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哥的为人处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为了不挨更多的责罚,我磨磨蹭蹭地故意落在后头,找机会开溜。
看大哥他们已经走进了花厅,我转身准备走开,在对上娘亲视线的那刻,我从她的眼里居然看出了忧伤的味道,不知所措的我在这刻不知该说些什么。娘亲一直循规蹈矩,她一定是对我惊世骇俗的做法吓到了。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一句话都没说转身走开。我赶紧赶上娘亲的步子,想挽着一起走,却被娘亲甩开了手臂。我像做错的孩子,低着头走在娘亲身后。
一时没注意娘亲去哪儿,当看到横在我们眼前的那堵墙时,我一时哽咽,娘亲沉默的站着不知在想什么,我急于打破僵局,搜寻可用的资源。当我张口准备说话的当口,一记耳光招呼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我知道今天做的事触碰了娘亲的底线,也许这一巴掌会让娘亲解气。我抬头看了娘亲一眼,她眼眶蓄满了泪水,我上前说道:“娘亲,女儿知道错了,你别不理女儿好不好?”一巴掌打在儿身,可疼的还是娘心,她摸着那五根手指印的脸说:“明月,疼不疼,让娘好好看看。”我趴在娘亲肩头,感受着来自异世的温暖。
顶着微肿的脸,我在娘亲的陪伴下回了院子。经过一番折腾后,娘亲才放下心来。我对这种小心翼翼照顾孩子的做法十分不认可,心疼孩子固然没错,一味保护只会抹杀他们自主创造的能力。
今天想做的事一点也做不了,不禁对古代这种束手束脚的制度感到无比反感,却又无能为力改变什么,只得入乡随俗。
顶着这样一张脸,我也没勇气走出去,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床上躺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样子,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大哥来了。推门进屋,走近床前,看到我微肿的半边脸,大哥眼里闪过心疼,更多的应该是对我出格行为的责备吧,我是这样认为的。
不等大哥开口,我主动承认错误,装作小可怜样的说道:“大哥,小妹我错了,今天的事儿是我欠考虑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你就原谅我吧。”大哥欧阳明听此,揉了揉我的头发说:“看到你这样,大哥哪儿还有气,心疼还来不及,脸还疼不疼?”我摇摇头说:“早不疼了,娘亲怎会舍得下重手,只是一时失手,恨铁不成钢。”听我这样说,大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估计是想劝我别怨恨娘亲吧。
都这时候了,里正大叔肯定早回去了,看来我的想法又泡汤了,顿时变得无精打采的我靠在枕头上,提不起劲来。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大哥缓缓开口说:“爹爹已经开口让里正大叔帮咱买附近的地,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一跃而起,抓住大哥的衣袖急切地问道:“大哥,是真的吗,你别骗我。”大哥欧阳明将我拽回被窝,整理一番后说:“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等你脸好了,我让爹爹也带上你去一起签约。”我激动地点点头,满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我对爹爹主动开口买地的事儿弄不明白,张口问道:“大哥,你是怎么做到让爹爹同意买地的呢?”大哥欧阳明一笑说:“爹爹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晓之以理,当然就做到了。答应小妹的事儿,大哥怎敢食言。”这样的大哥,好的没话说,也不知道将来谁家的姑娘有福气,连我都嫉妒了。
楞了会儿神,我想起忘了问爹爹是怎么跟里正大叔说的,于是仰起脸,问道:“大哥,咱买周边的地儿,爹爹怎么跟李叔叔说的,李叔叔的态度咋样?”大哥笑道:“知道你会问,大哥正等着这茬儿呢,小姑娘家家的,都开始操心,当管家婆了,太精明了可不好。不逗你了,说正事儿,当时爹爹说买了周边的地儿建书院,承诺让这村里的孩子免费来读书,你会不会有意见?”看到大哥闪过心疼的眼神,我戏谑地道:“我当什么事儿呢,农家攒钱不容易,谁家孩子愿意上就来呗,就当行个人情,还能落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不过,什么时候去呢,日子定了没?”大哥看我心急的样子,不由笑道:“最少也得等你脸好了才能出门吧。”我斜了一眼大哥,气鼓鼓地道:“你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理你了。”我假装生气,拉高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