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钻石,滨海江岸最顶级的娱乐会所之一,十八层的豪华主楼在滨海城市灯火的映衬下格外伟岸。
卡门钻石,单经营面积就超过十万平米,地下停车场更是上下两层,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面积,是一家集KTV翻唱、理疗洗浴、保健按摩、餐饮娱乐、书画欣赏、顶级演艺、品茗饮酒、美容美发、康体健身、商务洽谈、豪华套房等为一体的大型多功能休闲会所,独具匠心的欧式风格与中式建筑工艺完美结合,尽显“王者之气皇家之尊”。
华夏共和国改革开放四十多年,积累了足够的经济底蕴,那些率先发家致富的富人,早就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像卡门钻石幕后的BOSS,当然也属其中范畴。
他们游走于黑白两道、法律边沿,他们人脉通天,在东方最鼎盛的经济漩涡中游刃有余、在世界政权构架最严密森严的国度纵横写意。
当然,这些超级富豪也如国外的资本大亨一般,悄悄地完成了漂白和上岸,或披上民主斗士的外衣,或穿上政*委员的袈裟。可以说像卡门年代这种地方就是资*经济繁荣的最佳代表。
晚六时,幕垂,滨海市的夜色还没有完全降下来,卡门年代琉璃辉煌的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保时捷、法拉利等各种名车云集,门口的音乐喷泉跳动着优美的古典旋律,暗黄的彩灯低诉着这家豪门会所低调的荣光。
五六个身着金色夹克的泊车童和七八个保安忙的跟陀螺似的,时不时弯腰屈膝,一口一个老总局长,太太夫人,进进出出的名媛贵人,当然不屑于在这种级别的小人物面前失了档次,贵手一挥,一张张冒着铜臭和黑油墨的老人头就飞到了车童迎宾的手中,小人物得了实惠,更不会吝啬脸上的谄媚,嘴巴咧的老开
“王局,您慢走!”
“哟,何总,欢迎欢迎,请进,请进!”
“夫人您好,您这边请!”
大人物们得了面子,脸上的优雅更甚,昂首步履,更显高贵,……一时间,高跟皮鞋、阿谀奉承,人声杂乱。
就在正门口人声鼎沸时,一头细碎头发、穿着一个休闲夹克、背着一把破木吉他的小伙子打着哈欠走向偏处的员工通道,小伙子满脸萎靡,好像没了精神,那股子慵懒好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不远处一个泊车的侍应从一辆宾利里面钻出来,正巧瞧见小伙子后背的吉他,一掐大腿急忙嚷嚷:“小逸,小逸,你等一下。”说完急忙关掉车门,跑了过来。
喊人的车童叫马德华,一米七残废的个头,二十五六的年纪,长得黑不拉几,脸上七八个青春无悔痘痘,比口中的小逸早进钻石一个月,说起来两人都是钻石的新员工。
马德华应聘时由于要长相没长相,要肌肉没肌肉,所以当牛郎的美梦破灭。而且没有肌肉也成不了保安,本来是要分到洗衣房去的,不过马德华有眼力劲,凭着那张C3的驾照,硬是磨掉一层嘴皮子说动了前厅人事的总管,成了一个油水颇丰的泊车童。
“小逸,你怎么才过来,研姐都发飙了呢,快去,记得说好话!”
从小逸刚进卡门钻石,马德华就比较照顾,用马德华陕西话说:这货哥看着顺眼。
当然,这也是马德华的一厢情愿。小逸原名李逸,老家蜀州人,半年前来的滨海,据他说由于上的大学是个不入流的艺校,所以毕业混不出头,在家又受不下父母的唠叨,就决定来滨海闯荡闯荡。
小逸吉他弹得好,加上前面一个吉他手刚好离开,所以应聘时很顺利的被选上,现在已经是卡门驻唱乐队的固定吉他手,而且小逸那架子鼓敲得也是一绝,前面一个架子鼓手据吹是亚洲天王鼓手晓铂睿的徒弟的徒弟,可在马德华看来,跟小逸一比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小逸那架子鼓一敲,呵!真别说,一般人手还真没那么快,他马德华生在乡下长在农村,打小玩的弹珠弹弓,那眼头不敢说数一数二也敢保证比一般人强,但偏偏看不清小逸敲鼓时那双手,嘿,绝了!!
小逸刚来时,马德华就不止一次的劝过了,像他这种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的小伙子,不做牛郎真是亏大发了,还是用他的家乡调侃话说:“父母给了个好皮囊,不做牛郎真冤枉!”
听到马德华叫自己,李逸停下,转头微微一笑,就算脸上还是萎靡,但细碎的头发在夜风下慢慢吹起,加上他那俊朗的脸孔,邪魅的笑,果真如电影里的小白脸一般,好看且耐看,看的马德华又是一叹:这不做鸭真TM可惜呀!
李逸当然知道马德华的想法,虽然这毛脸家伙想法的确很欠揍,不过也并不真生气,马德华心眼好,心简单,是纯种的农村小伙,这种小人物,没有害人之心,在繁华都市跟蝼蚁没什么区别,就算有歹意也是有贼心没贼胆,他没必要计较。
一路打着哈欠流着鼻涕穿过四进小门,一楼的演绎大厅已经呈现在李逸面前,此刻的演艺厅已经是人声鼎沸,面前靓女来来往往,一个个衣着暴露,丰乳肥+好不养眼。
远处舞台上重金属发出滚烫热烈的咆哮,忽闪忽闪的激光灯配合着台上热辣辣的舞妹辣娘,弥漫着青春和性的躁动不安,无数的敞开包间里传来酒杯碰撞的脆响,一切,无不昭示着这里是喜爱夜蒲的都市男女的天堂!
当然,这一切只是卡门钻石的一角,这个庞大的娱乐帝国隐藏了多少黑暗和未知,谁也无法看到。
“美女让一下让一下……”李逸摇摇摆摆的剥开人群,穿过拥挤的吧台通道,一路上,他的蛮腰不时的被旁边扭着翘+浪乳的辣姐姐揩油。
李逸虽然不是那种肌肉男,但长得非常帅气,而且非常阳光,当然,这便宜可不能白占,李逸一会摸摸左边的**,一会拍拍右边的+*,自然也是来而也往,有礼有还。
对于种种揩油等占便宜行为,李逸连眼睛也未斜视一下,经历的太多,人自然也就麻木了。在血腥的佣兵战场上、在塑胶地雷、重狙、暗杀与反暗杀,生死格斗,稍不留神就会丧命。
所以,一有空暇,他就流恋于世界各地的情趣酒吧,用大把大把的美钞和钻石,俯身在女人柔软的奶皮子里、迷醉在伏特加灼烧的刺激下。
只有这样,他才能消散一次次杀人后灵魂的挣扎。所以,女人对李逸来说,一直以来就只是玩具,没有情感可言。对于这些挑逗,那更是不屑一顾。
所以现在跟这些人逗逗乐子,也算乏味生活的一种调剂。
“哎呦,逸逸,这怎么才来呀,要不下次我让秘书送你?”
一个浓妆艳抹的艳妇从过道的半包箱站起来,猩红的唇彩、爬满鱼尾纹的眼角、加上超短深红迷你裙,露出那堪比男人的粗腿,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女人的大心脏。
李逸不经意的蹙眉,扭头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表情:“哟,许姐,今晚你又请客呀?那我多不好意思。”对方名叫许殷红,老公经营着滨海市最大的性用品连锁公司,公司早在几年前就在HK主板集资上市,市值超十亿。
有一句真理正是这对富豪的写照,能够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许殷红和丈夫也是如此,创业初期的相濡以沫之后,再也不用为生活琐碎操蛋心,接下来就是感情的疏远,接下来就是小三、绿帽子、离婚,产权明晰……
分开之后,许殷红四十女人如狼似虎,换了几个小白脸,都不能长长久久,两周前无意中见到台上的李逸,就常来这里了,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许殷红的耐性逐渐被眼前的小白脸磨光了,她御男无数,多少小白脸承欢在她的石榴裙下,偏偏眼前这个小帅哥搞不定。
她不是傻子,对方明显在耍她呢。不把自己这个超级富豪放在眼里么,嫌自己老么?
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为什么拒绝送上门的金山银山?许殷红很流畅的沿着一个有钱人最固有的思维意淫出了结果。
“李逸,姐姐请你可以,以后也可以天天请你。但今晚你要一直陪我,不然姐姐可就生气啦。”许殷红端起一杯红酒,语气变冷,口中的逸逸也变成了原名。
既然那票子砸不倒你,那就用势将这个蝼蚁踩在脚下。
李逸扭过去的身子又转过来,满脸的懒散不见了,“许殷红,从今往后都不要来烦我,不然,你会后悔。”说完李逸又恢复了痞子相,摇摇晃晃的往前挤去。
许殷红忽然感觉有些冷,是发自骨子里的冷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城市打工仔,却让她这个亿万富豪感到死亡的气息,这个人,肯定不是表面身份那么简单。
透过许殷红手中猩红的酒液,李逸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紧握酒杯的手在颤抖。不只是失了面子的气愤,更多的是恐惧。
“这小子太嚣张了,老板,要不要……?”一个墨镜男字从许殷红的后边走过来,做了一个切手的动作。
“干不了直接卷铺盖滚蛋,你以为老娘我养猪呀,养你是为了上你这个麻子脸呀,这事还用老娘教你?滚一边去!”
许殷红一杯红酒直接泼在保镖脸上,今天她可算是吃了闭门粥了,这股怒火正无处发泄呢,这保镖,还真是老板的贴心人。
许殷红泼的弧度高,连那保镖锃亮的脑门上也是红酒,满满一杯干红葡萄酒,沿着脑门贴着额头酒花四溅,顺着保镖大哥的麻子脸往下流,泡花了墨镜、流过鼻沟、淌进嘴一部分,下巴沿接受一部分,又流到西服上,可怜的一身名牌西装,平日都舍不得穿,却毁在自家BOSS的一杯酒上面。
保镖大哥心里破口大骂,连许殷红前夫的小三都问候到了祖宗十八代,但脸上又哪敢发飙,这得罪市长局长没所谓,可这自家财神爷不能得罪呀,皇上在气头上呢,于是连红酒都不敢擦了,唯唯诺诺的点头,耷拉着脑袋一边后退一边连道是是是。
“李逸,你这次不会又是堵车吧,从你上班开始,三天一小堵,五天一大堵,今天都说了黛梦月要来,你怎么还是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现在就你一个鼓手,你气死我了。”
这边,李逸已经绕道了舞台后方,正被叫研姐的人训斥着。
研姐全名蒋研研,是卡门钻石一楼歌舞厅的领班,也算是卡门的中层员工。
蒋妍妍长着漂亮的瓜子脸,化了淡妆,鼻尖处还有个性感的痘痘,一身西装,秀气的黑皮鞋,无不透漏着这个都市女郎的干练。
李逸心理暗笑,这小妞,还真是爱较真。虽然两人年龄上一般大小,而且表面看蒋妍妍要比李逸有能力的多。但实际上,要是真了解李逸经历的人,一定会对他的人生经历瞠目结舌。
那年轻腼腆的外表下,人生经历竟然如此色彩斑斓。
“笑,还有脸笑。”蒋妍妍被李逸若无其事的表情气的娇躯颤抖。
她是雷厉风行的风格,做事一丝不苟,容不得下边出差错,一楼的小哥们都怕她。但偏偏有不怕死的,面前的李逸就是有且仅有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