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芬没料到她达会让他做这种事情。
一个女人,学哪门子武功秘笈吗!
她只是嘴上答应,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继续洗她的衣物。
她0点56的视力,戴深度近视镜。洗衣物的时候,虽然戴着粉红色的高腰橡胶手套,但还是高挽起袖口露出白嫩光洁的肌肤来。
洗衣机转得“嗡嗡”响,堆起的衣物一件件扔进去。洗完一拨,捞出来拧拧脏水扔大盆里准备淘涮,然后再扔里面一拨,接着淘洗大盆里的。淘涮几遍淘洗干净,把衣物拧干抖展搭在晾衣绳上。
她的眼镜一次次滑落下来,她把它一次次扶上去。
说也奇怪,每扶一下眼镜,鼻子都要“吱溜”一声吸一下鼻涕,不管有没有——这是习惯,她只是洗衣物的时候才这样,是小时候老用冰凉的溪水洗东西落下的毛病。
要是热汗的水汽蒙住镜片,她还会把眼镜摘下来拿衣襟擦擦镜片,接着抹抹汗把脸仰上去,拿手背把鼻子“扑嗤扑哧”揉一阵,更大一声吸一下鼻涕,好像过瘾似的。
完后,戴好眼镜,接着干。
她时常对呱呱爸爸说:“其实,我在家歇一天比在单位上一天班累得多。老人的、咱俩的、孩子的,连铺带盖带穿的,洗呀涮呀,哪样不得我?”
这时,她老公会说:“生命在于运动嘛!”
她说:“反正,你是把我豁出去了!我多累呀,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他说:“谁家不得有个主打的力量,你不是咱家的主力吗?”
“是啊。”
“所以嘛,作为一个家庭主力,就该主动的找活干——不就洗几件衣服吗,有啥?——你干活的时候,只当锻炼身体,你总这么想、总这么想,觉不出累。”
她是这样想来,但似乎与事无益。倒是一想到呱呱,想到如何给呱呱布置作业才觉不出累,——越布置得多,越不累。
但今天怪哉,她好疲惫哟。
她真是有些累了,洗着洗着,站在那儿打起瞌睡来。
正瞌睡得香,响起电话铃声。
她扭过脸,见沙发上坐着老公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看电视,她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老公跟他摆手,意思是别打扰他。
她起身摘去橡胶手套,过去拿起话筒:“喂,这里是呱呱奶奶家,请问您找哪位?”
话筒里传来一个极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特别具有感染力:“您是李秋芬大姐吗?”
女孩子非常礼貌。
“对,我是。”
“您好。我是HG科技教育公司的闫丽——”
“啊呀——”她叫起来,“你说你叫闫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