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先是似近似远,慢慢的便开始若有若无,到后面便几不可闻,仿佛消失在了天边。凌若辰看着天边惆怅了一阵,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好心情,按照来路朝白鹿村赶去。
从白鹿村到这里,豹妖虽然只走了几个小时,但它的速度几乎是常人的数倍,所以这里离白鹿村已经有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好在凌若辰从小生在山野,又天性聪慧,所以来时虽然被豹妖托着一路上疾驰,但路途和方向却是记得十分清楚。
算算脚程,以自己一个普通人的速度,估计得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才能走回白鹿村,所以凌若辰也没有心急,而是看准了方向,沿途找那些不是很偏僻的山间小路慢慢朝白鹿村走去。
一路上偶尔会遇上小山村,凌若辰便会停下来讨碗水喝,如果饿了,凌若辰便会在山间采些野果子吃,头一天平安无事,凌若辰也走了一大半的路程,晚上,凌若辰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在一个小山村附近的山神庙住了下来,有了黑蟒山的经历,凌若辰知道这世上有妖魔精怪,所以丝毫不敢大意。
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凌若辰也有些累了,所以便找了一堆干草简单的在山神庙里打了一个地铺,然后沉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一束皎洁的月光透过山神庙破漏的屋顶照在了凌若辰的身上,凌若辰的身上竟然起了微妙的变化,只见他原本空无一物的周身竟然起了一层黑色的雾气,雾气上面隐隐有月光流转,看上去无比的妖异。
渐渐的,外面流转的月光带动了凌若辰体内某股气息的流转,先是娟娟有如溪流,而后渐渐的有了大河奔腾之势,还在沉睡中的凌若辰虽然毫不知情,但懵懵懂懂之间,只觉得身上有一股气息在流动,让自己全身无比的快活,所以意识也渐渐的跟随那股气息动了起来,慢慢的,原本自行流转的气息变成了由凌若辰的意识催动着它们在自己体内某些特定的经脉中运转了起来。
每运转一次,凌若辰体内的气息似乎都会强上一分,这一分对于原本的气息来说虽然微乎其微,但凌若辰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所以意识更是毫无休止的催动着那股气息不停的运转,渐渐的,凌若辰便进入了一种空明的修炼状态。
而他完全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山神庙外面,鸟兽俱惊,整个山神庙一片黑气围绕,而附近的小山村里面,也是一片人畜皆惊。
“有妖怪啊”,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整个小山村都沸腾了起来。
原本都已经在睡梦中的人们纷纷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老人和小孩都被藏在了地窖,年轻的不论男女,都拿着武器守在了家门口。
山神庙的异象一直持续到凌晨,村民们也守了大半夜,好在妖怪一直都在山神庙没有出来,所以村民们都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太阳都爬上了山顶,村里几个胆大的村民才率先走出了村庄,远远的朝山神庙看去,不过此刻山神庙早就恢复了原状,除了地上的一堆干草显示着昨天晚上这里确实有什么东西来过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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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辰在天刚刚亮的时候便离开了山神庙,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只隐约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个梦,梦里面自己体内似乎多了某些东西在流动,而这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他却完全不知道。
醒过来后全身清爽,精力充沛,凌若辰觉得可能是昨天晚上休息好了的缘故,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起身便继续朝着白鹿村赶路。
路上摘了几个野果子简单的填了一下肚子,晌午的时候,凌若辰在山间遇上了一条小溪,所以便停下来喝了几口水,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泥土,然后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这里离白鹿村已经不是太远了,不知道爹娘还在不在家里?凌若辰静静的想着,不过这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昨天离开时父亲给他的袋子。
爹说这个袋子里面是一部无上神术的玉简,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凌若辰这样想着便拿出了怀里的袋子打开了,里面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玉块,上面若隐若现的似有文字,不过凌若辰却是一点都看不懂,当然除了看不懂之外,很多字也看不清楚。
除了玉块,袋子里面还有一封书信,凌若辰知道这定然是爹娘留给自己的,所以便放回玉块,拿起书信看了起来。
“辰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娘说不定已经遭遇了不测,所以辰儿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现在发生的一切对于你来说,或许太过震惊和意外,但这个世界本来就如此,爹娘原先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爹娘一直都想让你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只是没想到,天意弄人,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还来的那么快。
辰儿,许多的事情,爹娘已经来不及细述,但爹娘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所以等你躲过了这次劫难,可去钱塘城北的萧家大院找萧员外,他是爹娘早些年的至交好友,只要你上门之后将胸前佩戴的半块玉佩交给他,他自然会认你?
最后辰儿你一定要记着,出去之后,万万不可再回白鹿村,否则爹娘的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切记!切记!”
凌若辰看完书信,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本来幸福美满的一家人,没想到突然就变的支离破碎,不但父母生死不明,甚至自己连家都回不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凌若辰感觉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和毫无征兆。
“爹娘,你们都走了,留下孩儿一个人怎么办?”凌若辰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原本心里还存一丝希望的时候,精神还能够支撑,这会看了爹娘留下的书信,心中一时没了凭仗,所以顿时抱头痛哭了起来。
说起来也难为了他,一个从下便在快乐中长大的山间少年,何曾经历过这等变故,况且这种变故还同时改变了他十几年来已经认知了的世界。
良久,凌若辰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擦干了泪水,凌若辰的脸上呈现出一片坚毅之色:“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的活下来,也一定会弄清楚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