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将锦盒放入怀里,拖着七星灯左走一步、右一步,共走七步,周围立刻起了大雾,一根根柱子又出现在了原地。别看简单的七步,如果没有七星灯指引,他也布置不了。
想要学会七星阵法必须感受七星阵法,但是七星阵法博大精深,如果不是布阵之人有意传承,否则极其难学,若是入阵感受,除非是杨飞布置了紫虚上人那样的传承之阵,否则别说感受阵法,能活着出去就极其不错。即便是孔明学会七星阵法都用了毕生心血,还要制造个七星灯用来控制。
布完阵法,杨飞引着孙前辈走出阵法,身后就是钻进来的通道。见阵法完成,孙前辈似乎也放松了一些。
龙牙蜥蜴从廊道中爬了出来,那些铁链虽然阻挡不了它们,可是也成功的拖延了它们的速度。碍于铁链,它们只能一个一个爬出来。第一个爬出来的龙牙蜥蜴闯入七星移挪阵,只见东走西顾之后就迷失了方向。
杨飞放心了下来,看来这七星阵法还是不错,龙牙蜥蜴闯不出来。但是紧接着爬出来的第二头龙牙蜥蜴竟然径直朝他们爬来了,尾随而来的是一头头龙牙蜥蜴。它们咧着嘴,还咀嚼着同类的血肉。
“走。”孙前辈将他一把推入了通道里面。
杨飞不敢怠慢,手爬脚踢,只是一会儿就钻出了通道。还未站稳,地面就轻微地摇晃起来,那沙地前面的裂缝又微微扩张了一些,看来又是地脉活动。
孙前辈钻了出来向杨飞说:“你先走吧。”
“要走一起走。”杨飞摸了脖子上的一把沙子。
“你走,我来挡住它们,不然都得死。”
杨飞脸色为难。
“你不走?”孙前辈扫了他一眼,然后将匕首交给他:“好,那你来,我走。”
杨飞吓了一跳,赶紧将匕首还给他:“别。”
借着光束,他看见孙前辈讪讪一笑,脸色不由得红了,只好抱拳一拜:“前辈大恩今生不忘,保重。”
“滚吧。”孙前辈转过身去。
杨飞再不迟疑,跳入石门里面的积水中,游了进去。
这石门里面积水很深,又有无数沙子,根本就睁不开眼睛,只能摸着墙壁往前游。河水冰冷,加上前面在溶洞冻了一会儿,此刻有些僵了,杨飞也不知道再不再游,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在滑动。
大概一分钟左右,前面顶到了一座墙,按照格局,这座墙体应该就在暗道旁边,于是摸索过去,果然摸到了阶梯,杨飞心中大喜,顺着阶梯爬上去,水中的沙子也慢慢变少。
爬了十多个阶梯之后终于没了沙子,杨飞试着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积水的顶部,哪知道手电筒一闪一闪,在那水里应该是接触不良,还好没有熄灭,借着微弱的光芒照了照阶梯上面,透过水面好像可以看见墙壁了。
这就证明马上就可以冒出水面了,杨飞加把劲爬了上去,猛地冒出水面,才刚刚喘了一口气就看见了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他想也不想又沉入水里,就感觉水面被扑打了一下,沉下来一只爪子。
杨飞惊魂未定,还好反应快,不然就成了那些猴脸蝙蝠的晚餐了!用手电筒照了过去,此刻水面薄了,就看见那暗道没被河水淹没的地方全是猴脸蝙蝠。只要他敢冒头,那必定会被咬成刷子。
如果是其他飞禽也就罢了,可是这些都是带着剧毒的猴脸蝙蝠,杨飞只好摸着墙壁游了回去。
重新返回沙地,大口大口贪婪着空气,但同时也忍不住浑身发颤。孙前辈还是没有守住通道,正有三头龙牙蜥蜴追着孙前辈撕咬。通道口死了两头龙牙蜥蜴,正被八头龙牙蜥蜴分解尸体。杨飞想也知道,等那些龙牙蜥蜴分食了同类的尸体便会立刻对付他们。
就是现在也从孙前辈那里爬来了一只,目标是他。看着龙牙蜥蜴的赤红眼睛,杨飞向后退去,他一没匕首,二没武功,看来命不久矣。
孙前辈纵身一跃,到了他身旁,但是也将自己逼到了绝地。此刻只有两条路,要么跳进石门,要么与那些龙牙蜥蜴拼了。
是那三只也就罢了,谁知道那八头龙牙蜥蜴速度了得,顷刻就将同类的尸体分解了,一个个咧着獠牙爬了过来。十一头龙牙蜥蜴成半包围缓缓逼近,一个个发出婴儿啼叫般的咆哮声。
孙前辈大喝一声,恰巧整个地面都是一震,山脉又在活动,便将它们吓得退后了一步,在那里呲牙咧嘴咆哮着,像只野狗,只要他们一有动作就会群起而攻之。
“拿着。”孙前辈将匕首递给了杨飞:“向这里捅!”
看着他指着自己心口,杨飞明白了,他宁可被杀死也不愿被毒死。
就在杨飞左右为难的时候,地面猛地传来更大的震动,使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后传来水泻声,他知道后面一定裂开了个大口子,并在扩大,但是要不了多久也会合拢。
孙前辈将他提了起来:“天赐良机,我们被毒死不如被压死!走!”
他也不问杨飞为什么回来了,拉着杨飞纵身跳进了裂缝里。
谁知道裂缝很浅,最多两米罢了,河水倾泻而下,顺着裂缝向下滚去。杨飞与孙前辈借着水流游向前方。由于杨飞是被拽入进去,不经意间看见那些龙牙蜥蜴也一个个跳了下来。
孙前辈在前面拽着他的后背快速潜行,杨飞无需动手,又是借着水势,只要弹弹小腿便可滑出十米。这使得他有空用手电筒照着后面不远处的龙牙蜥蜴。
那些蜥蜴是爬行动物,速度自然块过他们,只有分来钟就将距离拉近了。但是不等它们继续接近,裂缝已经开始合拢。
这裂缝是从他的后面开始渐渐合拢,以至于尾随而来的龙牙蜥蜴一个个被压成了粉末。山脉紧压的力道何其之大,吓得幸存的龙牙蜥蜴趴在山壁上凄惨怪叫,估计是吓傻了。但是也逃不过命运的洗礼,纷纷被压成肉末。
此时水流没了,杨飞撞在了一面墙壁上,那石头又尖又硬,疼得他浑身刺痛,脑袋却是清醒了不少,但是手电筒掉在了地上。恍惚间手里抓住了一根绳子,脑袋似乎被孙前辈拍了一下,接着就看见孙前辈爬了上去,他不敢怠慢,抓住绳子就踩着墙壁爬。越爬越疼,但是生死关头,反而是越爬越快,就在他双脚疼得肌肉抽筋而不受控制的时候,手上一紧,被孙前辈给拉了上去。
爬出裂缝,脚下还传来轻微的震动声,杨飞虚脱在地上,用手摸摸额头全是冷汗,但是再也动弹不得了。
之后杨飞大病了一场,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榻之上。孙前辈早已不知去向,只是给他留下了一封信。
内容这般写着:这次多亏了你..。
原来先前他摔在了大坑里,孙前辈丢下了根毛懒绳,杨飞急着追他,那根绳子没有取走。而那个大坑下面的深渊就是地脉活动造成的裂缝,整个地形差不多就是个斜上的‘T’字形。那一横就是山脉活动裂开的大坑,将山体分成了两半。山脉活动的时候会使得武水下陷,但是因为河水流向大坑后又会重返武水,从而达到了个反复循环。为了感谢杨飞,孙前辈将那个锦盒送给了他。其实孙前辈只是为了一个线索而进去,现在得到了线索,拿着早已准备的东西赶路而去。
杨飞看了看身体,已经换了套干净利落的长衫,从怀里摸出七星灯和锦盒。那七星灯就像个四四方方的小塔,上面刻满了咒语,四面封闭,无法得知里面的布置。
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锦盒,将盒子的打开,里面竟然只是放着一枚赤红色的丹药。
杨飞拿着闻了闻,一股恶臭,莫非这丹药是成仙丹?如果真是什么成仙的丹药,估计紫虚已经自己吞服了。竟然不是成仙宝丹,那么又是什么呢?即便是紫虚也用作真枕眠,那些龙牙蜥蜴更是向守护首领般保护着。
正巧郎中端着药走了进来。
杨飞不耻下问:“先生,麻烦你看看这是什么药?”
郎中早已七十,年势很高,在这龙山镇很有名气,年轻的时候游学于外,见多识广。
他用皱巴巴的手接过丹药,由于眼睛视力已经不太好了,还得拿着胸前的放大镜看上一看,随即凑近鼻子稍微闻了一下,立刻很是嫌弃地将丹药还给了杨飞,并且很不客气地把汤药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你这这种人就不要住在我这了,赶紧走吧。”
平白无故遭了嫌弃,杨飞愣了一下,当然也知道与这手中丹药有些关系,赶紧询问:“老先生,这是什么丹药,有什么作用啊?”
“我懒得理你,收拾东西早点走。”老郎中离开了。
杨飞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听见一声声叹息声,很是不解。只好再去翻弄锦盒,在下面的丝绸垫层下面竟然还找到了一张布匹,上面画着一幅图,太阳洒满沙地的影子,形成了一座雄伟的城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杨飞看了半天也看不个所以然,只好将东西收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告别了郎中,准备前往茅山总部。
但是路途遥远,此刻身无银两,只好前往此地最富有的赵家。
久别多年,赵家还是那么有钱,大门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又是阔绰了不少。赵东家头发已经微微花白,当听说是个驱魔道长,很是客气引进了家里。
杨飞不打算通报姓名,只是说他姓朱。但是胡长工一出来就认出了杨飞,少不了热闹。
赵东家问长问短,主要是关于他师傅的境况。杨飞便将师傅的境况说了,赵东家当即就赞助了他足够银两,还有马匹,让他快去茅山。
从龙山镇过武水,趟资水,到洞庭,再到长江九曲十八弯,一路北上,奔马十日到江苏茅山,水路兼备两月有余。
杨飞正要告别,却是晴天里一声枪响,外面一片哄闹。
“怎么回事啊?”胡长工向院子外面问话。
那大门就被人给一脚踢开了,先前给杨飞开门的伙计倒在了血泊里。
赵东家等人一看,脸色都变了:“土匪。”
杨飞站在门后没做声。那进来的一批人个个都提着土枪,将赵家大院的家丁给用枪控制在墙角。当先的一个壮汉子用一只手甩着辫子,一脚就迈了进来。
“哟,赵东家,这一桌子钱挺晃眼啊?”壮汉子拿了一锭银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赵东家微微皱眉:“你们什么人?”
“诺,你给听好了。”壮汉子插着手放在腰间:“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张名平,别人都叫我张判官。”
“原来是张爷。”胡长工堆着笑脸:“张爷打哪个山远道而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不知道小龙山的马老二听没听过?我们东家年年都会给他们送些钱粮布匹。”
“你是说马老二啊,被我们弄死了。”张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在那冷笑。
原本还想用马老二让他忌惮忌惮,没想到张平不曾吓住,反而将自己人都吓了一跳。
小龙山的土匪可是当地数一数二,没想到竟然被他们灭了,那这群人又是什么来头。
土匪无非就是为了钱财,赵东家也赶忙赔笑:“张爷要多少尽管开口,只要我能拿得出来一定给你。”
张平正要说话,却是看见一个下人往那门外跑,便抬手给一枪解决了。
“听好了,今天一个也别想走,不然这就是下场!”张平大喝一声,在场的都没有脾气了。
杨飞摸了摸七星灯,发现此地不宜布阵。如果给他些时间可以制造布阵的条件,但是此刻哪有时间让他东走西走,先前那下人只是走了几步,还不知道是不是要逃跑就给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