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去的银行贷款是信用贷款形式,担保是靠信用的,就是我们以往经常挂在嘴边上说的:我用人格担保,之类的形式。”钱证解释着。
丁亦然说道:“靠拍胸脯担保,没有信任度,凭的是人际关系,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我们的市场经济就是朋友经济吗!所以,九十年代前后,稍有点社会关系的人就可以在银行里凭信任作担保,贷三五十万、百把来万的款是很常有的事。”
“款贷出去了,收回来很困难,这里包括有些故意不还贷的人,因为,没有实物作贷款的抵押标的,当发生违约时,很难进行对对方财产实现保全。而且对方早有准备了:把固定资产转移掉,账户上留下几元钱。这是明显的恶意不还贷的行为。但银行遇到这种情况真没辙!”李爱无可奈何地说。
“因此,在经济活跃的地区,这种情况更严重。当随着银行清理‘三角债’的进行,这些无主的应收贷款,也只有从银行应收款中冲减坏账准备金,国家买单了。”钱证详细地说明经济发达地区民间资本形成的一个重要原因。
“民间资本形成后,它主要的活动领域,在手工作坊类的加工行业里,摸爬滚打进行着原始的积累。”丁亦然比划着手势说。
钱证说:“在低端的产业中徘徊,是民间资本早期的特点。制衣、加工鞋帽,玩具加工等等,这些劳动密集型产业,大多数加工是为出口的。”
“出口加工企业,又根本不熟悉国际游戏规则,很受气,利润也薄。”李爱说。
“所以,民间资本在低端产业有一种很受伤,很委屈的感觉,伫足很短时间之后,又开始寻找新的能发挥自身能力的地方。”丁亦然说。
李爱笑着问:“民间资本,从加工行业,转到制造行业,像家用小电气啊,灯泡啊,小五金啊等等,在这行业停留的时间也不长。”
“伴随着,民间资本资金额的增大,原来吃咸菜,现在吃的是大肉;原来是穿布鞋,现在是皮鞋,再要它返回去吃咸菜穿布鞋,它不会适应的。再要它进入小打小敲的行业,它不屑一顾了。”钱证说。
“这些方面,丁亦然做得好,到现在为止,自己还像个打工仔,可手下那些项目经理,个个像大老板似的。”李爱看着丁亦然,她调侃起他来。
“像小丁啊,我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的卓越集团在当今的业界也是名满江湖的。而他本人却没有多少变化!”钱证也开起丁亦然的玩笑。
“看来,我今天不知道在那方面得罪了两位行长大人了,我陪不是了!”丁亦然双手抱拳,作了一个揖,茶室里哄堂大笑。丁亦然见气氛活跃起来,他出去再点些水果了。
钱证说:“民间资本从完成初期的积累后,它的急躁的本性已经昭然若揭了。”
“民间资本它的短视、矫情,它的无助、无奈和暴戾恣睢,在它踏人商圈运作过程的第一天起,就一览无遗。”丁亦然刚回茶室时,他就插入话题。
“是这样的,民间资本抛弃传统的第一二产业后,它涉足行业是民间借贷。为什么要涉足这个高风险的行业?因为,风险和高效益是一对孪生兄弟,这时的民间资本就暴露它短视即投机性。”钱证说。
“江浙一带,到处是民间借贷,就如那家不生火做饭一样平常?民间资本推动了民间借贷的风生水起,一直到汹涌澎湃,最后到溃堤千里。”丁亦然说。
“丁亦然,你没有借贷外债吧?”李爱心急地问。
“没有啊!”丁亦然坦然地说。
“小丁啊?在理财方面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他现在的流动资金可是达到十几位数呢!”钱证说。
“当然,不是民间资本愿意进入民间借贷这个灰色地带,这是我们的金融政策逼着它这样做的。”钱证说。
“还有,地下赌场业、地下钱庄行等,民间资本也涉足其中?”李爱低声地问。
“是的,因为息差诱人啊!”钱证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