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七,奕盛园,风华大殿。
百花艳放,春光正好,正是赏花好时节。
“帝君驾到——”
一声高喧,原本喧闹的奕盛园顿时安静下来,不等众人行礼,又一声高喧再次响起:“后君驾到——”
话音落地,静谧的奕盛园像是被人投入石子的湖面一般,顿时沸腾起来。
惊诧有之,嫉妒有之,不甘愤怒亦有之。
“看,他们都被你惊艳到了。”大殿之上,封桑扣着奚琨手腕,另只手从后揽着她侧腰,强行将其锁在自己身侧。
奚琨冷笑,没有出声,只是暗自抬手朝他后脊攻了过去。
即便奚琨灵力被锁,可经血脉再次觉醒之后,这一掌的威力仍旧不容小觑,若是落在寻常人身上,即便不死也只半条命了。
奚琨以为,即便不能就此摆脱封桑的禁制,起码也能让他不敢再这般放肆。
但,事与愿违。
封桑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手臂用力,迫使她越发紧贴于他。
奚琨沉眸,不怒反笑,径直加重了手中力道。
“大庭广众之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封桑仍旧没有松手,反而一脸春风得意,暧昧无比,“你若真这么急不可待,我不介意立刻满足你……”
说着,封桑不由自主地顿了下,而后伸出舌尖轻咬了唇边耳垂。
“找死!”奚琨大怒,却忍着不敢出声。
虽说殿内众人已一早回过神,俯首跪倒在地,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仍旧不可能像封桑那般不要脸!
“我早就死了,你不知道么?”封桑附在奚琨耳侧,低语轻吮,“三年前你跳崖身亡,我虽未随你而去,但却与死无异!”
“这里死了!”说着,封桑抓着奚琨的手置于自己怀中,按着自己的心,而后狠狠地咬了下她的耳垂,用力之大,似恨不能真将它咬下来吃掉一般。
三年,他早已熟知她的一切,自然知道她耳颈最是敏感,其中又以耳垂为最。
他就是要她臣服,要她无力反抗,要她永世无法再离开他的身边半尺!
“封桑……你,信不信我现在便……杀了你!”奚琨咬牙切齿,但身子却是软得不行,脸更是红得像火烤一般。
“你还是这么得心是口非。”封桑扬唇,微微退开小步,同时接住倒往自己的奚琨,“我知道,其实你是爱我的。”
奚琨愣怔,面上气得不行,可心底却是暗自心惊不已。
“是这样么?”奚琨不停暗问自己,可到了也没有答案,不由抬眼看向身侧的男人。
但此刻封桑却并不再理会她,只是恢复成那副冰冷孤傲的模样,对着殿前众人沉道:“起来吧。”
“该死,未经大典便直接称后,甚至连祭祀都免了!”云曼娆起身,恨恨地瞪了眼殿上的奚琨,眼底划过一道狠毒。
她虽掩饰得很好,可一直有留意她的云曼青还是看了个真切。
正想劝说她两句,别义气用事,给自己及云家招来祸端,谁知话未出口,殿外便再次传来一声高喧:
“禹国使者觐见——”
闻言,所有人都倒抽口冷气怔住,而后暗自心惊不已,他来干什么?
“该死!”看到来人,奚琨也忍不住沉了脸色。
“怎么,见到旧情人,爱妃就这么激动?”瞥见奚琨的表情,封桑沉眼,瞬间将其搂得更紧,而后冷笑了出来。
奚琨不言,只是盯着由远而近的楚牧咬牙。
“许久不见,祁后别来无恙?”
“祁后?”听到这称呼,封桑与奚琨都忍不住有些玩味。
“怎么?你很高兴?”楚牧立于殿前,完全无视封桑那张越发阴沉的脸,只是定定地盯着奚琨,沉道,“你真的甘心?”
“楚牧!”奚琨暗惊,确信眼前之人确为楚牧无疑,但心底却总是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尤其,是在听到这话之后,心底更是莫名划过一道惶恐。
果然,下一瞬,楚牧便立刻说出句再次让所有人都变色的话:“一个祁后,你便满足了么?”
“楚牧!”奚琨大惊,虽说当初她确是带着某种目的而来,也确是为楚牧左右,可是,当年乃轮回再世,那些都是秦青的命中注定,不是她奚琨的!
楚牧没有出声,也不再看她,只是转眼盯着面色越发阴沉的封桑冷笑,而后抬手,殿内瞬间红亮一片,像是瞬间陷入火海一般。
紧跟着,忽的一声戾啸,彻响殿宇,直破苍穹!
“天啊!”
“凤凰!”
“居然是凤凰!”
火光跃动,凝成凤凰模样,而后一飞冲天!
浴火重生,凤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