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没看见白子瑾，只是一味在玩耍，往水池里放小纸船。小纸船里面有一只小蜡烛，照亮了小纸船和周围。他有些不懂了，放纸船一般不是在七月十四——鬼节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吗？为什么他们在元旦也会做这些事情，而且还穿的那么奇怪？
他走向前，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在做什么呢？”
他们回头看了白子瑾一眼，然后继续折纸船，只剩下慕清欢跟他解释：“我们这里的习俗跟外面很不一样，你们鬼节会放纸船以表达对故人的思恋，但我们这里放纸船是为了跟孟婆道谢。”
“跟孟婆道谢？为什么？”白子瑾问道，看着清欢玩弄手上的一只纸船。
慕清欢没有抬头，只是拿起蜡烛，在蜡烛芯上轻轻一抹，就点亮了。她把蜡烛放进纸船里，才回答道：“我们的城主，也就是日晚是从冥界来的精魂……”
“所以才要感谢孟婆？”白子瑾接下去道。
慕清欢点点头，笑着道：“对。你要一起折吗？”说着就把自己手上的小船放进池里。
白子瑾看了看，点点头，又数了数池里的小船，这才发现纸船正在一只一只地消失。但这些奇怪的事对于见过长安城等人的白子瑾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学着慕清欢和其他人的样子折纸船，点蜡烛，放进池里。
“这小池里的纸船都会飘流到忘川河里，就像是灵魂黄泉路上的指路明灯，不过冥界的工作人员也会看到，比如孟婆、阎王，”慕清欢这样说道，一边折纸船和放纸船。
白子瑾问道：“你们每天也会这样做吗？”
“不不不，我们只会在每个月的初一以及十五才会做这些事。虽然长安城里面也就只有我们这个府邸里面的人会这么做……”慕清欢这样说着，不知不觉所有纸都折成纸船了。
他们看着纸船一只一只消失在小水池里，旁人穿着红衣在跳舞，一种白子瑾不认识的舞蹈。他看着这样的舞蹈，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就像是夜里的月光一样温柔、家里的父母，让人安心。
夜渐深，星渐亮，众人都在最后一只小纸船消失的时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房睡一个好觉。
“怎么样？好玩吗？”母清欢笑着问道，一手搬起石头。
白子瑾也搬起两块石头，笑着道：“确实好玩，你们这里有很多东西跟外面不一样，让在下大开眼界。真想在这里多留几天呢！不过……在下还要忙着去考科举，没时间在这里耗。你说，在下考完科举以后还能来到这里，再找你们玩吗？”
慕清欢诧异地看了看白子瑾，对他的话似乎很惊讶，不过，她还没有见过有人选择离开长安城还能再回来……不过她也不忍心打破他的想法，所以回道：“不知道，长安城一般只有迷途之人才能寻来，要是你高中之后再没有任何烦恼或者疑惑，应该是来不到这里吧？”
“诶，你为什么每次都强调来长安城的人都是充满疑惑呢？可在下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困扰的事情啊，那么你能告诉在下，为什么在下会出现在这里吗？”白子瑾这样问道，他听慕清欢说了几次，但是他还是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困扰在某些事情上。
“我……”慕清欢看了看白子瑾的眼睛，想开口告诉他，但是又想起了什么东西，最后还是说：“我不能告诉你，你的困扰要自己发现，并且要自己解决才可以离开长安城。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根本就看不到离开长安城的门口。”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啊？”白子瑾有点嫌弃，为什么关于自己的问题自己偏偏就不能从别人的嘴里得知。难道设定这规矩的人不知道古语有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为什么偏要迷途的人自己发现自己迷路，才让他离开。
慕清欢也只是无奈一笑，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啊！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房睡吧！”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白子瑾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而且不再追问。
白子瑾见慕清欢也没有告诉他的意思，而且忙也帮完了，还有点累，那么就回去睡吧……
“晚安。”
……
日上，鸡啼，白子瑾睁开眼睛看着床顶，眨了眨眼睛才起床。
今天是他在长安城的第二天，也是倒数第二天。他起床，没有人回来给他准备毛巾、洗脸水、更衣什么的，他因为被家父赶出门历练而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所以这个时候白子瑾只是默默给自己穿好衣服。
“咯咯”有人敲门，白子瑾疑惑，怎么会有人大清早就来打扰他呢？不过，他也没什么关系，就连忙把衣服穿好，跑去门前，拉开门。
门外等着的人是七岚，她拿着一盆水和一条毛巾站在门前，一脸不耐烦。
“呐，这是你的洗脸水，自己梳洗去。洗完把水倒在旁边的花草树木下面的泥地上，别把水给浪费了。”
说完就让白子瑾伸手，把脸盆拿走。
白子瑾接过，说了句谢谢。
七岚揉了揉生疼的手，微微一笑便走了。
他转身，把水盆放在桌子上，又转身，把门关上，然后才梳洗……
整理好仪容出门倒水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盏茶（二十分钟），七岚也走回来，把脸盆拿走。
“诶，七岚姑娘可知道长安城有哪里是好玩的？”白子瑾随意一问。
七岚貌似不太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道：“你去问清欢吧，或许她会给你几个好选择。”
“哦，好吧，谢谢七岚姑娘。”白子瑾颔首，就离开了，往前屋走去。他认为应该差不多是时候吃早饭，大家都应该聚集在那里等吃早饭吧？
果然他去到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到齐了，只是还差七岚和鬼刎两人。鬼刎是长期缺席的人，白子瑾也不怎么留意，只是七岚就不是了。对了，昨晚淡定说工作是他们轮流负责的，今天给他送洗脸水来的是七岚，难道今天负责的人是七岚？如果是那样，也难怪她会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