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屋外的艳阳天,以及院落中早已被清理好的道路,伸了个懒腰,转身对着身侧的那青衣女子道:“带我去吧!”
青衣女子屈膝行了礼便先行一步走在前面,忽然那女子侧过头对着正一边走一边瞭望的她说:“姑娘,你可唤奴乐清。”
她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
早晨的阳光晒着暖暖的,她微仰着脑袋,眯着眼睛迎向太阳。突然她脚下一滑,身子向前栽了过去,幸好乐清眼疾手快的转过身扶住她。
她抬起头冲着乐清感激一笑,“谢谢!”
乐清扶好冷若萱后,向后退了一小步,“姑娘客气了,是奴的过失!”
冷若萱巴眨着眼,无奈的撇了撇嘴,在这里似乎无论自己是否对错都是所谓‘奴’的过错!对于这种她还这是有点受不了。
“若萱姑娘!”门口一清秀小厮躬身唤着冷若萱,“公子与善先生正在里屋等候姑娘!请!”说着直起身推开房门。
她随着小厮进了屋,乐清跟在她的身侧,还未走近里屋,一丝丝暖气让她有些闷热,她松了松身上的马甲。
“公子,若萱姑娘来了!”小厮在玄关处停留,也不进去。
“嗯?”云溪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歉然的笑意。
“有请!”
小厮听了,连忙掀开玄关处的帘子,冷若萱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乐清,便走了进去。
一阵浓烈的暖气伴随着安人心神的檀香扑面而来。抬眼看去,便却见着那个春风般温和淡雅的男子正站在离她不足三步远的地方。目光交错,她心砰然一跳,有些尴尬的措过目光,定了心神,轻柔的声音缓缓吐出。
“抱歉,我来迟了…”说完便歉然的行了一礼,云溪见着笑道:“无妨,你是病人!”说着云溪走近冷若萱,拉着她的衣袖走近一男子的身侧。
冷若萱呆愣的看着那只牵着自己衣袖的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直到一声轻唤…
“若萱姑娘!”
冷若萱猛然抬起头看向云溪,眼神呆愣迷茫。
云溪嘴角浮现一缕耀眼的弧度,闪着了她的眼,让她不敢直视。
“这位是善先生!”
她听着云溪的话,抬头看向一直被她忽略的男子,双眼交错,她只觉得脑中似乎滑过什么画面,心猛然一跳。
这是一张干净清秀的面庞,没有过多的表情,就连那嘴角的弧度都显得很是僵硬,但是那双眼幽深却又明亮的眼却是让她心被重重敲打了一下,眼前渐渐模糊,脑袋昏沉,身上一股热气与冷气渐渐升起让她无力支持,直直倒了下去。
“若萱…”一声焦呼让她心头一暖,却是什么也不能回应。
再次醒来,已是两日后,她第一眼见着的便是那个善先生,但是她却是不敢再看那双眼。
“吃点流食!”淡漠冰冷的话在头顶响起,然后便是她身子被人扶坐了起来。她紧闭着双眼,急促的说道,“我自己来!”说罢睁开眼,便端过还放在善先生手中的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
“你的外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但是内伤却是很严重,劝你还是不要如此大的动作!”
冷若萱拿着碗的手一僵,缓缓吐了一口气,长长的睫毛遮去了她所有的神色,“谢谢!”淡而疏远的两个字在寂静了片刻的屋中响起。
“我…我的内伤有多严重?”她不安的问着,她不想,不想那么快的离开这个世界!
善先生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走到她的面前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照料的好,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多则三年,少则一年!”
刹那间冷若萱脑中只有那四个字,‘三年,一年。’她僵硬的扯出一个弧度,声音微微颤抖道:“你是有名的神医,难道没有办法救我么?!”
善先生幽深的眼滑过一丝愧疚,“没有!”绝情的两字袭上她的心头,颤抖的双唇微微抿着,她笑着道:“善先生,谢谢你的照顾,我累了…”她低垂的头,掩去了她渐渐红润的双眼。
善先生微微皱眉,便转身离去。他刚跨出房门,便见着云溪站在屋外,善眉头紧皱,有些不悦的道:“她累了!”
云溪看着善先生飘然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但是她真的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了么…?
冷若萱靠在床榻上,右手轻按在胸口上,心中满是不甘和恐惧,这种知晓自己尽头的感觉真是让人厌恶!
仰着头,想要将溢出的泪收回去,泪却是不停的无声留下。
她不会就这样妥协的,还有许多事情都是个迷,她怎能甘心就这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