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反应不仅使乐小颖失去了一次比赛成绩,而且还失去了一次去韩国交流学习的机会。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建荣竟以近似无赖的嘴脸拂袖离开了乐小颖。乐小颖身心都遭到了“妊娠反应”,终于病倒了。
1
乐小颖正在给一位顾客做着发型。边做边与顾客聊着。然后伸手去拿过洗发水,像平常一样,用手拧开盖。
可是,一闻到那洗发水的味,乐小颖立即出现呕吐感觉。她赶紧捂着嘴跑进卫生间。
顾客还有何小爽关切地望着乐小颖从卫生间里出来。
“怎么了,乐小颖?”何小爽不禁问道。
乐小颖笑着摇了下头,说:“没事。”
顾客:“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啊,只是,不能闻——”乐小颖边说边用手指了一下洗发水,同时,又伸手去拿。
可是,手刚够着,又一阵翻胃,她不得不再一次地捂着嘴进了卫生间。
当乐小颖再一次走出卫生间时,何小爽说:“乐小颖,你休息一会吧,我这边马上好了,”然后转向顾客,“您稍等会,我马上给您做,行吗?”
“行。”顾客边答应着边转向乐小颖,“你休息一会吧。”
乐小颖只好不好意思地对顾客勉强一笑,道:“对不起啊——那,待会让何小爽给你做吧。”
乐小颖说完,离开了。
望着乐小颖走出去的背影,顾客转过头来,问何小爽道:“乐小颖结婚了吗?”
何小爽不知所以道:“没有呀。怎么了?”
顾客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2
卧室里,沈建荣关切地问:“怎么,听说你病了?”
“没有。”乐小颖笑了下道。
“没有?我听何小爽说,你白天在给顾客做头时,几次呕吐,是吗?”
“这个何小爽!真的是没事,只是有点反胃。”
“要不要看看医生?”
“不用,现在好了。”
“真好了?”
“真好了。”
“全国美发比赛就要开赛了,可别弄出什么事来。”
“没事。”
“真没事就好。我走了,那边还在等着我呢。”
“你走吧,酒少喝点,还有,喝过之后不要赌,玩玩可以,但一赌,既伤钱财又伤朋友义气。”
“唔。”应了一声后,沈建荣出去了。
望着沈建荣出去的背影,乐小颖若有所思,手不自觉地又摸上了枕下的那本《生活大全》,书中折着的那页,标示着“怀孕”……
3
大厅里,戈戈、区青倩、陈秀芹等一起正在看全国美发大赛现场直播。
区青倩:“看,快看,乐小颖和何小爽。”
没有顾客的员工,一齐跑了过来。
电视上,乐小颖与何小爽与其他参赛选手一道,在广播声中,走上赛台。然后开始各自按照规定的号位,开始操作。
广播一直响着,此时,正在介绍选手的背景以及各自所做的发型名称。
可是,乐小颖做着做着,眉头便皱了起来,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但没坚持多久,她实在憋不住了,连手上的剪刀都没放,就一手捂着嘴,匆匆地离开赛台,向后区的卫生间奔去。
镜头立即切换到其他选手的操作,包括何小爽。
戈戈不由惊叫着指着电视道:“乐小颖怎么啦,怎么做的半半拉拉跑了?”
区青倩望了一眼戈戈,没有吱声。
另一位女孩:“老板最近好像身体不大好,老是要吐。”
“要吐?嘻嘻……”葛言华暧昧地笑着。
一女孩:“你笑什么?”
另一女孩:“等你哪天也要吐时就知道了。”
没有其他人接腔。
大家接着看电视。
电视上,乐小颖回来了,继续给模特儿做着头型。
可是,突然,她又像先前一样,捂着嘴跑开了。
镜头切到了观众席上,有人开始对乐小颖进行议论:
“怎么了,这个选手?”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是不是怀孕了?”
……
戈戈再次大声地叫了起来:“到底怎么了吗,又跑开,时间快到啦……”
“是呀,时间一到,她要是完不成,可就白做了。”区青倩也焦急道。
一女孩:“老板是不是真的病了?”
另一女孩心知肚明似地故作道:“没有呀,早上走时,我还见她与何小爽有说有笑的呢,嘻嘻……”
戈戈:“老板真是!”
一女孩:“看,快看,老板出来了。”
乐小颖再次走向模特儿,但显然有些手忙脚乱了……
比赛时间到。
可是,乐小颖的发型却还差最后几道工序。
乐小颖呆呆地望着她做得快要成功的发型,在司仪的催促下,她才“恋恋不舍”地缓缓离去……
走下赛台,来到后区,当初在学习班给乐小颖授过课的韩国美发大师朴林尔非常遗憾地迎住了乐小颖。
朴林尔:“乐小颖,你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你看看,一场比赛离开现场两三次——我对你,很不满意……”
乐小颖咬着嘴唇。
朴林尔:“当时我看到参赛名单上有你乐小颖,我就与别人说,这个乐小颖是我的学生,一定能拿大奖——告诉你,本来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去我们韩国交流学习的机会,现在,我要重新考虑,另作安排。”
乐小颖眼里就有泪水打转:“老师,对不起,我病了。”
“病了!病了就有理由完不成比赛!”朴林尔有些气急败坏。
乐小颖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朴林尔顿了顿,叹息了声,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老师,是我太不争气。”
“真的要是病了,也不能怪你。”朴林尔想了想道,“不过,这次去韩国是不行的了,因为你没有完成比赛,我没理由向组委会推荐。”
“谢谢老师关心!”望着转身离开的朴林尔,乐小颖真情地道着谢。
朴林尔走出了几步,听到乐小颖的致谢,想想又转回身,道:“不过,秋季法国巴黎将有一场国际新人秀大赛,到时,我再力荐让他们邀请你去参加;这次,就只好遗憾了……”
“谢谢老师,到时我一定努力,争取拿到大奖。”
朴林尔这才笑了一下,向休息室走去……
而美发赛现场,其他选手仍在比赛着。
何小爽坐在特设的选手观众席上见乐小颖过来,将身子动了动,给她让了个座。
乐小颖坐下后,何小爽望了一眼乐小颖:“乐小颖,你怎么了?”
“我实在是控制不了。”
“你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要不要到医院检查检查,是不是……”
乐小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没事,再过几天就会好的。”
“听说医院里现在有一种药,吃后就可以减小这种反应。”
乐小颖就笑了一下,说:“看比赛吧,你看,二十二号做的那个头型——”
何小爽与乐小颖看比赛……
望着电视上乐小颖回到座,戈戈遗憾地咕哝道:“老板真是的,连比赛都没比完。早知道……”
“早知道我们也去参加一下,是吧。”一边的陈秀芹接上道。
戈戈:“我可没说。”
女孩一:“老板最近好像老是心事重重的。”
区青倩:“不要说老板了,最后一轮比赛开始了——”
姑娘们又一齐看起电视来……
悠扬的旋律中,主持人一一报着获奖等级和获奖者号码、姓名:“下面,宣布的是三等奖名单,她们是五号孙健美、八号何小爽,十三号区阳……”
何小爽兴奋地与乐小颖拥抱,然后上台。
现场气氛非常热烈……
望着台上在领奖的何小爽,乐小颖与观众们一起随着音乐节拍拍着手,拍着拍着,她渐渐地拍慢了,她想起了刚才朴林尔对她说的那句话——“告诉你,本来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去我们韩国交流学习的机会,现在,我要重新考虑,另作安排。”
想到这,乐小颖突然站起身,挤出观从席,急忙向后台走去……
颖之魂美发厅里,站在电视前的陈秀芹指着电视上乐小颖离席的镜头,道:“老板又往前台去了,不知要干什么——”
大家一齐望着电视……
乐小颖穿过人群,走到赛场后区过道,追上正与其他大师离开的朴林尔:“老师——”
“嗯,乐小颖,有什么事么?”朴林尔听到叫声,回身望着乐小颖。
“老师,那个去韩国学习的人选定了吗?”
朴林尔不解地耸耸肩,望着乐小颖。
“我是说,如果还没有确定,能不能争取……”
一听是这事,朴林尔连忙摆了摆手:“下次吧,我不是说过,下次秋季法国新人秀我将推荐你吗?”
“不是,老师你误会了,不是我去,我是说,如果还没有确定,我向您推荐一个选手——”
“推荐选手?”
乐小颖狠狠地点着头道:“是的。”
“是谁?”
这时,正领过奖走下场的何小爽,发现乐小颖在这边,就走了过来,叫道:“乐小颖。”
乐小颖回头看着何小爽,然后一把将她拉到朴林尔面前,“老师,我推荐的就是她,三等奖获得者,她叫何小爽。”
“何小爽。”朴林尔转向何小爽。
何小爽:“老师好!”
朴林尔望了望何小爽手中的奖杯,点了点头,道:“我考虑考虑,你们回吧。”说完,朴林尔就转身走了。可刚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叫何小爽,是吗?”
乐小颖:“是的。”
朴林尔转身继续走去。
乐小颖:“老师再见。”
朴林尔回身挥了一下手。
何小爽也举起手与朴林尔再见……
4
美发厅里顾客不多。
区青倩与陈秀芹,还有一位新来的小女孩小茱在一起聊着。
陈秀芹:“隔壁那家贴了转让启事。”
“她们最近生意越来越不行,我看她们晚上很早就关了门,早上到九十点门才打开,不倒才怪呢。”区青倩接上道。
“还有,我听到她们经常吵架,哪像我们,亲得像姐妹一样。”小茱说,“我要是老板,我就买下她们,然后与我们这边形成连锁。”
区青倩就笑:“小茱好好干,将来有钱了,买下店,我们给你去打工。”
小茱天真地笑了一下:“好呀。”然后走开去干自己的事。
陈秀芹:“唉,我们这样打工,哪辈子才能买下店子呦。”
“那也不一定,老板当初不也是打工的。”区青倩说。
陈秀芹笑道:“那也不是她买下的呀……”
区青倩就做了一个手势:“大胆”
几个女孩都笑了起来……
这时,门口贾晓菲拎着个大包走了进来。
“晓菲姐,找老板呀?”区青倩迎上问。
贾晓菲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问道:“乐小颖在吗?”
区青倩:“在上面。要不要我帮你叫她一声。”
“不了,我自己上去。”边说贾晓菲边往楼上走去……
“贾晓菲!”乐小颖望着站在门口有些憔悴的贾晓菲,有些惊诧,“你怎么了?”
贾晓菲故作轻松地道:“没地方去了。”
“没地方去了?怎么回事?”
贾晓菲终于忍不住,扑进乐小颖怀里:“乐小颖——”
“到底怎么了?”乐小颖一边拍着贾晓菲的背,一边问。
贾晓菲:“******破产了。”
乐小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呀,谁破产了?”
“就是——就是那个……”
“哦。”乐小颖似乎明白了。
贾晓菲:“******什么都没给我就将我赶了出来,说要我自食其力——这些年,我虽然花了他一些钱,可是,那是我拿青春换来的呀,乐小颖,唔唔……”
“你不是还有一辆车吗?”
“******瞒着我偷偷抵押给别人还债了。”
“你呀,就不要******你妈的了……”
贾晓菲想想又“唔”地一声哭了起来。
乐小颖:“好了,好了,他不要你了,我要你——就在我这干吧。”
贾晓菲看了一眼乐小颖,接着又伏在乐小颖身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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