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过去几年,从我二爷去世到现在,已经7年时间。
回想起来,我还干过四年的兵,随着越南被打老实,我没继续干下去。
至于原因,我想应该有我父亲和二爷前车之鉴的影响吧!
从队伍出来之后,我便去北海投靠一个哥们,每天过着海漂的生活,一干就是两年多。
如今的我已经二十有三,几年的经历锻练出了古铜色的肌肤,一米七五的身材的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
今年已经是一九八九年,而今天我和我的好哥们“呆子”《原名:陈三聪》在海上漂了五天,看着倒映在大海上的蓝天,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
已经出海五天,百斤海货都没捞着!他奶奶的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一般来讲,像我们这样的中小型鱼船,平均出一次海会在半个月左右回一次陆地,如果每次出海打不着两千斤以上的海货,都会亏本!
真的就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老四,你想什么呢?”
看着体形过160斤的呆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初来咋到北海时,没找着工作干,我和他合计商量着买条船出海打鱼。
当时的幻想很是美好,说什么,一年换大船,两年建洋楼,三年娶老婆,如今船没换成,倒是把他奶奶搭了进去。
情况是这样的,当时买船我钱不够,毕竟也是两人合伙买船嘛。
没爹妈的呆子,自打小就跟他奶奶生活在一起,老人家期望孙子有出息吧,不顾我和呆子的反对,她竟然偷偷把自己男人留下的祖产变卖给我们凑钱!
然而,船是买了,但老人住的地方没了!呆子无奈下就和我商量让他奶奶住船上生活。
没有任何行海经验的我们,没考虑好后果,毕竟年轻人嘛,喜欢大海,向往大海,可老人不同,别说身体不行,其他方面也无法和年轻人比较。
第一次出海打鱼,我到现在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天不得不说是运气非常好!
人生的第一网捕鱼,足足捞上200多斤,哪个乐啊,想想都美!
却不曾想到,缺根筋的呆子,心情激动的跑进船舱把他奶奶拉出来,“哇哇叫,奶奶你看,发财了发财了”。
当时,不知老人是开心过度,还是突发疾病,只见她脸色红润,整个人倒在船板上,身体还不停的抽搐。
然后两脚一蹬,老人再也叫不醒了......
如今,回过头去想想,当初不是我出主意说买船打鱼,说不定呆子他奶奶还能好好活着。
盯着呆子,我打趣的口语回应,“废话,自然是想捕大鱼赚大钱,难道你不想多赚点钱娶个老婆回家热炕头?
“哈哈,肯定想啊!睡觉有个老婆抱着,多舒服”。
呆子满脸肥肉,一抖一抖的笑,那表情别提有多滑稽!还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动作。
我又忍不住打趣他,“呆子,你长这么大,有没有抱过女人?”
或许,因为我装的表情太诚实,外表让人看着有点傻呼呼的呆子,竟然在我惊愕的眼前,摆出一副严肃的脸色。
只是那严肃和他的脸不搭配,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还滑稽......
接着,他一本正经问反道,“老四,我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吧?”
听完,其实我心里憋着不笑,我了解呆子性格和为人......
就简单一句话,他除了对钱,无比精明外,其他的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我还是打配合表情,认真对他点头,“嗯一声”而他又继续说道,“我相信你,所以不怕告诉你,我还真没抱过女人!”
听这话,我忍不住笑出来,心说,“这二货真他娘的是傻的可爱!”
说实在话,海上的生活,原本就无聊,乏味和寂寞,一般的普通人根本就扛不住。
甚至有时候我都经常在脑中幻想,如果没有呆子这个缺根筋和我在船上做伴,那我该多有寂寞.......
然而,我话还没憋出,谁知道他还补上一句,“老四,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们,不然我就不敢回去了......”
原本,我就笑点心中憋,但这下我是忍不住笑到打滚!
呆子不提他们还罢,如果提他们,就算是如来佛!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观音是个拖油瓶。
呆子嘴中他们,其实就是几个老得快掉牙的老人,正巧这些老人都是光棍,我们每次打鱼上岸都会习惯性的拿一些海货去看望几位老人。
或许,其中有无依无靠和光棍的原因,几乎每次老人们和呆子聊天,始终离不开女人这个话题!
久而久之的,呆子对他们吹的牛,是越吹越大,说自己怎样怎样去找姑娘啊,又怎样遇见隔壁镇,谁家的姑娘长得白啊。
哎!直接用天花乱坠来描述呆子吹的牛都不算为过,因为除了上厕所没和他在一起,其他时间基本是形影不离!
那有什么隔壁镇的姑娘长得白......
而老人嘛,性格都和小孩一样,自然是走到哪儿就说到哪儿,这一来二去,咱们呆子的伟大事迹,自然就传遍了老一辈人的耳中。
意外和惊喜,往往都是不可预测的,我和呆子正聊的火热,刚下没多久的网,竟然拉动了船身,让人感觉有种船体下沉的错位感。
而绑在网上的麻绳,竟然也让船体吃力的发出吱扎声......
然而呆子这人,平时别看他好像傻呼呼的只会吹牛,但碰到正事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和最速度的!特别是和钱有关的正事。
他肥胖的身体,一米七左右的身段,双腿一个箭步冲到下网旁边,
而我人还没到,只见他头往下看,几乎就一个眨眼间,呆子就哇哇大叫道,“老四快快......大鱼!是大鱼”。
听见这话,我心里也激动的很,呆子这货平时是不怎么可靠,但他的眼力绝对是大拇指!
我招呼他一声,俩人话不多说,长时间的磨炼和了解,我俩心里都清楚该如何动手!
呆子,他眼疾手快把麻绳解开,准确的抛过来给我,在科技不发达的年头,任何事都只能依靠人力!
麻绳借力从巨大的木滚轮中拉动,而鱼网也随之一点一点的上升,“还别说,这东西真不是一般重,少说也有七八百斤”。
因为全身用力,呆子的表情显得有的狰狞,他边拉麻绳边咧着嘴笑道,“老四,这家伙,真他奶奶的重!我估摸着可能是鲨鱼也不一定,哈哈,这次我们要发啦!”
我实在没多余的力气搭他话,“心说,管它什么鱼,能卖钱的就是好鱼!”
网一拉就是半个多小时,我和呆子的手都磨破了皮,网才刚浮出水面!
实在累的不行,我招呼呆子先停下,喘口气,我把麻绳绑在帆柱上,整个人直接瘫坐下来。
那知,我屁股还没坐热,边上的呆子恐慌似的声音,结结巴巴大叫道,“老四!完了完了......我们把龙王爷给捞上来了!”
我原本就累到不行,“心骂,你这死呆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起抬头想损一下呆子,但他直哆嗦的双腿告诉我,情况不对!
刹那间一种莫名感觉的掠过我心头......
虽说,呆子平时是有点傻呼呼,大大咧咧,但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好几次和死神擦肩都不退缩,普通事不见得能吓住他!
我连滚带爬,忍着腿酸跑过去,“心想,难不成真把龙王爷给搞上来了?”
人走过去,低头往下一看,喉咙都不受我控制的咽了咽口水,“这确实真他ma的,真把龙王爷给搞上来了?
这那是什么大鱼!而是一个巨大的青铜棺材!不难怪能把呆子吓成这样。
我腿也哆嗦,抖个不停!压下内心的恐惧,手拍拍呆子肩膀,表示让他先放松,咱们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是?
呆子缓了缓气开口道,“老四,要不咱们把网放回去吧,这东西不吉利”。
说心里话,我的第一职业本能,确实是想把东西丢回海里,因为出过海的人都知道,只要碰见不干净的东西,脑袋中的第一念头,不是拜妈祖就是拜龙王!迷信的更是掉头就返行回岸。
但短暂的停顿,我回过了神,大脑中的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时我想起另一样东西“古棺材.....古董!”因为我二爷以前就是靠搞这个发家。
我没少听他讲,古董就是宝贝,少则上千多则上万......
况且这年头,谁会管你那么多,有钱就是主,钱就是道理!至于什么道德之类的“呵呵”就不多说了。
我将心里的想法和呆子讲一遍,他也是听得两眼放光,口水干咽!
因为钱在呆子的价值观中,那是比老婆重要的东西!
何况,这年头的女人还可以买!特别是越南女人,因为打仗男人死了三分之二,剩下太多寡妇。
所以就有人做起贩卖人口的勾当,在越南把妇女骗到广西贩卖。
更可恶的,每一个女人如同商品一般贩卖,五六百块钱就能买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