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你个贱蹄子给我出来!”
一声寒冷的爆呵,惊地停在落梅院里的小鸟“扑哧!扑哧……”着翅膀逃命似地飞走。
脸上凝结成霜的苏鑫,赤红的双眼两簇怒火熊熊燃烧。
这个贱人她还敢在我面前说什么礼数?
苏鑫刚要提步,亲自进去把千秋给绑出来。
却见千秋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从屋子里走出来。
千秋穿了件碧色的齐胸罗裙,梳着双丫鬓,如春水映桃花的脸上,眸子似天边最远的那颗星辰。
虽有点点星光闪烁,却闪着寒芒。
她瞄了眼苏鑫身后站着的三个壮如山的肥婆,看上去孔武有力,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苏鑫全身也散发出杀气腾腾的气势,眼光凶狠地像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才能泄恨。
千乐乐那个怂货真的把我打她的事情说出去了?
不可能,她昨夜吓的尿裤子了,量她也没那个胆子。
千秋礼数周全地朝苏鑫福身行礼道:
“见过夫人,不知一大早的夫人带这么多人来,我到底做错什么事?
可有真凭实据?”
“你昨天晚上打伤乐儿,难道睡一觉就忘了?”苏鑫说地咬牙切齿,“将她给我绑了送千家祠堂!
我今天就要当着老祖宗的面,教训你这个残害手足的不肖子孙!”
站在她身后的三个肥婆应身,向千秋熊扑上来。
“住手!”一声冷呵从苏鑫的身后传来,所有的人寻声看去。
只见千起云熊一样强壮的身材,穿了见树皮色的锦衣华服,全身散发着上过站场的杀戮之气。
龙行虎步地走到千秋的面前,对着苏鑫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鑫平日里虽颇不满千起云,但在下人面前总是要给他颜面的,但是今天她的宝贝女儿被一个乡下野丫头打伤。
千起云竟然护在她的身前,这让苏鑫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心头直窜。
苏鑫声音带着几分阴狠又夹着几分醋意,她精心修饰过的细眉倒竖,活脱脱地悍妇般吼道:
“你在外面鬼混,对家中的事不管不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
你先问问你身后的宝贝女儿,她昨夜在石林把千乐乐打成什么样子!”
站在千起云身后的千秋身子猛地一僵,那怂货还很真的说了?
不会她绝对没有那个胆子。
先看看再说,她心中拿定注意,眼神又恢复如常。
“千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千起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身材单薄的千秋。
“父亲昨晚我在屋中睡觉并未出去,整个落梅院的人都可以作证!”千秋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
落梅院的几个婢女纷纷点头应是。
苏鑫的眼神特别在玉环瓜瓢似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后,便在众人的脸上一带而过。
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自然不会逃脱身为现代首席特工千秋的眼睛,难道玉环是苏鑫安插在我什么的奸细?
这个想法在千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未来得及细想。
就见玉环从落梅院里的一干丫鬟中上前一步,走到苏鑫面前福身行礼,“夫人,十七小姐用过晚饭,洗漱过后就睡下了。
并未外出。”
千秋心中暗自好笑,这话回答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表面上是证明自己未离开过落梅院,实际是提醒苏鑫想要知道自己晚上有没有离开过落梅院,应该问谁的话。
不然她也没有必要在落梅院所有的丫鬟都标示自己没有离开过后,再站出来说上这么一句,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果然见苏鑫眸光一闪,冷声问道:“昨晚是谁守夜?”
红袖有婴儿肥的脸上神情一僵,立即上前站在玉环的身旁,朝着苏鑫福身回话道:“回禀夫人,是奴婢红袖。”
“昨晚十七小姐可有离开过?”苏鑫眼神狠狠地瞪着她,似是要直视她的内心。
红袖自然是不会说自己在守夜的时候睡着了,这不是找死吗?
她恭敬地道:“没有,十七小姐没有离开过。”
“哼!”苏鑫冷笑道,“你们倒是挺忠心的——”
不等苏鑫继续说下去,千起云怒呵道:“够了!你还想要继续胡闹下去吗?”
方才苏鑫说千秋的时候也夹棍带枪地说了他,千起云的肚子里早就窝了火。
要不是还指着她的丞相父亲在仕途上关照,他早就将这个臭婆娘一脚给踹飞了。
苏鑫转头看向他,气地上气上不接下气。
“她们都是落梅院的婢女自然是护着千秋了!亏我父亲一把扶持你当上了大将军!你竟然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千起云双手紧紧攥住拳,他在战场虑获军功却因为官场无人,所有的功劳都被他的上级抢占了去。
直到将苏鑫这个丞相之女娶到手,才将本应属于他的一切夺回。
但是所有的人并不这样认为,无论他怎么努力,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靠女人上位没用的男人。
这让他这个在战场上洒热血抛头颅的铁血男儿,窝囊之极,每日忍受着巨大的耻辱。
千起云的眸光乍现出杀戮的森森寒光,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头丛林里的原始猛兽,十分恐怖吓人。
苏鑫全身都冷飕飕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千起云你想干什么?”
千起云心中再怎么愤怒但也只能压抑住,他的仕途离不开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关照,这是任他怎么愤怒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心中怒火波涛汹涌彭拜,紧紧攥住的拳发出“嚓嚓”地响声。
千秋没想到千起云会站在自己身前护着她,看来父亲与苏鑫的感情并不好是不争地事实。
一个女人有再强的娘家,若是不得丈夫的宠爱,也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不能插手夫妻之间的私密事。
千秋上前笑道:“夫人凭什么说我打了千乐乐?
千乐乐会落梅剑法,我刚从乡下回来根本就不会武功!
就算是我们打起来,我也不可能打地过她?
这是三岁小孩都明白的事情,你怎么反过来说父亲不明是非?”
苏鑫气地声音颤抖:“好!很好!”
突然,她的身体像一阵疾风朝着千秋迅速地奔来,一手将千秋纤细的颈脖紧紧掐住。
千秋的脸迅速胀红,喉咙一片灼热,她拼命地挤出嘶哑的声音,双目可怜兮兮地看着千起云,“父、父亲、救——”
苏鑫冷笑着号千秋的脉搏,神色骤然大变,竟然一点内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