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启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时钟,中间插上一根木棍。借着午后的阳光,看了看木棍的影子,一声大喝:“出发……”。
话音一落,五万将士提着手中刀枪,瞬间如一窝蚂蚁般,朝着几里外的森林跑去。而黄天启自己,则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
听见外面突然安静下来,郭力扬再次走出营帐;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身影,微微一愣;显然不明白黄天启要做什么。这树一砍,恐怕那边的林子就要给砍光了吧?这家伙搞什么……
这些士兵果然训练有素,木棍的影子才走过四分之三,就全部拖着五根碗口粗的木棍回来了。而背后本是葱葱郁郁的山林,几乎已经全部剩下木桩。
杀敌的刀枪如今变成砍木头的柴刀,钻洞的铁钻;两个时辰后,所有砍回来的树木都按照黄天启的要求,被砍成一根根四米和两米长度的木棍。
这一些做好后,二十五万根木头,十万根按照间隔半米的距离插在地上;而另外的十五万根则分别做成两万五千副单双杠。看着这举世无双的浩大工程,黄天启的心里也经不住有些荡漾。
梅花桩功法他可是早年前就学会了,虽然如今这个身体使用起来尚有些不太习惯,但已无大碍。十万根木头分别按照他的要求,以北斗桩、天罡桩和八卦桩分别摆开。
看着士兵们做完,忍不住一跃而上,飞上梅花桩。双眼精光一绽,虎口微敛,脚踏八卦,或急或缓;或行云流水,或高山叠浪。一身淡黄色的青铜盔甲在烈日下散发着淡淡金光,甚是英武。
郭力扬猛的睁大双眼,黄天启的这一套拳法变化多端,行如流水,快而不乱;却是自己从未见过。但观其拳势,手无定手,脚无定步,势无定型,见劲使劲,引进落空,随势而布。实乃精妙也……
郭力扬忍不住几个弹跳,也跟着跳了上来;但是,刚上来就歪歪咧咧险些摔倒;还好他本身实力尚在,只是行步缓慢,身形佝偻,使不出原本那霸道的劲气。再看黄天启那犹如幻影般的步伐,他可就差远了。
一套梅花桩拳法打完,本想再打一套咏春拳的;但他看了一眼周围士兵那呆呆的眼光,终于没打;好歹师傅自己还要留一招。
“郭将军,你怎么也有兴致上来玩玩?”黄天启看着郭力扬的拙步,嘿嘿一笑。
郭力扬只是回答两字“不错”,也不顾众多士兵的偷笑,依旧在上面表演。
黄天启也不管他,跳了下来,走向单杠这边。在众多士兵一波接一波的惊讶声中,飞快转动,最后一个完美的五周旋转落地;赢得一阵喝彩。
郭力扬一看,甚感兴趣,也跳了下来;辽成也嘿嘿的摩拳擦掌想要试炼试炼;唯独顾千轻微皱着眉头,静静的远远站着。
黄天启的余光扫了那个身影一眼,冷笑一声站立。转身对着众士兵大喝一声,道:“从今天起,你们每天就按照我刚做的动作练习;若有偷懒的,就到骑兵营去骑马,别在步兵营给我丢脸;听见没……”。
“是……”说完,五万步兵纷纷摩拳擦掌;一个个踏上梅花桩。
“青立……”黄天启对着人头一吼。
“在…”青立笑嘻嘻的松开双杠走了过来。
“我刚才的功法想不想学?”黄天启淡淡的道。
青立一听,如果成为都统的徒弟,那就说明我不是跟他们一样了啊?猛的一脸狂喜,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黄天启微微点头,看了一眼郭力扬和辽成两人玩着双杠那劲头,和青立一起慢慢走回营帐。
顾千在黄天启走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也跟着士兵一起踏上了梅花桩。
黄天启打算让青立负责练兵之事,那自己就可脱身而出,静修自己体术了。梅花桩法他能学多少就看他本事吧。
时间飞快,半年时间转眼而逝。这半年时间,黄天启除了对士兵们讲述一些功法奥义,就是教青立练功。而青立也总算没让他失望,一套梅花桩法和五行拳虽然还不够纯熟;但已经耍的有模有样。
看着前面正在教习士兵们武技的青立,黄天启深深的舒了口气。半年了,不知不觉已经来这个世界上半年了,自己却依旧丝毫没有进步。
“差不多了,该做我自己的事情了”黄天启自言自语的道。
第二天,黄天启对郭力扬说了一声,虽然郭力扬有点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青立正式被提拔为黄天启手下的都尉,而他自己也要好好练功;郭力扬也知道狼突国的下一次进攻已经不远了,是该好好提炼一下自己。
体术,追求的是人体自然潜力极限。将肌肉和任性练到极致。黄天启想了半年,终于想到一套独特的练功方法。
晚上打坐练内息,白天到深林里面炼体。这所谓的炼体,是他结合现代文明仔细斟酌后决定的。一是柔术,二是徒手攀岩。柔术可以将身体的韧性练到难以想象的境地,而徒手攀岩却可以让身体的各处肌肉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不仅可以增强肌肉的爆发力,亦可锻炼身法,两者结合为一。
在军营以东,三十里外有座雁绝峰;此山两千多米高度,陡峭,险峻;几乎笔直矗立在地上;悬崖对面十多米远刚好有一个湖泊,无疑,此地是最佳锻炼地点。
但是,黄天启这幅身子别说徒手攀上去;就连跑到三十里都不可能。最开始才跑了五里路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慢慢每天多跑一点儿,终于在两个月后跑到雁绝峰的山下。可以开始高强度的攀岩训练了。
今天,黄天启终于要开始徒手攀岩了,两个月的时间体内的真气也只是一层中阶,距离二层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是,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雁绝峰,毅然脱掉全身衣服紧紧贴在山壁之上,开始新的征途。
第一次,十米,摔下;第二次,二十五米,跳入湖中;第三次,四十米,跳入湖中;第四次,四十米,跳入湖中…………
一次次的落下,又一次次的爬上去;直到全身筋骨都如同撕裂一般的疼,再也提不起丝毫力气,才坐在马上缓缓走回。
夜晚的吐息,是黄天启自今生的记忆中所得;不知是天赋还是功法的问题,进境十分缓慢。如果辽成现在还和他住在一起的话,他就能看见黄天启此时体外的淡黄色气体,并不比他弱,但却为何一直停留在一层;这个问题,黄天启并不知道。
每天攀岩的疲惫,都会在夜里被吐息之术缓解很多;每一口吐出的浊气和吸进的新鲜空气相互交替,滋补着白天受损的肌肉组织;同时也慢慢的扩充黄天启体内的经脉,真气一天天浓郁,但,却始终打不开第二层的门。
枯燥的军队生活,无味的修炼之旅,只有满腔的热情和欲望不断的抨击,才能脱胎换骨。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曾经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已经渐渐的变得结实;这一天,经历六千多次的尝试,他终于登上了雁绝峰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