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和赫连绝得到消息,按着赫连绝的意思是不必理会的,他们也不敢冲进来,他有御龙剑在自是不怕。而静云思索良久,向一旁禀报的连总管道:“连总管,开门,让他们把人抬到先前铃音公主待过的那个院子,如果他们不愿意,就说我说的,不愿意就把人抬回去。”
而赫连绝听静云这样说,不太赞同地看着静云,静云笑道:“算了,你不让她进来,怎么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她有藏宝图的消息秦府的人已经传了出去,他们想进府,就让他们进来,她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闻言,赫连绝不再说什么,这放长线钓大鱼的事他是不屑做的,按他的方式他一定会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但静云想这样,他就支持,但前提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否则,他会让他们知道圣王府不是那么好进的。
连总管领命前去,当皇甫杰和拓跋衍看见出来的只是一个总管是,脸色都不太好看。直到连总管把他们迎进去,看见偏僻荒凉的院子,拓跋衍忍住怒火,冷笑,“呵,三皇子,这就是你们宣仓国想与我雪狼国修好的诚意?”
皇甫杰也是一肚子的火,质问连总管怎么回事,连总管把静云的话回禀了,皇甫杰惊讶,这叶静云倒是个识时务的开门让他们进来,只是有点悍妇的意味。而对于拓跋衍的质问,身为宣仓国的皇子,他怎样也不能示弱,“拓跋太子觉得能进了圣王府是托了谁的福?不管怎样,铃音公主已进府,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赫连绝的侧妃,以后怎样也要看她的本事了。”这拓跋衍还发什么太子脾气,也不想想这铃音公主前几日是怎么从圣王府丢出去的,再说那赫连绝敢抗旨,你还真以为赫连绝会卖你拓跋太子的面子?能进圣王府,有个地方住就算不错了,你还敢傲娇,有脾气给赫连绝说去,看他不丢你出去。
拓跋衍闻言,眼睛一眯,他当然知道皇甫杰话外之意,但想他一国太子,却一次又一次地败在赫连绝的手上,如今即使如此受辱也不敢拿他怎样,他怎能甘心。
“皇兄~你得替我做主,这里可不是人住的地方。”铃音公主噘着嘴,“还有,那赫连王爷是什么意思,为何不来迎接我,宣仓国结亲不用拜堂的吗?皇兄——”
“够了!闭嘴!”拓跋衍冷喝,走到铃音面前俯身低语,“铃音,你给我多用点脑子,不要忘了为什么要你进圣王府。”说完,拓跋衍回身,看着愣住的铃音,扬声道:“三皇子说得不错,铃音,皇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既已嫁人,以后要多为你的夫君分忧。”
拓跋衍说完,转身对连总管道:“总管,你的主子何在?我这个客人也得给主家打声招呼。”他们进来,作为主子的人却避而不见,再怎样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子,这样不给面子还真是赫连绝能做出来的。只是他不见,我们去见他。
闻言,连总管忙不卑不亢地回道:“回拓跋太子,我家王爷早已在前厅等待多时。太子、三殿下请。”
拓跋衍和皇甫杰对看一眼,彼此眼底都有冷意,赫连绝这厮还真是狂妄得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两人冷着脸跟着连总管来到大厅。
只见赫连绝坐在那里,淡淡地饮茶,听到连总管的禀报后才微抬眼皮,抬手让连总管退下,“二位请坐。”
“哼!赫连王爷的架子还真大,劳您多等了,倒是本太子的不是。”拓跋衍不肯坐,冷哼道。
而赫连绝闻言,却是不咸不淡地点头,“嗯。”一副完全认同拓跋衍的样子。
见此,拓跋衍一口正待要发作的怒气顿时被噎住,不上不下,气得他胸膛剧烈起伏。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那王爷准备何时与铃音拜堂,正式納她为侧妃?”
闻言,赫连绝才冷淡地给了他一个眼神,“侧妃?什么侧妃?铃音公主不是只是本王王妃的客人吗?”
见此,拓跋衍再也忍不住了,一拍一旁的座椅,指着赫连绝怒道:“赫连绝你想否认!?你敢抗旨不尊!你把我们雪狼国当做什么了?是可以随意让你如此欺凌的吗?看来你们宣仓国是不想议和了!”。
一旁的皇甫杰闻言蹙眉,却也不做声,如果赫连绝破坏了两国议和,那可就是宣仓国的罪人了。
而赫连绝可不在乎那些,冷冷地看着拓跋衍,“拓跋太子是不想要手指了吗?”声音森寒,释放的寒意瞬间让大厅的温度一降,拓跋衍打了个冷颤,不自然地收回了指着赫连绝的食指。
见此,赫连绝再次冷声问道:“否认?本王从没承认过!抗旨?哪里的圣旨?我从没接过什么圣旨!议不议和也不是你雪狼国说的算,太子难道忘了你是战败,太子若想,本王爷不介意再捉一次太子你!”
此话一出,拓跋衍瞬间哑然,不错,如今经过上次桐城的大败,如果要再次与宣仓国开战,不要说父皇不会同意,就是在战斗力上他们已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开战。而且只要有赫连绝与圣王府在,他雪狼国就不可能在战场上赢过他。这不是他没自信,而是他不得不认的事实。想到上次自己被赫连绝捉住,拓跋衍脸色铁青,“好!好!好!赫连绝,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高傲、自信。”说完,转身对着皇甫杰一礼,直接道,“三皇子,既然议和的事已了,父皇那边还等着回禀,本太子就不在贵国多停留,一会儿就带着人回国,就请三皇子替本太子向宣仓皇帝回禀一声,本太子就不进宫当面告辞了。”
说完,拓跋衍就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一看就是被气走的。而拓跋衍面上虽是满脸的怒气,可心中却是冷静无比。他这样闹一出后,宣仓皇帝一定会大怒并将罪于赫连绝,赫连绝不想获罪就得正式娶铃音为侧妃。如此也算他对铃音的事尽力相帮了,至于赫连绝最后是否就范,一切就看她自己能不能诱惑到赫连绝了,但以她那脑子,他也不抱希望了。今天这事,他拓跋衍记下了,现在他只能一步步来,只要计划能成功,赫连绝总有一天会载到他手里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皇甫杰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拓跋衍拂袖而去,眼底光芒一闪,复杂地看了一眼赫连绝,拱手道:“赫连王爷,告辞!”随即转身追拓跋衍去了。
而拓跋衍不顾皇甫杰的阻拦和挽留,一意孤行地回了驿馆带着人就急急地离开了。见那远离的马车,皇甫杰的贴身侍卫张勇忍不住问道:“三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闻言,皇甫杰嘴角一扬,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风度翩翩地转身,“走,进宫把事禀告父皇。”
可想而知,当皇甫昊天得知此事时,气得脸都绿了。他连下几道命令宣赫连绝进宫。
而赫连绝此时正在听宫三的禀报,“王爷,拓跋衍出城后就悄悄离开了。属下怕打草惊蛇就没跟太近,但肯定他是又返回了皇城,没走。”
闻言,赫连绝像早已料到似的丝毫不惊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果然,那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这样回去。“让人盯着铃音公主和她身边的人。”
“是,王爷。”宫三恭敬地应道。
“王爷”此时,赵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时?”
“宫里来旨,宣您进宫。”赵龙说完就恭敬地等着回话,可等了许久,赫连绝才冷冷地回道,“知道了。”
闻言,门外的赵龙和赵虎对视一眼,王爷这是何意?是去还是不去啊?他们心中疑惑,却也不敢问,只得恭敬地站着。
等赫连绝穿戴好王爷的正装,准备出门进宫时,宫里来请他的人已经来了三拨。
而赫连绝一进上书房,还没请安,迎面而来的是皇甫昊天砸来的精美茶盏。而赫连绝是何人,他只是轻微侧身,茶盏就掠过他砸在地上,而他身上却滴水未沾。
“混账!你们圣王府真当皇家无人,无视皇命,敢抗旨,是要反了不成!?”皇甫昊天一见赫连绝就立刻劈头盖脸地责骂,一个大逆不道地罪名就给扣了下来。
闻言,赫连绝不慌不忙地回道:“圣上此话何意?世人都知道圣王府百年来忠于宣仓国,忠于皇家,鞠躬尽瘁,不曾有任何异心,为了宣仓国,战场上埋了多少臣的祖辈和亲人,这些难道圣上不知?再说,这次圣上下旨赐婚,臣事先并未得知,若是臣能事先得知一定会劝阻圣上,以免圣上让臣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皇甫昊天还第一次听到赫连绝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听他意思还真是他错了?随即,冷笑道:“这按你这意思,朕一时好意,看你身边就王妃一人怪清冷得很,就趁这次联姻赐了个温柔体贴的美人给你做侧妃,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就没事先知会你,这还就是朕的错了?不管怎样,朕的圣旨已下,你竟敢不接抗旨,你是当朕的圣旨是儿戏吗!?”
“臣不敢”赫连绝冷着脸,丝毫没被皇甫昊天的话吓着,“臣只怕要辜负圣上的美意了。”话落,就见皇甫昊天的脸色瞬间变黑,赫连绝顿了顿接着道,“圣上难道忘了圣王府有一条关于圣王府的男丁只准娶一妻的祖训?”
见皇甫昊天因这话愣了愣,就知他是想起来了。赫连绝再继续道:“祖宗有规定,若谁敢娶了妻子后还敢再另娶就会被逐出家门,不再为赫连家的子孙。若臣接了圣旨,那臣不就是违背祖训,做了不孝之人。再则,臣在战场多有同雪狼国对战,多次打败雪狼国的铁骑斩杀敌方许多将领,阻扰他们在边境之外,因而雪狼国对臣可谓是仇怨颇深,而这次却要臣娶这多次败于臣手的敌国公主,这要臣如何自处,臣自问忠于国家,娶一名敌国公主为妃,这臣如何对得起臣一直忠诚的国家。若臣应了圣旨,臣岂不是又做了那不忠之人。所以,请圣上收回成命,不要让臣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
赫连绝地声音冷然,不急不缓,却掷地有声,让皇甫昊天瞬间哑声,瞪着赫连绝说不出话来。
“好一个不忠不孝!赫连王爷这样违抗父皇的君令难道就是忠?自古忠孝难两全,圣王府的先祖也都是忠君爱国之人,作为他们的后辈子孙,却不遵从他们忠君的意志反而公然抗旨不尊,这难道就是赫连王爷的孝?”皇甫杰举步走进来,对着赫连绝质问道。
而赫连绝冷笑,“三殿下说得是,若圣上能事先知会臣一声,臣必当阻止此事的发生,臣也不用如此驳了圣上的美意,既然,臣怎么做都是不忠不孝,那么臣只好选一样来做了。”
赫连绝说完就闲闲地站在一旁,等着皇甫昊天决定。
而皇甫杰也被反驳得哑口无言,这赫连绝的意思是说,如果父皇不收回成命,他就要抗旨不尊做那不忠不孝之人,这也就是在威胁父皇,不答应就要反的意思吗?这…不就是一个侧妃吗,至于让他如此和他们撕破脸吗?而他们能付得起圣王府反了之后的代价吗?想到此,皇甫杰向上看着此刻低着头沉思,却沉着脸,脸色铁青,并努力克制自己怒气的皇甫昊天,低低地唤道:“父皇……”
而此刻,皇甫昊天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捏紧龙椅的扶手,以此来克制自己的怒火。他压下胸口不断翻涌地怒火,扯了扯嘴角,脸皮颤抖地道:“好,这事儿也怨朕没有事先问问赫连的意思,只是可惜了朕这般美意了,不过既然公主已经在你府上了,先培养一下感情也好,若最后赫连还是不喜不愿,朕也不再强求了,这婚事押后再说,如此,赫连可还有异议?”
“臣辜负了圣上的美意,岂敢再有异议,臣谢圣上的成全。”赫连绝这次倒是很给面子地恭敬地弯腰行了一礼。
闻言,皇甫昊天差点没喷出喉间压抑着的那口老血,这还叫不敢有异议吗,要是不敢,接了旨不就好了,还敢如此来逼迫他收回命令。
一旁的皇甫杰也是眼角一抽,为何这世间既要让赫连绝这样的人存在,又要让他皇甫一家来做这皇帝呢。
等赫连绝走后,不意外的,皇甫昊天立刻喷出一口鲜血,吓得皇甫杰立刻上前扶着劝慰。“父皇!你怎么了?父皇莫气,保重身体要紧…”随即,宣太医的宣太医,递水的递水,顺气的顺气,该惊动的人也惊动了,皇宫顿时热闹起来。
而潇洒离开的赫连绝,对自己把皇帝给气得吐血的事实丝毫无心理负担,悠然地出了皇宫,把热闹的皇宫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