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离得这样远,难道怕本王吃了你不成?”见元凤根本没有上前的意思,等缓过那阵疼痛,看见元凤带着明显戒备的神情时,连少轩开口问道。
元凤想着连少轩都成这样了还没忘记跟自己套近乎,她恭敬福身,不卑不亢,“怎会?能与殿下同行,是臣女的福分。”
“哦?”连少轩就是再傻也知道元凤言不由衷,“元小姐,你与本王可是第一次见面?”
“那是当然。”元凤理所当然地点头。
连少轩却不依不饶,“那本王可有得罪过你?”
那么深的血海深仇岂止‘得罪’二字,元凤心里冷笑,“殿下言重了,既是素未谋面,何来‘得罪’之说?不知殿下此言何意,这‘莫须有’的罪名臣女可担当不起。”
“你明知本王不是那个意思,”连少轩似乎是怕元凤误会,“如果本王曾冒犯过你,那也是无心之举,还望元小姐海涵。”
元凤的眸光扫过连少轩略显苍白的脸,男子眉目俊朗,金冠束发,紫袍玉带,华贵却又透着温文儒雅的气质,只是比前世最后见他时年轻。即使重来一世,元凤也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一副好相貌,自己前世可是被迷得七荤八素,可被迷住的代价,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连少轩从未遇见敢这样打量他的女子,如果是别的女人见到他早就娇羞满面,偷偷看他一眼都怕被别人发现。他平日最讨厌盯着他看的女人,眼前的女子目光是那样坦然、大方,他并不排斥这样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猛然一窒,难道真是自己太久没碰过女人,所以才有些饥不择食地对一个小丫头有了非分之想?
元凤看着连少轩的脸色变幻莫明,收回视线,“岂敢!臣女与殿下素无交集,谈何冒犯之处,只是臣女素来不与陌生人来往。如果这让殿下误会,那是臣女的过失,还望殿下勿怪。”
这丫头是拐了弯说自己是陌生人,上赶着惹得她不高兴,结果她还被责怪。连少轩何曾受过这种冷遇,不由心生懊恼,“从来没有人敢当面顶撞本王,你是第一个。”
“那是臣女的荣幸,”元凤不咸不淡地答道。
连少轩上前两步打量起她,想在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害怕或是慌乱的神情,可元凤身上透着不合年纪的沉稳,静静站在那里,“你可知顶撞本王是何下场?”
这是恼羞成怒了,元凤低头掩去眸中的冷光,“臣女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如果这在殿下眼里便是顶撞,臣女也不敢为自己辩解。”
“不敢?本王看你很敢,”连少轩冷笑道:“本王好意送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对本王恶言相向,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敢?”
“殿下这就装不下去了么?”元凤握紧双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下,“传闻中温文尔雅的宣王就这德性,还真让人大开眼界,如若陛下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连少轩眸光一冷,他素来沉稳,可想到多日计划功亏一篑,这刚压下的怒火就轻易被挑起,“本王不如你牙尖嘴利,自是甘拜下风,不过元小姐还需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元凤眸光划过一抹阴狠,“这就不劳殿下费心,臣女向来如此,倒也平安顺遂,怎到殿下这里就是招来祸事?”
“你倒不如直接说本王是灾星。”连少轩被气得不轻,没好气地提议道。
“嗯,”元凤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连少轩想着今日这般折腾竟是一无所获,心中莫名烦燥,“你……”
他刚想开口,忽然心口疼痛蔓延,他不得不抬手捂住胸口,想压下喉咙的腥甜。可到底还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元凤早就闪身,眸光阴戾,想着连少轩少年封王,素日心高气傲。他的计划被破坏,本就心急,再加上自己有意气他,不急怒攻心才怪,可这些都不足以令他吐血。
想到连少轩吐血的真正原因,元凤闭上眼睛,再猛然睁开,手上多了一支玉簪,刚要动手,似乎想到什么又将玉簪插回发髻。
凝眸看着连少轩,滔天的恨意在眸中凝聚,元凤伸手拔下他头上的金簪。
想起前世那个不得不放弃的孩子,以及元家的覆灭,元凤怒从心起,举起手中的金簪刺向连少轩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