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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奈今生

郑氏一族一年一度骨质检测结果的风波又一次兴起。但这次与往年有所不同。

万人广场上人头晃动,广场的西北边是一面高大平整的崖面。崖面上被人打磨地乌黑光亮。上面不知用什么原料绘制了五个工整的表格。

五个表格上方分别标有“极品”“上等”“中阶”“下位”和“劣质”的字样。

这些晃动的人头里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为自己的子女前程来的,有的则是为自己来的。而这些人中,最多的是看热闹的人群。

看热闹的的人群每年这一天都有很多人来,只是今年来的比往年要多上好几倍。

其实他们都冲着一个人来的,这个人还是一个孩子,也是这一批骨质检测中的一员。他叫郑一辉。

如果你在走近些认真聆听,你会发现,广场中窃窃私语中的人们,很多人口中都会提到这个名字。有惋惜的,有庆幸地。有责备的,有嘲讽的。

“唉!真是奇了怪了,虎父怎会生出个犬子的呢!你说这……”

“我看啊,八成是那****在外面**生的吧,嘿嘿嘿”

“这也没准啊,风水轮流转,上一代享尽了荣华富贵,祸根都流给下一代了,老天啊那可是看得见的。”

……

原来,崖面上的表格填写的正是今年骨质检测的结果。这五种不同的骨质将会决定着五种不同的命运。前四种将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学校进行进修。而第五种“劣质”骨质的将会被判以家族劣质淘汰者罪人论处,将被逐出族群,自生自灭。不得以郑氏之名立足于帕斯帝国间。

而此时,“帕斯第一勇”将军府中,一个十二岁少年正双膝跪在祠堂门口,下巴贴着前胸。祠堂的灵位前,一个身材魁梧一脸彪悍的中年男子正踱着方步,晃来晃去。他浓密得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背负着双手,好像是在思考某个问题。

过了很久,外边走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美妇。一进祠堂门口就一脸心痛的播了播孩子额头的散发。然后转身往里走,还一边责备着道“宏哥,你这是干什么呀?孩子还那么小,他都跪了那么久了,你想跪死他么?再说了,骨质差,又不是孩子的错。都是我们这些当爹当妈的遗传的结果,大不了我们一家三口离开郑氏一族算了”

“住口!遗传?你我哪个是劣质骨质的?啊?谁都不许给他求情!我戎马半生,多少战绩的荣誉换来的颜面都被这畜生给丢尽啦。嘿……”中年男子愤愤地道。

“你怎么能这么骂孩子呢,他还不是你亲生的?事已至此,何必在打自己的脸呢?宏哥,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我们母子两都跟着你。天下之大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况且你已经有过曾经的辉煌,这就足够了,你以后就不要再去挣这些虚名了,我们一家三口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那难道不好吗?……”

“够了!伊慧,我一直都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我,你真的令我好失望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当初我还以为孩子是早娩了,没想到事实是这样子的……”中年男子说完话仰起了脸,刚毅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好像一下子变老了好几岁。镜明光亮的牟子里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迷雾。

美妇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一颗晶莹的泪滴就像一颗流星,划过了那一张娇嫩欲滴的脸颊,更给她增添了几分凄凉的美。她悠悠的道“宏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公鸡会下蛋吗?我嫁给你的时候都还是处身,难道处身也会有别人的孩子吗?”

男子无语了,长叹一声“唉……”

是时,外面走来一个身着黑色大褂的中年男子,习习步履,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走到祠堂门口,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孩子,平静的脸上略微有些波动,只是眼睛里却掩饰不住无尽的惋惜之情,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斯斯然朝里恭身行礼,恭声道:“老爷,二长老、三长老和五长老在客厅等您呢。”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如果老爷不方便见客,我去回绝他们就说您不在就是了,您看……”祠堂内的中年男子一挥手,阻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双目不停地闪动着,最终视线停在了灵位的灵牌上,好像在下定决心去做某件难于完成的事情。

转身对来人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躲过了今天明天还不是一样要见!唉…算了,叫他们稍候片刻,我这就过去。”又是一声长叹在祠堂里回荡。

……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这将军府的主人“帕斯第一勇将”郑宏,他二十四岁便意气风发,沙场点兵。斩敌无数,战功卓绝,赢得了帕斯帝国第一勇将的美誉,也就在那一年,他认识并恋上了“帕斯三绝”之一的许家大小姐许伊慧。其实他自身也是帕斯帝国后起之秀中的“三绝”之一。这两人一走到一起便轰动了整个帕斯帝国。国王亲自为他们证婚。在而后的数年里,这对情侣被传为了佳话。再后来许伊慧生下了爱子郑一辉以后,更是享尽了“帕斯第一夫人”的美誉。名誉的光环环绕着他们一家子,使得一家人风光无限。

今年是他们举完婚礼的第十三年,也是他们宝贝儿子十二周岁的喜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喜庆却变成了厄运。

极品骨质的父亲跟极品骨质的母亲却生下了一个“劣质”骨质的儿子,这是整个帕斯帝国的人们都不敢相信的事实却发生了。

帕斯帝国有三大家族,分别为郑氏一族、许氏一族和吕氏一族。而三族中郑氏最大。人才辈出,郑宏荣获“帕斯第一勇将”更是把家族推向了巅峰之境。

其他两大家族和一些小家族遇到郑氏一族的人都只有献媚的份。这可喂“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郑宏的辉煌也给族人沾了不少的光。可这表面上的恭维却积深了多数人心中的恨。只是恨归恨,在这种崇尚武力的国度里没有能耐就只能忍耐,这是在这片大陆上亘古不变的规矩。

这一回,来到郑氏万人广场的看客中大多都是备好了贺礼,想来祝贺郑一辉的喜报,因为郑一辉今年十二岁,已经到了骨质检测的岁数。大家都认定虎父配仙女生下的不是虎子便是龙崽。给他们送上一份贺礼,想远些,指不定将来有事相求。想近点,能一睹这对传说中的绝配那也算得一件快事。只是变故突生,这让很多人最原始的一面表现了出来。

骨质检测,是帕斯帝国乃至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三大帝国中的每个人都必经的一个人生转折点。骨质的好坏将被分配到不同的院校进修。帕斯帝国有三大家族,全国分为四大区,郑氏区、许氏区、吕氏区和劣品区。三大家族的地盘占了帕斯帝国的二分之一,(不过当然,其间还掺杂着其他小家族。)还有另一半都是属于劣品区。劣品区没有国立院校,都是私立的一些小的教学点,而且收费昂贵,大多练习的都是一些基本能耐,因为他们都是劣质骨质,修炼不出“罡劲”来,就只能练一些庄稼把式,防防身。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三大家族的人数总合还要多上好几倍,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一些数辈前是劣质骨质的人,要么就是被三大家族定为劣质骨质家族罪人论处的苦命人。还有一些小家族的劣质骨质后代。由于劣质骨质的男子娶不到其他家族中优良骨质的女子,所以它的后辈永远是劣质骨质。而女子就不同,要是有个长得俏丽的女子哪怕长在劣品区,也有可能被其他家族甚至是三大家族中的公子看上。但这种可能并不大,因为很多人都担心自己的后代会是劣质骨质。这里杂人多的缘故,每年国家征招士卒百分之八十都是从这里招募的。

三大家族则不同,他们得到国家的优惠待遇,有国立院校,各院校都有不同的待遇。尤其像“极品”骨质院校,他们不但不用交学费,还每月都有补助。能进“极品”骨质院校的孩子,都有可能是未来国家的栋梁。

三大家族的三大区中,每个区都办设有四大院校,四个不同等级的骨质将被分配到各自相应的院校修行,不同的院校支助和待遇也不同。

不过当然,也不是说生活在劣品区的后代就永远回不了三大家族。每年国家都派有三大家族中一支小队前去帮我劣品区满十二周岁的孩子进行骨骼检测,如果有出现突变或变异的上等骨质的孩子,将可以回到上一辈甚至数辈前先祖所在的家族。

一般能被检测为下等骨质以上的,都能修炼出罡劲来,罡劲越强者实力就越强,罡劲分为九段99环。能练到八段者便可成仙,能练到九段者便可以以天神自居,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只是,那都只在传说之中。

……

这片大陆叫“罡劲天下”又叫“罡劲大陆”,其实什么名不重要,那都只是人们给它起的一个标符。不过要交代的是它是一个切换时空的半轴面所衍生的特殊领域。生活在这个特殊领域里的一共有三大帝国,东斯拉帝国和西陌单帝国还有夹在中间的帕斯帝国。因为帕斯帝国被夹在两大帝国中间的缘故,边境随时都有可能燃起战火,所以统治者非常重视武力。国家的民众也自然提倡“万业修行先”的响应。久而久之,这里也就以崇尚强武为尊的观念。

以上这些,都是郑一辉来到“罡劲天下”这片大陆这十几年来的了解。

其实只有他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它是来自一个叫地球中的一个国度。

四岁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他不懂,它的记忆是从四岁开始的。他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宽很大的大床上,床垫很柔软,一样柔软的厚厚一床棉被盖住了他脖子以下的身体,他感到很虚弱,脑子里一片空白,悄然睁开眼睛,望着蚊帐盖顶的粉色绸缎,泪水不自觉的冒出了眼角,划过双鬓的发丝滴到了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松枕上。

这时,一个令人听起来很舒心很有安全感的语音自耳边响起“辉儿,辉儿你醒啦?不要怕,大夫说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这是在哪儿?”“傻孩子,你当然是在家里,还能在哪儿呀!你刚醒要好好休息,这些天你爸可没少为你担忧,他连御医都给你请来了,真是难为他了。”

‘我爸?御医’我怎么都没一点印象,他暗暗思量,“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究竟是谁?”好像依稀记得一些喷发着毒龙黑洞洞的管口,在同时向他开火。但这些都只是一些残缺的记忆。

那说话的人说完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外边又传来了脚步声。他偏头过去,看到来人是一个大概二三十岁的漂亮女子,手里端着一碗食物,脸上挂着母乳慈爱的笑容,她将那碗食物放在床头的柜台上。然后在床边坐下,怜爱的播了播郑一辉额头的散发,柔声道:“辉儿,你都昏过去一天一夜了,饿了吧?来!妈亲自下厨给你熬的燕窝,喝了吧,哦……”

说着就掀开被子,将他瘦小的身体抱了起来,然后像其她母亲一样,将孩子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着吃。

郑一辉愣愣的任由这一切发生,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感到无比的温馨,吧嗒吧嗒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落到了这个自称妈的女人怀里。然后……

后来他身体慢慢恢复,也想起了不少的往事。那一天,他跟几个小朋友在院子里玩,跑着跑着摔了一跤。接着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火球,火球燃着熊熊烈火向他撞去,然后他的战友们用枪对着他开火,突然又想到爷爷,爷爷也与他一同倒在了血泊中。“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也回不去了,爷爷一死反倒没了牵挂”他想,同时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笑。

八岁那年,他已经将前世的一切跟今生的一路都回忆了起来。

来这里之前他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分析敌情是他的拿手本领。经过思虑,他认为能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偶然,一定是跟他修炼的那本《烈焰天罡》有关。再后来的日子里他终于证实了这一点,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像他之前那么修炼的比比皆是,在正常不过,就好像前世他在哪个国度里人们跑步一样正常。通过他的了解,他发现,自己现在的父亲是他现在所生存的国度里的第一猛将,受万人敬仰,所以他暗暗下决心,将来不要让父亲失望。

八岁那年,他便开始了修炼《烈焰天罡》。这片大陆没有像地球一样有一层气体的保护,吸收起宇宙能量来要比在地球上容易得多。只是它没有那层防护网的过滤,吸收来的宇宙能量并不精纯。不精纯的宇宙能量在体内运行起来也自然不会顺畅。不过这几年他也不是白过的,他了解自己身世以后就渐渐疏远了他的同伴,变得孤僻起来,把时间都用到了修炼上。

他不但修炼出了罡劲,而且修炼到了六环的功力。他对自己的进步还是挺满意的,因为前世他用了四年也只修炼出了两环的功力。只是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每个满了十二周岁的孩子只要骨质检测过关,便可进行灵魂开光,开光后的灵魂方可修炼。之所以劣质骨质不能修炼,是因为劣质骨质的躯体不能给灵魂开光,一旦强行开光,将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可能性会死掉。

一个没有开过光的灵魂是不可能修炼出罡劲的,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可他就是个例外。

……

话又回到他十二岁的今天。

听说长老们来了,郑宏咬咬牙,拂袖走了出去,脸上掩饰不住心中的疼痛,令这个刚强威猛的男人变得憔悴了许多。身影也变得单薄了不少。,他一走,许伊慧便跑了过来,双膝跪在儿子身侧,把儿子搂在怀里抽泣着哭了起来。

郑一辉此时的心里很矛盾,该不该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这个疼他,爱他,怜他的的母亲知道。但这样的秘密又有些难于启齿。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他妈妈都会相信他,但相信的同时她又能理解多少呢?“唉!算了,已经够乱了,就不要再说出来让父母添乱了。”他默默的享受母亲温暖怀抱带给他的温馨。他知道,也许往后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躲到母亲怀里去享受这份安逸了。因为,劣质骨质将会被逐出族群流放到劣品区里。到时他也没脸再见到他的妈妈。

以此同时,“第一勇将”将军府的大厅里,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端坐在大厅左边的侧位上,而郑宏一脸阴沉的仰着头坐在正对门的主位上。

坐在最里边的老者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悠悠的道:“自大哥仙去以后,属我备份最高,我且问问。宏子,辉儿的事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希望你看在辈分的份上不要欺瞒我们!”

三人六只眼睛都在看着主位上的郑宏等他回话。

过了好一会儿,郑宏才直起头,双眼布满了血丝。对在座的三人道:“三长老和五长老呢?你们又是什么意思?”三位长老里坐在中间的那位用很苍老的声音说道:“宏子,三爷爷对你的遭遇也很同情,但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你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你去披荆斩棘,建功立业,大不了再娶一室再生一子,你还年轻,莫言想不开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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