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的陈夏花是又开心又惊讶,笑着,抖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掉下去了。
“你个蠢女人,再笑你就要给崖下的草根当肥料了。”郑君尧紧张地说。
他不敢太大声说话,甚至连头都不敢大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这棵救下他们二人的大松树,他得确定这树能否承载他们两个成年人的体重。
陈夏花吓得连忙闭上了嘴,学着他观查了一下他们的处境,吓得她连连咋舌。
“你脸怎么这么苍白?是吓到了吗?还是受伤了””郑君尧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问道。
“我也不知道,感觉越来越累了。”越来越严重的疲惫感一袭又一袭地卷来,陈夏花开始翻白眼了,“奇怪,我好想睡——觉。”
“喂,女人,别睡,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郑君尧一颗心紧紧揪着,伸出一直搂着她的右手,想捧起她脸让她清醒些。
可当他伸出右手时,他惊骇到了。
此刻,他的右手上沾满了红艳艳地鲜血,红得那么刺眼,触目惊心。
“天哪!你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郑君尧将她的身子微微一侧,腰后一片血迹,一股巨大的恐惧感骇到四肢百骸,他心如刀绞。“不,陈夏花你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死,听到没有,不许你死。”
“你个,你个霸道痞少,机车男,恐怕这次衬不了你的心了。”陈夏花气若游丝地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翻着白眼,努力地挣扎着撑开眼皮。
“既然知道没衬到本少爷的心,还不给我好好活着,怎么?你又想逃了吗?我警告你,不管你逃到天涯还是海角,不管你轮回来世还是穿越古代,我都能不费吹灰的找到你,别以为你能逃得掉。”郑君尧眼睛一红,如梗在喉,下一秒,泪水夺眶而出。
陈夏花努力地睁开眼,难道是自己快死了出现了幻觉,这又霸道又机车的臭痞少居然为了她而哭,对,肯定是她的幻觉。
可是——他哭得越来凶了。
陈夏花虚弱地伸出一只手替他轻轻抹了一下眼泪。
湿湿地、凉凉地,还是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这不是眼泪是什么?
“你,你哭了,这是为我而流的泪吗?”陈夏花既感动但又有些心酸的问,她当然希望他的回答的肯定的,但假如要是否定的,他决定,以后碰到他都假装不认识他。”
郑君尧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与悲伤,哭己经不能完全表达他的悲痛了。
郑君尧抹干了脸上的男人泪,抬头用力喊了上去,“你们都给我死哪儿去了?想到办法救我们了没有?”豁出去了,大不了把树压断,两个人一起手拉着手见阎王,
“你疯了,这么大声?”虽然她己经时间不多了,但她绝不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再这么地动山摇地吼叫,恐怕他那一个字也唱不出来了。
陈夏花的双眼越来越沉重,撑不开了。
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听不到了。
黑暗里的最后一丝光线,那里还有他最后模糊的身影,可任她怎么捕捉也捕捉不到。
浓到化不开的黑暗,再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死神勾魂的黑色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