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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只好执拗到底

雨中荷叶青玉色,舒心头顶荷叶坐在池塘边看着身侧冒着细雨还在专注看书的丁亚寒,“丁亚寒,不要看书了。”舒心拉了拉丁亚寒的衣袖。

“心儿,不要闹。”丁亚寒头也不抬,言语间满是无奈。

“三师兄……。”舒心拉长了尾音,又拉了拉丁亚寒的衣袖。

“心儿,不要叫我三师兄,你不是师傅的徒弟。”丁亚寒终于抬起头来,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

舒心看着眼前那依然蒙尘的眼眸一时语塞,她也是真的心累,在妙手上人和舒志面前装小孩是因为这几年真的生了感情,但在这个...这个用仇恨支撑自己活着的人,舒心是真的装不下来。

丁亚寒到初云谷已经小半年了,舒心深切的怀疑妙手上人当初将他领回谷内就是为了陪舒心玩耍,这不都小半年了,妙手上人将丁亚寒扔给舒心就出谷了,还有舒心的便宜哥哥舒志也说有什么大会被宋致景带走了,现在整个谷内除了家丁奴仆之外,就剩下舒心,丁亚寒,还有痴迷武功的二师兄何其良了。

“三师兄,三师兄,三师兄。”舒心逗弄着依然像豆芽菜一样的丁亚寒。

“舒心。”丁亚寒睁着蒙尘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带恶意笑容的舒心。

“哎呀!好啦,真是不禁逗,不和你玩啦,我去找二师兄了。”舒心拿掉头顶的荷叶扔到一边,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冲丁亚寒做了个鬼脸就迈着小步子走了。

丁亚寒执拗的看着舒心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低下头看着面前自己都不知道读到哪里的书。

舒心头顶没毛鸟悠然的向二师兄何其良的院子晃去,“没毛鸟,你知道丁亚寒在知道了真相后为什么还是选择杀死舒心和孩子们吗?”

“卿卿,卿卿。”没毛鸟生气的用鸟喙狠狠啄了一下舒心的头。

“嘶!好痛。”舒心生气的将没毛鸟从她头上赶走,用柔嫩的小手轻轻揉着被啄痛的地方。

“报仇就是丁亚寒活着的唯一信念,突然有一天这个信念没了,他又想要活下去,只好继续认为一切都是他认为的那样,只要仇恨继续存在,他就能继续活着。”没毛鸟慵懒的卧在舒心的肩头,稚嫩的童音里充满了不屑。

舒心大感意外的侧头看着卧在她肩头的没毛鸟,又觉得这样的没毛鸟分外可爱,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没毛鸟的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杀死舒心和孩子们吗?”

没毛鸟乌黑的小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充满疑惑的看向舒心,“不知道。”

舒心忍着笑,撇了撇嘴,“其实我也不知道。”

舒心看着没毛鸟那失望的小摸样笑出了声,那银铃般的笑声在雨后的竹林中回荡,刚从乌云背后爬出来的太阳照耀在舒心那洁白整齐的贝齿上晃花了正站在不远处的梅花桩上的何其良的眼。

“心儿,你怎么来啦。”何其良从梅花桩上跳下来,快速跑到舒心面前。

“三师兄不陪我玩。”舒心看着面前比她大七岁身着灰色短褐的何其良委屈的说着。

“三师兄不陪,二师兄陪,心儿想玩什么。”二师兄何其良刚毅的面庞写满了认真,一双亮如繁心得眸子里溢满了宠溺。

舒心呐呐的看着面前的何其良,“我,我想看二师兄舞剑。”

“好,心儿站到一边,二师兄舞剑给你看。”何其良温柔的将舒心抱到一边的小椅上,转身去一旁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把玄铁长剑,纵身一跃站在梅花桩上摆了个起始姿势。

舒心坐在小椅上看着身形矫捷,冲她抱拳鞠躬的何其良笑弯了眉眼,舒心轻快的拍着手掌,叫了声好。

十三岁的何其良不甚俊秀的眉眼还没有完全张开,却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一番味道,舒心很难将此时剑意温柔的二师兄和屠杀丁亚寒一家的二师兄联系起来,老话不都说剑如其人么,看三师兄舞剑,就像清风拂面,干脆却柔和。

舒心入迷的看着三师兄那看似轻柔却完全不拖泥带水的一跳一转,一刺一撩,舒心看着三师兄动作优雅的挽了一个剑花,舒心看着在梅花桩上行动自如的何其良渐渐闭上了眼睛,舒心在心底碎碎念着,小孩子就这点不好,精力有限说困就要睡,真想快快长大啊!

舞完剑的何其良来到熟睡的舒心的小椅前,满是宠溺的笑了,何其良动作轻柔的抱起舒心,脚下平稳的向舒心的回春小院走去。

“二师兄。”丁亚寒看见睡在何其良怀中的舒心眸光闪动。

“三师弟,你虚长心儿一岁,以后要多多照顾她知道吗?”何其良神色柔和的看着面前如豆芽菜般的师弟。

“是,师兄。”丁亚寒乖巧的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何其良,那张依然发黄的小脸上满是为难。

何其良看着眼前明显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的师弟,鼓励道:“别怕,有什么就和二师兄说。”

丁亚寒低着头,用脚尖轻轻来回蹭着地面的土,声音如蚊子哼哼般,很快就没音了。

何其良抱着舒心往丁亚寒跟前走了几步,“想说什么就大声说。”

丁亚寒仍旧低着头,露出的耳朵却红的厉害,“我,我想跟二师兄习武…….想,想请师兄,教,教我。”

“这……。”何其良犹豫了一下。

“如果不行就算了,不麻烦二师兄了。”丁亚寒快速的接口,可是小小的声音里满是失落。

何其良不忍看师弟那快要哭了的模样,“不是不能教,你想学什么要先通过师傅的首肯才可以,这样吧!不如我先教你基本功,等到师傅来了你在问过他,只要师傅同意我就继续教你,好不好。”

丁亚寒满脸惊喜的抬起头看着正温柔看着他的二师兄,激动的语无伦次道:“谢谢师兄,好了,太好了,师傅他,我明天就去固宜院。”

“你来回春院是找心儿的吗?”何其良微笑着转移话题。

“嗯。”丁亚寒带着脸上那还未散去的红晕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等心儿醒了再来找她吧!现在回自己的院子去吧!”何其良说完抱着舒心进了屋。

丁亚寒依然执拗的站在原地看着安睡在二师兄怀中的舒心,垂放在大腿两侧的小手轻轻握紧,直到二师兄关了房门,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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