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郝毅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眉头轻挑,语中带着调侃,“太女殿下怎会前来,难道是怕凡辛公子迷路么?”
冷玉瑶轻笑,侧头看了一眼依旧淡然的贝凡辛道:“三皇弟说笑了,我只是与凡辛公子同路前去探望二皇妹而已!只是…”冷玉瑶微顿,“你们怎的如此快就走了,二皇妹可是无妨了?!”
“父王遣我们离去,许是二皇姐无恙了吧。”冷郝毅微皱着眉头,兀自低叹了一口气。
“如此那我便先回了,林梦,一同走吧,我送你回寝宫。”冷玉瑶笑着对冷林梦说完便转身离去,冷林梦见着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独留贝凡辛和冷郝毅。
贝凡辛低垂的双手在袖中紧握,并没有因为得知冷若萱无恙而舒了一口气。冷郝毅走到他面前,淡声道:“你是二皇姐的人,我自会护你周全,但是你若有二心,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贝凡辛听了只是自嘲的笑着:“凡辛身份卑贱,只求能守候在王爷身旁,别无他求,可是凡辛却连…”
冷郝毅叹了一口气,走近轻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我送你回府。”
贝凡辛苦涩的勾着红唇,谢道:“多谢瑞王殿下!”
“今夜我会找时机潜入宫中,替主子延缓毒素,你且先联系天机子,告知王爷病危。”宣王府中一黑衣人将桌上透亮的面具熟练的贴在脸上,理了理身上的黑衣,便闪身融入黑衣之中。
而另一人冷哼一声,也融入黑夜中。
“皇上,皇后差人来询问,您可要过去休息?”孟公公等了莫约半刻钟,直到兮月宫来人问话,他才在门外问道。
冷亦云放在冷若萱颈项上的手猛然一顿,他微米着双眼,松开了手,决然的站起身离开。一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
“带那游医诊治后立刻回复!”冷亦云高傲的看着快要奄奄一息的冷若萱勾唇浅笑,随即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摆架兮月宫!”
“是!”
冷若萱虚弱的睁开眼,滚烫的泪滑过脸颊,心有着丝丝痛。也许身在皇家,能得到这一点点温暖也是很好的吧,虽然是拿着生命作为代价。
她还是莫要奢求太多了…
“魄…”冷若萱嘶哑的唤着那个时时陪伴自己左右的人,却是良久也不见任何回应。眉头轻瞥,出了什么事情么?“魄…”奈何如今毒素蔓延,她已经无力运用内力,难道就在这里陪送性命么?!善他何时才能进宫!
“若萱姑娘…”清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冷若萱猛然睁眼,才发现一身黑衣的善正为她诊脉。
“善先生?”冷若萱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随即警惕的打量着他身上的夜行衣,冷道:“你是怎么进了宫?父皇不是派人出宫宣你了么?”
善眉头微皱,许是没有想到冷若萱如今情况还能思考那么多:“我……”
“…”冷若萱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现在救她的命最重要。她看着善那张平凡却脱俗的脸淡道:“你应当记得我当初说的话。”
善一愣,眸子滑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点头道:“姑娘请安心!”
“好…”
善眉头紧锁,手一扬,快速的点了她的睡穴,她便昏沉了过去,看着她美丽苍白的容颜,善低叹了一口气,何必如此固执…
“这位就是宣王请回来的大夫,还望公公快马加鞭!”明叔连忙拿了些零碎的银两放入前来的公公手中,杂乱的浓眉紧锁,语气急切。
那绿衣年轻公公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一身月白色的善,“明总管放心!”便连忙上马,带着紧随而来的善向皇宫飞奔而去。
“善先生,王爷正在里面,快请!”
善回头看了一眼那公公,颔首便走了进去。
虽然抑制了毒素,暂无大碍,但是如今毒素以快攻心,所以不得不采取这个办法,但是至少可以缓解很多。他俯身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道:“这是你欠我的…”说完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根银针,在右手食指点破,凑近她的薄唇,将血红挤入她无色的唇中。然后便扶好她,盘腿运功,直到冷若萱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善才缓缓运气至丹田,他轻柔的抱着冷若萱的身躯,满目温柔的看着她泛青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左手亲昵的抚上她的脸颊。就连一股杀气袭来,善头也不抬的勾着唇,似乎并不为已然。
“来了…”善轻笑,邪魅无比。
魄眉头凝聚浓烈的杀气,可奈何承受的那掌已经让他内力损伤一半。“我是不会允许你对主子不利的!”
“呵呵…是么?!”善起身,邪魅的笑着,身影如鬼魅般闪到魄身前,清冷的眼泛着渗人的阴霾,“可是如今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当然我不会对你下手,她还需要你保护!”说完便慵懒的走出了房间。
魄微皱着眉头,如果刚不是碍于那人的暗卫和突然冒出来的人袭击,他怎会近不了主子的身,而且这人的危险性连一向警惕防备的主子都未曾发现么?忽的,胸中涌上一股腥甜,魄连忙压住,俊朗的脸越发的苍白,他迈着有些踉跄步子走到床边,伸手想要去触摸,奈何却没有一丝力气,眼前越来越恍惚,意识也越发的模糊,身子终于缓缓的到了下去,一丝血流也正巧飞落在冷若萱的手上。而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屋中忽的多出来一黑衣人将快要倒在地上的魄快速的带离开房间,房间又恢复了安静。而门外太监依旧矗立着,却不知在这短短一杯茶的时间有多少人潜入了他们身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