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姚振海挂断电话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站在那里的张珍珍,眼神带着愤怒、不甘、悲切,还有憎恨……
张珍珍笑了,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他的反应,他的恐惧,还有他该有的憎恨,“我做了什么?哼,我只是想让你尝尝你应该得打的报应。”
“你让人在暗中买断了我的股票,做空了我的资产,你,是你让我破产的,是你让我一无所有。”姚振海站在地下,气的赤红的眼眶,表达着他到达极限的愤怒。
“姚董事长,我不是做空你的公司,我是有计划的买断,我还要整理合并,现在他只是我的子公司而已。”张珍珍笑看着他,“我帮你计算过,你这次破产,会背负上亿的债务,而你唯一能做运作的资金就是这次堵住设计的赌石和珠宝,可惜,根据我们的赌约,那些东西都属于我了,所以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在一无所有的同时,你要还清债务,不然你的下半生可能还要孤独一生,被囚禁在冰冷的牢房中,过着孤独寂寞,没有名利,没有地位,没有奉承的生活中,姚振海,你敢吗?”
听着他的话,姚振海心中的恐惧慢慢涌出,他爱钱,他害怕没有奢华的生活,他要地位,害怕失去恭维的卑贱,可是他更害怕的是责任和负担,他承受不起,因为他从来都是选择逃避,没有真正的去担当过,所以对于张珍珍的话,他怕了,非常怕。
“凤莲,你会帮我是不是?你是不会看着我不管的是不是,你会帮我填仓的对不对?”看着姚镇海不顾一切的去哀求楚凤莲,张珍珍讽刺的大笑起来,笑声中全是鄙夷,看着他卑劣的样子,她真是替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原来姚董事长的红颜知己还真是多,居然还能求到楚董事长,看来两人真是交情不浅啊。”
闪光灯从姚可欣出现开始,就一直闪耀在他们的周围,一个接一个劲暴的消息出现,让所有的媒体人士都兴奋不已,看来今天果然不虚此行。
楚凤莲看着张珍珍眼神中的挑衅,她厌恶的说道:“张小姐,你不要乱说话,我可以告你。”
“告我?楚董事长告我什么?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你和他是初恋情人,我没有说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我更没有说,你因为嫉妒雇佣杀人的事情,你急什么?”张珍珍的话引起一片轩然大波,底下的议论声淹没了一切,而胡老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的张珍珍也愣在那里。
现在的张珍珍眼神中充满着仇恨,这种恨不是一个十四岁女孩该有的,这种很吞噬着她的善良,蔑视着一切责难,深入骨髓,又刻骨铭心,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忌惮,害怕,可是在他看来却格外疼惜这个孩子。
“张珍珍,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话要有证据,我还要说你勾引我的儿子,把我儿子迷得神志不清,让我楚家受到的侮辱,我要你十倍偿还。”楚凤莲的话,让一旁的白一帆嘲讽的大笑起来,“楚凤莲,你还要不要脸,说珍珍勾引你的儿子,哈,你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天之骄子吗?就算你儿子上赶着,都配不上珍珍的一根手指头。明明是你为了要姚家的那块龙石种翡翠,匆忙的设定订婚的婚期,让后逼迫你的儿子订婚,还好意思把这些事怨到珍珍的头上来,亏你还是个当妈的,这一点你倒是和姚振海很像,推卸责任,狼狈为奸,你们才是绝配。”
“你说什么?”
张珍珍拿出一封信直接甩到楚凤莲的面前,“这是楚绍轩给我的东西,同样的一份已经递交给了法院,而我已经向法院提起上诉,告你五年前雇佣杀人,楚凤莲,你欠我的,我也会让你用下半生的时间在监狱里偿还。”
楚凤莲拿起那个信封,看见里面的东西她骤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摇头,“不,他不会背叛我,不会,绝对不会,是你,是你骗了他,是你勾引他,这一切都是你编造的,我不相信,不相信。”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我会让你相信。”
张珍珍说完,又看向姚振海,轻笑着说:“姚董事长这下可怎么办?楚董事长,自己都牵扯上了官司,她要怎么才能帮你?”
就在这时,会场上走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看见姚振海的时候,面色冷峻的说道:“姚振海先生,您的公司涉嫌违规操作,欠下巨额债务,请你和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姚振海瞬间脸色惨白,他看着张珍珍的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他好像做着一种挣扎,在那些人把他带走之前,他突然跑到张珍珍的面前,哀求的看着她说道:“珍珍,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只是觉得,如果他被带走了,也许她永远不会再见他,更不会帮他。
也因为他的一句话引起了今天纷乱的高潮,张珍珍是姚振海的女儿,还是私生女,弄了半天,大家才知道,这是家族之间的纷争,才明白张珍珍眼中的恨来自于哪里,在感叹的同时,他们也不禁愕然,明明有一个抱着金砖出生的女儿不要,弄的如此下场,还真是世事无常,报应不爽啊。
“你现在才知道你是我父亲?你之前干什么去了?在我两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父亲,在我姐姐生病没钱医治的时候,我也没有看见父亲的影子,在我家人受到车祸的磨难时,却出现了你久违的名字,姚振海,你弑妻杀女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来她们是你最亲的人?让我帮你,我巴不得你早点死。”张珍珍说完,手指紧握,关节泛白,恨不得一拳打死他,就是因为他是她的父亲,她不知道多讨厌和他有关的一切,多恶心他虚伪的哀求。
“珍珍,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我可以解释……。”
“滚,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别说你的解释,因为我不相信,刚刚看着你现在的老婆和孩子受到屈辱,你都一直默不作声的自保,对于你这样没有担当的人,还想让我相信什么?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就算你生了我,那一命我已经抵上了,现在我对你没有亏欠,但是你欠我的要还了。”张珍珍脸色狰狞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决绝。
“张珍珍,你这样做,老天也不会原谅你的,你要杀你的亲生父亲,你这是不孝,会遭天谴的。”姚振海气急的大吼,可是张珍珍却无所谓的说:“老天不原谅我吗?那你对我们所做的一切,老天就会原谅了吗?”
就在她说完的时候,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会场原本阳光夺目的窗口也阴沉下来,“咔嚓”一个惊雷响起,一道暗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印在窗户上,张珍珍含泪清冷的一笑,“姚振海,听见了吗?这是老天给你的惩罚,曾经也有同样的夜晚,闪电也是这样的明亮刺眼,暗紫色泛着红光,当它滑过天空的时候,我失去过姥姥,也失去过妈妈,甚至久病的姐姐也离开了我,最后在这样的夜晚我也失去了自己,现在的轮到你了,轮到你去感受这份恐惧,孤独,阴晦……,轮到你开始体验人间地狱带给你的痛苦,来偿还你的孽债。”
张珍珍静静的坐在别墅的沙发上,报复之后,她依旧没有期待中的快感,她甚至茫然无神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现在只能疲倦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让人失去意识的沉寂。
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张珍珍疲惫的动了动嘴角:“你回来了?”
没有听到回答,脚步声就停在那里,依旧是沉寂无声,可是张珍珍却骤然睁开眼睛,惊讶的回头看去,可是下一刻她的眼前一黑,便毫无知觉的倒在那里,而一道修长的背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好似熟睡的脸颊,嘴角微微弯起,透出一种危险阴冷的气息。
“哗啦”一声,夹着冰块的凉水从张珍珍的头顶砸了下来,那刺骨的寒冷把昏昏沉沉的她激醒了,她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那冰冷的刺骨感,好像针刺一般,从她的毛孔里钻进去,席卷着她全身,在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的下巴被狠狠的钳住,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想装死吗?你给我睁开眼,我还没有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你还不能死,我要让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你是我最好的筹码。”耳边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可是却透着刺骨的寒冷,阴冷的笑声嚣张的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吊灯,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的密不透风。
她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慢慢的变得清晰,看见他阴险丑陋的脸颊,她冷冷的笑了一声,扯了扯嘴角,“呸”的一声唾到他那张脸上,讥讽的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吧?何——剑——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