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人……”
“打住,最爱的人。你这个薄情之人,我在山上忘穿秋水,你却在南楼娶妻生女。我等了你三年啊!三年啊!木栏山上的花,开了谢,谢了开。等到师傅仙去,都没有等到你回来。结果,我再见你时,你却是风光无限的南楼少主,女儿都咿呀学语了。大师兄,你好狠的心啊!”月轻音痛苦的拍打着她的胸口,每每提起这段伤心的往事,她的心,就如同刀搅。
“是,师妹,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时我有办法退婚,我何苦这样。父命难为啊!我……”古月突感在去解释什么,已经没有了意义。
“好一个父命难为,说白了。你就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贪图名利之人。好啊!你做你的南楼少主,我做我的山野路人。可是,你为何,还要去破坏我的生活?”月轻音一想到她无辜门徒惨死,就分外的恨古月。
寒忧阁内。
这对昔日的恋人,如今却是横眉冷对,哪里还有半点昔日情怀。
月轻音始终背对着古月,这个男子,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你且走吧!要么你就杀了我,为你的妻女报仇,要么你就离开我的视线。”清冷的声音,倒也是在古月意料之中。
古月哀叹一声,“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与师妹终归是形同陌路。”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你且记着,这一生,是你古月先负的我月轻音。你所受之痛,都是你咎由自取。”月轻音大袖一挥,欲要离去。
“轻音,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将我的璃儿杀了吗?她还只是一个婴儿啊!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如此心狠手辣。”
“是的。当年我就把她杀了,一掌劈在她的脑门,那鲜红的血染了我一身。好生美丽,可惜啊!那样的红,你没有见到……”
“住嘴,你……你果真,如此狠心如此绝情。”古月踉跄后退,眼睛里是愤怒是绝望是痛心……
“哈哈哈……”月轻音仰天大笑,凄凉无比。
古月颤颤巍巍的出了门,忽的一使内力,门就重重的合上。
公子允守着苏倾城本不打算离开,奈何,古月的贴身护卫来报,说,他一病不起。看来,他不得不去看看自己的师傅是怎么回事了。
古月房间内。
公子允到时,古月正阖眼睡着。
公子允吩咐伺候的侍女下去,自己守在古月的榻旁。
突然,古月咳了一声。公子允急忙唤到,“师傅,您怎么呢?要喝水吗?”
“允儿来了啊!瞧他们,我才多大点事情啊!就把你叫来了。”古月撑起身子,在公子允的帮助下坐起。
几日不见,公子允发现自己的师傅貌似清瘦了。额前又新添一些白发,这让他很心疼。
“师傅,您这是何苦呢?听说您又去寒忧阁了。每次去了,你都要病一场。这让徒儿好生难过。”
“允儿,师傅不碍事的。你就不要管我的事情了,把南楼的事情管好。”古月顿了顿又继续道,“听赵姜说,你带回来两个姑娘。是什么人呢?南楼的规矩你莫要忘了。”
古月的提醒,公子允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这次不得已才把苏倾城姐妹二人带到南楼,实在因为,不放心将她们放在外面。
“师傅教训的是,只是,这二位姑娘十分的可怜。我也是半路上救下她们的,被一群迷晕,如果徒儿不出手相救,怕是要遭那些人糟蹋了。这样的事情,我南楼看到了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公子允知道自己的师傅一想心存善念。
果然,古月听到公子允这样讲来也不再说什么。
“那想来也是可怜的孩子,要是她们实在没有地方去,那就留下吧!不过,允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凡事还是要多些心眼的好!”古月自然是为南楼与公子允想的十分周到。
“嗯,师傅挂心了,徒儿记着了。”公子允递来一杯水与古月。
古月轻抿一口,轻轻的叹息一声,“允儿,师傅这一辈子,做错了一件事。却要用一生去痛苦,你莫要学师傅。如果你有心爱的女子,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只要正经的姑娘,师傅是不会阻拦你的。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做主。不过师傅希望,你未来的妻子是当得起这南楼主母的位置。”
古月还是了解自己的爱徒的,要不是对这姑娘有好感。他是断然不会将人带到南楼内的。
“谢谢师傅,我……”公子允见自己的心思早已经被自己的师傅看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允儿,你是想说,你要娶那位姑娘吗?”古月轻笑。
“哦,不……师傅,您误会了,岂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早已经心有所属,怕也只是我一厢情愿了。”公子允有些沮丧。
“呵呵,还有这样的事情。这天下还有比我家允儿更合适的如意郎君,想来,是这位姑娘没有福气了。”古月对自己的爱徒那是相当的赞许。
公子允年轻有为,风度翩翩。不知是多少女子的向往,竟然还有人对这样的男子不为所动。这让古月倒是对自己徒儿口中的这位女子,心生好奇。
“师傅,你有所不知,这位苏姑娘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徒儿我倒是觉着配不上人家了。”一说到苏倾城公子允眼睛总是放亮。
古月笑而不语,望了公子允片刻。
“有时间带师傅去瞧瞧,师傅倒是要看看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家允儿如此痴迷。”
“师傅,如今怕是不妥。她的师妹,因为身子弱的缘由,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这会子,她正伤心的不得了。”想起月璃,公子允也跟着担心,要是月璃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恐怕苏倾城也会伤心死的。
“哦,怎么回事?难道连赵姜也没有办法吗?”古月蹙眉,顿感这位女子怕是病的不轻。
“哎,依照赵叔所言,怕是要取其亲生父母的血做药引,方可见效。可是,这姑娘从小是孤儿,哪里去寻她的亲生父母呢?”公子允显得无奈。
“就没有希望了,你可以多派些人去寻她的父母啊!”
“哎,恐怕,难啊!”公子允低头叹到。
古月也叹息了一阵,方才躺下。
末了,“允儿,你也别太担心。想那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公子允一直等到古月阖眼,睡去了。这才为古月扯了扯被角,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转身离去。
出了门,公子允对侍女交待到,“尔等且好生伺候着,要是老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知与我。”
侍女忙恭敬的应到,“是。”
公子允再见苏倾城时,她仍旧泪流满面的守在月璃的榻旁。
桌子上放着纹丝未动的饭菜,这让公子允心生担忧。
“苏姑娘,你好歹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这样才有力气照顾你的师妹,你说呢?”公子允在苏倾城近旁,好言道。
“有劳公子挂心了,我不饿。没事,请公子不要担心了。”苏倾城转身,礼貌的对公子允福身。
公子允有那么一刻的错愕,暗叹,为何,苏倾城在他面前就像是陌生般,客气的让他觉得有些冷。
“苏姑娘,我只是担心你要是拖垮了。你师妹可就没有依靠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师妹着想。你说呢?”公子允只想让苏倾城快些用膳,不然,他真的害怕,再这样下去,苏倾城的身体会被拖垮。
苏倾城沉思片刻,突然朝着饭桌走去。
公子允见状喜极万分,连忙向左右叫到,“快些,将饭菜去热一下,苏姑娘要用膳了。”
“来,苏姑娘坐下。”公子允为苏倾城挪开椅子,忙唤着苏倾城座下。
苏倾城依旧很礼貌的道谢,不过,只要她用膳了。公子允也就不去计较什么对他的态度了。
不消一会,侍女就将饭菜重新布上。
苏倾城却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些稀粥。转而又向榻上的月璃望了两眼。实在没有办法再动筷子,索性将手中的碗筷放下。
“公子,我吃饱了。谢谢公子的盛情款待。”苏倾城起身,向公子允行李道。
公子允突然有些慌乱,也有些失望。为什么,苏倾城总是要对自己这么客气。他到底还是不及萧云风在她心中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