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实习后,花小曼中午跟着老师出去采访,下午学习整理文章,编辑视频,晚上和陈欣打打闹闹,日子过的也很充实。唯一不足的是晚上经常收到陌生的消息“你睡了吗?”问对方是谁,对方偏偏不回答,一开始以为是别人发错的信息,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会收到“你睡了吗?”时间一般都在凌晨2、3点。这让花小曼感到很纳闷,陈欣安慰她说,有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不用放在心上。
碰巧的是实习期间她们赶上了B县城最热闹的戏曲交流节。两人因此正式投入忙绿的实习节拍中。
戏曲交流节顾名思义就是各个区域的戏班和戏曲爱好者齐聚一起进行交流切磋。B县城位置偏南,民间小调一直较为流传,后来经过改编、传颂,渐渐形成本地区有名的黄梅小调。在后来一些戏曲爱好者为了吸收各种文化的精髓,外出拜访学习,黄梅小调因此逐渐流出,名声慢慢为外人所知,自然而然广为流传。
在此期间县城大戏院中午和晚间会安排两大不同戏班进行比试,输的那一方要接受略微的“惩罚”,现场拜师学艺。
电视台因为要现场直播这样的盛大场面,所以每个人都会布置相应的任务。陈欣和她的老师在内场进行全程录像制作。花小曼和她的老师则被安排在外场进行外景拍摄和采访。任务刚下发,实习的程老师立马给花小曼安排她的工作,要求她采访多位不同年龄层次的人对戏曲的看法,并写成文案交给他。一开始她认为很轻松,那么简单的事,花不了多长时间,可是真正接触后,她开始叫苦连连了。
“奶奶您好,您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戏曲吗?对它您有自己的什么看法?”花小曼放慢语气第四次重复同样的话。对面的老奶奶看到花小曼很有热心的追问自己,更是心花怒放的讲着她自己可以理解语言。
B县城靠近南方,人们交流大都使用方言,花小曼来自北方,即便呆在这个城市近四年,方言对她来说还是最大的交流障碍。况且B县城的方言最为难懂。看着老奶奶滔滔不绝的回答她理解不了的问题,只能垂头丧气对着老奶奶苦笑。
“她是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戏曲,小时候家里人都爱唱,跟着哼哼,长大后自然就喜欢了,可能是一种缘分,怎么样,听懂了吗?我的翻译还可以吧。”一阳光帅气型男生微笑着为花小曼解说。
“听懂了,谢谢你啊,你是本地人?”花小曼笑着答谢帮她翻译之人,同时感到说话声音有丝熟悉。
“是啊,这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他们说什么我都能给你翻译。你不记得我吗?”男生走近一步。“仔细看看,有没有一些熟悉?”
“啊!”被男生近距离的这样问,花小曼感到有些窘迫,不争气的脸又开始悄悄发烫,她来这里不久,认识的人掰着手指头也能数过来,怎么可能认识他呢,摇头微笑表示抱歉。
“我是刘伟升的同学,上次我们一起吃过饭,有印象了吗?”
一点也想不起来花小曼只是看着他摇摇头。
“算了,重新认识下吧,我姓华名凯轩,你看我们两姓氏多接近,说不定我们是远方亲戚?”
“你真会说笑,我家在北方你家在南边方,相距几千里,怎么有那么远的亲戚!”嘴上回答心里却在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谁名谁呢?”不免起了疑心。
“相遇相识也可以算亲戚,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有可能把我当成莫名其妙的人,胡乱认亲戚,怎么样?在这里实习还习惯吧!”男生依旧笑容灿烂的问她。
“咦?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实习,而且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看面相长得还挺标志,不像是坏人。”花小曼边想边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刚刚他是帮了自己,如果这样不理他会显得没有礼貌,假装微笑道:“还行!”
“看你刚才的表现应该是对这里的方言不太了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给你当翻译,如何?反正今天我来也是凑热闹,跟着你还可以体验一下记者生活。”华凯旋根本没有把花小曼那种“拜托!我们不是很熟!”的眼光放在心上,一脸春风的问起她。
“这?”花小曼内心有了挣扎,之前有媒体曝出不少花季少女被歹徒残害事件,一度提醒广大女性不要轻易相信陌生男人帮助。面前之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会不会道貌岸然?趁机对她进行人身伤害呢?
“不可以吗?”华凯旋等半天没答复,再次开口请求。
“可……可以的。”花小曼思考半天用豁出去的语气回答,她是记者,是伸张正义的代表,既然从事这个行业(虽然是在实习期),就要做好为社会奉献的精神。如果这人真是骗子的话,正好把他绳之以法,为社会除害。
得到允诺,华凯旋笑颜放大,快速拿过她手中的记事本,推着僵硬的她向热闹的人群走去,防止她中途改变主意。
和华凯轩在一起花小曼总感到十分别扭,尤其是在她采访别人时他看她的眼神,仿佛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是一种充满喜悦又包含愤懑,对,是一种怨恨的眼神。跟之前笑容满面相比绝对判若两人。因此花小曼更加的怀疑之前的判断。可是已经答应了他,怎么好意思半路拒绝,况且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没有什么“不良之举”。
采访完毕花小曼庆幸对华凯旋表达谢意“今天真的谢谢你,花那么多时间帮我。”
“不把我当成坏人了?”华凯旋心情大好的问。
“额?”心思被看穿,花小曼先是怔楞一下,接着傻笑起来,抬手挠下后脑勺掩饰自己的尴尬:“现在不是了!”
“那就是从开始到刚才一直都是!”从她的举止中得到肯定,华凯旋反而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的好心居然被她认为另有企图。
“哪有人对陌生人那么热心的,换成别人肯定比我把你想得更坏。”花小曼爽快说出心中想法。
“多久没看到那双眼睛了,一年?两年?三年?原来自己并没有忘记,只是把它冰冻在某处。”华凯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小曼,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是她吗?她真的回来了?
见他步步紧逼花小曼后悔太早给他下定论,认为他是“好人”。现在他们处在戏院偏僻位置,根本没有几人经过,万一他使出手段,她一定招架不住。眼看退到死角花小曼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暗下决定“他如果在走近一步,一定朝他胯下狠踢。”不禁紧握双拳,蓄势待发。
“哈哈哈!!”华凯旋看她脸色微微发白,眼神惊恐,明显紧张过度,于是停下脚步,放声大笑。“坏人我也做了,就当扯平了。”华凯旋出手敲了一下花小曼的头,“看你以后还敢把我当成坏人!”
“你你你……”花小曼震惊的无言以对。
“啧啧啧,凯轩哥这么爱护嫂子啊,真是羡煞旁人,怪不得把我们几个撇下了跑到这么个隐蔽地方,原来是来陪嫂子,快快把嫂子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一阵打趣的声音传来,把花小曼还未缓解的紧张又一次拉回来,急忙后退,拉开与华凯旋的距离,摇头告诉出现的几位男生,他们误会了,她和华凯轩不是那种关系,他们也是才认识的。
华凯轩双手插兜若有所思的站在一旁看着她的窘迫,没有出声解释。
时间好像静止下来,华凯旋突然意识到什么,快速闪身走到花小曼身旁挡住其他几人的视线,心虚的解释:“他们都是我的哥们儿,平常开玩笑惯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晚上还有其他事,就不陪你了,如果非要感谢我的话,我回头想想用什么方式比较好!”
看着他们几人远去,偶尔传来那几人责备华凯旋不仗义的声音,花小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早知道这样宁愿花长时间也不要让他帮忙!”
晚间整理采访笔记,花小曼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与华凯轩相处的点滴,百思不得其解,从她的角度看他们属于第一次见面,他的热心有点过度吧,而且他的表现也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啊,花小曼心里揣测:“难道是。”想到此,她扔掉手中的钢笔,跑到床前拿起镜子左照右照,还是那张普通的脸,怎么看也不属于一见钟情的类型,看来“多疑”这个毛病果然不好。”丢掉镜子微叹一口气,做回桌前。
咳咳的声音打断花小曼的思绪,打开消息出现:“你好,残害脚趾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