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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遛腿儿

美人儿朱萍儿要骑车子,还得南乡人道善跟在后面扶着,陪她在场院里转圈。

南下淘金,除了下台的党支部书杜邦和炊事员康保,有自行车骑着走,大家都是乘车来去。第一趟带了行李,在三河县城的车站上,行李包上拴了纸签,纸签打孔,细细的小铁丝连接。到了南乡,杜邦嘱咐大家把小铁丝收好,准备捅嘎斯灯眼儿。矿井和工房子里点嘎斯灯照明。嘎斯像没有泡过的石灰,装在灯碗里封好,再放进盛了水的小铁桶里。灯管的头上镶一个给人打针用的针头,没有尖,嘎斯气从那里冒出来点燃。灯眼被烟灰糊住,用车站上拴行李签的小铁丝捅最合适,不会把灯眼捅大冒烟。骑自行车的杜邦和康保自己带了行李,没有得到车站的行李签,他们倒省下了坐车的钱。村子里规定,每人每月补贴一块五毛钱乘车费,骑自行车的人照样补贴。杜炳成算过一笔账,骑自行车的人等到把车子骑破,省下的乘车钱,就能买一辆新的自行车;同理,坐车的人只要不是每月都走,一年只回家一趟,那么,南乡淘金,干够十年,省下的乘车费,也够买一辆自行车。美人儿朱萍儿没有自行车,她也是坐车走的,行李上拴了纸签。行李包拴了纸签,被人扔到车顶上的时候,她还不放心,害怕搞错,显然是第一次乘车远行,远不如大串联时上过青岛的郑小群从容。那么,她不等到老华给她答案,也不等杜炳成给她算账,她就在南乡的场院里学着骑车子,让道善给她在后面扶着,她作何打算?

南乡人道善是骑车子老手,留了南乡罕见的背头。他的背头不大,也就是公社小通讯员骑着车子向干部过渡时期的规模,用梳子蘸水往后梳,算是背头,水干了被风一吹,就跟小平头差不多了。他这种背头,最适合在工房子里保养。工房子拉流,用大缸盛水,他拉完一流,扫毕,在大缸沿上挂好笤帚,顺手就可以在缸里蘸水,往头上抹一抹,发丝不乱,熨熨帖帖。工房子里刮不进大风,即便有一点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他的头发保湿,也能维持向后倒。如果上夜班,他从缸里蘸水抹头发的同时,还会用沾水的手指头挖挖鼻孔,保持清洁。照明的嘎斯灯,如果不用车站上拴行李签的铁丝捅眼儿,用缝衣服的针一捅,就冒起了黑烟。只有美人儿朱萍儿能像道善一样,细心照料鼻孔,其他人都不能做到,朱桂美干到半夜,也像男人一样,一对黑洞洞的鼻孔,像南乡房檐下的烟囱,不好改造。朱萍儿和道善共同拥有清洁的心机和方法,他们都不教给朱桂美。他们坐到流板顶上,看一看磨架子后面,拿着两把铁勺的朱桂美鼻子底下黑乎乎的,他们相视一笑,道善再抹一下背头,朱萍儿把一条长腿伸出去,打开水流,漫过泥粉浆的水流立刻变得混浊不堪了,道善自己再偷偷地笑笑,没有来由。道善在被开除回村之前,已经有老婆了。没有人看见他的老婆晒草,别人的老婆晒草,他看得倒很仔细,从不反对。他的老婆,大体上就是老华离婚的老婆那种样子,高高挑挑的,鼻梁上有隐隐的雀斑,会笑。他把公社伙房的风匣、水桶、瓷盆等物偷回家里的时候,没有遭到老婆拒绝,他被开除回家,老婆才埋怨他说:

“你就是太能骑车子了。”

他承认老婆说对了。他当通讯员时间不长,骑坏了两辆自行车,这才练出了能载动风匣、水桶、瓷盆一应日用杂物的车技。南乡的道路上,常有小推车推瓦罐行走,道善的自行车从瓦罐旁边擦身而过,瓦罐车会被他碰倒,他却能照样骑过去,不下车子。推车人叫他赔瓦罐,他才跳下车子,抹一抹小背头,跟人交涉。路边的田地里常有人干活,他用一只手扶车把,一只手从头上拿开,放到腰间,换一只手扶车,另一只手再放到头上。他喜欢上坡,一上坡他就站起来了,他屁股离车座半尺高,站着蹬车,车链子只要不断,他就一口气骑上去,到了坡顶,再坐下来歇息。他想练出不下车骑过门槛的功夫,终未成功。他听说了,三河县国民政府的通讯员,骑车子过门槛,从不下车,骑到门口,两只手一提车把,车子和人一起越过去,车胎颠不破。他倒不担心颠破车胎,他害怕颠断自行车大梁,他一次次鼓劲,又一次次车到门前,失去了勇气,就是因为人民政府的门槛比国民政府县衙的门槛高,难以越过,所以,国民政府的通讯员能抓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人民政府的通讯员偷一点日用杂物,还要回到庄稼地上来。明白了此理,道善脚踏实地,不反对南乡的陈规陋习。他不让自己的老婆光着上身晒草,别人的老婆晾晒,他从来不说什么。他留着当通讯员时留起的背头,是他对政府生涯唯一的纪念和怀恋。他买一辆旧自行车骑着,只因为他不愿把骑车技术轻易丢掉了。他让美人儿朱萍儿用他的自行车学骑,也不是他的车子摔不坏,他不心疼,是他亲自在后面给朱萍儿扶着,车子摔不倒。他先教朱萍儿遛腿儿。

朱萍儿两条长腿,正好遛一遛。有道善在后面扶着摔不倒,朱萍儿也担心她的腿会受伤,否则,她就把裤腿卷起来,利利索索了,骑车子遛腿儿不适合水洗,也不要紧。朱萍儿遛腿儿兴致高,她一只脚踏在车子的脚踏上,一只脚在地上蹬,身子一弹一弹的,好像装了弹簧,弹到好处时,地上的脚悬了空,车轱辘辚辚地往前滚,道善在后面扶住跟着跑,车子歪歪扭扭摔不倒。道善很辛苦,他只能等车子滚不动了,朱萍儿再用一只脚蹬地,他才能一只手扶车,腾出另一只手来,抹一抹背头。场院里转圈,风从四面八方吹,常常会吹乱他的背头,他不能不防。朱萍儿着急骑上走。道善教她不要着急,先遛腿儿。朱萍儿不听他的,一条长腿一撩骑上去,蹬地的脚上去找不到蹬车的脚踏子,身体在车座上乱扭,车子跑不动,道善能给她扶住了不倒,却不能推着她跑。朱萍儿的身体从车子上往下掉,道善丢掉车子扶住她,车子摔倒了,人没有危险。道善说:

“遛腿儿,就是遛腿儿。”

朱萍儿从道善的手中摆脱出身体,有些烦,说:“遛腿儿遛腿儿,遛到哪辈子才能骑?”

道善微笑,说:“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朱萍儿看看倒在地上的车子,态度好一点儿了,说:“我就是怕你着急呀。”

道善说:“性急吃不得热豆腐。”

朱萍儿想起了她演过的开店的杨二嫂,像在戏里一样说:“你真是个好人哩。”

道善抹一把背头说:“上。”

他们两个不急不慢,又开始遛腿儿。朱桂美可比他们着急。朱萍儿遛腿儿,朱桂美一直在场院边上看着。朱桂美看来看去,怎么也看不出,朱萍儿遛腿儿,为什么需要道善扶着,实在没有必要嘛。朱萍儿的腿那么长,难道是白长啦?那正是骑车子的好腿,遛腿儿便当。她要是害怕摔跤,可以在车子货座上绑一根棍棒,棍棒尽量长一些。苏修社会帝国主义发射火箭到西昌,大家准备用来对付女特务的那种棍棒,就很合适,就是再长一点也无妨,场院里转圈,用不着担心走不开棍棒。那个故事里挑柴的老头,才是个傻瓜蛋呢,他担心城门太窄,走不开扁担,他也用不着跑到城门楼子顶上,把柴草扔上去,再扔扁担哪,他挑着柴草,先爬到城墙顶上,再跳下去,不就行啦?他垫着柴草,保险摔不断腿。朱萍儿腿长,就更不用担心了,她有棍棒支着呢,车子往这边倒,这边有棍棒支着地,车子往那边倒,那边也有棍棒支着地,她怕什么?当然啦,这需要朱萍儿的眼力,她得选一根摔不断的好棍棒,看上去,民兵连长于大军给女特务预备的那一根就行,长短合适,质量甚佳。苏修的火箭到了西昌,没有爬起来再跑,女特务不来,于大军留着也用不上了。朱萍儿美貌腿长,她要遛腿儿,用谁的棍棒,谁也不会拒绝她。朱桂美看朱萍儿明摆着有好棍棒不用,偏叫道善在后面扶着,道善还要时常用一只手抹背头,扶得无力,她实在替朱萍儿着急了。道善再抹一回背头,朱萍儿差一点摔倒,朱桂美忍不住把棍棒办法说出来。道善抹抹背头,叫朱萍儿斟酌,朱萍儿想也不想说:

“不行。”

朱桂美问她,为什么不行?

朱萍儿不说原因,只是果决地说:“我说不行就不行。”

朱桂美不服气了,她迈着男人一样的大步,走到场院角上,扒一扒草垛,不加选择,抽出一根棍棒——是南乡女人晒草挑断的杈杆——就要绑到车子后座上。朱萍儿继续拒绝,她生气地问朱桂美:

“是你遛腿儿,还是我遛腿儿?”

朱桂美说:“你要是不放心,我遛给你看看。”

朱萍儿把棍棒从车子后座上拿下,一只手握住,顶到朱桂美肚子上,说:“你喜欢,你自己留着用吧!”

朱桂美着急地大声说:“我没有车子遛腿儿,要了有什么用?”

朱萍儿直言不讳,告诉她用处:“留着插腚里!”

根本不可能。朱桂美把棍棒扔到原来的地方,气冲冲地走了。南乡淘金以来,她第一次不做朱萍儿的影子,独自行走,步子迈得比往常更大。朱萍儿说话,常常不像她长得那么美,美人儿的嘴吐出来的东西往往更脏,她们吃的东西自然也会更污秽,比虾酱更臭。老康保想在伙房里实现吃虾酱的理想,先买了一点儿让大家品尝,朱桂美分明看见,朱萍儿比老两吃得都带劲。大家最终没有吃成虾酱,朱萍儿还无比渴望,睡觉的时候心驰神往地说:“捣成虾酱吧。”“捣成虾酱”是中流河两岸流传极广的一个故事,那是个老头骗了大姑娘的故事。老头吓唬大姑娘说,大姑娘的肚子里生了小虾,还有几只小蟹子,他要给大姑娘抠出来。大姑娘心慌意乱让他抠,他抠不出来,就说:“捣成虾酱吧。”朱萍儿嘴馋,想吃,朱桂美也不能给她捣出虾酱来。朱桂美走路像男人一样迈大步,她要骑车子遛腿儿,还是得在货座上绑一根棍棒。一铺炕上睡觉,她看得清清楚楚,朱萍儿跟她的需要是一样的。她实在不明白,朱萍儿为什么要用道善在后面扶着,拒绝棍棒。她生气过后,重新做了朱萍儿的影子,再一次提起棍棒和道善的问题,要求朱萍儿给她解释。朱萍儿问她:

“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

朱桂美诚恳地摇摇头。

朱萍儿一语道破说:“我要是不用他扶着,他就不借给我车子遛腿儿啦。”

朱桂美更不明白了。道善在朱萍儿的后头,弯腰弓背扶车子,很累嘛!他还要担心风吹了背头。

朱萍儿说:“越累他越愿意。”

朱桂美认真地想一想,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老华说得到底不对,男人才是贱骨头。”

虽然有了这样的认识,朱桂美像男人一样迈大步走路,她仍然不能走进男人的心里去,她看见道善在朱萍儿后头又累又不舒服的样子,还是不十分理解,心生疑团。她探讨最本质的问题,她问朱萍儿放屁是不是香的。朱萍儿不用对方验证,立刻就说:

“大姑娘放屁,都是香的。”

朱桂美坚决否定她,说:“不,美人儿放屁,才是香菜饽饽。”

朱萍儿用唱戏一样的声音说:“你还真会说哩。”

她看着朱桂美方方正正好像男人一样的大脸,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朱桂美没有笑,一下子变得十分难过了。从此后她不再建议朱萍儿,用棍棒代替道善,她自己要是想遛腿儿,才需要找一根好棍棒,绑在车子货座上,一个人转圈,没有尽头。她要是知道,有一种手术能让女人变成男人,她就骑车子走向手术台,割下一根肋骨,用肉包起来,安上做男人,给朱萍儿捣出虾酱,不让美人儿再失望。

鲜桃一口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朱桂美这样的觉悟。朱桂美走路迈大步,胸怀像男人一样宽广,她才能做好美人儿的影子。正相反,有一些男人空长了一副男人的身架,他们往往倒小肚鸡肠,不理解男人做的事情了。看了道善伏在朱萍儿身后辛辛苦苦的样子,于大军不光是不理解,他简直是看不下去了。苏修社会帝国主义发射火箭到西昌,全民皆兵,草木参战,道善并没有表现出太高的战斗热情。小媳妇香英不知道用什么武器好,于大军告诉她用棍棒,道善还答应借给她,可是道善并没有兑现,香英还是自己找了根折断的杈杆。苏修特务没有来,只扔下两张女人做饭的图片,令大家困惑,不知道穿了薄衣服的女人做饭,从什么地方冒烟。于大军把两张图片上缴以后,再要想一想做饭女人的模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眼前闪闪晃晃的总是朱萍儿在场院里遛腿儿,道善在后头弯腰扶着,一会儿腾出一只手,抹一把背头。于大军不像朱桂美那样替人想办法,让朱萍儿用一根棍棒代替道善。他等朱萍儿和朱桂美离开场院,道善推着车子回家,他拦住道善,问他的腰痛不痛。道善一只手扶车,一只手捂到腰上按一按,认真体味,说:

“还就是不痛哩。”

于大军毫不客气地说:“备战的时候,你可说腰痛。”

道善申辩说:“特务没来嘛。”

于大军说:“特务来了,你也冲不上去!”

道善不服气,说:“你叫女特务来试试!”

于大军不耐烦地摆一下手,说:“算了吧!女特务喜欢直来直去,用不着遛腿儿!”

道善想给于大军解释,朱萍儿跟女特务不一样,女特务坐着火箭从远处来,跑累了,自然不需要遛腿儿,朱萍儿近在咫尺,想骑车子,就是得先遛腿儿。于大军根本不给道善啰里啰嗦的时间,他说道善一叫朱萍儿遛腿儿,他就看出来了,女特务不来,道善等不及了。他说,你既然着急,用不着舍近求远,南乡女人大街上晒草,手到擒来嘛。道善抹一把背头笑一笑,说:

“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

他明确一点说:“我想尝尝不晒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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