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府邸的后花园,静云和小小闲着无事在此散步走着。虽然这院子不大,但布置还算精致,景色也是不错。三天来,静云不想麻烦。所以除了给那三皇子把把脉外,其它的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三天了,她也闷的慌。见今天天气不错,她就出来走走。
静云在一凉亭里坐下,小小去拿茶水去了。小小知道有人在暗处保护小姐,所以她很放心地离开了。
暗处那人是赫连绝派来的,一个叫宫四的人。前天晚上,他出现在了静云的房顶。被小小发现后,和小小打了起来。还好,在引来侍卫前,他表明了身份。她们才知道,他是赫连绝派来保护她的暗卫。
静云想到他说他叫宫四时,他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公司?公私?
就连小小也小声地嘀咕:难道还有宫一、宫二、宫三不成。
没想到,他却听到还诚实的回答道:“有,只是他们现在不在此。”
他此话一出,就惹的静云和小小闷笑不已,得,这名字起得多省事。静云想到这,嘴角不禁一扬。
然而此时,有两道身影从一旁渐渐走了过来,打断了静云的好心情。
一道谄媚讨好的声音说道:“秦二小姐,您注意脚下,仔细绊着您,前面有个凉亭,我们过去坐坐可好。”
“知道了,你真烦人。”随即一道厌烦的女声响起。
静云闻言,转头一看,这二人不正是那秦烟儿和那天在药铺里的那猥琐男吗。哦,不,不是猥琐男,是罗知县的公子罗豹来着。
走近的二人也看见了静云,彼此心照不宣地想起什么的事情来。顿时,两人对静云怒目而视。
秦烟儿走上前怒喝道,“你怎么在这里?”
“呵,秦小姐问话,好生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静云淡笑道。
“你!哼!我要在这里,你快离开!”秦烟儿发誓她迟早要收拾了这人。
“秦小姐好大的架子,我为什么要离开,这块地莫非是你的不成。”静云本就不喜,这二人扰了她清静。而且这都欺上门了,她也不是退缩的人。
“这块地就是我的。怎样,小子还不快滚开。”一旁罗豹见秦烟儿那娇怒的脸,顿时心痒,立刻上前维护佳人道。
静云挑眉,好笑道:“哦,我倒是不知道,这天下莫非皇土之中会有一块是罗公子的”静云这话虽重,但也在理。要是那罗知县听了此话,也会立刻冷汗淋淋。
果然此话刚落,那罗公子就吓得不敢接话了。就算他再没脑子也知道这话牵扯到皇家,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哈,你少拿话吓人,这里是知县的府邸,罗公子身为主人,自是有权让你离开。”秦烟儿开口不屑的对静云说道。她见罗豹那废物,因静云的一句话就吓住了,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静云倒是不慌不忙的起身,开口道:“也是,罗公子是主人,在下只是个被请来的客人罢了,自会是客随主便的。既然二位喜欢此处,在下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她说完,就往亭外走。可没走几步就停住了,她似乎想起什么,转身说道:“不过,这罗府的待客之道倒是奇特得很,在下是受教了。随后在下一定会向罗知县请教请教,好以后替知县大人宣传宣传。知县大人爱民如子,自是不介意,让我们这些小民,多多向他学习的。哦,刚才秦小姐如此认同这罗府的待客之道,想必你们太尉府也是如此了。恕在下有些见识浅薄了,没想到身处皇城的大贵之家也有如此奇特的待客之道呢。”静云不等二人接话,明朝暗讽地一口气说完后,也不理那二人青白交替的脸色,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了。
许久,留下的二人,才好不容易平复心中的怒火。
秦烟儿怒瞪罗豹,鄙夷地吼了一句,“你这个蠢货”后也直接离开了。
而被吼的罗豹,此刻却是一脸的狰狞,阴狠地看着秦烟儿离开的背影。他虽只是个小小的大人之子,但因是独子,从小作威作福惯了,想到这几天对着这个娇蛮的大小姐卑躬屈膝,曲意迎合,换来的确实鄙夷侮辱。一股不甘油然而生,随即想到什么,他邪恶一笑,也快步离开了。
静云很快就忘了这花园里的小插曲,那二人也没回头找自己的麻烦,静云也就闲适的在房里看看书,偶尔逗逗小小打发时间。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静云皱眉,这几天都没人来找过自己,会是谁?示意小小去开门,一见竟是三皇子身边的那张姓侍卫。这人平时沉默寡言得像不存在似的守在一边,她和他也无交集,这人来找自己做什么?“张护卫,有事?”
“嗯,是公子有请叶大夫。”张勇回答道。
静云点点头,带着小小,就去了隔壁房间。她进去一见,那三皇子已经坐躺在一张躺椅上喝着茶,一副等人的样子。
静云开的药里面有安神的作用,所以这几天都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把的脉,就是想避免和这人正面交谈。
几天来他也没找她,想必是在查她底细吧,查不到就找自己来试探吧。“黄公子叫在下来,是否是身体有不适?”他不说破自己的身份,静云也当自己不知道,依然称他为黄公子。
皇甫杰温和的一笑,有礼的道:“呵呵,李公子,哦不,是叶公子才对,你请坐下。”皇甫杰故意把叶公子咬得很重,见静云脸色丝毫不变的坐下后,再次说道:“不想与公子在一品楼一遇后,竟有如此缘分。请来公子,除了是想当面道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外,也想与公子结交一二。”不错,正如静云所想,这几****命人去查这叶公子的底细,查那无名药铺。不想那药铺已经关门,连里面的人都失去踪迹,毫无所获。他不曾想这人身份如此神秘,向来多疑的他,一向不喜欢自己身边有自己无法掌控的事物,故而有此一探。
“黄公子说笑了,唤我叶大夫即可。在下当日未报真名,实在是为了出门便利,请公子勿怪。再说身为医者,我只是尽本分罢了,也有收取诊金,谈不上什么谢。”静云淡定的说道。话里透着,我们只是大夫与病人的关系罢了,不想与你深交的意思。她对那日自己隐瞒真名的事也不担心,毕竟这人也未报真名不是。
皇甫杰暗自隐忍不悦,想到上次一品楼前的一幕,莞尔一笑,“叶大夫的救命之恩都没报,岂能怪罪于叶大夫,出门在外为图方便,在下自是理解的。可是救命之恩不能儿戏,所以叶大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在下必定满足。”他如此说,想必有脑子的人都会顺杆而爬才对。可是他又岂知,静云想法那里是一般人能比的。
“谢公子的不怪罪,至于有什么要求的,我乃一介乡野草民,倒是没什么需求的。只是多给点诊金即可。”静云丝毫不被诱惑的说道。
皇甫杰虽被静云的再次拒绝,心生恼怒。想到她的医术,他开口道:“不知叶大夫要多少诊金?叶大夫医术卓越,留在此处倒是屈才了,何不同我回皇城谋个高职?”
这人是要留自己在他身边?按这人多疑的性格怕是留自己下来监视吧。想到此,静云一脸严肃的道:“多谢公子厚爱,在下向来在乡野自在惯了。喜爱游历四方,倒是不觉得屈才。至于诊金,也不多,就是…”随即静云向皇甫杰比了五个手指。
皇甫杰挑眉,“好,我会叫人拿五千两给你送去。”对一般来说,五千两的诊金已经是天价了。
静云听完摇摇头道:“不,不是五千两,是五万两。”话音刚落就见皇甫杰暗自皱了下眉。五万两,对他一名皇子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不想这人,竟还和他这个皇子,讨价还价起来。但还是点头道,“好!”
但不想静云还是摇摇头道:“不是五万两白银,是五万两黄金!!”
闻言,皇甫杰狠狠倒抽一口气。想到一两金就等于十两白银,那五万两黄金就等于五十万两白银。这人好大的口气,一张嘴就要五十万两。本来他对这人的油盐不进暗自气恼,想这人还有些傲骨,不想这人却是个贪财的,于是脸露不屑,“哼!你这口张的未免太大了些。”显然五十万两就算对他来说,也是不能一下就拿得出来。
“呵呵,不大啊,怎么会大呢?这还是因上次的一遇之缘,给了个折扣给黄公子你呢。再说公子的命想必是尊贵无比的,岂是这点黄金可比的。我还想着这五万两黄金是否会侮辱了公子你呢。”静云一脸无辜的说道。你不是说要报答吗,得本小姐就给你个机会表现表现。也让你知道,她—叶静云,也不是那么容易请得起的。
她此话一出,可是把皇甫杰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你说没被侮辱吧,想他堂堂皇子以五万两黄金比命,这可是天大的侮辱了。可是,他现下偏又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要说被侮辱了吧,人家明白说了是不想辱没了你,才把诊金提到五万两黄金的。想到这,皇甫杰的脸色已经黑如墨汁了,许久,才咬牙切齿道:“好,我会命人准备好给叶大夫你的。”
闻言,静云眼神一亮,连忙道,“呵呵,贪财,贪财了。”哼,有钱不拿的是白痴。
见静云刚还是一脸正气凌然的拒绝自己提议,现下立马又变成一副市侩的嘴脸,皇甫杰不觉对静云产生了的好奇感。身处皇权中心的他,每日见惯了那种阿谀奉承的嘴脸,每日都在猜忌争斗之中,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像静云这样大胆直接地对他说话的人了。见静云那坦率笑盈盈的样子,望进她那黑亮的眼眸,皇甫杰有瞬间的失神。随即又想起什么,尴尬地咳了两声。
静云见此识趣的说道:“黄公子累了,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皇甫杰挥挥手,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尽管此人医术高明,可他身边又不缺这样的人。他又身份不明,既然要诊金,他就给,就怕他要不起。
可以说,对于今天的这个决定,让皇甫杰在以后日子里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