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荣:“那好,莹姐做事豪爽,我做事更爽,喏,这是一千定金,明天我们办理正式手续,你看行不行?”
怡莹接过钱,趴在桌上打着收据,然后将收条递给沈建荣:“好,明天你们来吧。”
回到“颖之魂”,两人刚坐下,沈建荣便对“怡莹”开始了布局:“怡莹那边,是不是将戈戈抽过去,主要以烫发为主,打烫发品牌。”
“行,分店那边就让汪巧梅顶上。她的手艺现在不比戈戈差呢。然后,再将葛言华抽过去。”乐小颖一边看着桌上的一份资料,一边道。
沈建荣:“这个店接下来后,我还想再接一家,专门做女子美容,包括美甲、美足……”
乐小颖从资料上抬起头来,略略蹙了一下眉头,道:“建荣,我们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快了?”
“别看快不快,应该看有没有收益。做生意还怕做大?”沈建荣道。
乐小颖笑了一下,想了想,说:“也行,让区青倩去打理,这边让小茱顶她。”
“这样挺好的,我管外部环境,你管内部技术,乐小颖,不要多久,我们就会成为上海的美发行业口碑……”沈建荣信心十足地憧憬道。
“看把你给美的……”
两人就都笑了起来。
很快,“颖之魂”连锁(美苑)美发厅便成立了,店前花蓝及贺幅透出一派洋洋喜气。透过门口,时常可以看见沈建荣和乐小颖在里面走动忙碌的身影……
一天下来,两人均已疲惫不堪,走进乐小颖办公室,沈建荣便道:“你一个人这样不行,管不过来,我看,把何小爽抽出来,你们两个管技术这一块。这样,如果有什么大的特别的应酬,你就可以抽出身来;具体的业务这一块,就由她去顶。”
“我也这么想着,正打算与你说呢……”乐小颖笑了一下,一边捶着腰眼一边说。
“那就这样,今晚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迎接考察呢。”
“考察?”乐小颖说过之后,立即想了起来,“哦,对,对,你看,我差点给忘了。”
沈建荣就抱住了乐小颖,然后用他那锃亮的光头,顶了一下她的额,再次道:“早点睡吧。”
第二天,街道上两三辆车前后相接。沈建荣坐在其中一辆上,不时地与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将他们先引导到连锁(菜京口)美发厅,接着又将他们带到连锁(东区)美发厅,转过一圈后,这才将他们带到了连锁(怡莹)美发厅。
简单寒暄过后,乐小颖开始对沈建荣等一行介绍道:“……我们最近进口了一套设备,专门做头发的再植……”
一中年男子望了一眼沈建荣的锃亮前额,然后不自禁地摸了一下自己“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道:“再植?什么意思?是不是头发没了还可以长出来?”
“不是长出来,而是通过我们的美发师做过之后,使你的假发能像原生态一样地长在你的头上……”乐小颖解释道。
另一男子插话道:“啊,这样啊,像葛大爷那样的也能长吗?”
乐小颖就笑:“能啊,哪次您介绍他过来,我亲自给他做,保他满意,让他那句真理一样的葛氏名言‘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变成谬论。”
“哈哈哈……”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8
电话突然兴奋地响了起来,乐小颖伸手拿起话筒,一句“你好,请问”还没说出来,便立即一下站了起来:“啊——老师——法国巴黎……国际新人秀,嗯——我知道,嗯……”
放下电话,乐小颖朝在另一边正在画着什么表格的沈建荣叫道:“建荣,刚才朴老师告诉我,法国巴黎国际新人秀大赛在下个月的八号举行,他已替我报了名。”
“那好啊,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让我们的‘颖之魂’走出中国,走向世界……”沈建荣头也没抬地道。
乐小颖便抑制不住地笑……
笑过之后,乐小颖掏出手机,拨打起何小爽来。
而在连锁(菜京口)美发厅的何不爽,正一边接手机一边向外走:“……唔,乐小颖,这样,我再到‘美苑’那边去看一下,然后就赶过去,行吗——好,就这样……”
而乐小颖打给何小爽,并不仅仅是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而是想与她一起从技术层面上探讨一下如何去应对这次美发大赛。
因此,挂断手机,乐小颖开始翻找出各种美发杂志来,然后一边从中遴选出一些资料,一边等待着何小爽的到来。
何小爽从“美苑”那边检查了一圈之后,很快就来到了乐小颖的办公室。
一坐下,两人就一本杂志上的发型,对照着乐小颖的一个设计,便探讨了起来——
何小爽:“这个发型好是好,但看上去,在视觉美感上,总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乐小颖思考着道。
何小爽将草图左看右看,没有应。
“有了,何小爽——”乐小颖突然拍了一下手,从何小爽手中拿过草图,然后一边画着,一边道:“在这里,在这散乱的发间,将一条金属项链嵌上去……”
何小爽:“啊,绝了——我怎么就没想到!”
两人望着图纸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突然一起乐了起来……
9
“荣哥——”
沈建荣从外面走进颖之魂美发厅,吧台小姐礼貌地招呼道。
“要叫沈总,听到了吗,说过几次了,下次再叫荣哥罚你可别叫屈……”沈建荣迈着很跩的足球步,边往楼上走,边道。
对着沈建荣的背影,小姐躬了一下身道:“是,沈总。”
沈建荣上楼……
这时,乐小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乐小颖伸手接:“你好,我是乐小颖——啊,傅洋升,你在哪?哦……现在还好……嗯,我已经开了四个连锁店……”
“我不问你开店的事,沈建荣对你还好吗?”傅洋升在电话中问道。
“他——也还好,这些店,都是他打理的呢。”
“乐小颖,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经济上的事,你要防着他点……”
“傅洋升,你放心吧……嗯,我会的……”
“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你知道吗?”
“哦——谢谢你呀,傅叔……你在深圳那边还好吧……好,再见——”
乐小颖抓着已经成盲音的话筒微微愣了会,想想笑了一下,不经意地摇了摇头,这才将话筒放下。
刚放下,沈建荣推开门走了进来。
乐小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建荣:“刚才从‘怡莹’那边过来,何小爽也在那——”
乐小颖望着他,等他继续说。
“何小爽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事儿都想管。”沈建荣有些忿忿地道。
乐小颖眨了眨眼:“她管什么了?”
“就说今天吧,我请了一帮人来店里参观,她竟当着我的朋友的面,说什么是做生意,不是办景点……你看看,这像什么……”
“不过,我觉得何小爽说得也在理,你的朋友也实在是太多了,我倒不是在乎他们吃点喝点,而是闹哄哄地在店里,时间长了,会影响生意的。”
沈建荣望了望乐小颖,没有作声,拿起桌上的杯,走到饮水机前,倒水……
10
连锁(东区)美发厅。晚上。沈建荣与一帮朋友正在办公室里赌着。满屋子烟雾。
何小爽推门走了进来:“沈总,你们声音能小一些吗?”
“门关上,关上……”沈建荣忙一边将桌上的钱往下收着,一边叫道。
何小爽望着沈建荣收着的钱,道:“沈总,这样不好吧。”
沈建荣:“什么好不好?”
“这样会影响‘颖之魂’声誉的。”何小爽声音仍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