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坎感觉到山洞变得越来越冷,便撤掉了水晶球中的魔法。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张苍白而又空虚的面孔映着火光出现在他面前。这张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还是很英俊的,如果它有血色的话。它张开嘴,发出了跟地狱中的哀嚎一样的声音。达尔坎觉得更冷了,不知道是由于夜更深了的原因,还是因为阿尔萨斯这个怪物张嘴的原因。
阿尔萨斯用那种令所有生物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达尔坎,如果你还有精力玩你的魔法玩具的话,不如现在就去给我打开那个魔法屏障。”它的语气就好像一个国王在下命令一样,不允许有任何质疑与反抗。
达尔坎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说:“我现在没这个心情,至少在我知道如何称呼你之前,我都不会有这个心情。”
阿尔萨斯很生气,但是它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蔑视的看着达尔坎说:“你可以叫我主人,这个词很容易念。”
达尔坎笑了一声:“主人?你难道还觉得你是人?”阿尔萨斯的脸上露出了愠色。
达尔坎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死亡气息从阿尔萨斯的身体散布出来,接着嘲讽道:“你生气了吗?”达尔坎根本不抬头看它,只咬着牙,用匕首是把引起胳膊腐烂的脓包和底下的烂肉一起挖掉,再用一块看上去还很干净的绷带包好,继续说道:“一个发怒的尸体,是吗?你生前一定是个著名的喜剧演员,所以才会想到这么有趣的点子,这已经不只是好笑了,看久了甚至会让我觉得哭笑不得。”
阿尔萨斯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蔑视,说道:“那我建议你哭,因为我对弱者没有什么兴趣,对折磨弱者就更没有兴趣了。这会让你会死的舒服一点。”
达尔坎干笑了几声,说:“果然是个喜剧演员。你是在说你本质上是个好人吗?”
阿尔萨斯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人坏人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你应该早点休息,这样你明天才有力气看我屠杀你的同胞。”
达尔坎接着说道:“好人,你可真是个好人,你把自己的同胞消灭的几乎干干净净。让我想想,最开始是在哪?啊对,斯坦索姆,你觉得那个时候的你还是个好人吗?”
达尔坎感觉到这里更冷了,似乎是阿尔萨斯更加愤怒了。达尔坎哼了一声继续说:“所以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阿尔萨斯愤怒不已,它的声音更阴冷了,一字一顿的说:“你这个叛徒,似乎没有资格说我,你的同胞也将因为你死伤殆尽,你的国家也将因为你,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
达尔坎很轻蔑的看着阿尔萨斯,淡淡的说:“真可怜,即使成了亡灵,心里还是这么脆弱。”
达尔坎咽了下口水接着说:“阿尔萨斯,你害怕了,你害怕把你跟我归于一类是吧。”说完他便哈哈大笑,剧烈的大笑又引起了他剧烈的咳嗽。
阿尔萨斯冷笑着说:“我们当然不是同类,你只不过是一只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罢了。”
“没错。”达尔坎回答道,他接着说:“可你也只是巫妖王的走狗而已,相对我这只可怜虫,你更值得可怜。”
阿尔萨斯转身要走,它不想再跟达尔坎说话了,它每次跟这个老不死的高等精灵说话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生气,开始痛恨自己的主人,每当它在心里暗暗咒骂主人的时候,就要被主人折磨一番。每次跟达尔坎说话都会出现这个情况。阿尔萨斯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刺穿达尔坎,再好好亵渎一番他的尸体泄愤,可是阿尔萨斯不愿意冒多余的风险,再次选择了忍耐。
达尔坎接着说:“我的确是背叛了我的族人。”
阿尔萨斯冷哼了一声,达尔坎接着说道:“可是你也一样,但你只会把责任推给巫妖王,你在内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说:我屠杀了斯坦索姆是为了不让瘟疫扩散,我追杀梅尔甘尼斯,是为了给我死去的族人报仇,真正杀死他们的凶手不是我,是这些恶魔和巫妖王。我也只是这多变世界舞台上的戏子罢了。对吧,你说这样想的吧,这样想,你就可以把你这种因为种种无奈的被动的背叛者跟我这种主动的背叛者区分开,就好像你本质上是一个好人一样。”
达尔坎因为太冷了浑身直打哆嗦,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接着说“算了吧,你指望那些被你杀死的人同情你吗?我的同胞曾经簇拥着我,尊敬着我,现在说我是畜生。你的族人会说你什么呢?阿尔萨斯,如果你把你的耳朵割下来埋在地里,也许就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你从诺德森归来的那一天,他们应该还在喊:王子殿下万岁。现在呢?恐怕他们说的话会很难听。”
阿尔萨斯大怒,他冲着达尔坎吼道:“我的族人现在更加尊敬我,现在我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我比以前更有地位!!!”
达尔坎笑了几声,摇摇头说:“可怜的小王子啊,你就在这一堆尸体中好好的幻想你自己是国王吧。就在巫妖王赐予你的永远被奴役的命运中自欺欺人吧。”
阿尔萨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它决定结束这次谈话。它把一个装着活人食物的袋子扔给达尔坎。达尔坎早就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但是在接过来之后还是装作很惊讶的说:“这可是一个奎尔萨拉斯少尉级军官一天的口粮,你是怎么弄到的?”
阿尔萨斯转过身冷哼一声,走出山洞,把那些被达尔坎仅存的一点活着的生物气味吸引过来的亡灵赶走。达尔坎看着阿尔萨斯的背影冷冷的说道:“小王子,你已经输了。”
说完,他把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里边的食物散落一地。他把掉出来的两个面包圈、一块乳酪和一点肉干扔到一边,把那只水壶捡起来,他拧开那只水壶的盖子,往嘴里倒了一点口感很特殊的水,长舒一口气说:“奎尔萨拉斯的碳酸泉啊,怎么喝都喝不够啊。”
他把水壶的盖子拧上,把地上的一个被鲜血染红小布包捡起来,把它拆开,里边叮叮当当的滚落出了一堆硬币。他从那一堆铜币中扒拉出5个金色的染血的硬币擦了擦,又在手里掂一掂说:“你真的没有机会用了。”
希尔瓦娜斯躺在树枝上一直睡不着,她灵巧的翻个身,对着树下的让说:“你睡了吗?”让没有回应,希尔瓦娜斯站起来,静悄悄的跳下树,蹲到让旁边,拍着让的脸说:“你别装睡了。”
让睁开眼睛说:“我是被你拍醒的。”
希尔瓦娜斯坐到让的身边说:“你还真睡得着?”
让眯着眼睛点点头。希尔瓦娜斯把嘴凑到让的耳边说:“你真有把握能拖住阿尔萨斯吗?”
让转过头对她说:“我只是希望能为同胞再争取一些时间。我会把进攻时的注意力都放在达尔坎身上,这样,阿尔萨斯为了保护他就不得不先击溃我们。”
希尔瓦娜斯感到不解,歪着头问道:“它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达尔坎,再把它复活成亡灵,这样不就可以更好的操纵它了吗?”
让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总之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是达尔坎还活着,而且把开启银月城内门的三月钥匙的秘密交给了阿尔萨斯,如果阿尔萨斯不打开外部的魔法屏障,那内门的秘密它知道有什么用?所以达尔坎应该会从阿尔萨斯那里索取一些东西。”
希尔瓦娜斯问道:“那他究竟想从阿尔萨斯那里得到什么呢?”
让很无奈的看着她说:“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据我所知,诅咒神教的教徒都是洛丹伦穷苦的农民、对生活感到绝望的奴隶,达尔坎为什么要加入,我也一直很费劲。”
让看着希尔瓦娜斯抱着肩膀靠着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她睡不着了。让站起来把刚刚熄灭不久的火堆灰烬铺平,把他踢断的那棵树的树枝都折了下来,铺在火堆的灰烬上,又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铺在上边。对希尔瓦娜斯说:“快睡吧,明天需要你全力以赴。”希尔瓦娜斯高兴的跑过去,躺在上边。从灰烬的传过来的热度让她觉得这里不再那么阴冷。幸福的翻几次身就睡着了。让又坐回刚才的地方,闭上眼睛。
天空刚刚开始发白,一缕缕白烟就飘了过来,呛醒了让和希尔瓦娜斯。
席尔达丽丝跑过来说:“亡灵开始行动了,正在往奎尔萨拉斯的魔法屏障运动。”让一下子窜了起来,希尔瓦娜斯显然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勉强可以被称为床的东西。
阿尔萨斯骑着它的骷髅马无敌,大摇大摆的走在队伍最前端,看到这里烟雾弥漫,自言自语的说:“精灵在搞什么鬼?”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响。烟雾中冲出来一个身影,这个身影阿尔萨斯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那藐视人的表情,让它不知道恼火了多少次。
阿尔萨斯一提缰绳,无敌向前跃了几步,阿尔萨斯跟让面对面,说道:“真想不到你居然会在这里。”
阿尔萨斯哈哈大笑,接着说道:“你是来这里求饶的吗?那你应该跪着过来。”
让不慌不忙的说:“我是来告诉你,你应该回到你的棺材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否则我就要把你劈成两半。”
阿尔萨斯从无敌上跳下来,愤愤地说:“我今天倒要看看究竟谁应该躺在棺材里。”
说完,它解下左手的手套,丢到让的马前。让不慌不忙的下马,看着地上的手套,用钢靴的前端一挑踢回了阿尔萨斯身边。
阿尔萨斯怒吼道:“让,就是你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不知道让我有多少次干掉你的想法。”
让冷冷的回答道:“阿尔萨斯,你现在根本不配跟我决斗,你现在只配躺在冰冷的泥土里,慢慢被蛆虫分解。你的灵魂要被圣光的烈焰不停的灼烧,彻底净化。这样你才能得到救赎。”
似乎积蓄多年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阿尔萨斯怒吼道:“圣光?你也配提起圣光?要不是为了两国的友谊,我早就会把你从白银之手骑士团开除。你召唤出过一次圣光吗?你配称为圣骑士吗?”
让的眼睛里似乎也充满了怒火,语气却依然冰冷,让接着说道:“我从来就没有称呼过自己为圣骑士,我只称呼自己为骑士,而且还是奎尔萨拉斯骑士。乌瑟尔教导我说,只要我心中坚持对圣光的信念,按照圣光的原则约束自己,我就有资格成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一员。”
阿尔萨斯拔出霜之哀伤,做出了战斗的姿势,它召唤出来一道鲜红的灵气覆盖了自己全身说:“少废话,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
让没有理会阿尔萨斯的动作,接着说:“你不配跟我决斗,我也不屑于和你决斗。我就是瞧不起你。你应该还记得那个地方,在索多里尔河西边的群山中,你们称呼它为壁炉谷,而我称呼它为赫斯格尔的地方。在那里,你被亡灵军团包围,苦苦支撑的时候,我随乌瑟尔带着大批的骑士前来救你,在你获救以后你是怎么做的?你对你的导师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吗?你只是不断的在强调如果你有一队骑士的话会是什么结果。你就从来不反思吗?到现在你也没看清你自己是个多么自私的人吗?尽管你现在不能被称呼为人。我还是决定再这么称呼你一次。”
阿尔萨斯愤怒不已,举着剑向让刺过去,大吼:“在斯坦索姆城下,你就是像今天这样侮辱我,我受够了你的这种态度了!”
让稍稍一侧身,霜之哀伤从让的身边呼啸而过。让举起右手抓着阿尔萨斯持剑的胳膊,伸出膝盖垫向阿尔萨斯的腹部。阿尔萨斯用左手接住让的膝盖,却没有完全消除这股力量,双脚离地,身体失去了平衡。让抓着它的右胳膊把它扔了出去。阿尔萨斯在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把霜之哀伤用力向地上一插,向后飞的速度减缓了不少,它双脚死死的踩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半米长,10厘米深的剑痕,和两道半米长的铁靴的痕迹。
让似乎也发怒了,用那一口沙兰蒂斯腔调的人类语吼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我侮辱你?你这种人跟我决斗就不是侮辱我吗?你违背了骑士团教导我们的骑士精神,你把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残忍的杀死,你心里就一点愧疚不会有吗?你只会用这是防止瘟疫扩散的权宜之计来敷衍,说你不得不这么做,那你为什么要祈求通过为他们消灭真正的凶手这个条件来换取他们灵魂的宽恕?你自己选择了这么做,你为什么还要让别的灵魂来承担这份罪责?乌瑟尔一直教导我们,当你面对圣光的时候,永远不可以推卸罪责,不可以说是权宜之计或者是迫于无奈,你是怎么做的?你为了你自己卑微的灵魂你带着多少忠诚的勇士去北方送死,你说,你这种东西配跟我决斗吗?!”
让朝地上吐了一口,擦了一下嘴,咬着牙狠狠的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因为等一下我要亲手消灭你!你也应该记住我,这样等你得到救赎以后,你就会知道该感谢谁,当然我并没指望你会这么做。”
说完,让骑上洛克,调转马头跑了回去。阿尔萨斯把霜之哀伤从地上拔出来,向前挥舞着。恶狠狠的说:“让,等我攻破了奎尔萨拉斯,我一定要抓住你,让你亲眼看着我把你的同胞屠杀殆尽,再把你的灵魂一点一点的折磨崩溃,让你成为一条连狗都不如的蛆虫!”说完,亡灵大军就向潮水一样向前涌。
霍克斯比尔在北地哨塔用望远镜眺望着战场,看着亡灵军团走到烟雾中去。他呲着牙对旁边的游侠说:“准备好,小伙子们。马上就可以狂欢了。”
站在他身边的其中一名游侠叹了口气,拿出地图看了看,又把一个带着奎尔萨拉斯独有的薰衣草香味的小香包贴在鼻子前闻了闻,说:“永别了,我的故乡。高等精灵的乐土。”
霍克斯比尔转动了两下嘴里的草杆,拍着他的背说:“别那么悲观,孩子。早晚会回来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魔法师去为你们打开通往奎尔萨拉斯的传送门。我保证!”他默默的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点点头。
霍克斯比尔笑着说:“就当是一次长期的休假吧。”
看了一会,霍克斯比尔突然把嘴里的草杆吐出去,他拍着刚才那名游侠说:“快,该你上场了,亡灵巫师们已经进入陷阱了。”
他点点头,悄悄的从北地哨塔的高坡上下去。小心翼翼的猫着腰向前走,当他走到了石像鬼的侦查范围,便趴在地上匍匐前进。钻进烟雾中。他继续向前摸索着爬了大约50米,听到了干草燃烧发出的滋滋的声响。他伸出手感觉周围的热度,最后确定了早上为了行动后勤兵为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小火堆。
他的小山猫发出了一声弱弱的叫声,示意它就在他身边,他伸手摸摸小山猫的头,小山猫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潜伏进阴影中。他闭上左眼,小山猫慢慢的向前爬,爬到了距离早就准备好的那条“火焰地带”前边10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透过小山猫的视野看到了这一切,从背后拿出弓,又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用泡过明油的亚麻布把箭头的尾部包了一下,并把它放到那个小火堆上点燃。
他采取跪姿望向那条“火焰地带”的方向,把弓举起了45度搭上箭,用力向后一拉,再根据现在的风向修正了一下方向和角度,轻轻一松手,箭就精确无比的射向了那里。这一射好像惊动了天上的石像鬼,他们俯冲着冲进烟雾里,他把发红的披风向前一拉,把全身覆盖住,活像一块石头。就这么伪装了起来。那只箭不偏不倚的插在了“火焰地带”上,随着枯草被点燃,火苗碰触到了底下的可燃物,火焰势不可挡的燃烧起来。那几十个可怜的还站在这条“火焰地带”上的亡灵巫师几乎一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后续的巫师阻止住亡灵大军的前进。亡灵的部队被一道近2米高的火墙生生撕裂。
阿尔萨斯希望速战速决,但是在这浓密的烟雾中,它找不到敌人。它举起霜之哀伤,召唤北地的凛风,想要吹散这烟雾。可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它打消了这个念头。二十名骑士膝盖挨着膝盖,马匹的步调也是非常的一致,咆哮着向前冲。他们冲向亡灵的军队,直指达尔坎的位置。
当他们与亡灵的阵线撞上的时候,这些干枯瘦弱的尸体成排成排的被骑士撞倒,被马匹踩的粉碎。骑士们手中的长枪和利刃给这些被奴役的灵魂带去了盼望已久的救赎,让这些悲惨的灵魂得到安息。阿尔萨斯赶忙派出更多的部队保护达尔坎,极其不甘心的看着骑士们呼啸而过。
它拉扯了一下无敌的缰绳,掉过头去追逐那二十名英勇的骑士,从它背后传来嗖嗖的声音,让死亡骑士感觉到了活着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的那种脊背发凉。它回头看到无数点燃的箭矢飞向它的大军,那些在烈日暴晒下干枯的尸体被纷纷点着。它看到在那被尸体簇拥保护的苍白瘦弱的达尔坎发出了阵阵嘲笑,那种它最痛恨的嘲笑。阿尔萨斯张开嘴,发出了犹如死神一般的低吟,一股冰冷的能量蔓延开来,贪婪的吸净了周围的热量。
地面上开始结霜,水汽凝固在它的亡灵士兵身上变成了坚冰,把它们冻成雕像。天空中再次飞来的几波燃烧的箭矢。箭矢上的火焰被阴冷的空气熄灭,甚至有的箭矢甚至直接被冻结,从空中重重的掉到地上。阿尔萨斯刚刚应付完眼前的麻烦,那讨厌的马蹄声就从它身后传来,越来越响。
那二十名骑士再次从烟雾中冲杀出来,亡灵大军又一次遭到血洗。这些骑士屠杀它的军队比它屠杀平民的时候更加凶狠,马蹄后面只会留下成片的破碎的尸体。骑士这一次的呼啸而过伴随的不是射向它的箭雨,而是霍克斯比尔的游侠分队射向亡灵巫师的箭雨。这些为死人效力的活人纷纷应声倒地。
阿尔萨斯绝对不接受这种侮辱,他把邪恶的能量注入脚下那被亡灵瘟疫被折磨已久的土地。地面上泛起了黄色的烂泥,像沼泽一样不停的冒泡。多么阴险,多么邪恶。可是在这烂泥中却还隐藏着更加卑鄙的阴谋。骑士们依旧无人可挡,再次冲杀出来。当他们冲到了这烂泥中,隐藏在里边的邪恶能量凝聚成亡灵的手,抓住了他们的马蹄。有十八匹马从中挣脱出来,奥拉夫和苏西的马却被拉住。
奥拉夫和苏西对视一下,两名骑士便从马上跳了下来,背靠背的站着。亡灵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奥拉夫用右手高高的举起他的巨斧,把一头憎恶劈成了两半,伸手出左手抓起一个贴近他的食尸鬼的脑袋,左手一抡,就把周围一圈亡灵士兵打得粉碎。他左手用力一握,这个被邪恶亡灵魔法变成的食尸鬼就得到了安息。苏西的长戟向前一刺,一个不知名的死亡骑士就从骷髅马上摔了下来,他横着一扫,长戟上的斧刃就给那些悲惨的灵魂带去了救赎。
亡灵如潮水般向他俩涌来,又像打在石头上一样消散。但是海边的石头早晚会被潮水磨成西沙。亡灵在苏西的盔甲上留下无数的伤痕,最终将他淹没。看着战友倒下,奥拉夫心中愤怒不已,为了战友的尸体不被亵渎,他举起巨斧挥向苏西的头颅。
他捡起苏西的长戟,大吼一声为自己提气,双眼通红,显然他已经被激怒。他鲁莽的挥舞着两把巨大的武器,不为别的,只为砍倒更多的亡灵,给更多的灵魂带去救赎。他的巨斧突然砍到了一幅黑亮的铠甲,却无法将其砍断,一把冰冷的魔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冰冷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感到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他再次发出一声怒吼,丢下武器,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向前冲过去,魔剑几乎撕裂了它的身体,它刺得更深,拉出了一条20多厘米的可怕伤口。奥拉夫抓着阿尔萨斯的铠甲,用力像左摔,他想把它从马上摔下来,等战友们再出现的时候就可以轻易的把它劈成两半,可是阿尔萨斯像一座山一样屹立不动,他的力量却不停的在流逝,身体慢慢的再被冻结。冰冷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阿尔萨斯抽出霜之哀伤,看着一尊冰冻的雕像,它向后一拉缰绳,无敌抬起前腿,把这尊可敬的雕像踩得粉碎。
失去了两名战友叫让痛心不已,他立刻命令道:“奥利维耶、勒内、艾瑞克,你们三个跟我继续缠住阿尔塞斯,其余的骑士也是,三个或者四个一组,从不同的方向去袭击亡灵,我们只有一个最终目的,那就是杀死达尔坎,再把那只畜生的尸体剁得粉碎,让他知道背叛奎尔萨拉斯的下场。”众骑士一起吼了一声,开始四处分散,袭击亡灵军团。
阿尔萨斯并不是在坐以待毙,它并不愚蠢,只是不愿意冒过大的风险。他一直在心里暗暗的盘算:这些高等精灵游侠的背式箭囊最多能装20多只箭,每一名游侠一般会带两个。他们现在占据着阵地也许会有补充,从开始的火力密度和现在的火力密度来看,他们已经消耗了很多,为了拖延时间不得不降低射箭的频率,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再有两到三个小时,他们就会弹尽粮绝,自己的部队足够支撑到那个时候。
不过,阿尔萨斯过高的估计了高等精灵的能力,他们的背式箭囊只能装24只箭,算上备用的,每名游侠也只有3只箭囊。让的打算是让每一名游侠,每5分钟射击4次,每一个小时就会射空一只箭囊。他们只能支撑3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在他们撤退时都没有可以用来掩护的武器。战争从早上9点左右开始,他们最多可以支撑到正午12点。而且现在骑士们频繁的发起攻击,他们的马匹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很有可能撤退时他们要徒步撤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阿尔萨斯看着越来越虚弱的达尔坎,心里也非常不安,它担心它如果耐着性子等下去,达尔坎即使不被让的骑士杀死,也要被亡灵的瘟疫和疾病折磨死。更让它感到不安的是,在这茫茫的烟雾中,让本该像无头苍蝇乱撞一样进攻,而它却可以精准的判断出达尔坎的位置。每次让的出现都让阿尔萨斯无比的紧张。阿尔萨斯看着达尔坎,它看到这个老不死的高等精灵脸上还是那诡异的笑容,它就觉得更加不安了。为了让事情尽量在自己的掌握中,阿尔萨斯命令后边的部队向前进。它决定发起总攻,用尸体的海洋淹没这些高等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