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一僵,是我多言了,我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也是颗棋子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左右动他呢!
少卿看我并不说话,抚着我的发丝劝慰道,“你是知道的,我的话已出岂有收回之理?不过你答应她们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做到的,就算辞退她们,我还是有办法让她们重回府中。”
我看着他,能顾念着我的感受,处处都护着我,可是我却……“算了,你知道我对别人的事情并不上心的。”这一次,我对他何尝不是一种试探,试探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试探我能否……
“别人的的事情可以不上心,我们的婚事可不能马虎,待会晚饭后,你哥哥可是备下了厚礼给你当嫁妆呢!”他拉着我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
这似水柔情,这份怜惜宠爱,可是我……“少卿,何必大肆铺张呢?我真的不值得你这般对待,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以前……”
少卿用手封住我的唇,自豪的说道:“不许你妄自菲薄,你值得的。不管你以前如何,你现在就是我皇甫少卿的妻子,我必会八抬大轿迎你过门,让满城皆知,你是我的夫人。”
我望向他,眼神中满是宠溺,我一时感触,若那个时候临风也能这般的待我,我当时走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决绝,算了,都过去了。
他戏谑的笑道:“别那么感动,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若水,以后我会待你更好,给你一个真正幸福的家,可是你如今还信我吗?”
我点头,“是啊,以后多的是机会。”包括怎么样顺利的逃出皇甫府,我就不信没有机会?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看看我未来的小舅子送什么好东西给你当嫁妆?”少卿好奇的说道。
我也满足他的愿望,便不再磨蹭,换了身云锦旗袍,这是上好的苏绣,旗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寓意富贵荣华,这一针一线说是最顶尖的绣娘所绣而成。
我低眸浅笑,勾着少卿的手臂去了内厅,未曾想大帅和夫人们已久候多时,除了他们还有少陵这个小霸王,自是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
大帅坐在主位,犀利的眸子不怒自威,震慑全场,不禁让人臣服,他低的沉训道:“既然晚来了,还不快坐下,难道还要人差人三催四请?”
我胆颤心惊的一屁股坐下,不曾想一个不稳……幸好少卿扶住了我,给我一个宽慰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大帅,我总是会想起另外一位,他也是这般让人簇拥,让人敬仰,却不敢靠他太近,他的眼神也是这般的深不见底,许是我过于敏感吧。
还是二夫人帮我化解了这场尴尬,柔声细语道:“老爷,开饭吧,若怠慢了亲家就不好了。”
这话语虽然周全,但不乏有嘲讽之意,显然是说我的,同样也说我们家的家教问题,但在这个尴尬的境地,二哥还能颔首微笑,不失气度,我是真心的佩服他,看着他自若的夹菜,完全不理会旁人一样的目光,我是自愧不如啊!
晚饭之后,少卿安排了一间宽敞的客房让二哥先住着,里面虽不似主人房一般富丽堂皇,却简约大方。
我娇嗔的说道:“我和二哥还有些闲话家常要叨唠,我怕你闷着还是先回去吧。”话语中满是关切,三言两语便把他置之门外。
他理解的点头,在我耳边呢喃道:“不要聊的太晚了,就算是你哥,我也是会吃醋的哦!”
我的脸红的脖子根,哪个少爷能有他这般的放肆?正想否认,他已经贴心的为我们关上门。
关门的一瞬间,我就换了一张脸,对二哥我自是不必虚情假意,关切的问道:“这些人爹娘可好?老毛病是不是还经常发作……他们这次会不会来?如果来的话,这一路奔波他们二老怎么受得了?”
“若水,你还是老样子,你怎么就不为自己考虑打算呢?”二哥无奈的苦笑道:“爹娘很好,老毛病虽然时常发作,但身子算是健朗,只是他们来不来,这要看你决定了!”
我一惊,茶盏落地,“砰”的一声,便已是七零八落的碎片了,“二哥,你怎么会知道?”
二哥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我打碎了的东西,他便去捡,事后说是他打碎的便可,这样爹就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了。这次也不意外,“嘶”一道血红的划痕触目惊心,我连忙阻止他,他摆手,“这些是我该受的,这五年,我无时无刻都活在了内疚中,当时如果不是我,你和赵涛就可以……你为什么那么傻?居然同意远嫁平州城,让那个混蛋这般的糟蹋你!”
我望着天,尽量不让眼泪流出,“因为你是我二哥,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不会看着你白白坐牢而坐视不管……”
“可我毕竟悔了你一生的幸福……”愧疚之色可见一斑,只是现在连愧都说不出口了。半晌,缓缓的说道:“我本以为三年前那次回门,你们夫妻恩爱,浓情蜜意便也算错有错招,嫁对了一户好人家,岂知……”
我淡淡了一句,“山盟海誓,轰轰烈烈皆不过是一场痴梦,这三年来我终究是错付了……”转向二哥道:“二哥,你应该明白我的,我不可能嫁给少卿,首先我心里这道坎就过不去……”
他摇头叹息,看着若水和临风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自己作为旁观者却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初恨的那般刻骨,甚至不惜用借刀杀人之计,一步一步的谋划……后来又爱的那般的炙热,轰轰烈烈,难分彼此,这样爱过、恨、痛过。才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背叛……明明是这样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不禁替他们惋惜。后来看到少卿的电报,听说若水再嫁,出门前再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爹娘若水的事情,最终还是先隐瞒下了,决定亲自来看看,才能够……“若水,可是你自己的心何曾看清楚过?你到底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