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找各种理由,解释这里面的原因。
忽然有一天,老公说是哪哪的孕妇生孩子没给大夫红包,结果pi眼让大夫缝住了。
她当时没当回事,只当听了个笑话,一笑了之。
但是这天,她忽地联想起呱呱来。
从结婚到怀孕再到生孩子,每个细节,一遍遍从脑子里过,暗忖:“不管哪个环节,并没有任何问题。”
她多想再一次进入呱呱的大脑里去看一看啊。
但无论怎么用力,她就是进不去。
她努力回想上次进入呱呱大脑的情节,忽然有个环节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孩子的脑子跟断电似得一闪一闪的——
“——啊呀,我想起来了!”
呱呱妈妈不由地叫起苦来,向老公问道:“咱的孩子大脑不短路吧?”
听了这话,呱呱爸爸特不乐意,叫道:“你才短路呢!“
“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们给大夫红包了吗?”
“给了呀!”
“给了多少?”
“一千多,好像,我记得是一千多。”
“到底多少?”
“没问题,是一千多!——不是当着你的面,包的红包吗,咱妈去给的,莫非你忘了?”
“没错,问题是,咱妈真把红包给出去了?”
“你的意思,咱妈贪污了?”
“贪污不贪污我不知道,我是想,咱呱呱为啥不是太正常,又为啥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莫不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呱呱才显得与众不同?”
“伟人,和别人一样,是伟人吗?”
“行了你啊,说正经的,别开玩笑,——我觉得,咱被接生大夫暗算了。”
“接生大夫还暗算人?”
“我是怕咱妈红包没给对人,真正的接生大夫没拿到红包!”她问道:“你不是前一阵子说,说哪儿的助产大夫因为没收到红包,把人家的pi眼给缝住了?”
“是呀,我说过,被缝住眼的是要生孩子的那个女人。”
“好恐怖啊——我是想,咱妈当初事情要是做不到位,咱也是受害者。”
“不可能啊,你当初pi眼好好的,并没有给大夫缝住啊——”
“我是说如果大夫偷偷地把眼儿转移了呢?”
大夫转移眼儿?
老公显然被搞糊涂了,问:“往哪转移,啊,你莫不是有想法?”
“我有啥想法?”
“——你不是要转移眼吗,你要把你的眼儿偷偷转移到哪?”
“啥脑子你,咋可以这样理解问题嘛,——是大夫转移的眼儿!”
“——是啊,我是在问啊,大夫为啥要把你的眼儿转移走?”
“不是我的眼儿,是孩子的眼儿!”
见老公还是不明白,她唱了起来,问:“孩子的嘴儿鼻子儿算不算眼儿?”
呱呱爸爸应唱:“算眼儿是算眼儿,——但是,彼眼儿非此眼儿,这几个眼儿不是一路儿,就是硬安,也安不到一块儿。”
呱呱妈妈唱:“大夫大夫一把刀,治病救人品德高;难免其中一、俩个,收不到红包转目标;妈妈侥幸躲过去,小小孩子命难逃。”
呱呱爸爸特反感,指头哆点着她唱:“你呀你,你这个女人不厚道,咋能把人看得这糟糕?世人如果都像你,就是天堂也好不着!”
她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唱:“人间真的有大爱,只是你没觉出来;有朝一日亲眼见,感动人生一百年!”
她接唱:“咱得把话说回来,事实冷酷在当前。”
他问:“——你的意思,大夫拿不上红包转移了目标?”
妈妈道:“没错,我就是这意思,——要是大夫发坏转移报复目标,拿孩子撒气呢?”
爸爸说:“大夫能怎么做?”
“专门捂住孩子的鼻子嘴,造成孩子大脑缺氧,这样,孩子的脑子不就短路了?”
“你是说,大夫做了手脚?”
“有这个可能!”呱呱妈妈唱:“——当今世界,真疯狂!处处陷阱要提防,多个心眼少受害,免得躺着也中枪!——不行,这个事,我得查,彻查!我要查查清楚,看到底是不是这回事。”
他说:“都多少年了,哪能查得清楚。”
她道:“我告你啊,这事你别拦我,我查定了!”
“好好,你查吧,——我跟你先说好,你别以为自己是调查局的,想查啥查啥。干这事的时候,你千万千万别拉我。”
“我不拉你,我就不相信我一个人干不了这件事!”
话说完也就撂到了一边,何况时间长久,哪里去找证据?即便找到,又能拿人家医生大夫怎么办,——她能再住回医院,能再重新生他一次?
多多妈妈并没有去办这件事,也没能力。
不过动动念头还是可以的,总不能连过过嘴瘾的权利也没有吧?
当然,也许将来有一天她真的会去查,不过那是将来,又有谁知道会是哪一天呢?
不过她想:我就是想明白明白不想当糊涂人。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搞搞清楚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