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花的雨鞋踩着有些泥泞的花田路上,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再仰头欣赏一条橫跨******村上空的美丽彩虹。心里不禁对******村及******发出由衷的赞美:“******,它没有芍药那样富丽堂皇,也不像蝴蝶兰那样妖娆冷艳,更不像牡丹那样国色天香。但它纯洁如真爱,优雅似公主,它清香宜人,轻俗动人。多少古代诗人都赞叹过它的美,‘玉骨冰肌耐暑天,移根远自过江船。山塘白日花城市,园客家家雪满田。’”
每年一到夏天******村就成了******的海洋,每天清晨花农们就背上竹篮,踏着未干的晨露向着花田进发。花农们站在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田埂上,釆摘含苞欲放的******。因为只能釆未开的,所以花农们也是很少看见完全开放的满园******。偶尔天公不作美,连日倾盘暴雨加台风,那样的天气对花农来说是要犯愁的,会让******价钱不济,甚至一钱不值。可是对一些孩童来说可是百年不遇的好事,陈夏花非常了解******村花农孩子的这种感受。幼时贪玩,有时釆摘******时间过长,令陈夏花与小伙伴们都不堪重负。能放假一天,还能看到满园全开放的******,何乐而不为。
没有亲眼见过那种稀世绝色画面的人,是绝对想像不到的。在台风过后的清晨里,当小花花推开窗户,一阵沁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小花花兴奋的跑出家门,跟小伙伴们兴高釆列的一口气跑到******田。看着刚被暴风雨清洗的蓝天和绿里掺白的花田,完全开放的******在柔嫩的枝条上,从层叠的绿叶中露出娇羞的小脸,雪白的花瓣在微风中微微颤抖着,使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清香。虽然暴风雨刚过可还是有许多蝴蝶与蜜蜂在花间飞舞,忙碌着它们的工作。青山绿水、满园花香的上空居然还橫空挂着一道美得不可思议的彩虹,那道彩虹的尽头就在茉莉花园山谷里,小花花感觉仿佛置身在天堂里。
小花花与小伙伴们闻着花香玩起游戏来,即便身上沾满泥土,可还是乐在其中不能自拔。即使知道自己脏了,回家要挨妈妈训,可他们还是照玩不误,那份快乐岂是外人可知的。
青山绿水下,美丽芳香的茉莉花园里,几个孩童在田梗嬉戏,蝴蝶在花间飞舞。花农们看着青禾在晴空下微风里缓缓生长,每天腰间竹篮挎,双手釆花忙。算计着一年的收获,那份踏实的心情,对他们,便是一切满足了。
在这天之涯,海之角的地方有个美得如梦的花园,青山绿水环绕着美丽的******园,******边沿途一幢幢美丽清洁的独院小平房,在碧绿的山坡下怡然安静的林立着。******村宛如一只躲在凡尘之外的“幸福之鸟”,世内凡尘的人有谁会知道“幸福之鸟”原来在这儿。吃饭的时间到了,伙伴们带着满身的泥土与快乐,唱着歌儿回家了“好一朵美丽的******,好一朵美丽的******,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
陈夏花回忆着小时候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非常快乐,即使爸爸永远不回家。她小时候以为自己没有爸爸,长大后才知道原来是爸爸不想回家。是因为她不乖不聪明吗?陈夏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当个好孩子,即使爸爸不在家,她也能照顾妈妈,照顾这个家,也许、可能有一天爸爸会回家。
陈夏花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念道:“玉骨冰肌耐暑天,移根远自过江船。山塘白日花城市,园客家家雪满田。”
“花花老师在作诗啊!”马上就要上高三的大男孩陈炫缤在田埂下的花田里喊了过来。
“作什么诗,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己。缤子好像要上高三了吧!”
陈夏花下了田埂朝陈炫缤的花田旁小路走了过去,那是通往陈夏花家花田的必经之路,陈夏花最后停在己摘出花田道的缤子身旁。
“是啊!我们高三早就己经开学了,时间紧张。昨天还补习呢!今天是星期天,看书看烦了出来透透气。接触接触大自然,换换脑保持头脑思路清晰。”十七岁的缤子有点些腼腆的笑着。
“说得对,做得好,不要读死书,要加油哦!你一定行的。”陈夏花习惯性的朝缤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缤子笑得更开心了。
“缤子,你在干嘛!还不赶快过来帮忙,要不你回家读书去了。”玉婶站在另一亩花田里朝这边喊着。
“知道了,说几句话能耽误多少时间。”缤子抱怨着。
“我忙去了,花花老师再见!”缤子边说边往妈妈那块花田走去。
“玉婶,今天好摘不。”表面上的问题其实是在打招呼。
“嗯!——”玉婶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陈夏花觉得最近缤子妈有些奇怪,可她懒得放在心上。哼起经典曲子“******”往自己的花田走去。
待陈夏花走远,玉婶这才教训起了自己的儿子。
“以后不许你再接近陈夏花,听见了没有。”
“为什么,妈你不是挺喜欢花花老师的吗?每次见到她就花花老师长,花花老师短的。今儿怎么变成陈夏花了,态度又无礼,你这是干嘛!妈——你以前可不这样。”缤子不满地抗议着。
“以前那是你还小,现在你长大了,该注意,该防范的地方都要重视了。”
“注意什么?防范什么?妈——你不会是担心我跟花花老师之间会有什么吧!不会吧!她比我大十四岁耶!您太有想像力了吧!”
“你知道什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玉婶确定了一下陈夏花是否真走远了,才又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吧!她天生犯孤星——克男人,是男人都克的,她爸爸都被克得吓跑了,她妈妈年轻的时候,连肚子里弟弟都被她给克死流掉了。总之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咱们是宁可信其有,反正妈坚决反对你接近陈夏花那把扫把星。”
“我不许你们说花花老师的坏话,”缤子的六岁妹妹“绕绕”双手插腰生气的说道,一起玩的小朋友学起绕绕的样子,说起了同样的话。
缤子朝妹妹俏皮的眨眨眼睛表示赞许,玉婶招架不住他们家小公主的撒娇术。无论她的任何要求,缤子父母都尽全力让她满意。但是有些过份要求,缤子妈会想办法哄骗绕绕,反正过后她便忘了,玉婶是这样觉得。
“我的宝贝,我们没有在说花花老师的坏话啊!”
“有,就是有,我听到了。我不管,我不管——不许说。”
绕绕厥着嘴,眼里开始闪起泪花,一幅山雨欲来的样子,把玉婶给吓得赶紧说道:“好好好。妈妈再也不说了,不说了行吗?”
“你做错事了就要说对不起,这是老师说的。”
“什么,能不说吗?”
“不——行。”
绕绕大声叫着,扁起了嘴,流下两滴眼泪,但马上用手用力擦掉,并且揉了几下。
“哦!我的宝贝别哭了,妈妈说,妈妈说还不行吗!——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跟花花老师说。”绕绕开始哽咽了,又擦了两下眼泪,又揉起了眼睛。
“哎哟!别揉了,宝贝,眼睛都红了,都要揉肿了。好好好,妈妈说。”
玉婶看着远处花田里的陈夏花,好像很大声的喊过去,其实不大声,骗小孩的。
“花花老师,对——不——起,”说完还假装因为喊得太大声而被呛到的咳着。
“啊!——没关系是吗!谢谢哈!”玉婶自言自语地唱着独角戏。
被******挡住视线的五岁绕绕这才满意地说道:“花花老师说没关系了吗?”
“那当然,花花老师人那么好是吧!“
“嗯!那我们玩儿去了。”
“小心点,宝贝哦!”
“知道了,妈妈——”
绕绕这才开心的走了,玉婶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缤子贼笑了一下,缤子头上就像漫画里的人一样冒出了很多——汉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