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离开的服务生环视了一遍酒吧,确认没有人滞留后,关掉了所有的灯光离开了酒吧,锁上了大门。
瞬间沉寂于一片黑暗中的酒吧静的能令人产生幻听。西米与小古就隐在酒吧的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隐身后连自己都看不见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不是差点踢到一旁的座椅,就是踩到小古的尾巴。西米和小古站在角落中,看着酒吧里的人一个个离开后总算松了口气。
“能不能把隐身撤开,太难受了。”即使现在空无一人,但在这样的气氛下西米下意识的低下声调,声音有些嘶哑。
“人类好像有一种叫监视器的东西,在你头上方那个。”随着小古的提醒,西米抬头看见上方的探头的绿灯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几乎被黑暗吞没,只有一点点微光。好吧,承认小古想的确实比她周密。
抱着小古,西米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向地下室方向走去。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模糊能看到桌椅的轮廓。这还得亏了自身血族的体质,否则正常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就只能瞎摸。
“等等,先别继续走。”小古出声提醒后,西米停住了脚步,以为小古发现了什么四处巡视着。
怀中的黑猫渐渐出现在眼前,西米想起了监视器的问题,连忙出声阻止道:“会被监视器拍到的!”
小古已经从西米怀中跃至某张桌上,也不回答西米十分专注地盯着某个方向。
这只猫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待自己,转念一想,西米也大方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结界真的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好东西。
楚林天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要靠一只猫来救助,而且还是只“混血”猫妖。
躺在冰冷的地面时,看似闭目养神的休息,其实大脑就开始转动起来。做这一行,偶尔也要兼职侦探,推理什么的虽然是“选修课”,但就像是开塞露一般,必要时还是要有的。
亦君面对这样的死寂,心里感觉十分不舒服,轻轻拍了拍躺在身旁的楚林天让他和自己说话话。
“你要我说什么?”楚林天依然闭着双眼,开口道。
“随便说什么都行。”亦君见死寂被打破,急忙的接口,害怕再次陷入这种难受的气氛。“要不说说你也行。”亦君随口找了个话题。
“我啊……”楚林天托着尾音,接着又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道士。”
“然后呢?”亦君认真的听着等楚林天的下文,见对方只说寥寥几字又沉默下来,催促道。
“然后?骗到这来咯。”说完还苦笑了两声。“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亦君见楚林天喃喃自语,还以为经历了这次的事件让他很挫败。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会出去的。”
楚林天听亦君这么说,终于睁开很认真的看了看她。躺了一会,浑身的疼痛也退的七七八八,虽然起身没之前那么艰难还是开口让亦君扶自己一把。楚林天一手搭着亦君的手腕,一手撑地总算坐起,依靠在墙边后,楚林天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问道:“说说你的事吧。”
亦君没想到楚林天会这么问自己的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黯然下来慢慢说道:“我和家人吵了一架,随便填了志愿自己一人来到这里读书。没用家里寄的钱,留在这打工。”一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故事。楚林天也没问什么,继续叹了口气。
亦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脸上黯然越沉。
再一次陷入了死寂中,两人都不再说话,各怀心事。
西米和小古也是一言不发的处于黑暗之中,不同的只是心境。
“还要等多久。”半小时前,西米询问过小古为什么要设下结界,换来的只有小古的一个字“等。”
很多时候,小古都惜字如金,偶尔爆发时说出的话也言简意赅。西米非常不喜欢,很想看看这只面瘫猫有没有焦急狂躁,或者大喜大悲的时候。
酒吧打烊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分。现在已经四点多,再过几小时天就大亮。小古如今还扮演着蓝未这个角色,现在应该还是带着“虚弱”的身体静养在家中的高床软枕上。如果让人发现病号不翼而飞,那得惹起不小的麻烦。
那一边,沉默许久的楚林天又一次开口道:“这个游戏,真让人难受。我没心情玩下去了,你呢?”
亦君疑惑的看着楚林天,眨巴眨巴着眼,显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呼……好吧。”似乎做了一个决定,楚林天吐了口气,做到亦君身旁说道:“我不太喜欢自以为聪明的人,特别是喜欢玩弄别人,还要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博取同情。”
亦君依旧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伸手就想扶上楚林天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迷糊了。
“XX学校,没有亦君这个人,或者说是你资料上填的地址,是假的”楚林天紧紧盯着亦君的明眸,想看看有什么反应。
果然,在说出这句话后,亦君的目光暗沉下来,没有接话。
“你说过亲耳听到过地下室的声音,我打听过,每次有人失踪时,都不是你值班的时候,而且地下室传出的尖叫声,也是从你口中传出的,没有任何人听过。”听完这段话,亦君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泛起了愠色,想开口反驳时,楚林天伸出手扶上了她的脸颊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被楚林天突然的行为惊到,亦君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做些什么。没想到,楚林天用拇指搓了搓她的脸颊后,又伸回自己面前,拇指与食指捻了捻沾上的粉底开口道:“你的妆画的很好,和活人一样有血色。”见对方没有开口继续说道“就是皮肤的太冰凉,不过我能认为你太害怕或者是紧张导致,但是没有脉搏,就说不过去了。”说完,瞟了一眼亦君的手腕。
“我没脉搏?你想多了吧。”听完对方的话,亦君松了口气,将手腕递上让楚林天好好把把。
“我知道,有种个种族嗜血为生,惧怕阳光,没有心跳,但可以伪装心脏跳动。因为不是活人的关系,浑身没有血色。他们自称血族,而我们,称他们为……吸血鬼。”楚林天每个字都十分清晰的从口中溢出,没有看向亦君,一瞬不瞬的盯着还在发亮中的符纸。
“这样的气氛下,好像不太适合说鬼故事吧。”亦君听完楚林天的话不由自主的往他边上靠了靠,似乎是真的感到了恐惧,脸埋在楚林天身后,身体开始瑟瑟发颤。
“你的演技很好,不过聪明的人被戳穿后不会选择继续装下去,因为那样…..很傻。”楚林天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用什么词来形容那种模样,但看到一旁的亦君后,冷冷的笑了笑说出了那个形容词。
没有想象中的恼怒,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笑了一阵,亦君从楚林天身旁站起,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中毫无笑意,笑里藏刀也不过如此。
“还以为我破坏了你的游戏,你该恼羞成怒的杀了我。”楚林天的笑容不再如之前一般带着不明所以的含义,只是笑的很纯粹,有手隐在身后,捏着一张符纸。身体已经调整好随时闪避的姿态。
“人类还是有聪明的。”笑容未减,亦君开口道。
“难道你不是人类演变而来?这么说你是人类的时候一定很傻,和刚才一样。”处于劣势的楚林天还不忘用他的语言奚落对方,一脸痞痞的笑容,似乎更本不把对方当一回事。
“那种纸和你的法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亦君早就发觉楚林天手中准备的符纸,伸出手,凭空做了一个宁捏的姿势,楚林天手中的符纸顿时灰飞烟灭。
“我知道它对你没用……”说完,楚林天依旧甩出右手,一只被拉成直线的银质戒指一只隐藏在那张做幌子的符纸下,如今乘破空之势朝亦君飞去。
在楚林天确定亦君是吸血鬼时,楚林天在暗中解下了常佩戴在手上的银戒,废了一些功夫将它弄直,当做暗器。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符纸对那些怪物都没用了,看病都需要对症下药,即使他们算是活死人,但依旧披着活人的身躯。和僵尸不同的是他们的灵魂被诅咒永远禁锢在躯体内。
不像僵尸一般没有意识只会疯咬人,只要将尸体内的浊气除去,僵尸就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血族,说白了外来物种还是要靠他们的土方法来解决,银器、圣水、木桩、阳光。
楚林天将戒指对准了亦君的心脏丢去,只有用银器或者木桩刺中心脏,这种比小强生命力还活跃的怪物才能“解脱”。
哪想亦君轻蔑的笑了笑,一闪身,根本看不见残影就出现在了楚林天面前,戒指制作的暗器“叮”的一声,不知落在那个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