人和丿柆踱夫人。之后呢,便是兴亡之神系轩辕了。
“我们现在历史课上学所学的,第三个神是兴亡之神系轩辕。”玄风说道,“难道还有别的答案吗?”
西砻笑笑说:“孩子们啊,第三个神……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系轩辕,第三个神的名字叫……”
西砻的身体微微闪烁着,看来他马上就要灵力耗尽,重新转世了。他用最后的力量微弱地说出了这么个名字:
“我的慢点说,不然你们的翻译器,可能会将这个名字屏蔽掉。”
“赶紧的吧!”宭炎说道,“我看你快不行了啊!”
“白……”老者微笑着,缓缓开口道。
“紀……”
随后西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具模糊的尸体。
“唉……”弦野叹道,“如果他能多留住一会该多好。”
“第三个神……”宭炎在琢磨,“也就是说,在父亲和母亲成为神一直到系轩辕叔叔成为神之间这些日子里,曾经有过一个叫白紀的神存在过,是这样吧。”
“比起这个白紀,我更在乎除了这个西砻以外,其他的长老现在在哪里。”玄风说,“找到他们,便是解答心中的谜题的钥匙。”
“唔……”尖你强表示赞同玄风的看法。
西砻的尸体前方,是一条楼梯,四神顺着这条楼梯,顺利地登上了一个空旷的楼层,门牌上写着大大的“一百一十三”。
“没有向下的楼梯。”玄风环顾四周,思忖道,“西砻所在的那个小房间也同样没有其他出口。陷入西砻的幻象术以前,我们身在80层,那里同样也没有向上的楼梯。我很好奇,80层到113层之间的这部分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大哥,我更好奇,咱们怎么出去……”宭炎说道。
“是啊,大哥。”弦野说道,“80层与西砻所在的楼层是隔绝的,是西砻的灵力将我们带了上来,可是现在西砻死了,咱们如何才能下去呢?”
“大哥,要不你用你的复仇眼试试?”宭炎说道,“能不能,把我们弄下去?”
“这些都不急。”玄风沉着地说道,“我们先把剩下的113、114层探索完毕,再说这些。”
这层楼不知怎么的,找不到光源,看不到影子,却如幻象术中一般充满着光亮。四神狐疑的看着四周,这是一个广场似的楼层,周围的墙壁都是蓝色的金矿做的各种镂刻壁雕,楼层的正中央,四层台阶的四方棱台上,有一个用封条包裹着的箱子,或许这无端的光亮与这个箱子有关。四神接近这个箱子,感到越靠近就越有打开他的冲动,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玄风意识到事情不妙,眼看他们就要走到第四层台阶时,玄风制止住了他们三个:“你们先别急!”
玄风打量着这个箱子,继而说道:“这不是普通的箱子,这是一个由更高界度的东西所束缚着的箱子,简而言之,这个箱子,可以将珀体关在里面。”
“将珀体……关在里面?”弦野一愣,“这……难道是说,关在里面的珀体,永远不能投胎转世吗?”
“是的。”玄风说道,“甚至还不如那些幽魂。”
“这也太惨了啊!”宭炎说道,“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误,才落到这般田地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玄风说道,“不过我想,能够享受这样的待遇的,一定是过去罪过最深的那个家伙。也就是,白紀了吧。”
“那个西砻说的第三个神吗?”宭炎说道。
“嗯,他身为神,而现在又杳无音讯,一定是犯了什么重罪。”玄风说道,“离心宫杀死了他,将他的珀体关在这里作为惩罚。”
“那这么说来,活该。”宭炎啧嘴道。
“不过,即使再大的错误,所对应的惩罚,也不应该是无法挽回的。”玄风慢慢走到箱前,“再大的混蛋,也有渴望被原谅的那一天。”
“大哥……你该不会是想……”弦野一愣。
“没错。”玄风迅速撕碎了箱子上的封条,一瞬间,四神被银青色的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盒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腾”地一声飞了出来,直冲楼顶,穿墙而出。
芥茉湖边
月神独自徘徊在湖边,他也没有睡意。
一团银青色的光从珀本塔直直地窜上月心,随后又不知去了何处。
“呵。”机芒笑道:“那个混帐东西……还是让他逃窜了出来。不过,正如老系说的那样,天下万物自有定数,哪有什么永远……”
珀本塔113层
一切又变得漆黑。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弦野惊慌道,“是不是就是白紀的珀体?”
“我想是的。”玄风说道,“走吧。”
“当时不让我们着急打开,结、结果不还是打开了吗……”胖子小声嘟囔着。
“你懂什么。”宭炎说道,“意义不一样!”
打开的箱子后面有一架梯子,梯子通向上方有一个六角星的洞,洞里冒着光明。那大概便是顶层的入口。
四神从打开的箱子后面的梯子爬上顶层,顶层充满了光亮,没有113层大,除了透明的坚固的玻璃穹顶外,仍像113层一样是广场型的楼层,只不过中央不是一个箱子,而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柜子,里面竖着一把金光闪耀的宝杖!那法杖的顶端有着两个翅膀形状的装饰,好生奇特,绝对不是什么凡物!
“玻璃楼顶?太好了!”宭炎开心地说道,“我们可以将玻璃打碎,然后出去!”
“四弟,你难道对这个玻璃柜子不感兴趣吗?”弦野问道,“里面可是个宝贝啊!”
“不不不,活命要紧。”宭炎笑道,“跟你们说,我现在啊,只想活着出去。”
这时,整座塔都在剧烈的摇晃。玄风注意到顶层还有一个宽广的侧门,从侧门里冲出一只体型庞大的银灰色野兽,身上散发着银灰色的光。形状像极了松鼠,但是身上的皮毛看起来像刺猬一样尖锐,它的锐利的爪子和凸出来的四颗锋利的牙齿比象牙还要细而锋利,一双丁字形的眼睛空洞洞的,散发着灰金色的光,充满着杀戮之意。脖子上系着两个大铃铛,一直在随着它的跑动而“叮叮”作响,让人听了心里不觉变得慌得要命。此时此刻,这只野兽“啊——呜哇——”地叫着冲向四神。
“这、这野兽是什么东西?”宭炎发现那野兽长得不平凡。
“这不是野兽。”玄风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个家伙,就是先前我们在海报上看到的,祸之神兽——蒲郄!”
凌风之十三:珀本之巅岂容他物鲜血撒尽风雨故城
周围的景象变了,玻璃的天花板变成了死尸壁画的天花板,墙壁变得像钟乳洞一般,通向113层的出口消失了。如果不是中央那把宝杖的光芒,114层又将回到了113层那样的漆黑。这一切有了蒲郄的存在,幻非幻,实非实,虚实难分,难以解释。
“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宭炎吓得脸色苍白,“蒲郄?就是海报上、所说的那个调谐生命珀体转世的蒲郄……?”
“话说那不是嗒嗒妹妹的工作吗?”弦野问道。
“是的,但是在离元前,这些事情全是由蒲郄负责的。”玄风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蒲郄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可以想到,那些幽魂真正的统领,便是这个掌管珀体转世与制造幽魂的蒲郄了。”
“咱们把塔上的幽魂都消灭了……那么它一定也知道了吧,看,这是要、要攻击我们吗?”弦野抽出自己的青龙巡日杖,“我们到底有没有胜算?”
“呃……你们尽管……尽管放心好了!”宭炎战战兢兢地说,“有我这个大医师在,没有问题的……”
胖子身上的汗水地答道鞋子上,他攥紧了手中的小虎铁刺掌,两条又粗又壮的大腿在不停地打着颤。
“这蒲郄……是公的还是母的?”宭炎问道。
“四弟,神兽怎么可能会有公母?”弦野说道。
“神兽的确有公母雌雄。”玄风说道,“虽然全世界只有一只蒲郄,但依然拥有着唯一的性别,蒲郄是雌性的。”
“嘿,居然是个妹子……”宭炎挠了挠头,“这蒲郄会不会说话?”
“我猜神兽应该有自己的交流方式,但不知是翻译器没能力去翻译,还是怕他们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而故意不翻译神兽语的。”玄风说道。
“没错,如果我们能知道神兽说什么的话,搞不好那些长辈们极力遮掩的事可以直接从现存着的神兽嘴里问出来。”弦野说道。
“唉,真扫兴。”宭炎叹了口气,“还以为可以不通过武力来解决呢……”
“你们注意到了吗,”玄风说,“这家伙身上有很多灰尘,它可能是常年生活在这儿的神兽。”
“那、那她吃什么?”胖子问。
玄风答道:“蒲郄以罪恶的游离之珀为食,身在一处可以吃到天涯海角的珀体。珀体的灵力可以维持她的生命活动。不多说了,这家伙正在冲向我们,快准备好御敌!”
“大哥,让我给你加上朱雀神护!”宭炎挥舞着法杖:“朱……可恶,这声音……我好难集中精神!”
“叮、叮、叮铃铃……”蒲郄脖子上戴的那两只铃铛有规律的发出一种响声,这让四神感到难以集中精神!
“可恶……我们中了蒲郄的道术。”玄风说道,“来不及了!”
那蒲郄径直地冲向四神,似乎只冲着其中的一个。
“大家快闪开!”玄风大喝。
“大哥……我动不了……”宭炎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动不了……”
四神没有一个能动,就任凭这蒲郄猛冲过来……
她会打谁呢?
“啪!”
“啊!”宭炎的胸膛被蒲郄的利爪穿透了……仙人皮厚,可是再厚也抵不过那蒲郄的利爪。鲜血从宭炎的嘴角流了出来,朱雀揽月杖掉到了地上。
蒲郄狠狠地抽出右爪,宭炎旋即仰倒在了地上,胸口已涌出了鲜血。
“宭炎!”玄风意识到自己可以动了,连忙检查宭炎的伤势。
只见宭炎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是因为剧痛而昏了过去。身为医师,不怕受伤,甚至也不怕死,因为这些都可以治疗。可是,一旦晕过去,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自然也不会使用招数治疗任何人。这便是医师最要命的情况。
“醒醒!”玄风摇了摇宭炎,可宭炎根本是纹丝不动,但还有鼻息。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玄风把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扔给弦野:“弦野,你快带宭炎到安全的地方,用我的披风包扎他的伤口,我来引开蒲郄!饭桶,跟在我身后,抓准时机攻击!”
“大哥……”弦野惊慌道,“宭炎这伤势,能活下来吗?”
“他没事,带他离开这里,不要耽误时间!”玄风说道,“即使真的死了,也要留个全尸……带上他的武器。把他安顿好了以后快过来,我不想让这次探险成为我们一生的败笔。”
“遵命!”弦野看了看玄风的背影,抱起宭炎,捡起朱雀揽月杖,飞快跑向114层的角落。
那蒲郄看到弦野抱起宭炎逃走,便准备去追他们。玄风抽出噬犬昔日拂尘,直指向蒲郄:“不要分心,看好了,你的对手是我。”
蒲郄见玄风拿拂尘指着自己,杀意大发,大吼一声,右掌向玄风的拂尘猛地一扇。玄风十三少敏捷地收起拂尘向蒲郄扇过来的方向一闪,蒲郄成功地什么都没打着。
“咱们好像好久没配合作战了,饭桶。”玄风用余光看看跟在身后的尖你强,“接下来我如何闪避蒲郄的攻击,你就尽力和我保持一致。”
“欧……遵命,老、老大!”
蒲郄打了个空,感到十分不悦。侧眼一看,那蓝发少年和绿发胖子已经在自己的身子右侧,便身子突然逆时针旋转,那巨大的尾巴排山倒海地扫向二神。
“插科打诨。”玄风想着,双脚用力,便迅速地悬浮了起来。胖子不会悬浮,连忙纵身一跃,差一点就被蒲郄的大尾巴打中了。
趁这时,玄风在空中向蒲郄扔出五个蓝色的火球:“三破甲胄!”
那五个火球全部打在了蒲郄庞大的身上,三破甲胄是一个很厉害的诅咒术,如果五个火球都打在了敌人身上,对方罪孽值又很高的话,将会在一段时间内,解除敌人很高的一部分防御力。
蒲郄显然被激怒了,她望着空中的玄风,沉重的身子一跃而起,玄风比她更加迅速,像滑翔机一般向下前方一滑,迅速闪到了蒲郄的尾巴后方。胖子拼命地连续前滚翻,方才在蒲郄落地前与玄风汇合。
那蒲郄则在一跃而起后又轰然落地,纵然什么也没有打着。和玄风决斗,很难有机会能打到他一次。蒲郄回过神,眼睛里冒出凶光,脖子里的铃铛又开始了有规则的响声:“叮……”
“就是现在!”玄风说道。
尖你强冲着蒲郄,使出怒吼一招:“吼——!”
胖子的怒吼掩盖了铃铛的声音。
“果然,现在听不到你的诅咒了。”玄风冷笑一声,冲向蒲郄,单腿半蹲在蒲郄的面前,淡然说了一声:“白日做梦。”
白日做梦这一招是催眠术,噬犬昔日拂尘散发出幽蓝色的催眠雾气直逼蒲郄,蒲郄毕竟是神兽,只是愣了一秒钟。但这一秒钟的沉默,便是她的破绽。
“趁现在!”玄风十三少道。
胖子迅速挥起右拳,右拳充满的黄绿色的力量,这一招是神兽猛虎转世的父亲尖不降前一天在他执行完任务后作为奖励教他的,用起来特别方便,只要把力量尽全力爆发出来就好了。他冲向蒲郄,没等蒲郄清醒过来,这一拳已经狠狠地打在了蒲郄的胸脯上:
“猛—虎—之拳!”
砰!
话说这猛虎之拳,那是力士将自己的灵力释放出来,作用到全身肌肉上,使身体爆发出超强的力量。这股力量不是一般的强大,比小虎拳要生猛许多。一个刚学会猛虎之拳的力士,用猛虎之拳打向一个体重正常的人,这种巨大的力量,至少能把这个人打飞一百米。尖你强对蒲郄用的正是这招“猛虎之拳”,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大家都会猜测,正常人能飞出一百米,这只体型庞大的蒲郄,究竟能飞出多远?
只见蒲郄竟纹丝不动,再看胖子,拳头上布满了血迹,嘴角流着血,大口地喘着气!——如此景象,竟好像他打到了一块异常坚固的墙壁上!
不过细心的玄风观察到了,蒲郄的毛皮,在尖你强打她的那一瞬间,变得奇硬无比。而且那看起来像刺猬的毛皮一般的外表,也在那一刻变得像石笋般尖锐硬直。胖子的拳头刚好打在蒲郄身上的尖刺上,试想一下,相对来说,一个尖刺以一个能把正常人打飞一百米的力量扎向胖子的肉拳头……没错,可怜的尖你强,他的拳被蒲郄身上的刺扎穿了!殷红的血在地上挥出了一朵血色的野玫瑰。
“嗷~!”胖子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把自己的拳头从尖锐的刺里抽出来,“老、老大,好痛啊!”
蒲郄根本没给胖子喘息的机会,她伸出前掌刺向胖子。玄风见事态不妙,连忙使出“千魔煞”一招,试图将这蒲郄在打到胖子前将她石化。幸好玄风出手及时,他的身体周围广阔的的地面都裂了开来,周围响起了阴森的笑声,顿时巨石下落,一时间尘埃四起……
尘埃散去,玄风原以为会看到被石化的蒲郄,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蒲郄丝毫没有被石化,胖子的胸口像宭炎一样被刺穿了……
太反常了……玄风不禁想到。千魔煞的的确确不是百分之百能够命中目标,但是,千魔煞的运作机理是这样的,根据目标的面积,来决定巨石下落的数量。如果圈里只有一个说念尘,那么只会在说念尘头顶掉下一块巨石,能不能石化得住全凭运气。而如果是一群敌人,那么每个敌人头上都会掉下一块巨石,结果是有一部分命中,而有一部分没有。
但如果是蒲郄这样庞大的目标,那会掉下数个巨石,如果有任何一块巨石命中,那么蒲郄将会被石化。数块巨石没有一块命中的概率可谓微乎其微,这怎么想,都是非常不对劲的。
蒲郄冷笑着抽出了右掌,尖你强像山崩的巨石般“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玄风十三少明白了,这蒲郄的可怕之处在于,与幽魂相反,当她在进攻的时候,虽然看上去是实在的、有血有肉的身躯,但任何攻击都不会对她造成影响,可以说她此时此刻其实是透明的!
这比在静止状态透明的幽魂要可怕一千倍,自己不受力的情况下,可以为对手提供一个力,这明显是对近代物理学的一个挑战。而且,在她不进攻的时候,她便有那刀枪不入的身躯和锋利的尖刺。在配上这巨大的尾巴,锋利的爪,还有脖子上那让人听了无法动弹的铃铛……简直无懈可击。
这不由让我想到了当年玄风、弦野、说加羹、说念尘四神联手与朱雀交手时,朱雀每次被四神竭力杀死,看上去是死了的样子,身子下都会出现一朵葵花,在葵花的光照下他又能重新复活并且身体焕然一新。
无论是当时那永远也杀不死的朱雀,还是眼前这无懈可击的蒲郄,都印证了一个共同的问题:
这,就是神兽。
面对可怕的蒲郄,玄风十三少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分析她的每一个特征,想办法从中找到突破口。蒲郄目前所知一共有三个动作:攻击、防御、摇铃铛诅咒。玄风意识到,蒲郄的每一次攻击之间都是有间隔的,那段时间蒲郄在做些什么呢?通过回忆,蒲郄每次打不中玄风十三少和尖你强的时候,都会有一段时间在愤怒;在刚才刺穿尖你强的胸膛的时候,她冷笑着抽出了爪子。她为什么在每次攻击之后,都要将自己的表情流露出来呢?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她故意地流露出表情?如果她是故意流露出表情……难道,她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她之所以要表现的愤怒,是要我们警觉,而做好防守的准备;她冷笑着,是想让我们产生恐惧。没错,她不希望在这个空档受到攻击。记得先前的三破甲胄我曾经打中了她,在我使用三破甲胄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行为来阻挡我的攻击!
原来如此,在她攻击后的一段时间里,她是可以被攻击的,这段时间,便是我们的黄金时间。
玄风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上述的问题,这时候,弦野闻声跑了过来:“小强,你没事吧!”
“欧……疼、疼死了……能没事吗……欧……欧……”胖子痛的两眼发直,直打哆嗦。
“你把他带到大鸟旁边,用他的披风扎紧伤口,或许能捡回一条命。”玄风说,“完事了马上回来。”
弦野力士出身,他吃力地抱起胖子奔向顶层的角落。蒲郄并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着玄风,心里想着怎么把他弄死。
来攻击我吧,只要不是诅咒我不动弹,我就有办法伤害你……
“来吧!”玄风面对蒲郄说:“使出你的全力!”
蒲郄冷笑了一声,她像之前一样扑向玄风,双前掌向中间一夹,试图把玄风挤在两手之间,玄风身子一蹲,勉强躲过了,他翻滚着逃出这一片危险的区域,却发现蒲郄早已再次向他扑来。
“浮空步!”玄风右手的噬犬昔日拂尘在身子前面缓慢一扫,他的脚下冒出幽蓝色的光,看似站在地上,实际双脚都已经离开地面短短的距离,就像磁悬浮列车在磁轨上一般。
浮空步乃是玄风对付说念尘时的拿手法宝,没有这个技能,不知要因为速度吃多少亏,不过这一招也是有一定的时间的,浮空步开启后,可以持续两分钟,效果非常的明显,那蒲郄再一次扑向玄风的时候,玄风他在不断地控制自己的脚步,就好像在跳舞,以快速移动的脚来带动身子,从而使身体像鬼一般闪来闪去,忽左忽右而不知虚实,无论蒲郄用什么办法打他,都感觉像是在打一个透明的东西,根本就打不着!
原来,在蒲郄向玄风打去的一瞬间,玄风十三少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向后一闪,蒲郄的右掌打过去以后,他又快速移动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在蒲郄的眼里,这样迅速的动作,根本无法捕捉到,仿佛玄风一直站在原地。而在玄风的眼里,蒲郄的动作已经成了慢镜头,蒲郄的攻击已经毫无威胁。
蒲郄又是愤怒的张着嘴怒吼,整个珀本塔都在震动,这正是蒲郄展现弱点的时候。
“化筋断骨!”玄风先是用拂尘划了一个大圈,圆圈顿时变成了一个五彩色的实心圆,圆面出现了一个向下的箭头,并射出五彩奇光照在蒲郄身上。这招“化筋断骨”,可以摧毁敌人的力量系统,使对手失去攻击力。
“你的力量,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蒲郄。”玄风道,“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蒲郄依然叫嚣着再一次伸出左爪打向玄风,依然是像打在空气上一般。蒲郄愤怒地低吼着,玄风顺势用灵力汇成5支毒针,这一招叫做“哭丧毒心”,五支毒针针针插进了蒲郄的肉里。蒲郄怒不可遏,转过身用尾巴摆向玄风,玄风纵身一跃,跃到了蒲郄的头顶上空。
蒲郄愤怒地昂起脖子,看到玄风十三少双手上举,大喝一声:“万毒之击!”
“轰隆!”一股灵气化成的如瀑布般得血红毒液,如瀑布般浇遍了蒲郄的全身,这一招是针对于多个敌人的招数,对于单体来说毒性往往较小。但是对于蒲郄这种大体积的对手,这些毒液全部浇在了她的身上,如果论起这毒液的效果,可不能只把她当作单体那么简单了。
减防、减攻、两种毒。前奏做的可以了,下面,就到了真正输出的时候了!
蒲郄的铃铛又开始摇动了,铃铛发出诅咒的声音:
“叮、叮、叮铃铃……叮、叮、叮铃铃……”
玄风从高空跌落到地面上,遗憾道:“就差一步了,她终于还是想到了用这招。”
蒲郄冷笑一声,伸出右爪向玄风奔来,玄风眼看着蒲郄的右爪马上就要刺入他的胸膛。
蒲郄的冷笑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眼看蒲郄的右爪就要穿透玄风的身体。
可一眨眼的功夫,玄风便消失在了蒲郄的视线中。
“蒲郄,我在这里。”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蒲郄惊讶地回头,见玄风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身后。玄风的眼睛在蓝色的瞳子周围分布着不规则的白色的小点,那些小点有时候是静止的,有时候迅速的移动,聚集在某一处或分散开——中方神兽噬犬的复仇眼,再一次出现了。
原来,在胖子被刺中之后,玄风早已暗中事先开了复仇眼,并潜意识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我将听不到蒲郄和她的铃铛发出的任何声音。
复仇眼蓝光一闪,在那一瞬间以后,蒲郄的喘息声顿时在他的世界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因此蒲郄的铃铛声玄风根本就不会听到,刚才他根本就是佯装中招,故意一动不动,从而引诱蒲郄又一次发起攻击。
蒲郄望着玄风的那双复仇眼,顿时响起了当年的神兽之首噬犬。她在攻击之后往往会流露感情,这一次,是恐惧的表情。
“一切都结束了。”玄风十三少说,“蒲郄,让我把你送向你今生今世的终点吧——空穴来风!”
这一招本来玄风是想让它用在终结那个说念尘身上的,可惜那一次说念尘的姐姐说加羹在暗中偷袭了玄风十三少。没想到这一招,如今用在了蒲郄身上。
只见蒲郄的头顶出现了一大两小三个旋转的幽蓝色飞轮,大的在中间小的在两边,三个飞轮快速旋转着,带动出三股强大的深蓝色飓风,强大的气流看不清蒲郄的身子,风的力量震碎了周围的墙壁。
轰——!
“结束了。”玄风静静地望着那三股旋风慢慢消失,三个飞轮以惊人的力量砸了下去,地面的岩石崩向四方,溅起了一片片浓郁的灰尘。
飞轮消失了,尘埃还未散去。
“叮叮铃铃铃铃叮铃、叮叮铃铃铃铃叮铃……”
急促的铃铛声,让玄风警觉起来,尘埃散去,只见蒲郄完好无损地趴在地上,嘴巴张开,那两只铃铛发出另一种声音,以至于屏蔽了蒲郄铃铛声的玄风都能够听到。
一团团深黑色的雾气从蒲郄身子里升腾出来,突然聚集成一片幽蓝色,正是玄风的头发和灵力的颜色!
玄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没想到我竟上了你的当,蒲郄,真有你的。”
那幽蓝色的雾气逐渐汇聚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玄风十三少。
“果然,刚才我的攻击并不是真的打中了她,是她故意做表情引诱我,让我做出这种判断,在那个时候攻击她,以至于……”玄风暗暗想道,“她的铃铛把时空错乱了开来,面前的这个身影,正是刚才攻击她时的我……”
蒲郄眼睛阴光一闪,那铃铛声一直不停,那个玄风十三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玄风面前,手中掷出五枚幽蓝色的火球,这正是玄风一开始所用的“三破甲胄”,降低对方的防御力。玄风十三少忙一个浮空步向左边一闪,不料那个玄风的身影竟以出奇的速度平移到了他的面前,用拂尘划出一个圆,嘴里念道:“化筋断骨!”
那五彩的圆射出五彩的光,火球可以躲过,但光却难以躲过。这些诅咒对于内心越恶毒的人诅咒越深,对于玄风,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那身影马上掷出了五枚毒针,如此近的距离,玄风发现自己的浮空步时间已到,速度也回到了平常的状态。他躲闪不及,有一枚毒针扎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紧接着毒液铺天盖地地浇到了他的身上,玄风感到身子火辣辣的疼,却只能等这身影使出最后一招:空穴来风。
果然,那三个飞轮如约而至地降临在了玄风的头顶,玄风立马一个后空翻,可飞轮实在太大了,还是无法躲过这片危险区域。
在飞轮砸下的那一刻,只听得“啪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复仇眼再次发挥出了它的力量。面前的景象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在新的现实里,那飞轮改变了落点,落在了玄风面前。
还好,没有自己杀了自己。
那毒针的毒效开始发作,再加上先前用力太多,玄风感到身子突然不听使唤,硬生生地倒在了地上。
玄风看到自己的身前,蒲郄已经冷笑着举起尖锐的右抓瞄准了他的胸膛……毒素的侵袭,使得刚刚学会复仇眼的玄风似乎无法再次使用它来躲过此劫,此时,他如同刀下肉一般,蒲郄的尖利的爪子仿佛要将他刺穿。
玄风暗自想到:四象之灵,以精诚化万物为无有,心已至此,别无他意,若已燃尽,不负此生。
蒲郄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倒地的玄风刺去,鲜血染红了整个世界……凌风之十四:蒲郄祸铃为神器魅惑之杖珀本心
东方之神东野弦野教育大家:坚定的信念握在手中,可以使你战胜一切。
玄风十三少目光发直地看着前方,蒲郄尖利的爪子穿破肉体,蒲郄那充满杀意和肆意的笑容。
隐约中,弦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大、大哥……对不起,我来迟了一步……”
蒲郄冰冷的的爪子抽出身体,鲜血顿时奔涌而出。
弦野旋即倒在了地上,捂着受伤的肚子,手上尽是鲜血。
很快,毒素的势头过了去,玄风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
“弦野。”玄风吃力地站起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弦野,“幸好伤到的不是要害,我把蒲郄从这里引到别处,你在这里自己包扎伤口。这个仇,你的、大鸟的、饭桶的仇,相信我,一定会报。”
看着玄风的模糊身影,弦野突然感到有一种莫大的慰藉。为大哥挡了一击,虽然玄风没有直说什么,但让他自己包扎伤口,以及先前让他把伤员送到安全的地方,这一切让他感觉到了自己一直所要追求的那一种感觉,荡漾在心里,这种感觉,是一种源自于信任和认可的成就感。
毒性不再那么强烈,玄风快速跑向了顶层的另一个角落,蒲郄好像一心要把玄风杀死,于是她丢下了受伤的弦野,径直奔向玄风十三少。玄风想,这个蒲郄看来的确有两下子,看来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了。可是,既然这个蒲郄如此神通广大,为何还会呆在这种进不来、出不去的鬼地方?看来把她关在这里面的家伙,要比她更加强大。既然有比她更加强大的生命存在,那么说来这个蒲郄一定有弱点。
蒲郄朝着玄风奔过来,玄风双目紧闭,他静下心来,刚才的一切在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再现了一遍又一遍,忽然,玄风睁开了双眼,面对冲来的蒲郄,他仿佛知道了该如何应对。
“啪!”这时候,一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箭矢以极快的速度从穹顶射向了蒲郄的后背,蒲郄立马变得像对付尖你强的“猛虎之拳”时一样的姿态,皮变得奇厚无比,那毛发就像刺猬身上的尖刺般竖立起来。不过玄风定睛一看,那火箭竟正好从尖刺中间直直插向坚固的皮,如此强力的箭矢竟插在了皮上,没有被弹出去!
玄风听到了蒲郄低低的叫痛声。
“啪!”又是一支箭矢,箭矢带着寒冰之气,同样穿过尖刺中的缝隙,这支箭正好打在先前的那支火箭处,那支火箭便插入了蒲郄的体内。银白色的血液从蒲郄身体流出,蒲郄愤怒地叫喊着。
玄风抬头望向箭射出的地方,见玻璃穹顶已经破碎,似乎就是方才的箭矢所射穿的。洞的边缘蹲着一位黄发少年,身材瘦小却臂膊硬朗,上着阔叶天影衣,下衬射手之尊行野裤,系真尊之战腰,脚踏三连单钩靴,裸右肩,负一大弓约一米八四,于众神相较皆矮矣,金钗束发为团,下垂两条青丝小带,两根大毛刺二十公分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直插额前下弓,倒八字刚毅之眉,凝聚之目,白皙之面颊,两颗土黄色的眼珠目视前方,刚毅又好生帅气,而与众青相比,又略稚几分。右臂那耀眼的肌肉,象征着射手强大的力量与坚定的信念。
这熟悉的身影,这熟悉的描写,让大家和玄风共同想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
北堂磐彧!
磐彧轻巧地从塔顶跳下来,站到玄风身边:“大哥,实在抱歉,五弟来晚了些时辰,以至于众兄长身受重伤。不过大哥放心,我从家中特地带来了能够紧急救治的药物‘全还清’,不论多大的伤势,都能被药丸里的极细微型的机械治疗的完好。”
“全还清啊……”玄风说道,“系叔叔近些年才研制出的药,听说他的试验品曾给了执行刺杀共工任务的沧云和饭桶,效果也很好。”
“我曾看过一本叫做《地月神兽》的书,”磐彧说,“大哥你一定也曾看过,里面关于蒲郄的记载是很少的,于是我觉得蒲郄的记载之所以这么少,也许和这座塔被长辈们所闭口不提有很大的关系。”
“你说得太远了,《地月神兽》这本书我的确看过,但是……”玄风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蒲郄,“解决的办法不能纸上谈兵,我刚才已经想出了打败他的办法。不过比起我的办法,你的主意好像更为直接。”
“呵呵,大哥您过奖了,五弟哪敢和您……”
玄风微微转过头来看向磐彧:“她是你的了,上吧。”
“那五弟我就献丑了,”磐彧大步走上前,“大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蒲郄愤怒的看着方才用弓箭射伤她的小子,脖子上的铃铛又开始了响声:
“叮、叮、叮铃铃……叮、叮、叮铃铃……”
磐彧冷静地闭上眼睛:“静下心来,看淡身外之杂念,声乃源于此,必将归于此,若否,则流走四方,与我之本心,皆为空寂……”
磐彧突然睁开黄褐色的双眼:“解!”
蒲郄感到一阵惊奇,这北堂磐彧,没有复仇眼,为什么不会被自己的诅咒所定住?
“放弃吧,蒲郄,你的诅咒对我是没有作用的。”磐彧认真的看着蒲郄说,“世上所有的功夫,归根结底都会输给一个‘静’字,我安静的心,不会容得你的半点声音。”
磐彧左手举起自己的玄武摄魂之弓,右手拉开弓弦,以自身的土黄色灵力,聚集出数不清的天蓝色箭矢,它们出现在被拉圆的弓弦上。
“喝!”只听磐彧大喝一声,身上的土黄色光变得色调寒冷无比,脚下升腾着凉气。他迅速的原地转了一个美丽的圈,将数不清的箭矢对着蒲郄的上方,右手突然松开,顿时磐彧身前感到又一阵强烈的风出现,他头上长长的布带和衣服上的带子潇洒地被吹到了身后,随风飘荡着。那些箭矢一起旋转了起来,就像一股龙卷风!
“北极旋风!”
这些箭矢是磐彧的灵力所汇聚而成,他们的轨迹被磐彧在射出之前就已经计算地天衣无缝。这是他的师父说煜情常常强调的一个招数——如果一支箭控制不好,便可能形成不了这么一股完美的旋风。
这股强大的旋风朝蒲郄席卷而来,蒲郄再一次竖起了自己的毛皮,可是每一支箭因为旋转所以一直在加速,这种加速度所产生的强大的冲击力以及锋利的箭所产生的强大的压强,每一支箭都狠狠地切刮着蒲郄的皮肤,穿破厚厚的毛皮,深深地插到肉里。
大量青灰色的灵力,像血液般从蒲郄身体流出来,这种明显的职业相克让蒲郄感到力不从心,她想扑上来,但发现自己身体里插满了箭矢,骨头都被锁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磐彧说:“蒲郄,看来你今天要死在我的弓箭下了。让我用灭龙杀威剑法来终结你吧。”
说罢,磐彧准备使出自己的绝技:灭龙杀威箭法。磐彧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突然有一个坚强的声音向他喊着:“五弟……让、让我来打败他……!”
磐彧回过头来,见弦野虚弱地握着禅杖走过来,但目光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弦野肚子上的被掺了好几层纱布,血好歹止住了。他的嘴角还在些许地流着血,额头上的汗水微微地溢出,晶莹剔透。磐彧见状,忙拿出“全还清”递给弦野:“二哥,你伤势太重了,快把这个药吃下去,你会感觉好很多的!”
“不……我要用我的实力……打败这个家伙……”弦野喘息着对玄风和磐彧说,“大哥,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努力,可是一直没有展现我的能力的机会……我知道,你渐渐认可了我,刚才在为四弟和小强包扎伤口的时候,我也在思考他的弱点,此时此刻,你一定很相信我吧!”
玄风依旧是冷静地表情,他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奇异的色彩,他看着弦野坚定的脸庞说:“那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推理成果。你要用实践表示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找到她的弱点。”
弦野强忍着痛,嘴角挤出一丝开朗的笑容:“大哥,看我的吧!”
那蒲郄在那儿其确实动弹不得,但她的皮毛还是非常的坚固。弦野咬咬牙,大步流星向蒲郄冲去,身上深绿色的灵力光因为他的跑动拖着长长的尾巴。
蒲郄站不起身,只得将皮毛像刺猬般竖起。弦野忍着身上的伤痛,一步一步地逼近蒲郄……
“为什么、伤口这么痛……”弦野感到肚子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一般生疼,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了……不过,为了得到玄风的认可,为了得到自己的认可,他把牙关咬地咯咯作响,强忍住自己的伤痛,一步一步向着蒲郄逼近、逼近……
蒲郄看弦野竟挣扎着跑向了自己,斗志又燃烧了起来,她开始摇动自己的铃铛,可是那铃铛发出声音的一刹那,弦野猛地一跃而起,右掌向前伸着!
“喝——啊——!”
弦野一把揪住两只铃铛,凭借跳跃的惯性将那两颗铃铛从蒲郄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弦野手里握着铃铛,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
玄风点点头:“离心宫又多了一员猛将。”
磐彧笑着说:“看来二哥也是有勇有谋啊!”
蒲郄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化成烟雾,青灰色的珀体一溜烟消失在了大千世界中。
玄风静静地走到弦野身前,看着弦野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两只铃铛。上面刻着字:“蒲郄祸之铃”。真不知道这铃铛上的字是谁刻上去的,只知道这两只铃铛突然“嗖!”地一声消失了,准确的说,是飞出了珀本塔,不知道何处去了。
“大、大哥……”弦野气息微弱地说,“我、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弦野顿时晕了过去。
离心宫的天空格外静谧,清风吹拂着珀本塔旁的松柏柳树,阳光悄然地从地面照了上来,照亮了这个世界里应有的寂静。
当弦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床边放着一只金光闪闪的法杖——哇,这正是珀本塔顶层玻璃柜子里的那一支法杖!弦野拿起来仔细欣赏着,这只法杖可真不是一般的宝贝,法杖的顶端形状像一个小精灵,还有两只小翅膀。闪着金光的杖杆上,用蓝色的水晶填充着四个美丽的古天知文文字:“魅惑之杖”。
这、这……
门打开了,玄风安静的走了进来:“大功臣,醒了?”
“啊,大哥好!”弦野连忙坐起身,“四弟和小强他们怎么样了?”
“和你一样。”玄风平静地说。
弦野又问:“……父亲知道这件事后,有没有发怒?”
“放心。”玄风说,“父亲不知为何,没有丝毫对我们发脾气,反而奖励了我们很多补给品。”
“这……这是为什么?”弦野说,“这、这可是死罪啊!为什么父亲不但没有惩罚我们,反倒要嘉奖我们?”
“据说我们出去的那天,系轩辕叔叔找我们父亲谈了一番话,”玄风看着弦野说,“不过是不是因为系轩辕叔叔的话让父亲改变主意,尚不能做定论——不过我会进一步去调查的。”
“嗯。那真是太好了。”
“这次冒险,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得到的,也只是幽魂的概念、一个名字和顶层的一把法杖。”玄风说道,“而这把法杖,就是你床边的这个魅惑之杖。”
弦野问:“那大哥,这把魅惑之杖……”
“这个啊,我和磐彧留着也没什么用,权且当作你的战利品。”
“我……我留着也……”弦野突然把话咽了下去。
“呵。”玄风神秘地看着弦野,“我有事先走了,自己看着办吧。”
说加羹美丽的脸庞出现在了弦野的脑海中。
“哈哈,谢、谢谢大哥!”
但其实,玄风的意思是想让弦野在修炼蛮力之余,也尝试下修炼法术,做到面面精通。
——但弦野却压根没有这个打算。
凌风之十五:蒲郄珀重归祸神祸心发作震天地
幸福之神说加羹说过:要想幸福,首先要相信自己是幸福的……
“弦野哥哥……”幸福之神说加羹假惺惺地看着自己的义兄,抚了抚肩头的金色卷发,不停的眨巴着动人的红眼睛,“你这次叫人家出来是干什么呀……”
弦野笑着双手将背后的魅惑之杖举到身前:“妹妹,有件宝贝送你,拿着!”
说加羹白皙的脸庞就像一朵茉莉,她看着金光闪闪的宝杖,从容的接过举到面前:“弦野哥哥真好!”
“这可是珀本塔顶层的宝杖,你要好好使用它!”
“呵呵,知道了,以后哥哥有什么宝贝一定要送我哦!”
“那是!”
说府。客厅
“姐姐啊,不就是个法杖吗,今天你都跟我炫耀了五次了!”说念尘捋着自己金黄的头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说加羹举着法杖高兴的样子,不屑地说,“法术系武器再好有什么用……真是不可理喻!”
“作用可大了,这法杖好像很喜欢我,一见到我就发光,今天我去系伯伯那里将我的战衣转移到这把魅惑之杖上的时候啊,系伯伯说,这魅惑之杖是我的前世邯骰留下的神器。这真是好巧呢~”说加羹冷笑着,“不过这东野弦野可真大方啊,真怀疑他是不是缺心眼,刚认了他干哥哥,就送我这么好的宝贝。我要是再勾引他两下,他还不得倾其所有啊~?”
“姐,这样不好吧。”说念尘都看不下去了,“你这不是诈骗吗?”
“哈……?这怎么能算诈骗?”说念尘皱了皱眉头,义正言辞地说道,“人家愿意给,我愿意要,这对我们俩都好啊~”
“好吧好吧,怎么没有那个女生,对本大爷这么好呢。”说念尘叹了一口气。
“对了,上一次,那个尖嗒凌竟然打了我一巴掌……要是不半路东野弦野掺和了进来,我就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了!”说加羹摸着魅惑之杖笑道,“哼,之前呢,我也没和她交过手,不知道谁厉害所以一直也没有轻举妄动,这下我有了这把法杖,哼哼……尖嗒凌,咱们走着瞧!”
“不许伤害我的小女神!”说念尘一听加羹在咒骂自己喜欢的女孩,一屁股坐了起来,火冒三丈,“姐姐,你好不地道啊!”
“唉,弟弟,人家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没看出来吗?”说加羹轻蔑的看着说念尘,“她喜欢的不是你、不是你,绝对不是你!你迟早放弃算了!”
说念尘更加恼怒了,拳头攥得紧紧的,嚣张地说:“只要是我,大名鼎鼎的财富之神、九匹狼王说念尘看上的女人,就必须是我的!”
“简直是无可救药……”说加羹叹了口气,“你在家老实呆着,我出去散散心。”
“好啊姐姐,你就这么对我……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说念尘气的掏出匕首把自己的水晶杯子刺了个粉碎。
不巧,说煜情和雅舍走进了客厅。
“……”说念尘顿时语塞。
“你都做了些什么!”说煜情大发雷霆,“好好的杯子你打它干吗?你找打啊你!”
“我的儿啊……”雅舍连连摇头,“该是多么没有修养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啊……”
“哎呦……你们就别说了,刚才我擦我的匕首来着,一失手儿,就把这杯子……”
“你还狡辩!”雅舍生气地说,“我明明听到你一边骂着一边把被子打碎了!我怎么生出了你这种败家的儿子呢!”
“真不像是我的儿子!”说煜情黝黑的皮肤,闪亮的光头显得额外耀眼,“你好好反思反思吧,看看人家玄风十三少,再看看你,不像话!”
说念尘一听“玄风十三少”,咬牙切齿,气得一拍桌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说煜情的又大又黑的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说念尘按倒在地。
“呃啊!”说念尘奋力挣扎着,可是动弹不得。
“哼!就你那两下子,”说煜情冷笑着低下头瞪着说念尘,“听好了,你爹我还没老。”
“可、可恶……”说念尘还吱吱地说话,“你、你又不是人,你怎么会老呢……但是总有一天我会长大的,总、总有一天你们都会被我打倒在脚下、成、成为我的随从!……啊!”
说煜情的铁拳像熊掌般狠狠地打在说念尘叫嚣着的脸上:“等有了那一天再跟我说这些把!你这个不孝顺的狼崽子!”
大草原
与此同时,在离心大殿的尖府南边的大草原上。
碧绿的嫩草被地底的阳光穿过,清爽的草香蔓延着这个温馨的地方。草原上长满了待望草,那是一种形似狗尾草的植物,但又不尽相同。大草原的飞蝗们惬意地趴在地上晒太阳。如果说离心宫最浪漫的地方是芥茉湖的话,那么最温馨的地方自然要数这一片碧绿色的大草原了吧。
尖嗒凌,尖你强的妹妹,离心宫的祸神。她长着一头美丽的短发,柔柔的。红黑色的长发卡夹在头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发好像变得有些发青——她是离心宫唯一一个头发说不上是什么颜色的女孩。一双稚嫩的黑色大眼睛越发地炯炯有神,她很喜欢戴着两只大耳坠,每个耳坠都有两个拳头大小的圈圈串起来,耳坠也是银色和青色随着光线的强弱变来变去。
这时,她正坐在草坪上,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那两只铃铛。这两只铃铛比她的手要大一些,色彩奇异,条纹清晰地像四月的水波。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两只铃铛上,每只铃铛都刻着一行字:蒲郄祸之铃。
!
“蒲郄祸之铃……”尖嗒凌默念着,“蒲郄……蒲郄是什么啊?”
在端详了很久后,她拿出自己的铜铃,和那蒲郄祸之铃比了比,哎,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这时候,尖嗒凌突然嗅到一丝香水味,她打了个哆嗦,连忙抬起头——说加羹正站到她的面前!
说加羹一直是尖嗒凌心里崇拜的女孩,但自从上次的不愉快过后,她见到说加羹便躲得远远的,但心里还是真心崇拜这个女孩。如今这个金发女子就这么她到她的面前,毫无防备的嗒嗒便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捡到宝贝了是吗?”说加羹笑笑说,“正巧,我这里也有一件宝贝,你看。”
说加羹骄傲地拿出自己的魅惑之杖,金光闪闪的法杖散发着震撼的气息。
“啊……”尖嗒凌禁不住低嗔道。美丽的金发女子,这只金光闪闪的法杖与她是如此的相配,面前的说加羹是那样的美丽。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啊?”说加羹得意地说,“让我看看你的宝贝!”
“这、这个嘛……”尖嗒凌拿着蒲郄祸之铃站了起来,“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是刚刚在这儿捡到的铃铛,这不是我的东西呀!”
“哎呀呀,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说加羹睁大眼睛装作惊奇的样子,“想想看,咱们离心宫除了你谁还用得着铃铛?这说不定是哪里的神器,专门为你打造的呢!呵呵呵……”
微风轻轻拂过尖嗒凌的鬓角,尖嗒凌羞答答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铃铛,“嗯……说加羹姐姐,对不起,我实在是不能把它……”
“哎呦~真是的……”说加羹做出转身要走的样子,“我本来还想用我的魅惑之杖和你的新铃铛切磋切磋呢,看你这优柔寡断的样子,真不配做我的对手!”
尖嗒凌慌了神:“哎,等等呀!说加羹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可以用它和你切磋一场,但是分出胜负之后请允许我把它交给长辈们!”
说加羹立马停住了脚步,神秘的笑着转过头来:“呵呵,这才像话嘛!来吧,就让我看看是我的魅惑之杖厉害,还是你的铃铛有造化咯~”
“那么,我就献丑喽!”尖嗒凌手执铃铛,摆出战斗的姿势:
“蒲郄祸之铃……施放——嗨嗯!”
嗒嗒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前世神兽是什么的神,所以施放的咒语里也没有神兽的名字。
美丽的道袍从先前的铜铃里穿到了尖嗒凌的身上,银青色的光芒从嗒嗒身体里迸发出来。
说加羹将魅惑之杖高高一举:“魅惑之杖……邯骰——施放——切~!”
说加羹身体周围金光四射,贤者圣衣穿到了她的身上。
实力分析表:
姓名尖嗒凌说加羹
七行爱名(七行相克!本战役防御力减少50%!)
职业道士贤者
攻击力1001559
防御力4791420*50%=710
法攻力4452500
敏捷1342556
体力上限12302500
灵力上限552010253
杀气33285654
智商105121
附加道义天观:暴击有40%的几率出现双倍暴击贤者本能:受击时有5%的几率完全免疫对方的伤害,30%的几率伤害减半。
分析:从数值上分析,道士属于各方面都不突出的均衡职业,而贤者的法攻力明显突出,但敏捷极为低下。总数据分析可知,说加羹的实力要略高于尖嗒凌,但因为七行相克,说加羹又要在很多的方面吃亏(不只是降低防御,在各种气势上都会有所影响。)
“好吧,看你这么努力的样子,我也要好好地和你打一场了!”说加羹甩了甩长发,将魅惑之杖对准尖嗒凌:“火炎!”
一团炙热的火焰朝尖嗒凌飞来,嗒嗒不但灵巧地躲了过去,还借机会逼近了说加羹一步,她将手中的铃铛晃动出一个有规律的音调:“叮、叮、铃……叮、叮、铃……”
这个声音是尖嗒凌的“衰虚铃”,道士最擅长的是各种诅咒,也就是通过将灵力注入铃铛演奏出各种能对对方造成伤害的音波,降低对手的各种能力。这个衰虚铃,正是降低对手的防御力。
不过说加羹很聪明,在尖嗒凌还没晃完铃铛的时候,飞身跑过去,一脚踢在嗒嗒的小腿上,拳头瞬间冒出了灰色的雾气,打向嗒嗒的胸口:“自卑拳!”
尖嗒凌一直在集中精力晃铃铛,没想到说加羹突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下子。这是说加羹的猥琐神招——自卑拳,通过神经的干扰,使对手感到自卑。这时,说加羹开始了语言上的攻击:“我认为,一个道士,本身在职业上就已经输给任何对手了,因为道士实在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职业,你说对不对?”
这没有多少杀伤力的话,在中了自卑拳的尖嗒凌身上被无限地放大……尖嗒凌觉得似乎有一块紫色的石头在碰撞自己的胸口,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行,这是说加羹的招数所致!明知如此,可是还是振作不起来!
“你看,只交手了不到三个回合,你就已经这样了呀!”说加羹边说边瞄准尖嗒凌娇小的身躯,“闪电!”
闪电来得极慢,几乎谁都能躲开。嗒嗒拿着铃铛呆呆地站在那儿,竟然没有躲开!
“啊!”
闪电打在身上,嗒嗒觉得骨头仿佛散了架,强大的电波深深地刺痛着神经,几秒钟后,她趴倒在地。
“咳、我……我没这么容易倒下!”尖嗒凌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说加羹姐姐,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自卑拳的效果已经消失了吗?怎么这么快……”说加羹暗暗想道,“这死丫头,意志力蛮强的嘛。”
“好,真不愧是我看好的女孩,”说加羹笑道,“来吧,使出你的全力!”
说加羹狡猾地绕着尖嗒凌转圈,因为这样的话说加羹不断的移动,但在说加羹的眼里,尖嗒凌却是不动的。尖嗒凌想要去攻击说加羹,必须不停地转着身子,不然的话很可能会把后背留给对手,这样的话是很可怕的。
说加羹不停地对着尖嗒凌掷出火炎、闪电,嗒嗒如果不躲开都会被打中。所以尖嗒凌一直在被动地躲闪着,没有攻击的机会。
“啊呀,好险!”尖嗒凌暗自感叹,先前的火炎差一点就打中了她。
打着打着,说加羹突然不再施放火炎了,大概她的灵力已经不多了,她在保留灵力,并且等待慢慢恢复。尖嗒凌便有了难得的攻击机会,嗒嗒摇了几下铃铛,将铃铛砸向地面,从地面生出一只灵力汇成的双手带着利爪的如幽魂般的小兵:“小魔破!”
那小幽魂径直扑向说加羹,说加羹连忙凌空一跃,方才闪过。小幽魂在攻击之后便消失不见了,看来尖嗒凌的道术所出来的并非一个真正的幽魂,而是一个一次性的幻影罢了。
紧接着,嗒嗒又一次将铃铛砸向地面:“毒魔灵!”
这次出来的是一个高三米的绿色大幽魂,瘦瘦身子披着盔甲,头戴牛角,五官和人、神都不同,仿佛来自外星。它慢慢地踱着步子,表明了它并非是个一次性的东西。紧接着像发条木偶一般哒哒地朝着说加羹奔去,说加羹面向它来了个火炎,却穿过了它的身体,这家伙虽然没有真正的幽魂那种高速移动下会消失的本事,但是这家伙却能达到幽魂“不攻击便不会被攻击的”可怕能力,令人发指。
“奇怪,我的火炎为什么伤不到这家伙?”说加羹暗自疑惑,无奈那毒魔灵早已逼近她,以极快的速度亮出右手的一把留着毒液的刀子,狠狠地砍向说价羹。虽然感觉不是很疼,但是说加羹觉的出来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流失。看来这毒魔灵的武器是带着毒的。
“这是什么东西?”说加羹连忙向后一跳,“为什么我打不到它,它打的到我?”
“呵呵……”尖嗒凌笑道,“它是我的灵力汇聚成的我的部下,毒魔灵在不攻击的时候你是打不到它的!”
“真恶心……”加羹瞪着这个毒魔灵,“不过,按你所说,在它攻击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打到它了?”
“哎呀!”尖嗒凌慌忙的捂住嘴巴,“糟了糟了!居然一激动说漏了……”
“呵呵!原来这么简单呀!”说加羹笑笑,“来吧,毒魔灵,来打我啊!”
说加羹拿起法杖,口中喊着:“暴怒狂雷!”然后指指自己,她的头顶上方出现了两朵阴云。
毒魔灵机械地向说加羹走去。
“毒魔灵,不要过去啊!”尖嗒凌忙喊,可是那毒魔灵只是灵力汇聚成的非生命体,一切的行动都是本能的反应,不会进行思考。毒魔灵像先前一样冲向说加羹,抬起充满毒液的刀子向说加羹砍去。
随着说加羹嘴角的一丝冷笑,一道浓密而强大的闪电“夸!”的一声从说加羹头顶劈了下来,那毒魔灵顿时崩散了架。
“惨了……”尖嗒凌无奈道,“下一次制造毒魔灵还要等一刻钟……”
而说加羹竟奇迹般没有被闪电劈中,她捋捋头发得意地说:“呵呵,真没想到,也许是我太漂亮了,连闪电都舍不得劈我呢!这下你还有什么好玩的小把戏就快快使出来吧,是不是没有了?呵呵!”
说加羹有潜在的贤者本能:战斗时有5%的几率完全免疫对方的伤害,30%的几率降低对方伤害的一半数值,此时她纯属运气好,说什么因为漂亮纯属自恋。
这下的确没什么所谓的“把戏”可以使了,那些诅咒的铃铛都放不完就会被说加羹打断,召唤出的部下又一个个倒下了,这可怎么对付说加羹呢?尖嗒凌想,是不是真的水平就是这般,不是说加羹的对手?嗯……突然觉得好不甘哪!
想到这里,握住蒲郄祸之铃的双手放松了许多,突然,手里的蒲郄祸之铃自己动了起来,“嘭!”地砸向地面,升起一阵蓝灰色烟雾。烟雾散去,一个人形的身影渐渐的在眼中浮现。
“这是什么?”尖嗒凌和说加羹同时惊道。
那人影缓缓直立起身子,和尖嗒凌差不多高,身材瘦小,他浑身缠满了黑色的绷带,只有眼睛和鼻孔是微微露出的,看不出他是男的还是女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外形别致的项链,项链上垂着一个黑色的矩形小牌子,上面画着一个橙色的U型,底端比“U”要厚,上面开口的两端向里缩了缩,像一个花瓶的侧剖面一样。
他淡然地看了看吃惊的尖嗒凌,用充满磁性、浑厚而洪亮的语气对她说:
“你好,我的主人。”
尖嗒凌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面前的男子原来是自己刚捡到的铃铛所召唤出来的比小魔破、毒魔灵更加高级的召唤物啊。不过这也奇怪,这铃铛,居然能使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招数,可真是把神器啊。
“可、可恶……”说加羹看起来十分恼怒,“放弃吧,不管你召唤出什么玩具都不是我的对手的!”
“你叫什么名字?”嗒嗒问这个绷带男。
“我的名字……”那绷带男沉思了一会,“主人,你以后就叫我鬼魔者吧,我的任务是不是要打败这个金头发的家伙?”
“嗯,鬼魔者,我们联手把她打败吧。”
“主人,我看她出手诡异,但能力实在有限。尤其是她的移动非常地迟缓,不如以速度制胜。”
尖嗒凌小小地惊奇:“那、那该怎么以速度制胜呢……我又跑不快……”
“交给我吧,”鬼魔者抄起两把短剑,做出了一个冲刺的奇特的姿势,他对着在那边轻蔑的望着他的说加羹,冷冷地说,“取你的首级……”
这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现象发生了,就那么“嗖”地一声,说加羹的脖子上顿时架着一把由一个绑着绷带的手握着的闪亮的剑刃,有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背后说道:“大堂厉声怒喝,犹如瞬目!”
“这……”说加羹吓得直发抖,“这、这么快……你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厉害……”尖嗒凌感叹道,不过她连忙冲着鬼魔者喊:“只要打败她就行了,不要杀掉说加羹姐姐啊!”
不过此话还没脱口,说加羹感到那把架在她脖子的那把刀颤动了下,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身后的鬼魔者突然间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身后想起了东野弦野担心的声音:“加羹妹妹,你没事吧!”
说加羹感到那个名叫东野弦野的义兄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里。
“哥、哥哥……”说加羹表现得魂不附体的样子,“我好怕……”
东野弦野缓缓地松开了怀抱:“妹妹,刚才杀你的那个家伙去哪了?”
“啊,他不是被你打倒了吗?”说加羹说。
“我刚才是打到了他,可是打到他之后他就不见了。”弦野说,“我也没见过那东西,难道他是谁的召唤物?”
“嗯……”说加羹仍表现得很害怕的样子。
“那他是谁的召唤物?”弦野问,“告诉我是谁想要杀你!”
“我不说!”说加羹说,“太可怕了……她也会杀了你的!”
“放心吧,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弦野眼中充满了愤怒,“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欺负我的妹妹!”
说加羹心中暗笑。
“……是尖嗒凌!”说加羹看起来似乎委屈,“今天我在这儿散步的时候碰到了她,她说这是她的地盘,我不能在这里走路。哎呀怎么能这样呢,我就想跟她解释,我只是在这儿散散步而已,可是她不听,还说上次她和我弟弟发生争执的时候我让她难堪了,二话不说就召唤出了一个缠满绷带的家伙……幸好先前已经和哥哥约好来这儿玩,哥哥,你如果来的晚一些,我恐怕、我恐怕就……”
说加羹又扑到她的义兄怀里哭起来了。
“竟然是嗒嗒妹妹,没想到她在你面前竟然是这般蛮横无理!现在她在哪?”弦野激动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说加羹在百忙之中把左手腾出来指向尖嗒凌站立的方向:“她就在那儿!”
“好的,我去去就回!”弦野看到尖嗒凌还站在那儿朝着这边看,纵身一跃跳到尖嗒凌面前。
尖嗒凌刚才看到说加羹扑到弦野怀里,还拿着手指着自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刚才不是说加羹找她切磋么,那为什么说加羹会表现出那个样子呢?眼看东野弦野就这么凶巴巴的冲了过来,她觉得弦野此时绝对是抱着一种对峙的心态来找她的,这她能觉的出来。
果然,东野弦野一步上前,就拿着青龙巡日杖的前端直直地指着她:“尖嗒凌,你为什么会这么死心眼?为什么偏要和我妹妹过不去?”
尖嗒凌定定地看着弦野,她明白了这有鬼,但是她明白说什么都没用,于是她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弦野。只不过,她真的不敢相信正直的东野弦野会轻易地相信说加羹这个女子的话。她更不敢相信那个她崇拜的“美好公主”说加羹竟然会故意设计陷害她。
“别在这儿跟我装老实!”弦野愤怒地说,“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事必须有个交代,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买单,你懂不懂?”
尖嗒凌沉默了一会,她盯着弦野又粗又浓的眉毛,越看觉得越模糊眩晕得厉害,无奈之下,她叹了一口气,静静地说:“我懂,这些都是我的错,你满意了么?”
“你……”东野弦野咬牙切齿地瞪着尖嗒凌,尖嗒凌注意到,东野弦野此时的眼神,是看说念尘的那种眼神——站在正义的一方厌恶地怒视着邪恶的一方的,嫉恶如仇的眼神。尖嗒凌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极为异常,虽然自己在尽力的克制,但是呼吸还是开始变得不均匀。
这时,一个落叶黄色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她是系轩辕的三女儿,人称“大喇叭”的系休铃,生性活泼爱说话。
系休铃见到面前的景象,顿时愣住了。
“哇呀呀,弦野哥哥!你干嘛用你的大棒子指着嗒嗒妹妹啊?”
“哼!这丫头竟然走火入魔,想要把加羹妹妹杀死!”弦野说,“事已至此,竟然还想跟我抵赖!我真是看错了这个家伙……!”
“啊!怎么能这个样子呢?”系休铃简直不敢相信,她走到尖嗒凌附近望着尖嗒凌,眼中充满了期待,“嗒嗒妹妹,是这个这个这个样子吗?”
尖嗒凌看着系休铃猎奇的眼神,觉得自己呼吸得越来越吃力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着系休铃淡淡地说:“呼……呼……对啊,没错,那……又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系休铃吓得面无表情连连后退,“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她一步步后退,突然撒腿便跑,用让人想不到的高分贝声音朝着离心大殿大喊:“哇呀呀呀呀!打起来了!打、打起来了哦!嗒嗒妹妹竟然想要杀死说加羹!快——来——看——啊!”
顿时,众天工纷纷过来围观,离心宫有规定,如果两人出现了争执,除做出劝架行为以外的人,不得围观、不得远观,如果离心宫神之间在公共场合出现了争执,天工和青少部神仙不得劝架、不得围观、不得远观,均离开战斗地点五十米以外,不然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正因如此,这些酷爱看热闹的老油子们,纷纷距离尖嗒凌站的地方五十米外,围成了一个硕大的圆圈。在围观的人群中,尖嗒凌看到了她最好的闺蜜,系轩辕的四女儿,冬之神系千系。这个雪白色头发的女孩并不是来看热闹的,尖嗒凌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只是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望着尖嗒凌,她能感觉出尖嗒凌的神色异如往常,想要冲上去却一直没敢冲上去,她生怕此时她如果过去会让事态更加恶化。
可是尖嗒凌哪里知道千系是为了她好,她只知道,她的最好的朋友都在人群中围观,她平静地看着千系,但她明显地感到千系在她的眼中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像喘息……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呼……呼……呼……呼……”
“你就作秀,继续作秀!”弦野愤怒的看着尖嗒凌,“坦白吧,这样是毫无作用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好难受……”尖嗒凌想到,此时,她感觉四周都已经漆黑了,仿佛她已经被什么东西所吞噬,此时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了,仿佛身体被什么东西夺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
居然在本大人面前嚣张跋扈……
你们这群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人群在议论纷纷,大家看到,尖嗒凌被一团向上喷涌的青灰色光芒包裹地严严实实,不一会,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都站不住脚,就连东野弦野都因为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飞了五六米!弦野吃惊的望着那银灰色的光芒散去后,面前的那个女孩……这、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尖嗒凌?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陌生?
面前的尖嗒凌,皮肤竟然变得苍白,头发变成了淡淡的黄色,竖直而整齐地直达肩膀。眼睛也变成了充满杀气的银青色,瞳孔还在闪烁着黑色的光。身上的道袍的边缘出现了破裂的棱角,款式变得和从前也不一样了,纹理更加清晰,花色更加逼人。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光芒,也就是施放态身上冒出的光芒不见了!……不,并非不见了,而是这光芒已经扩大到了周边的空气,这大草原的一切,都充满了青灰色的光!以至于你一时间会误以为尖嗒凌的身上没有光!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是因为大家因为恐惧而不敢做声,还是这压抑的空气深深地压抑住了他们的心。
“暴、暴发态……?!”东野弦野见嗒嗒此时的情形像极了西门沧云在行刺共工的任务中所呈现的那种姿态。这种状态是施放态的基础上,神兽的珀体被逼出来的强大的潜力,实力绝对是不可限量,但是如果修为不高,暴发态对身体所造成的负荷是超乎寻常的。但是疑问出来了,尖嗒凌身体内没有可以考证的神兽的珀体,为何也能出现暴发态呢?
此时尖嗒凌感觉自己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四处都是黑黑的墙壁,任凭她如何呼喊,也逃不出这个空间。她感觉此时她的身体已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尖嗒凌在一片黑暗中大声呼喊着,“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身体?!”
“你闭嘴,我来替你摆平就是了。”黑暗中,有个声音回应道,接下来,便不再说什么了。
而现实中,这个陌生的尖嗒凌面无表情地看着东野弦野,弦野也不由得冷汗直流。
“这种新的职业,名字叫做幽魂之主……”尖嗒凌悄悄地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因为当时弦野精神比较集中,所以并未记下这铃铛所发的音调是什么,总之十分诡异。东野弦野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铃铛的声音之后,他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弦野努力不让自己受控制,但身体却做不了住,他感到自己力大无比的双手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顿时面色发紫,呼吸困难。
“大悲咒……!”尖嗒凌慢慢说着。
“呃……呃……”弦野的额头上暴满了青筋,模糊的视野里浮现着尖嗒凌面无表情的脸。
“哥哥!”说加羹担心地望着弦野,却帮不上什么忙。
弦野感到生命在飞速地流逝,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那越来越空寂的铃声仿佛是送葬的钟声。
完了……我要撑不住了……弦野想道。此时他正一步步走向死亡。
呃……呃……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声厉喝震惊了大草原,围观的天工们都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尖嗒凌停下了手中的铃铛,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位银发男子,两眼炯炯有神,身上穿着银白色的盔甲,披着银白色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把名字叫做“白虎西征宝剑”的上古神器。
尖嗒凌开口了,声音竟然老练而冷肃:“西门沧云是吗,就算你耍什么花招,对我来说一样是垃圾。”
“呼!呼!”铃铛声消失后,弦野如同久旱的鱼跳进了水塘般,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沧云,小心!尖嗒凌她、她暴发了!”
“暴发……”西门沧云听到这两个字,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嗒嗒姐竟然暴发了!二哥呀,暴发态对于我们的身体的损伤可是惊人的,如果不赶快把嗒嗒妹妹制止住的话,恐怕会像我当时一样差一点就丢掉性命啊!”
“呃……有、有这么严重?”弦野眉头紧皱。
“是啊……”沧云反而轻轻一笑,拂拂自己松散迷离的银色发丝,“不过……没有我大圣西侠解决不了的问题嘛,对不对?只要我凭我的气势靠近她,让她投入我温暖的怀抱,她还能想要和我交手么?”
“……”弦野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沧云,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沧云这种浪漫思维方式,“不过三弟,你可要多加小心!我看尖嗒凌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很可能早已经不记得她和我们之间的友谊了!”
“那好吧……”沧云开朗的一笑,“那我就和她来个‘一见钟情’怎么样?哈哈!”
弦野不说什么了,他喉结动了动,看着沧云大步流星地朝着暴发的尖嗒凌走去。
沧云挺直健美的身躯,背上的银色斗篷和他银色的头发随风飘荡,眉目清秀,炯炯有神,手中的白虎西征宝剑闪耀着神圣而浪漫的光芒——这小伙子帅呆了。
尖嗒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来的沧云,平静地说:“没用的,就算你如何在我面前摆弄花招,也逃脱不了你死亡的命运……”她摇晃着手中的铃铛,这一次铃铛摇晃的出奇地复杂,就看到她两只握着铃铛的手像风一样摇来晃去,那铃声像冬天寒冷的雨水打湿了窗檐,像偏炎山上熊熊的烈火。
西门沧云仍然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
尖嗒凌默念道:“成天已晚,欲憩已昏,凌枯晓木,落叶归根……”
沧云脸上的微笑越发地温暖。
“自焚!”尖嗒凌突然将两只铃铛砸在地上,顿时间,西门沧云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
“呃——啊——!”西门沧云全身感到一种强烈的灼烧感,着熊熊大火仿佛要将它吞噬。
“啊!”东野弦野活活的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可怕的诅咒,居然……身上冒出了熊熊大火!三弟,快在地上打几个滚!”
沧云连忙倒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但是他发现这火是从他体内烧起来的,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
此时真正的尖嗒凌在一个四周黑暗的神秘空间里,她感到四周变得很烫,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这种时候,还要袖手旁观吗?不能了!”
情况万分危急,在一旁的人群中观看的系千系终于不再发着抖袖手旁观,她挺身而出,拿出自己的两个圆锤,望着熊熊大火下的沧云,柔柔地喊了一声:“寒冰砌!”
不愧是冬之神系千系,随着这圆锤打在沧云身上,大家都感觉气温下降了十好几度,西门沧云顿时被冻在了突如其来的冰晶中,表情夸张,一动不动。
“呼……”弦野松了口气,“还好,要是再迟些三弟可就被烧破相了……我就知道三弟的方法行不通!”
“哎呀……”千系小声道,“糟了糟了,我怎么把他冻住了呐……应该是用水把他身上的火扑灭就可以了!”她连忙挥了挥圆锤,冻住沧云的那一大块冰瞬间融化了。
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沧云趴在地上,表情极为滑稽。
“三弟!”弦野忙跑到沧云身边,“你还好吧!”
结果沧云一个筋斗站了起来,朝着东野弦野得意的一笑:“吓你呢!哈哈,我大圣西侠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伤不能战斗呢!看来美男计对现在的嗒嗒是不起作用的。”
“……”
“所以说嘛……”沧云亮出自己的白虎西征宝剑,“我们只能通过武力来控制住她了,这毕竟是为了她好!”
没有温度的诡异的风,不冷也不热,却让人心里发毛。青灰色的天地,寂静的四周让人不寒而栗。
“没用的。”尖嗒凌面无表情地说,“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是一只可怜的,一踩就死的蚂蚁。”
西门沧云略歪着头痴痴地一笑:“哈?嗒嗒,你说我是……蚂蚁?就算我是蚂蚁,我……”
沧云将宝剑的剑锋对准尖嗒凌:“那我好歹也是只食人的白蚁吧!”
“沧云!”系千系连忙拉住了西门沧云,“听我说,我觉得嗒嗒是无辜的!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她的思想才……所以,请你不要伤害她了!”
“千系姐,我很清楚。”西门沧云表情严肃地说,“不过如果我不能制止她,这种状态对她的伤害,将会更深……我是想要救她。”
“先让我试试吧?”系千系上前一步说道,“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呃……好吧千系姐,你一定要小心!”弦野说。
“嗯!”千系笑了笑,随后面对尖嗒凌,将自己的武器放在地上,脸上露出了微笑,一步一步向尖嗒凌走去。
“哈?你以为,你能够不用武器把我打败吗……真是太可笑了。”尖嗒凌冷冷地说。
系千系睁大眼睛,天蓝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敌意地望着尖嗒凌:“嗒嗒,我相信你……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快变回从前那个可爱的嗒嗒吧,好吗?”
尖嗒凌微微低下头,我们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千系松了口气,看来尖嗒凌似乎有一些愧疚和醒悟。她鼓起勇气走向尖嗒凌:“嗒嗒,以后就当今天的事情是一场梦,我们也都会把它忘记的,好吗?”
尖嗒凌没有说话,她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系千系温和地走到尖嗒凌的面前,双手放到尖嗒凌的肩膀上:“嘻嘻,没关系的~……”
“成功了?!”弦野和沧云都惊奇地想道。
这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在一瞬间,尖嗒凌突然用右手狠狠地推向系千系单薄的小身子,千系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在她面前的尖嗒凌绝对是另一个人,她望着冲着自己面露凶光冷笑的尖嗒凌,被重重地推倒在远处的地上。尘土溅脏了她的衣服,石块划擦破了她的右手。
“千系!”弦野和沧云都吃惊不已,连忙朝系千系跑去,沧云扭头看了一眼尖嗒凌,只见尖嗒凌冷冷地狂笑着:“哈哈!你以为我能被你感化吗?这就是本来的我,这就是真正的我!如果你不能接受现在的我,那就请你去死吧……哈哈哈哈!”
“嗒嗒……”沧云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究竟怎么了……原来那个温柔可爱的嗒嗒姐,到底到哪里去了……”
“好了,我玩厌了。”尖嗒凌又恢复了冷漠的眼神,“现在,该总结总结了。”
难道她决心要把大伙都杀掉吗?
说加羹在远处的地方坐着,看着尖嗒凌如此状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嫉妒:“哼……可恶的……可恶的臭丫头,别看你平时嫩嫩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原本我就很讨厌你,以后你别想再跟我说一句话,别想再叫我一声加羹姐姐,我连戏弄你的心情都没有了……!”
尖嗒凌开始摇晃铃铛。
“不好!”弦野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死亡即将降临。
“嗒嗒……”千系伤心地望着那个充满杀戮的眼神的尖嗒凌,“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这种傻事……!”
时间仿佛静止住了一般,天地之间没有一丝生气,幽然的气息充斥着四野,尖嗒凌望着这三个神,默默地想道:“先杀哪一个呢?”
此时真实的尖嗒凌在漆黑的空间里大声喊着:“你到底是谁?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蓝光,幽蓝色的光……
“玄、玄风哥哥?”嗒嗒不知为何,心里就有这么一种想法,难道是玄风十三少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能感觉到他呢?不知为何,泪水从她的眼眶哗哗地淌了出来:“玄风哥哥……玄风哥哥!快来救我啊!”
“玄风哥哥……玄风哥哥!快来救我啊!”
令弦野、沧云、千系都想不到的是,玄风十三少,这个离心宫最可靠的青少部神仙,在一瞬间突然出现在了尖嗒凌的面前。
其实他早就听到了消息,来到了人群中,一直在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尖嗒凌轻轻地看了一眼玄风十三少:“无论你的智商有多高,我也不会停止我的杀戮。最后,你们都得死!”
玄风十三少仔细观察者这个不同寻常的尖嗒凌,冷冷地说:“首先说明一点,我不是来感化你的。因为我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尖嗒凌模样的家伙,其实不是真正的尖嗒凌,对不对,蒲郄?!”
一阵冷冷的风吹来,谁都没有说话。
尖嗒凌缓缓开了口:“呵呵,居然被你猜到了——没错,现在的我就是蒲郄。”
“你死后,珀体逃到了尖嗒凌的体内,直到你现身之前,一直躲在渟菜的身体里。”玄风看着尖嗒凌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占用渟菜的身体,但你要知道,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你剥夺了一个无辜的珀体对自己的肉体的控制权!”
“呵呵……”尖嗒凌笑着说,“无辜的珀体?你搞错了吧,尖嗒凌的珀体,和我,其实原本就是一个珀体。”
玄风凝视着尖嗒凌,一言不发。
“我被你父亲关在珀本塔里,你父亲让我守着这座塔。但是我无法忍受日日夜夜呆在狭窄的塔里的感觉!经过我的努力,我的珀体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蒲郄体内,一部分则逃出了这座该死的塔,转世成了祸神尖嗒凌。所以,你们查不出尖嗒凌的珀体到底是什么。只不过,我的这一部分珀体似乎没有把我的性格继承下去,竟然成了一个好脾气的女孩,呵呵,我真是为自己感到耻辱。”
说罢,尖嗒凌充满杀意的眼睛看着玄风十三少:“从某种程度上,我竟然要感谢你,给了我死亡,让我从这座该死的塔里解放了出来。不过,你们离心宫的神,竟然在欺凌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另一个我,也就是你们眼中的尖嗒凌,她跟本没有犯错,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玄风有些不解:“大家都对尖嗒凌很好,你说的尖嗒凌被欺负的事情我从未听过,是谁欺负了她?”
尖嗒凌的目光含着微微的怨气:“金头发的,名字叫说加羹的混帐东西,你弟弟东野弦野的干妹妹!”
玄风听了后禁不住笑了笑。
“呵、呵呵……”
“你笑什么?”尖嗒凌不解地看着玄风,她本以为玄风会感到惭愧。
“蒲郄啊蒲郄,我万万没想到,如今你竟和我们站到了一边。”
“此话怎讲?”
“你说的那个说加羹,油嘴滑舌,善于欺骗,深受离心宫众神厌恶,包括他的弟弟说念尘,是离心宫的两个无恶不作的姐弟俩。我的弟弟一直坚信她也有美的一点,所以被她迷了心窍。很简单,你如果与她做对,便和我们站在了一起。”
尖嗒凌没有作声,只是略微吃惊地望着玄风。
玄风用命令的口吻对尖嗒凌说:“蒲郄,我们欢迎你的加入。只不过你的身体已经很难再承受暴发态的力量了,你现在马上把身体还给你的另一半。”
“是吗,那好吧。”尖嗒凌微微一笑,“你听着,我会继续藏在这个身体里,如果有事找我的话就把尖嗒凌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叫我出来。等下马上我就会倒下,别忘了带我,去见医生。”
说罢,尖嗒凌身上银青色的灵力所散发出的光骤然消逝,外表也瞬间恢复了常态。尖嗒凌虚弱地向后倒去,玄风立马接住了她。
嗒嗒微微地睁了睁眼看了看玄风:“玄、玄风哥哥……”
“渟菜,你先闭上眼睛休息,我现在带你去宭炎那里,你现在伤势太重了。”
弦野、沧云、千系在一旁,只见得玄风对暴发态的尖嗒凌说了一番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尖嗒凌便恢复了常态。
“成、成功了?”弦野不禁叹道,“沧云,咱们快把嗒嗒送到宭炎那里治伤!”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千系担心地跑向尖嗒凌。
围观的天工惊讶地看着玄风,交头接耳:“十三少大爷爷……真是厉害!”
天空和大地恢复了往日自然的颜色,清风静静地吹着。或许弦野都已经忘记了,此时说加羹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凌风之十六:渟菜静夜吐真言,沧云午夜战加羹
西方之神西门沧云教导人们:任何时候都不要随意改变自己的是非善恶观,否则你会越陷越深。
尖府。祸阁
“玄、玄风哥哥……”尖嗒凌微微睁开眼,眼前浮现的是系轩辕熟悉的老脸,还能闻到南宫宭炎浓浓的香水味。
“嗒嗒醒了啊……真是万幸、万幸啊!”系轩辕道,“小尖啊,你可以进来了,你女儿脱离了生命危险,终于醒了过来……”
宭炎在一旁坐着,得意地说:“哈哈,不愧是我大医师南宫宭炎!再重的伤我也能治好!”
宭炎看着尖嗒凌说:“嗒嗒姐,你已经昏迷了四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我现在就联系大哥他们,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尖嗒凌想说话,但是发现自己用不上力气。尖不降和慕绢子听到系轩辕允许他们进来以后,迅速走进屋子,尖不降热泪盈眶,慕绢子挥泪紧紧地抱住南宫宭炎。
“小炎炎啊!多亏了你,我女儿才能活过来!呜呜呜呜……真是爱死你了小炎炎~……多亏了你……”
“啊、哈哈哈……阿、阿姨……不要这样嘛,放开我啦……怎么说我也是男儿身呀~!”宭炎浑身痒痒,“我、我对这样的成熟妇女没有对策啦!”
慕绢子丝毫不理会南宫宭炎的措辞,依旧抱着宭炎不放。尖不降在一旁批评道:“老婆,你现在更应该关心关心咱女儿吧!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当妈的!”
“呵、呵呵、呵呵……”被忽视的系轩辕尴尬地笑着,“不过,这一次嗒嗒所受的伤,不是一般的战斗所带来的伤害。之前我一直在观察她的病情,这一次她受的伤……是由于进入了暴发态,强大的灵力对身体造成的超负荷的损伤所致。”
尖不降神情严肃地说道:“呃……这两天我也听到大家说的事实了,只不过我一直不明白!我家嗒嗒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兽的珀体,嗒嗒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就连施放还是经过苦练才学会的,怎么能够自行进入暴发态呢?要知道,进入暴发态的前提条件是必须要有神兽转世啊!”
慕绢子放开了宭炎,宭炎干枯地喘着粗气。慕绢子也跟着说:“对啊对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系轩辕清咳两声:“咱们都知道,每一个机体都有一个珀体在控制着。只不过,也有一种情况可以改变这一局势,就是说,有一个更为强大的珀体可以入侵一个被珀体控制着的机体,取而代之成为这个机体的主人,除非这个新来的珀体主动离开,否则先前的珀体则在机体死亡之前,将无法转世,也无法控制自己原先拥有的机体。这种珀体入侵的途径,叫做‘乱入’。”
“乱入?”尖不降好像想起了什么,“没错,我记得古书上是有这么一种方式,而且这种方式发生的概率算是微乎其微,因为一直有我女儿和祸之神兽蒲郄在不同的立场上进行监控管制,这种情况数百年来还未发生过!”
“究竟是什么珀体乱入了我家的孩子?”慕绢子越听越担心,“难道说现在我家嗒嗒的珀体已经不是从前的了吗?!”
“二位莫急莫急……”系老摆摆手,“这几天我已经和你们女儿体内的珀体对话过了,如果解释的话要从蒲郄……这么般这么般如此……”
五分钟后。
“原来嗒嗒是蒲郄的一部分珀体的转世!”尖不降茅塞顿开,“怪不得蒲郄死后会乱入我的女儿,原来是想要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我女儿以后还怎么生活下去!”慕绢子担心地说,“一个身体被两半珀体控制着,搞不好会精神分裂!”
“这点你不需要担心,”系轩辕笑咪咪地说,“蒲郄似乎很随和,听她说,她和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似乎有谁给她做过思想工作……她答应我,在平时的时候都会藏在嗒嗒的身体里,不会影响嗒嗒的生活的。除了必要的情况,比如在战斗的时候……”
“确定吗?如果是这样……那……”慕绢子用寻求的眼光看着尖不降说道。
尖不降还是摇了摇头,坚定地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女儿的两半珀体恢复成原来的一个?”
系老摇摇头:“目前老夫无能为力……想对非物质的东西做改变,可不是件容易事……”
这时候门开了,玄风十三少和东野弦野在尖嗒凌的哥哥尖你强、弟弟尖普啦多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嗒嗒!”弦野连忙跑上前去,“蒲郄的事情大哥已经告诉我了,对不起我先前错怪了你,我不知道当时你是被蒲郄所占用了身子,所以才要杀加羹妹妹……真的很抱歉!”
“看人家弦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原谅他吧,姐姐!”尖普啦多在一旁替弦野说话。
尖嗒凌心想,其实这件事本来和蒲郄不蒲郄没什么关系!原本就是说加羹要和她切磋,后来被弦野看到鬼魔者抓住说加羹的一瞬间,说加羹便狡猾地谎称是自己没事找事……到现在弦野还相信说加羹是无辜的!
“弦野。”玄风说道,“那天,我看到了说加羹手里拿着的,就是当时我们送给你的那把魅惑之杖。”
“啊……”东野弦野意识到这事情已经无法隐瞒,连忙低头承认,“是、是我将那法杖送给了说加羹。”
“别那么紧张。”系老在旁边说道,“那把法杖啊,本就是邯骰留下来的,这么做,也算是物归原主啦。”
“所以,你和说加羹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玄风问道。
“这个……她、她认了我做干哥哥。”弦野就像犯了错误一般,低声下气地说道,“就在咱们去冒险的前一天……”
“怪不得,我早就觉得你从那天开始就六神无主。”玄风说道,“悠着点吧,做狗容易做人难,再难也没有做神难。你们的关系,我不想干涉,以后的烂摊子,也别找我收拾。”
“什、什么意思?”东野弦野一时半会没明白。
“呵呵,东野弦野是吧……这孩子的心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尖嗒凌隐约间听到蒲郄小声对她说,“他会越陷越深……”
尖嗒凌觉得很委屈,感到胸口一阵闷痛。
“啊~”尖嗒凌虚弱地低吟着,“好痛……”
南宫宭炎忙上前去救治,系轩辕严肃地对大家说:“嗒嗒刚刚脱离生命危险期,目前病情还不稳定,大家还是就此解散,让她静一静吧……”
弦野叹了口气,尖嗒凌毕竟还没有说“没关系”。无奈之下只好默默离开。尖不降夫妇、尖你强和尖普啦多也担心地离开了屋子。只有玄风还留在屋子里。
“小玄风,怎么不走呀……”系老说,“嗒嗒现在心情不稳定,还是让她静一静吧……”
玄风点点头,静静地走到尖嗒凌床前,冷冷地说:“渟菜,病好了以后到我的书房找我,有些事要问你。”
尖嗒凌虚弱地眨了眨眼睛,玄风转身离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尖嗒凌默默地看着玄风离去的背影,悄然睡去了。
夜里
虽然是静谧的夜,但离心大殿仍然是阳光照耀的光景,南宫宭炎回家睡觉去了,系轩辕坐在尖嗒凌床旁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尖嗒凌突然醒了过来,她感觉有谁在叫她。
“谁?”尖嗒凌想说话,但还是太虚弱,说不出声音。
“是我。”对方竟然能听到嗒嗒内心的话语。
尖嗒凌微微地睁开眼,突然发现床上坐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不过头发是黄白色的直发,皮肤煞白。可怕的是,她是透明的。
“不要怕。”那女孩说,“只有你能看到我,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而且,我能听到你内心的声音,我们两个都是蒲郄的珀体的一部分。”
先前系轩辕和父母的谈话尖嗒凌都听到了,尖嗒凌知道她其实是蒲郄珀体的一部分,先前的战斗是因为蒲郄的另一部分珀体乱入了她,抢走了她的身体,如今又将身体还给了她。
“你为什么……要抢夺我的身体?”尖嗒凌心里说道,“咱们俩既然都是蒲郄的珀体,那为什么不可以和我好好商量商量?”
那女孩微微一笑,说:“当时看你被欺负,实在气得不得了,所以才乱入了你,呵呵……”
“好过分!”尖嗒凌想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那女孩的表情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唉……虽然说我们原本都是蒲郄的珀体,但是目前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性格,我们的价值观都明显地不同,不是吗?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接受你就是我。”
“呃嗯……”
那女孩靠近了尖嗒凌,声音低沉而平缓:“所以我想暂时和你划清界限,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尖嗒凌是你,蒲郄是我,我一直这么觉得。以后你要是喜欢我,就叫我小蒲就可以。我们共用这个身体。平常的时候我就在你的体内,到必要的时候我就会乱入你。”
“好过分……什么共用呀,你想控制我的身影体你就乱入,不想控制了你就把身体丢给我,凭什么只能是你乱入,不能是我乱入……”嗒嗒倍感不服气。
“呵呵……”小蒲笑得很邪恶,“可怜的嗒嗒,谁让我比你强很多呢……”
“切……”
“还有,这个铃铛,”小蒲指了指尖嗒凌床边的蒲郄祸之铃,“我的珀体并不能承载太多的记忆,但我还记得,这是我们前世神兽蒲郄的遗物,蒲郄祸之铃,以后就是你和我的武器了,不要以为这是捡来的,那是名正言顺的、自己的武器,明白?”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拿着它心里有些不习惯……”尖嗒凌诚实地想道,“这铃铛太奇怪了,能使出我自己都没见过的招数。”
小蒲丝毫不理会嗒嗒的话:“那就这样吧,我藏在你体内的时候,你时而能够看到这样的我在你的身旁;我乱入你的时候,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把你挤到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了,你也可以以我现在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的身旁,你可以看我是怎样行事的。”
“那你不可以再攻击大家了!”嗒嗒想道,“虽然我没看到你上次做了些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上次你这么做伤了多少人的心!”
“算你机灵。”小蒲面无表情地说,“以后我不会再攻击你们了,我们的立场是相同的。”
“立场?”
“对,上次我把敌人搞错了,那个叫做玄风十三少的男生告诉我,他们其实是你的朋友,说加羹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吧。”
尖嗒凌想起了说加羹对自己的种种劣行,决定不再为那个虚伪的女神辩解什么。
“对了,”小蒲冷笑着说,“你对那个玄风十三少有意思吧……”
“啊……这个……”
小蒲邪恶地将脸蛋贴近尖嗒凌:“不要忘了哦,你的想法我都能听到,当你看着他从这里离去的时候,你一直期待着他能回头再看你一眼,是不是这样?”
尖嗒凌的脸顿时变得微红:“哎呀……我……”
“呵呵,那你打算怎么做呢?你觉得他这样冷漠的男生,会看上毫无闪光点的你吗?”小蒲逼问道,“我要是你,我一定不会傻傻地在一旁看着他,我一定会主动地接近他,让他喜欢我。”
“其、其实……我也一直在接近他……”尖嗒凌想哭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玄风哥哥给我的感觉,让我看不到他的脸,在他面前……我觉得我自己好渺小、好无能……我觉得我不值得让他喜欢我……我不想耽误他。”
仿佛有风呼呼地吹了过来,尖嗒凌觉得周围变得非常地寒冷。小蒲低着头久久不说话,她突然微微抬了抬头,可怕的眼神盯着嗒嗒:“笨蛋……”
“我……”尖嗒凌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了耳际,“可我真的……很喜欢他……!”
“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要瞧不起自己?你别忘了你是神兽蒲郄的转世,我们是高贵的神,为什么配不上他?……不是你配不上他,而是你的心,配不上你自己……!”
嗒嗒僵硬地躺在床上,也许……小蒲说得对。
不料小蒲突然轻轻一笑:“以后在他面前的时候,我让你说什么你就按我说的做,相信我嗒嗒,那个叫玄风十三少的男生,就交给我好了。”
四日后的早晨
“嗒嗒,这几天我外出执行任务,但我一直很担心你!”尖嗒凌的闺密系千系,做完任务回离心大殿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尖府来探望尖嗒凌。
“呵呵,我很好的!”嗒嗒微笑着说,“你来之前不久的时候,宭炎弟弟告诉我我已经痊愈啦!”
“这么快就好了……”千系鼓起脸蛋,“我还想趁着你生病偷看你的日记来着……”
“好过分……!”尖嗒凌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小蒲悄悄对嗒嗒说:“怎么,日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嗒嗒连忙在心里告诉小蒲:“啊……哈哈哈……这个……没什么呢!”
“我怎么不太相信呢……对了,不要告诉任何神和人你能看到我,不然的话他们可能会把你当成怪女孩哦。”小蒲侧脸端详着尖嗒凌不从容的面孔。
“嘻嘻,开玩笑啦……”千系见尖嗒凌难为情成这样,她当然看不到小蒲,所以有点小小的误会,她笑着说道,“为了庆祝嗒嗒小朋友成功康复,到我家来玩绳梓系吧~!”
*绳梓系,离心宫的女孩子玩的一种有趣的游戏,用各种花色的硬盛和带孔的珠宝做的游戏,拥有一定的规则,风靡一时。
“我……”尖嗒凌一直没有忘前几天在自己有些昏迷的时候玄风对她说的,让她病好了的时候去他的书房见他,他有话问她,“我很想去,可是我等一下有人约我有事……有事……”
“嗯?”
“玄、玄风哥哥……约我有些事情要问我……所以我得去他家找他。”
千系有那么一两秒没有反应,随后静谧地笑着说:“原来如此,嘻嘻~!……那你赶快去吧!”
“如果我回来的早就去你家找你玩哦!”
“嗯!那你先收拾下吧,我回家啦!拜拜~!”
“拜拜!”
千系走后,小蒲悄悄对嗒嗒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尖嗒凌不解地歪了歪头。
“不简单呢……”小蒲说的语速很慢。
“怎么了……?”
“……算了,我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小蒲严肃地说。
“到底是什么呀?”
“没什么。”
“你……小蒲,你不要这样好吗?千系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尖嗒凌有点生气,“你是不是想说她的坏话呀!”
小蒲突然微笑着看着嗒嗒:“没有,她是个好孩子,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的。”
“什么呀……真是的……”尖嗒凌收拾好东西,就前往了玄风家。
离心殿。分心殿。书房
尖嗒凌轻轻地敲了敲门,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冷冷的回应:“渟菜?”
“啊……他怎么知道是我?”尖嗒凌在心里惊讶地对小蒲说。
“笨蛋,你们不是约好了吗……”小蒲幽幽地说。
“嗯……是我,玄风哥哥。”尖嗒凌轻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进。”
门被轻轻推开了,尖嗒凌朝里面看去。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看不到边际。不远处,玄风坐在一只椅子上,他的座位下面有一个小小的地窗。离心宫的阳光都是从地低射上来的,地窗在地面上设的窗子,有助于室内的采光。通过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玄风俊俏的脸庞和动人的深蓝色头发。他手里捧着一本书,高举着阅读着——离心宫的阅读方式有仰头读书这么一种,同样是因为阳光是自下而上的缘故。玄风合上书,回过头来看着尖嗒凌。
尖嗒凌小心翼翼地朝玄风走了过去,她很少和玄风单独在一个屋子里,所以她觉得有个东西在压着她,喘气都很吃力,心跳都变得不规律了。
小蒲在一旁暗笑:“笨蛋,你紧张什么啊?”
尖嗒凌不自然地问:“玄风哥哥……你为什么不开灯也不把所有的地窗打开啊?”
玄风看了看打开的那个小小的地窗,仿佛是对自己说话:“我讨厌阳光,阳光让我不能静下心来想事情。”
“这样啊……怎么感觉像是反派……”尖嗒凌不知道怎么把这个话题接下去了,于是只能改变话题,“玄风哥哥,你叫我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玄风站起身,慢慢地向外走去:“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来吧。”
嗒嗒就像玄风的尾巴,一步一步跟着玄风走出了书房。
“……”小蒲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二神走到了芥茉湖湖畔,平静的湖面清澈如洗,阳光从湖底射出来,照亮了水草,照亮了整个湖畔。天鹅、野鸭、凫水白灵(离心宫禽类的一种,比天鹅要小很多,会飞行。)悠闲地在湖面游泳嬉戏,湖畔的小草格外地茂盛,它们充分地积累着养分,为没有阳光的日子做准备。泥土中也透出淡淡的阳光,轻轻地照到脚上,现出一圈圈美丽的光晕。
玄风一直没说什么,只是欣赏着美丽的风景沉默不语。尖嗒凌也忘记了玄风找她想做些什么,她沉浸在和玄风一起走的幸福之中,不觉脸都红了起来。
“你跟上前去,和他并排走啊!”小蒲说。
尖嗒凌不好意思地心里默默对小蒲道:“我……我从来没有和玄风哥哥并排走过呢!”
“笨蛋,你就听我指挥好了,要想和这个男生有结果,你就得按我说的去做。”
“嗯……”嗒嗒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加快步伐走到了玄风的左边。
这真的是和玄风哥哥第一次并排走哦……玄风哥哥的侧脸也是这么地美!尖嗒凌用余光看着玄风的侧脸,心里七上八下既紧张又激动着。
这时,与其说这时,不如说就在嗒嗒走到玄风的左边的那一刻,玄风突然戛然停下了脚步。嗒嗒措手不及,只见玄风就这么停了下来,簌地向左一转身!玄风深蓝色的瞳子直直地看着嗒嗒的双眼,冷冷的表情和俊俏的外表突入袭来地让嗒嗒觉得既激动又紧张地不寒而栗!
“玄、玄风哥哥……你怎么了?”嗒嗒连说话都说不干脆了,她的心已经紧到了极点,几乎再受到刺激就要晕厥过去了!
这时候,小蒲忙对尖嗒凌说:“你个白痴……他是故意逗你的,这时候哪怕再紧张也不要表现在脸上!如果只是被对方看着就这样的话,你还怎么想接近他?”
嗒嗒紧张地望着玄风的眼睛,心里对小蒲说:“那……你叫我怎么办哇~~?”
小蒲幽幽地说:“听我的,你就一点声音也不要发,微笑着正视他。”
“……”嗒嗒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但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使她和玄风四目相对。
玄风看不到小蒲,也听不到她的说话。他并没有对嗒嗒的对视感到厌烦,只是平静地问:“笑什么?”
“小蒲小蒲……我该说什么了?”嗒嗒的眼睛不自然地看向一旁,心里小声问小蒲
“我相信你。”小蒲说,“你只需要说这句话。”
“为什么要说‘我相信你’?”尖嗒凌疑惑地问小蒲,“而且是无端地……”
“没关系,这玄风十三少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按我说的做吧。”
嗒嗒见玄风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不由得又是一阵紧张,她实在不明白小蒲为什么要她这么说。一紧张,说出来的和心里想的就不一样了:
“你……你相信我!”
玄风暗自寻思,这生猛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白……白痴。”小蒲捂着脑袋无奈地叹道。
玄风冷冷地说:“算了,这次找你出来是想问你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一个神进入暴发态是有原因的,即使是蒲郄的珀体乱入了,也不会立马就进入暴发态吧。我想,一定是蒲郄因为某种原因才会让你进入暴发态的,蒲郄的目的很明确,绝对不会发狂地用你的身子攻击你的同伴吧。”
“这个……”尖嗒凌心想,该不该把说加羹设计诬陷她的事情告诉玄风呢?如果玄风不相信自己的话,认为自己是在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或者是借此诬陷说加羹的话,那会被他讨厌的!哎呀,到底该不该说呢?
“小蒲……”嗒嗒可怜巴巴地对小蒲道,“我该不该说呢……”
“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吗?”小蒲问,“你要是觉得他会相信你,你就说出来吧。”
“我也不知道……”
“那你相信他吗?”小蒲幽幽地问道,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嗒嗒的心里。
阳光照在玄风凝视的脸庞上,他的眼睛比芥茉湖还要澄澈明华……
两分钟后
“事情就是这样……”尖嗒凌说,“玄风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你不信……那也是真的。”
玄风十三少背对着她,望向镜子般的芥茉湖。尖嗒凌看着玄风的背影,玄风是她最喜欢的神,是她最信任的神。在她心里,玄风是她的精神寄托,是她整日所想的,日记中记的,梦里梦到的男生,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玄风能够……玄风他,会相信自己吗?
“我相信你。”
玄风略微带着笑意回过身来,阳光映衬着他动人的微笑,将永远留在嗒嗒的心里。
“哇哦……我好像也被他迷住了……”小蒲半开玩笑地说。
尖嗒凌感觉身子紧绷着,她的眼睛越发变得模糊……
“没事了,渟菜。”玄风说,“我先回去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它会还你一个公道。”
望着芥茉湖边玄风缓缓远去的背影,嗒嗒激动得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谢谢你……我心爱的神……
而在此时,芥茉湖的东岸说府外围墙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金发男子——正是说家的儿子说念尘。
他躲在暗处,颤抖着身子目堵了刚才这一切。
“他们两个……已经走的这么近了吗?!呼……呼……可恶的流浪狗,竟然要抢我看上的女孩!”
可怜的说念尘啊,单相思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此时说念尘眼中,尖嗒凌望着玄风感动的哭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他狂妄的心里。他在睡前曾无数次幻想过,尖嗒凌因为他的英姿而感动得落泪。在他的世界里,即使尖嗒凌一整天也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她也整日在他的幻想中陪伴着她。
“流浪狗……!对我来说,你已经完全把我惹到了!在各种方面,你都是我的绊脚石!”
“绊脚石”一落口,手中的匕首“策轮”便狠狠地插进了说府围墙的墙壁中,溅起一阵耀眼的火花。随后又被狠狠地拔了出来。
“绊脚石!”说念尘再一次将策轮刺入说府的墙壁中,罕见的泪水从他的头部嘀嗒到了脚下的泥土中,化为乌有。
“绊脚石!绊脚石!绊脚石!绊脚石!……”说念尘一下一下地将策轮插入说府的墙壁中。
“可恶的流浪狗玄风十三少……!总有一天,我的策轮将会像刺入这面墙一般刺入你的胸膛!”说念尘恶狠狠地想道。
想到这儿,说念尘感到自己力量大了两倍,他全力地将策轮刺入说府的墙壁中——
“嗯……可恶的绊脚石——!”
“石”字喊完的那一刻,说念尘感到身后站着什么,没等他回头,身后的说煜情便用一只手把他的身子扳了个180度。
“切……来得真不是时候。”说念尘望着他的父亲,一种不详的预感随之而来。
说煜情瞪着说念尘的嘴脸,眉毛一束,鼻子一横,嘴巴一张,配合着他那黝黑的光头,活像一头大豹子。
“你小子……!对着自家围墙喊什么绊脚石?怎么着,翅膀硬了,想自成一家了?”说煜情厉声咆哮道,“你看看咱们家的围墙被你那玩意儿刺成什么样了?!你个败家子,到底还算不算我儿子?!”
说念尘意识到自己解释什么都免不了一场浩劫了,父母根本就不理解他的苦闷,于是他竟然挤出一丝奸笑!
“哈、哈哈!”
说煜情手执说念尘,面向自家的围墙,用力大喝道:
“还笑?!你个狼崽子!”
伴随着一声如雷贯耳的巨响,一阵烟雾散去,说府的围墙上出现了一个海星般的大洞。
话说玄风十三少回到分心殿后不久,便召集了他的四个弟弟,首先把尖嗒凌一事的真相告诉了四个弟弟,而后告诫弟弟们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去找说加羹算账,这样事情会变得更糟
其间,说加羹的干哥哥,玄风的二弟东野弦野竟然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玄风没有搭理他,弟弟们也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反倒西门沧云气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攥。
“尤其是三弟,你一向看不惯说加羹,千万不要因为此事过于冲动。账肯定要算,不过现在时候未到。”玄风十三少有着自己的打算。
散会后,西门沧云坐在家中一刻也呆不下去,玄风的告诫在他心里一直在回响——的确,如果玄风不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或许他开完会、或者会开到一半的时候,就冲出家门,径直走向说府,去找那说加羹说个明白去了。
“可恶……这说加羹!这只臭黄鼠狼!用这种卑鄙的方式给嗒嗒抹黑,真是无耻!离心宫竟然会有如此狡猾奸诈的女神,青少部竟然存在着如此卑鄙恶劣的行径,我们离心宫的清誉何在?这个世界的浪漫何在?
可是大哥嘱咐我不要轻举妄动……呃,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西门沧云站起身:”对不住了,大哥!我知道你的嘱咐有你的道理,但我真的不想让谁再因为这个说加羹受到伤害,至少,不想让珍视你的嗒嗒再受到伤害了!
沧云在一张纸上乱写乱划着自己的台词,不过他觉得还是自己即兴发挥比较好。他决定去找说加羹算账。他通过小道消息得知说加羹每天晚上零点之前有在边扎散步的习惯,边扎是男天工舍北边的树林再往北的地境,植被稀少,人迹罕至。如果在那个地方找说加羹算账,是再妙不过的事了,既不会被群众所发现,说加羹也不会轻易地逃走。
“哈哈……”沧云脸上浮现出了熟悉的“沧云式微笑”,“说加羹呀说加羹,你这个习惯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啦!”
当日夜晚23:00
边扎的确是个阴森的地方,即使有阳光,满地的红土还是让人感到有几分夜晚的气息。说加羹像往常一样在边扎悠闲地散着步。
“总感觉……”说加羹喃喃自语,“这个地方,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荒凉呢……”
“难道只是我的直觉么?”说加羹眨眨眼睛看着这一片荒凉的红土地,和远处的边扎狼群,“从小,我就对这一片地方有着别人没有的亲近感,不知为什么,这里总能让我感到心特别静,感觉很幸福……”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说加羹嘴角一扬,“切……谁会去想这个~……管它呢……”
突然间,说加羹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
“谁?”说加羹心想,是身后有人还是出现了幻觉?她瞬间停住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瞬间停止了。
“难道是我多心了?”说加羹想道,她下意识地回了回头,却见身后银光闪耀,西门沧云面无表情,手执白虎西征宝剑站在她身后!
银光闪耀,说明西门沧云早已施放了灵力,随时准备战斗。
“哇呀~你、你吓死本小姐了!”说加羹厌恶地看着西门沧云:“你这纸老虎,恬不知耻地跟着我干嘛?!”
西门沧云紧紧地攥着拳头,愤世嫉俗地问道:“我今天要好好问问说加羹大小姐,我们离心宫哪个女神比你更加地狡猾、更加地卑鄙?”
“呵呵~”说加羹不屑地撩了撩她那金色的长卷发,被阳光照得闪耀动人,“沧云小弟弟啊,此话怎讲呢?”
“你不要再演戏了,你这只虚伪的臭狐狸!”沧云逼近说加羹。
说加羹竟面不改色地看着沧云:“哈哈,干嘛要靠这么近?想让我闻闻你身上的汗臭味么?……哎呀哎呀,你这样的小男孩我怎么会看得上呢……~~”
西门沧云咬紧牙关,憎恨地瞪着说加羹:“尖嗒凌姐姐是无辜的,是你谎称要和她切磋,输掉比赛后再在我二哥面前诬陷她吧!嗯?抱着你那可怜的良心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说加羹无耻地坦然地笑道:“哈哈哈哈哈!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沧云大喝道:“不是的话,我为成为离心宫的神感到惭愧!不过……如果是的话……”
沧云嘴角上突然挤出一丝冷笑:“我就……”
一切就像发生在一瞬间,沧云的白虎西征宝剑像一条凶猛的银色闪电猛然砍向说加羹!
“砍断你的腿!”
那白虎西征宝剑溅起一阵红土,幸好说加羹没有穿常穿的那件蹩脚的裙子,不然这一击她绝对不可能闪过去。
“可恶……”西门沧云咬了咬牙。
“大胆毛孩,敢对美好公主动手动脚!”说加羹后退几步,双手发出灰色的光,冲向沧云,“自卑拳——!”
只见沧云横举白虎西征宝剑,活生生挡住了说加羹的拳头!
“挡、挡住了……?”说加羹赶忙向后一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
沧云脸上云浮现出了沧云式的冷笑:“啊哈哈……你是名行,我是爱行,爱行宿命相克名行——你完了!”
“切……你以为我会栽到你手里?”说加羹瞪着沧云,“像你这种无礼小儿,就要狠治!”
“你不用和我对话,我有洁癖!”沧云讽刺道,“嘴还挺硬,用你的实力证明给我看吧!”
“让你瞧瞧风的力量!龙卷风!”说加羹将魅惑之杖一挥,一股风形成龙卷,向沧云袭来。
“我看看,是你的龙卷风转得快,还是我的宝剑扎的狠!漫剑趟云!”沧云将宝剑置于头顶,白虎西征宝剑载着沧云向前冲去,沧云身子平行于地面,人剑合一像一把大剑一般,竟穿过了龙卷风,径直朝说加羹冲来。
“怎么会……”说加羹连忙想要躲闪,沧云并没有径直刺向说加羹,而是在接近说加羹时强行终止了漫剑趟云,右手抽出宝剑狠狠地劈向说加羹闪避的地方:“喝呀!”
说加羹连忙下意识用魅惑之杖去挡,可一个弱女子怎么当得过一个小伙子?白虎西征宝剑将说加羹劈到在地,魅惑之杖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