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回了家,三个哥哥各自出去做事去了,苏叶心里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心里并不好受。安慰了母亲,并叫来下人将母亲招呼下去休息,这并拿出苏彦给他的符箓,犹豫了一阵还是依言放在了苏禾枕下。
苏彦自然也没闲着,苏叶离开不久就离开了舒云茶楼,临走当然没忘记嘱咐一番,实则那个尾随苏叶到来的人,还在边上盯着,他们离开,那人自是要过来询问一番的。而敢跟踪苏家小姐的人,自是有些身份的人。
饶了几处街,甩掉身后的尾巴之后,苏彦去了昨夜那道气息消失的地方,却是凉州驿馆。
驿馆的人见到道人上门,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这是官家地方,不予施舍。”
苏彦嘿然一声,心里苦笑,被人当作叫花子了。
“贫道只是寻个住处。”
“凉州城里有客栈,这里不对外租住。”
“客栈都已住满了。”
驿卒嘿了一声,“你这道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再不离去,我可叫人了。到时若吃了牢饭,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
苏彦脸色一嘿,不由来了火气,“贫道奉劝一句,说话别那么冲,免得闪了舌头。”回身欲走,突的想起什么,伸出手在那驿卒跟前晃了晃,似笑非笑的说到:“当心撞见鬼哦。”
驿卒呸了一声,回身走进了驿馆了,对于苏彦的话,自是没有放在心上。
苏彦收了笑脸,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刚才驿馆里那气息可见对方实力不弱,真个动起手来,大概不是人家对手,如此一来,那道给了苏叶的符大抵也破不去这人的手段,看来还的另做打算。
说来凉州这等地方与昆仑相去不远,怎的都不见有昆仑弟子下山?
收起心思,苏彦离开了驿馆,刚才的试探自己落了下风,再逗留下去,可不知会发生什么。
与此同时,驿馆一道院落里,一个白衫道人推开门出来,道人年约三旬,面容刚毅,颌下留着山羊胡须,却是半黑半白。此时眼中透着一丝疑惑,之后转为厉色。
中年道人冷哼一声,叫来院子里的驿卒吩咐道:“速去苏府请公子回来,就说贫道有要事相告。”
驿卒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同样是道人,驿卒对待的态度可是完全不同。
一刻钟后,一个锦衣青年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青年二十岁许,透着一丝儒雅,虽是笑意盈盈,眼中那丝阴翳却藏不住。
“云柏道长有什么急事找我?”锦衣公子挥手叫护卫退了出去,自己则往道人走了过来。
云柏微微躬身,算是见礼,“公子从苏家过来,可知苏禾如今情况如何?”
玄公子微微一愣,笑到:“道长莫非对自己的手段不自信?”
云柏不理玄公子话里的嘲讽,正色道:“贫道自是信得过自己,然而这天下比之贫道,能人不胜凡举,能破去贫道的手段的大有人在。”
玄公子道:“就是说除你之外,有人到了这凉州?”
云柏点了点头,“方才那人来过,与我不相伯仲。”
玄公子面色一沉,“看来盯着这凉州的可不只我。”
云柏道:“贫道对你们兄弟间的争斗没兴趣,之所以蹚这趟浑水,不过是为了那件东西。”说着淡漠的瞥了玄公子一眼,冷声道:“你若给不了,贫道也就没了帮你的必要。”
玄公子心中有气,却知发作不得。压下怒火,玄公子说到:“道长要的东西事成之后本公子自会兑现,但是道长也别忘了答应我的。”
云柏哼了一声,“贫道省得。”
谈话不欢而散,玄公子铁青着脸离开。
云柏看着其背影,喃喃道:“若非得到那东西要用到你家的血脉,贫道何至于如此费心。”
云柏手段大可杀人取血,但是这种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有悖天道的事做了于他不是好事,后果也是此时的他承担不起的。
接下去的日子倒还算平静,当然就上层人士来说却又几乎是步步杀机。苏家三位公子私下里争权谋利,甚至连暗杀这等手段都已经用了出来。再加上一个玄公子,凉州上层圈子里可真是极不平静。
苏彦这些日子还是有些忙,当然忙过之后,一些有趣的东西也就浮出了水面。
苏彦认认真真看戏的同时,苏叶每日盯着父亲,对苏彦说过的黑气几乎是望眼欲穿。好在第三日晚间,苏禾脸上果然出现了一缕缕窜动的黑气。虽说看起来很吓人,苏叶却是喜不自胜。
正要出门去找苏彦,突的想起苏彦之前交代她的话,一时间没个注意,如今的苏家确实谁都不能叫她相信了。
门外有声音传来,苏叶这会可真是没了主意。此时苏禾的情况要是被人看到,别人要是再给她安个毒害父亲的罪名,她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急得团团转的苏小姐气得一跺脚,低声骂着苏彦。
“嘿,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
苏彦的声音在苏叶耳边响起,跟着苏大小姐面前就站了一个人,正笑嘻嘻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