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内容,林牧白放下纸条,皱眉思索。
在这种时间点,送来这种纸条,说实话可信度不高,更可能是某些投机取巧之辈假造证物想要趁机骗些钱财。
但林牧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往,毕竟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按时来到村头后,林牧白发现那里正站着一个黑布蒙面的人。
林牧白走过去道:“我家里的纸条是你留下的?”
“没错。你带钱来了吗?”蒙面人刻意用低音说道。
“带了,你说的证据在哪里?”林牧白询问道。
“在这儿。”蒙面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这是赵伟俊夫人亲笔所写的信件,上面的内容足以证明赵伟俊的清白。”
“给我看看。”林牧白伸出手道。
“哼,别急。”蒙面人猛地收回信件,说道:“先说好价钱,你打算拿多少钱买下这封信?”
“这要看你信里的内容有没有你吹得那么厉害。”林牧白回道。
“啧。好吧。我可以先给你看看,不过如果这封信能够救下赵伟俊,你要给我多少钱?”蒙面人问道。
林牧白二话不说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扔到了地上,说道:“全部!”
蒙面人见状,眉头讶然地挑了挑,然后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信拿去吧。”
林牧白接过蒙面人的信,摊开草草读了两行,瞳孔下意识一缩,他看向蒙面人道:“这封信真是赵伟俊夫人写的?”
“如假包换!”蒙面人笑道。
“那……你是怎么拿到这封信的?你又是什么人?”林牧白不解地问道。
“这些你就别问了。”蒙面人拿起林牧白的钱,“我特地蒙面约你在夜里见面,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交易已经结束,我走了。”
说完,蒙面人便匆匆离开。
林牧白看着那人离开,心里虽然满腹疑惑,但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抛到一边,当务之急是主线任务!是赵伟俊的官司!其他东西都先不用管!
再过两日,第二次开堂公审开始。
公案桌上,包斜看着下面的赵伟俊、林牧白、王寡妇等人,心想这回一定要把这案子给结束掉!
“林讼师。”包斜看向林牧白,“三日已过,对于这起案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有的。经过三日的调查,我已经弄清了本案的始末缘由,也找到了证明赵伟俊清白的证物!”林牧白一脸肃然道。
“哦?”包斜讶然道:“证物何在。”
“大人,这个不急。让我先从案情始末开始讲起,不过在讲述案情之前,请将赵伟俊胞弟赵宇文以及赵柳氏带上来。”林牧白请求道。
包斜点头应下,然后派衙役把赵宇文和赵柳氏带了上来。
“草民赵宇文见过大人。”
“草民赵柳氏见过大人。”
包斜则看也不看这俩人,直接看向林牧白道:“林讼师,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多谢大人。”林牧白拜了拜,然后开口道:“其实本案的真相是这样的,这一起***案实际上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坑杀赵伟俊的陷阱!而设陷阱的人……”
林牧白一指赵柳氏道:“就是赵柳氏和赵宇文!”
围观村民顿时哗然。
“肃静!”包斜一拍惊堂木,然后对林牧白道:“此话怎讲?你给本官从头说起。”
“是,大人。”林牧白说道:“事情要从赵柳氏开始讲起,赵柳氏本是书香门第出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这类人自然是极瞧不起赵伟俊这种不学无术,只会为非作歹的废物的。”
“喂!”赵伟俊怒道。
周围村民也哄笑了起来。
不过林牧白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说下去:“但因为赵伟俊的下三流手段以及柳家的好面子,她被迫嫁给了赵伟俊。大人,可想而知,婚后赵柳氏必定是抑郁寡欢的。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赵伟俊胞弟赵宇文。一个与赵伟俊截然相反的才子,相貌俊美,品性优良又学富五车。自古佳人爱才子,赵柳氏对赵宇文一见钟情毫不奇怪。”
“你是说……”包斜挑眉道:“赵柳氏和赵宇文有jian情?”
“大人!”这时赵柳氏喊了出来,似乎要说些什么。
“你别急,想要说话也等我说完再讲。”林牧白撇了她一眼,然后继续道:“赵柳氏对赵宇文一见钟情,而赵宇文对美丽的赵柳氏自然也心有好感,所以大人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有jian情!”
“而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赵柳氏才想到找赵宇文帮忙陷害赵伟俊。”说着,林牧白顿了顿道:“不过赵柳氏要杀赵伟俊的原因,除了替自己报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赵宇文。”
“此话又是怎讲?”包斜讶然道。
“赵家老家主近日重病将死。”林牧白意味深长地道。
包斜闻言一愣,继而恍然大悟道:“她杀赵伟俊,是为了让赵宇文继承赵家所有家产?”
“没错!赵伟俊虽然是个废物,但因为是长子,所以深受赵老爷子宠爱——不然赵伟俊也不会被惯成现在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了。”林牧白继续无视赵伟俊的怒视说道:“因此虽然赵宇文远比赵伟俊优秀,但分到的家产却不一定比赵伟俊多,赵柳氏就是无法忍受自己情郎吃亏,才铤而走险走出这种事情来。”
“原来如此,但这些事情应该和王陈氏无关吧?她又为什么要牺牲贞节帮助赵柳氏呢?”包斜又问道。
“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前段时间赵伟俊的骚扰,坊间已经有了不少不好的流言了,一定程度上来讲,王陈氏的名声已经坏了。而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钱了。”林牧白看向王寡妇,“王陈氏有一个孩子,正是上私塾读书的年纪,然而王陈氏一个寡妇光养活自己和儿子就困难了,又哪来的闲钱上私塾呢?所以……”
“胡扯!”王寡妇愤怒地喊道:“你这是在放屁!”
“大人!”而赵柳氏也按捺不住了,“林讼师无凭无证,就血口喷人。污蔑我水性杨花、污蔑我设计杀夫。草民一介妇道人家,自然辩不过林讼师,只能希望大人你明察秋毫,不要轻信林讼师的话!”
“赵柳氏不必担心,本官当然不会相信林讼师的一面之词。”包斜安慰几句,然后一脸肃然看向林牧白道:“林讼师,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当然有。”林牧白从怀里拿出那份信,“这是赵柳氏写给赵宇文的情书,上面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呈上来。”包斜立刻说道。
书信被呈上去后,包斜把信摊开放在公案桌上一看,那张黑脸一下子变得更黑了。
他看向赵柳氏,沉声道:“赵柳氏,上来看看,这封信可是你亲笔所写?”
赵柳氏依言上去,看了看那封书信,小脸霎时间变得一片煞白。
“这、这……”赵柳氏一脸难以置信道:“这确实是草民的笔迹,但……草民从没有写过这封信啊!”
“大人。”林牧白这时候道:“如果你怀疑这封信是伪造的话,大可以请人来鉴定,不过我可以保证,这封信绝对是真的。”
包斜沉吟了片刻,还是唤来师爷让他带着信封去鉴定。
片刻后,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信上的笔记就是赵柳氏的!
这结果一出来,周遭的村民纷纷喧哗了起来。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看那赵柳氏人模狗样的,居然也私下里偷偷会情夫!”
“虽说她丈夫是赵伟俊那等人渣,但不守妇道也太……”
“大人!”林牧白微笑着开口道:“案情已经明朗,证据也齐备了。是否该下定夺了?”
包斜神情冰冷,一拍惊堂木道:“将王陈氏、赵柳氏以及赵宇文关入大牢,秋后问斩!”
“哈哈哈哈哈!”听见这话,赵伟俊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与之相对的是王寡妇呆滞了一瞬后,发狂似的大叫了起来:“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我没有和赵宇文他们勾结,我真是被人***了啊!”
包斜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样,说道:“衙役压她出去。”
两个衙役走出来架起王寡妇往外走,在这过程中她仍是挣扎不休,最后她瞪红了眼睛望着林牧白他们道:“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声音渐渐远去,赵伟俊一脸幸灾乐祸,而林牧白则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这个时候,赵柳氏也走到了林牧白面前,冷声道:“林讼师真是好手段。铁齿铜牙颠倒黑白,还能伪造证物欺骗包青天。但你骗得了人,却骗不了天地。我在地府里等着你,等着你被打入地狱,受那拔舌铁树、孽镜铜柱、冰山油锅、血池石磨之刑,永世不得轮回!”
说完,赵柳氏也被带了下来。
“……”林牧白。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作为幕后真凶,这群家伙的态度是不是太那啥了啊?搞的好像是我冤枉了他们一样。林牧白在心里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