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陈氏家族不能不提陈其美。陈其美是当年上海市革命军服加身的“大督军”,是孙中山的同盟会骨干成员,是******参加革命的引路人,又是他将陈果夫、陈立夫托付给了******。 陈果夫、陈立夫是蒋家王朝的组织部长。他的用人计谋,加剧了四大家族间的豪门恩怨和尔虞我诈的争斗。陈氏家族靠其结党营私,政治势力远大于“宋、孔”两家。 本书描述了陈氏家族与蒋家王朝的关系,以及蒋家王朝败落后陈氏家族成员的悲喜人生。
张静江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是20世纪初江浙财团的四大亨之一,是国民党“四大元老”之一。孙中山称他为“二兄”、“中华第一奇人”;******称他为“革命导师”,陈果夫称他为“党国理财第一人”;******称他是“有经济眼光”的人。25岁时随孙宝琦出使法国巴黎,开办通运公司,成立世界社,创刊《新世纪》周报,宣传各国革命壮举。1906年春,海上邂逅孙中山,开始从事反清斗争,为孙中山反清斗争出谋划策,并倾家资助革命经费。“二次革命”失败后,张支持孙中山成立中华革命党,并任财政部长。孙中山曾题“丹心侠骨”相赠,称他为革命圣人。1914年后,张回国开办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曾长住张家,为蒋做月下老人,与陈洁如结为夫妻。张提供大量经费给蒋,并多次为蒋指点迷津,亲赴广州向孙中山说情,使蒋窃取黄埔军校校长之职。孙中山逝世后,他力挽狂澜,支撑危局,在担任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代理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期间,为******攫取党政军最高权力不遗余力,出谋划策。他还担任过中华民国建设委员会主任、浙江省政府主席等职。他主张走英美资本主义国家的道路,大力发展民族工业,对电力、交通、电讯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还举办中国最大的西湖博览会。1930年11月与蒋闹翻,辞职避居杭州,1938年寓居美国纽约,致力于世界和平运动。没有他就没有辛亥革命的早日成功,没有他就没有******在国民党内的迅速崛起。1950年病逝。
虽然陈其美给张静江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太好,很快几个来回接触后,让张静江汗颜的是他竟改变了当初的第一印象,发现当初见面的这位湖州“小老乡”,谈吐有序,儒雅有礼,他竟喜欢起他来了,因而,陈其美也成了张静江的倾诉对象。
陈其美在上海的日子里,不光听了一些革命理论,又结识了一大批新朋友,常有茅塞顿开之感。那些日子,他常常置身于亢奋之中。
反动派围剿《革命军》的出版者
邹容的《革命军》一文像一枚炮弹射向了敌营,引起了敌人的恐慌。于是清政府围绕着《革命军》的大搜捕开始了。
1903年6月30日凌晨。
一队警探与巡捕急匆匆跑出老闸捕房,搭乘老式警车,向坐落在同一条南京路的泥城桥福源里爱国学社《苏报》所在地风驰电掣地包抄而去。
在这前一天,捕房已抓去了另一反清志士程吉甫。此事惊动了蔡元培,那晚避走青岛;邹容也在蔡元培催促下,避住在虹口的一个美国传教士家中;只有章太炎爱国不怕杀头,不为所动。
“开门!开门!”警探和巡捕们闯进爱国学社后,指名要抓蔡元培、章太炎和邹容。章太炎坐在一张高椅子上,一副文人傲骨的样子:
“他们都走了。要拿的章炳麟,就是我!”
于是,章太炎被铐上手铐,押进了巡捕房。
捕房万没有料到,已避居他处的邹容竟在第二天来投案了。这位年轻的“革命军中马前卒”是听说章太炎被捕,不愿置身事外,才决定挺身而出的,我没有做错,何必逃走?!
沪上报纸很快报道了此事,人们听说章、邹二人被捕,不禁大哗,有的暗自垂泪,有的失声痛哭。可见当时邹容和他的《革命军》影响之大了。
6月21日,清廷向沿海沿江各省督抚发布命令,缉拿革命党人,严禁革命宣传。
两天后,两江总督魏光焘致函上海道台袁树勋,急令把章太炎、邹容等拿下,并把《苏报》查封,《革命军》查禁。同时,他授意袁树勋,与租界的工部局打通关节,以清政府的名义,向上海会审公廨控告。为了加快进程,魏光焘又派出南京候补道俞明震到上海,协助上海道台办理,并特别叮嘱俞明震:多对外国人说些好话,让外国人答应允许我们查拿,不要让他们逃了。
会审公廨当天接受清方请求。7月7日下午,工部局正式查封《苏报》。
封报时,当天的《苏报》已经出版。也就是说,章太炎被捕后,《苏报》还出了七天的报纸。在《苏报》被封的前一天,还发表了章太炎被捕后所写的《狱中答〈新闻报〉记者书》一文,以激昂的文字表达了反清革命的意志。
于是,一场围绕两位革命志士长达几乎一年的幕后谈判在上海滩开始了。
清政府的目标是将章太炎、邹容等人从洋人手中“引渡”到手,立即置于死地。内阁大学士张之洞就《苏报》案被捕诸人“解宁”息事,致电湖广总督端方,转达中枢意见,强调要依靠《新闻报》总董、美国人福开森的力量,完成这项计划。
起初,美、英两国意见不一。美国因福开森的游说,主张把章、邹等人一律交给清政府,而英国则从维护列强在华的治外法权方面考虑,声称:租界事,当由租界管。
清政府为了引渡章、邹两人,竟然同意出卖沪宁铁路铺设权而贿赂洋人,遭到租界拒绝。
7月15日,会审公廨对章太炎、邹容等进行了第一次审讯。
参加会审的有清方代表、租界方面的代表等。这样,在上海租界这块中国土地上,以章太炎、邹容为被告,以清政府为原告,以外国人为法官,出现朝廷与自己的百姓打官司,而任由外国人定夺的奇闻。
7月21日,会审公廨第二次开庭会审,原告和被告的律师就能否立案问题,进行辩论。章太炎和邹容的律师琼斯说:“界内之事,应归公堂讯理,现在原告究系何人?其为政府耶?抑或巡抚耶?上海道台耶?本律师无从知悉。政府律师如不能指出章、邹等人所犯何罪,又不能指明交涉之事,应该将此案立即注销。”
原告律师是古柏,也是西方人,他知道,按照西方的法律,个人言论自由,此案无法判决。但他拿了清朝官吏的大笔钱财,便里外串通一气,胡说八道。
时间到了半年后的12月24日,会审公廨判章太炎、邹容为无期徒刑。这个无理判决立即遭到了社会舆论的猛烈抨击。
时间又拖了半年,到1904年5月21日,会审公廨不得不改判章太炎为监禁三年,从到案之日算起。
真真实实是一件历史奇案!
是一件朝廷状告百姓的奇案!
在牢狱里,邹容受尽刑法折磨,精神出现恍惚,身体越来越坏。时间到了1905年2月,他终于病倒,多次昏厥,急坏了狱友章太炎,他多方托人从外面买来黄连、阿胶等药物,给他滋养,但没有收效。章太炎又再三向狱方交涉,要求请医生为邹容诊治,竟遭拒绝。直到病情危急,宣布不治,会审公廨才同意保释出狱就医。
出狱前一天,邹容在工部局医院看病,医生给了他一包药。他回狱后服了药,第二天凌晨突然去世。死时口吐鲜血,人们怀疑是被毒死的。
邹容的尸体被扔在狱墙之外,不久又被收殓停放在北四川路的四川义庄里。上海县华泾乡的义士刘三(季平)冒着危险把邹容的遗骨运到家乡,葬在黄叶楼旁。
邹容的死,深深地刺激着陈其美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再不能继续做商人了,应该作为这位小兄弟的后继者,去寻求救国的道路。不然,此生就枉为男儿了。白希著:《上海第一都督陈其美》,金城出版社1997年版,第二章。殊不知此时的陈其美已上了清政府的黑名单,国内已难容身了。
湖南之行
1905年深秋的一天,陈其美乘上去湖南的邮轮。
再见了,上海。从1903年来上海,至今已跨三个年头了。不是他不爱上海,而是上海已不容他一个革命者存身了。
昨天,清兵还搜查了他的住处,多亏他没有在家,扑了个空。要不,他也被捕了。发生这件事后,蔡元培第一时间见到他,告诉他远走高飞!于是他决定赴日留学。
今天,为筹措赴日学费,他要到湖南长沙,向在新军中供职的弟弟陈其采求援。这时的陈其采从日留学回来,已升至新军统带,相当于今日的团长。无父尊兄。对于兄长陈其美的到来,陈其采自然高兴,问道:兄来有何打算?
陈其美说:我想赴日留学。
要学什么专业?
弟学陆军,那我就学警察,可不可以?
陈其采首先肯定:那好啊,各行当都有我们的人。
据其弟陈其采在日记中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