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您老人家还怕承认吗?”既然做了,又何来畏惧一说。
“师傅无话辩驳。”他的确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也正如叶儿猜测的那般,他出自于独孤一族,那个隐世家族……
谎言,全都是谎言,还有这天高云淡的灵虚谷,会不会也是师傅幻化出来的!
“您这么处心积虑,不光是为了公开自己的身份吧!”
世人都知凤凰彩石拥有逆天神力,难道命其他们找来就只是为了净化玉幽魄父子的魔性?她不信!什么拯救天下,什么拯救苍生,她一概的不会再相信!
“叶儿你先别激动……”菩提老祖轻言安抚着,若非局势紧迫,他也不会把自己逼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好,我等师傅的解释。”楚千叶眼前已是雾湿一片,除了娘亲她自认为师傅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宁可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为师……其实为师是为了寒儿……”
为了二师兄?这样的理由师傅也能编造的出来?果然从头到尾都将她视作不懂世事的女娃看待。
“叶儿你有所不知,千年前一战,还牵扯到了一个人,就是当时独孤一族的家主独孤霖月,他的使命就是同宫长风一起打败玉赤恒,那一战可谓足足打了五天五夜仍然不分胜负……”虽然菩提老祖说的无关痛痒,但隐隐浮现的沧桑却如一条烙印,深深凝结在他的眉间不曾散去。
“深知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宫长风和独孤霖月便心生一计故作战败,从而降低玉赤恒的警惕,终在趁其不备之时将他俘获,哪知天生神力的玉赤恒竟然侥幸逃脱,从此恼怒成恨,一心想杀了这两个人泄愤,于是不断地开始制造骚乱,弄的天下再无安乐之日……”
“玉赤恒的修为岂不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连宫长风与独孤霖月联手都未曾将他打败,可见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悍!
菩提老祖默默点头“他隶属魔煞一族,其本身的能力自然非常人所能及……”
“后来呢?”回想起玉幽魄那一身的本事,还有诡异莫变的夺命妖瞳,都足以证明魔煞一族确实是雄霸天下的当代霸主无疑。
“死,这本应是我独孤家的使命,奈何宫长风却先他一步将千灵之心逼出体外,之后独孤霖月便拥有了两颗千灵之心,这才将玉赤恒彻底杀死,而独孤霖月从此也成了不生不死之身……”
不生不死的人,该是怎样的心态?历经一遍又一遍的世事沧桑,独看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轮回,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等等!不生不死……像有记惊雷自楚千叶的脑海一闪而过,她反复呢喃着这句话,难道说……眼前的师傅莫非就是千百年前独孤家的家主独孤霖月!
“没错,师傅就是独孤霖月。”菩提老祖没有矢口否认,独孤,孤独,他已经寂寞了千百年的时间。
“师傅你骗我的对不对?”楚千叶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他只是独孤一族的大家长,没想到……竟然存活了千年之久。
“事实就是如此,叶儿你要学会接纳,不管是接纳一个的出现,还是一个人的从此不见,接纳才是自身最高的修为……”
“那师傅为何不回独孤家?”起码在那里,师傅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为师宁愿让他们相信独孤霖月已经死了。”否则因着千灵之心的存在也会让独孤家族毁于一旦,试问有谁不想长生不死呢,所以他宁可独自承受时间的煎熬,也不会让独孤家的子孙后代为抢得千灵之心而争的头破血流。
“千灵之心又是什么?”就算不知道具体由来,但楚千叶也深知这个东西是人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珍宝。
“它是凤凰彩石凝结成的一股灵力,只有彩石化身而来的人,乃至它他的后世才能拥有千灵之心。”
“其实魔煞一族的人也是对不对?”不光是她,连玉幽魄也是,刺目的红色,难怪大师兄会说彩石里以红色为尊,想来他当时已琢磨出了些许端倪……
“是……虽说为师不想承认,但终抵不过事实的验证,你们的确都是彩石的部分精魄,并且只有独孤家的现任家主才能开启长生之门。”
“这与大师兄何干?”为何师傅说是为了大师兄。
“这是独孤霖月欠他的……”当初宫长风代他而死,如今局势重来他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后世再次丧命,一报一还他与他从此两不相欠……
后来,楚千叶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混沌不清,她猜到了一百种可能,就是猜不到这样的结尾,既然师傅有心想救大师兄,那么她便早早归了正位,了结了这份师徒之恩,她楚千叶从不拖欠谁的恩情!
次日,天还未亮,楚千叶便来到玉尘绝所在的卧房,望着熟睡中的小脸,她忽然觉得一切不是那么重要了,他是她所生,身上亦流淌着她的血,今生能成为母子是缘分使然,而下辈子绝不会再次遇见。
手掌轻柔抚摸着面前的睡颜,心里已是百转千回的复杂,那一声声娘亲似乎还回荡在耳畔,她的绝儿……希望娘亲的归位能换来你一世安稳……
汗血宝马一路飞奔,带领着她重新回到之前的麒麟山庄,麒麟……她终于知晓了里面的含义,独孤一族向来奉麒麟为图腾,而百兽又以麒麟为长,据说能化解一切煞气之所在,被称为祥瑞之兽,传言能活千年以上的光阴,所以被麒麟庇佑的独孤一族才会成为魔煞一族的死敌。
“别来无恙啊!”麟霄一袭红衣繁华绝世,神情还是一如当初的潇洒肆意,好像早就算到了楚千叶的去而复返。
对此,楚千叶也是心知肚明,她孕育过魔煞命脉,身子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些魔煞气息,而独孤麟霄会如此放心的任她归去,自是断定她日后还会必有所求。
“我带你去找玉幽魄,你助我打开长生之门。”至于他们两族的恩怨她才懒得理会,只要能找到长生殿,就是让她死在这里也甘愿。
“够痛快,成交!”独孤麟霄也不是拖拉之人,两人当众一拍即合。
辗转回到之前的山道,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楚千叶按下心中疑惑,走在前方继续引路。
可慢慢,他们就像掉进一个迷阵里面,兜兜转转还是徘徊在原地,相较于楚千叶的心情急躁,一旁的独孤麟霄就显得过于惬意,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算了,还是由本座带路吧!”宽大衣袖一挥,两人面前瞬间出现一道隐形气墙,只是稍微靠近就将他们弹至老远。
“怎么回事?”楚千叶完全摸不着头脑,凭她的修为,若想打破这道结界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蠢!”独孤麟霄一脸轻蔑“将手伸出来!”
照着他的样子,楚千叶刺破中指取出一滴血与之混合,随后滴在气墙上便破了这道结界。
“你以为本座为何要救你?”独孤麟霄又换上一副痞痞的样子,好像看到楚千叶吃憋的表情他就非常愉悦。
“无非就是融合了麒麟凤凰的血液才能顺利打开独孤先祖设下来的结界。”她是彩石化身,命属凤凰一脉,而独孤麟霄早在见她之初就看破了她的真身,期间也曾煞费苦心的引诱她去打开结界,奈何过于提防的她好巧不巧地正拂了他的美意。
也就是说独孤麟霄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玉幽魄而来,只是苦无凤凰血,无法打开结界罢了,他是笃定她还会回来找他的。
之前阿茗的说辞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和玉幽魄掉落的一瞬间,正好冲破了这道结界之门,进而一直都存活于结界里面。
回到最初之地,仍是天高云淡的开阔,楚千叶快速奔向水潭附近,然而四周已是荒凉一片,那些残留的断枝灰叶明显还是他们之前使用过的痕迹。
“说!人呢?”独孤麟霄突然爆发的怒意使得群鸟惊飞虫蛇逃窜,一双眸子更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影给生吞活剥!
“他有腿有脚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楚千叶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笑话!跟她要人,玉幽魄又不是她的影子!
“有胆子再给本座说一遍!”盛怒的声音贯穿天际,身形一闪就移到了楚千叶面前,仅用两根手指就毫不费力的牢牢掐住她的脖颈。
好快的速度,这就是神人与圣阶的区别吗?楚千叶挣扎着,就算他是神人又如何,她今日非要逆了他的狂妄不可!
手掌凝聚内力,蓝光遍布全身,她的发与他的发在气流的旋转中彼此纠缠,为何她会感受到独孤麟霄强大的恨意?
“你倒是让本座刮目相看,不过一个小小的圣阶巅峰还没有资格在本座的面前撒野!”这次,独孤麟霄是存了杀意的,手掌凝结的内力显然要比楚千叶的不知强大多少倍。
两人的身影逐渐离地,如轻羽般漂浮在半空,楚千叶掌间已幻化出数只飞腾炙烈的火凤,似乎要划破苍穹直冲天际。
哼!独孤麟霄完全漠视她的能力,手掌闭合间竟幻化出一只雄姿威武的麒麟出来“今日本座便要你记得,欺骗本座的下场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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