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话说,顶撞皇上之处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尤德烙见伍德皇帝主动问自己。欲言又止下面的话,觉得火候已经到了。
“承蒙皇上看得起,嵝才青云直上陪王伴驾,然,嵝才每时每刻必诚惶诚恐,生怕辜负皇上的重托,令微臣欣慰的是皇上不愧为中兴明主,所作所为都让微臣佩服至极,可是……。”尤德烙把话锋一转,“可是皇上最近变了,变的独断专横,容不得半点不同意见,俗话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一人计断,多人计长,在内外交困,举步为艰的时候更需要不同的意见……这些都是微臣的肺腑之言,望皇上三思。”
“嵝才的意思朕明白,可是嵝才不会理解朕的苦衷,朕其实并不想独断专横,或者像旁人说的刚愎自用,可惜朕不这么做,恐怕上吊都是好下场啊!”我走到尤德烙的身边,握着他的肩膀道:“朕的难处太多了,也好,朕今天就召集群臣,看看能否商量出一个好办法。”尤德烙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毕竟我以后还是要靠他给我平叛,同时我也想让他知道,满朝文武,能堪一用的又有几个,他妈的都是饭桶,不然我会那么累死累活,好听点是为了这个千窟万烂的帝国,不好听的话是为了自己多活几年。
一道旨意下去,六部尚书和顾委会的成员(原内阁部分人士)都来到伍德皇帝的御书房,这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问首辅宋启星。
结果宋启星也是不明所以,他这个首辅,与其说是首辅,还不如说是装备部部长来的恰当,因为他整天跟武器装备打交道了,皇帝要什么武器他只能绞尽心思去造,根本没有什么独立权,问他还不是一问三不知。
我和尤德烙从里面出来,众臣参礼过后,我就把陕西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结果除了尤德烙之外,群臣人人色变,仿佛天就要塌了似的,有几个人还掉了眼泪,估计是替瑞王李浩掉的。
大学士王龙云第一个反应过来,“陕西一直由孙继海孙大人总督,朝廷在赈济的同时派兵全力围剿,为何恶化至此?”
我苦笑道:“王爱卿问的好,朕也想知道是为什么,自从朕登基以来,用在陕西一省的钱粮无法计数,可为什么还会有如此结果呢?哪位爱卿教教朕啊?”
被我一问,下面的人没一个出声,我看着尤德烙,估计自己此时的脸色比苦瓜强不了多少。
督察院的掌门人曹泽咳嗽一声道:“微臣说几句,皇上体恤陕西百姓,天下有目共睹,可惜就是有人看不得这些,前时微臣上过奏章,陕西官吏中饱私囊的现象并没有消除,孙大人忙于剿匪,韩大人一人清廉也就是自持而已,那些钱粮能用到地方的并不多,这恐怕是陕西糜烂的原因。”曹泽知道这是原因,但是让他治理,他也是老虎吞天——无从下口。
尤德烙也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陕西糜烂和朝廷以剿为主,以抚为辅的策略有很大关系……。”
尤德烙此言一出,众朝臣皆哗然,因为人人都知道对待陕西的政策是伍德皇帝亲自定下的,而尤德烙又是伍德皇帝极为信赖的人,而尤德烙居然出言反对伍德皇帝的政策,这能不让他们哗然嘛,其实他们更怕的是皇帝归罪于他们!
尤德烙见伍德皇帝没有责怪,相反还鼓励他接着说,心头一暖,也无所顾忌了,反正说一句也是死,两句也是死。于是接着道:“皇上的策略并不是不好,而是下面的人并没有认真的执行贯彻,以剿为主人人都记得,可却忘了还有招抚啊!我在这里提一个人,就是宁夏总兵司徒完寐,这个人极其凶狠好斗,心狠手辣,击溃流贼后,向来不留活口,斩杀降民是惯例了,试问,流贼遇到他哪会不拼死抵抗啊!杀降都是平叛将领的习惯了,那些投降的流贼头目已经投降,却被他们杀了,作为朝廷的命官,干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致使朝廷信誉完全丧失。那些吃了苦头的流贼,那些没有吃亏的流贼,谁还肯降?人人不都得为自己的小命奋起抵抗吗!这恐怕也是陕西流贼屡剿不灭的原因。”
钱龙锡听了尤德烙的话,深以为然,道:“尤大人说的对,流贼多是饥民,渴望归乡安居的十占八九,那些将领杀降,就是断了饥民的退路,导致饥民流贼背水一战啊!”
有这几个人牵头,文武百官七嘴八舌的都议论开来,各抒己见,然而都是分析原因居多,真正拿出主意的少之又少,那几个拿出来的主意也都无法解决问题,而武官则是在旁边看着这种大事他们是没法参与的。
“哈哈哈……。”
文武百官见伍德皇帝突然大笑,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看着,不知道伍德皇帝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
我大笑过后伸手点指下面的群臣,“你们呀!都是他妈的饭桶,一个一个位极人臣,多么人模狗样啊!其实都是一些脑袋进水的家伙,你们自己说说,谁拿出一个好办法来。”
群臣这才知道伍德皇帝是生气才大笑的,顿时一起跪倒道:“臣惶恐……。”
“惶恐,整天就是惶恐。拿到你们都是猪吗,起码猪都还会贡献一下!”我骂了一句,强迫自己深呼吸,平静一下才道:“你们知道朕为何以剿灭为主,以安抚为辅吗?因为安抚是需要钱,需要银子的。陕西的叛乱最开始就是因为钱的原因,老百姓因为天灾人祸活不下去了才去造反,如果朝廷招抚他们,要他们放下武器,那就得解决他们吃饭的问题,可是国库有钱吗?朕的内库有银子吗?没有充裕的资金,拿什么招抚啊?把你们都拿去卖了,看看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