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里的东西比较复杂。除了饮料本身,有安眠药、雄壮药和毒药。这三种成分,首先起作用的是雄壮药。”
“我为什么要这样精心安排呢?归根结蒂,还不是我喜欢你我爱恋你吗?黄光遥,你的脸色已经红润了,你身上的苛尔蒙已经快到分泌得最旺盛的时候了!”
“来吧,我们离得近点儿,再近点儿,更近点儿,近到我和你的身体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距离,还会形成不想分开的穿插在一起的整体。就像文学作品里有人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亲热到一定程度的状况时叫作‘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我就想和你那样?”
“黄光遥,你别用这种不友好的眼光看我。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就是恨我,恨死我,也改变不了即将成为事实的结果。还是正视现实为佳。”
“来说,你已经亢奋起来了。等我们俩亲热过后,安眠药的劲儿就上来了,好好地睡上一觉,多美!当毒药的作用来到的时候,你在梦中。我比你晚走一步,就是想着给你处理后事,让死后的你和活着的你都没有多少明显的瑕疵。”
“能够让你风风光光地走向天国,是我对你的眷顾自然而然有的程序。不然……好了,不说了,我们合二为一吧!”
水泉源心里有点儿烦躁。这种情绪好长时间没有了。归根到底,不是因为钱的事,不是因为那几个被他和钱丽芳赵感泉弄来放在深深的地下室里好几天不闻不问还没有结果的事,也不是因为他怕公安找到他被绳之以法走向断头台,是因为他的女人情结太浓太厚太强太旺了!
自从马丽丽拿到他转给她的五十万块钱不声不响地离开他之后,水泉源就开始烦躁不安,干什么都没有心思。别看他在杀人越货方面得心应手,在和女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却是失败者。
与别的男人不同,水泉源对他喜欢上了的女人很少朝秦暮楚,频繁更换。在马丽丽之前是这样,马丽丽走进他的生活之后,也是这样。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就是只与马丽丽亲热,没有近过别的女人。没有机会吗?没有钱吗?都不是!他觉得马丽丽不仅漂亮可爱,还有让他乐于付出的特性,她那漂亮的面容上常常有的若隐若现的忧郁的神情,她那明亮而又多情的双眸里看着他时的凝重与深切,是她对他这个男人真心的感恩与报答的流露。他虽然不需要她有对他过于明显的报恩的情怀,当她真对他百依百顺的时候,他还是非常开心。当然,他能够一直对她好,还有一个很现实的方面,那就是他能是个常常抛头露面的人吗?
水泉源没想到马丽丽如此决绝。他早就知道她不会长时间地和他好。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自己非常清楚。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走那么快那么早那么悄然无声,尤其是他刚刚给过她那么多钱的时候。这不是让他很难堪吗?不是对他太无情了吗?他真想把她弄回来杀了他!他欣赏过喜欢过的女人,能让别的男人玩,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生活里不能没有女人,是水泉源生理上特别旺盛的重要原因,却不是唯一的原因。他想在女人那儿得到满足,让他常常能感到疲惫不堪,最好。这样的话,他做恶梦的时间就会少点儿。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能不做恶梦吗?他有失眠症,他相信他治疗失眠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常常与喜欢的女人一次又一次。
水泉源在饥渴难耐时与钱丽芳好到一起并很满足,完全是他在感觉上把她当成了马丽丽或白蒙蒙。此前,在他的眼里,钱丽芳怎么能和马丽丽相比呢?见到白蒙蒙之后,马丽丽又怎么能和白蒙蒙相比呢?但是,这两个漂亮的女人,他一个也无法享受,只能把钱丽芳当替身。
出乎水泉源的意料,他没有想到钱丽芳的身子竟然很有魅力。他虽然是边想着别的女人边与她做着那事,却很酣畅,很快乐!
所以,当钱丽芳说她没有找到马丽丽和白蒙蒙的时候,水泉源并没有怪她。怎么能怪她呢?就是让知名度很高的侦探,也未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他喜欢的漂亮女人找到,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当钱丽芳在老祁那儿激情正酣的时候,水泉源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后半夜了,他实在不能再忍也不想忍了,就打通了钱丽芳的电话,让她快点儿过来。
钱丽芳只好从老祁身边爬起来,洗净了身子出了门打车来到水泉源身边。
当钱丽芳出现在只开着弱弱的床头灯的水泉源面前的时候,水泉源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她,吻住了她的嘴。很快,他就把她抱上床,压在了她的身上……
水泉源几乎用足了情感,用尽了全力,和钱丽芳亲热着。他发现他根本不用想着别的女人,也能和她激情荡漾……事毕之后,他疲惫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似的,很快就酣然入睡……
钱丽芳却睡不着了。她把自己收拾干净,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后来,躺到床上,还是睡不着,胡思乱想了很多很多……一直到快天明的时候,才进入梦乡……
金慧萍不说了。她向脸上泛红眼睛迷蒙的黄光遥走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到两米。她慢慢地走着,一厘米一厘地走着。不再说话。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很想动。他甚至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她一冲而起,两步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胸口,把她弄倒在地板上,狠狠地用脚踹她,用拳打她,让她身体的各处都不再完整,看她还敢不敢在他喝的饮料里下药,还有毒药!
然而,正像金慧萍说的那样,饮料里的三种成分,第一种是催情药:雄壮药;第二种是安眠药:助困药。两种药的劲力同时向他袭来,让他既有了和女人做那事的激情,想忍也难以忍住,又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当金慧萍穿着薄薄的半透明的也能显出匀称的身材的丝织睡衣一寸一寸向黄光遥走来的时候,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生理上的那种欲念了。这种欲念在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常常令他难以自持,他全是用那种自助的方式让自己暂时平息。而现在呢?一个喜欢他的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个想和他快活一次就让他死去她也跟着死去的女人,让他很矛盾,很无助,也很亢奋,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