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残缺中的至美
我搬去了亦纯原来的住所，没有了泰予晨的“愤恨”，有得是康杰的关心和爱护。
一连几天过去了，我都没有回去过，为的是赌这口怨气。忍不住对爷爷的思念，又在康杰的劝说下，我决定三天后回家去看看。
就当自己是去做一次客好了。再等三天也是为了让所有的人更想我。然后都狠狠的骂泰予晨为什么赶我走。也是为了泰予晨，他不是很讨厌卡到我吗？那我就要偏偏出现给他看。
康杰体贴的陪我一起回家，我的底气更足了。哼，我现在和有保镖，有护花使者呢。
我打开门，泰予晨忙冲过来，他惊喜般的眼神看着我，“你。当看到我背后的康杰时他又转换另一中语气，“怎么回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他把我们拒之门外。康杰推开他把我引进屋内。
“一鸾，干嘛搬出去住啊？予晨说你一个人想过清静的生活，怎么？住到这里有什么吵到你了吗？”阿姨问到。
我吃惊的看着泰予晨，我哪是要过什么清静的生活啊，我是被您的宝贝儿子给赶出去的啊。泰予晨，你够狠！
当着大家的面，康杰向我求婚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包括我。他给我的手指套上了银色的钻戒，阳光下它发出灼人的光，耀眼的刺进每一个人的心。虽然此时我还迷恋着红玫瑰，但我捧着黄灿灿的太阳花田野觉得幸福。
这是对爱情的一个肯定。谁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在我看来婚姻是爱情最好最稳的归宿。
泰予晨将一杯杯的红酒往肚里灌，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他喝，却也不劝戒。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抢掉他手中的酒瓶。泰予晨身体摇晃着，他无力的倒靠在我的肩上，小声的说：“你管我啊？管好自己的丈夫就可以了。”说完他昏了过去。
本就不太和谐的求婚宴一下子更冷清了。等扶着泰予晨回了房，我就准备快速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我和康杰一同扶着他，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我就看到了令人辛酸的一幕。还是原来的摆设，还是那面墙，还是那个位置，还是那副我的画像。泰予晨不是上次将那画像给撕碎了的吗？为什么还在？我看这副自己逼真的画像不肯移步，一股涩涩的气流往上涌，莫非我的心说的是正确的……
“冰一鸾，我在中学时代就梦见过你。我一直都在等你啊。为什么我的等待是浪费时间？我等到山穷水尽，海枯石烂了还在等你回到我身边……”泰予晨躺在床上诉说着压抑的心声。
“一鸾，来，你好好照顾他把。”康杰转身将我拉到泰予晨床前。我抬头看着康杰，他对我微笑着摇头，然后径直走向了那副画前。
“泰予晨，不要胡说了！快快睡觉吧。”我对他命令道，但他仍在胡说。
我准备为他盖好被子，他却一把死拽着了我的手，“冰一鸾，你这个傻瓜，我好讨厌你，你怎么会那么傻？”
我急急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却抓得更紧了。我无奈的看向康杰，他背对着我们，毫无反映的看着那副画"出神"，仿佛我们都是虚拟的。
“泰予晨，你比我更傻，我也好喜欢你，年知不知道？”这样的话竟破天荒的从我的口中说出，这绝不是我的本意。
康杰终被这句话打动，他回过头来，我无辜的与他对视，这不是我的本意啊，一定是我的心在做怪。原谅我原谅我。可康杰依然毫无醋意，他反而对我明朗的微笑，对，是明朗的微笑。
泰予晨听到这话竟也乖乖的睡着了，怪了！神了！
我和康杰轻手关上门出去。”康杰，刚才那话，是我心……”我不好意思的支吾道。
“不用解释，我真的不在意。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康杰诡秘的说到。可我张大耳朵也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他看出我的疑惑，忙解释到，“我可没说话啊，你这丫头该不会是犯疑心病了吧？哈哈。”他抚着我的头，我像一只小鸟依在大树中。康杰他变了，变地经常笑了，帅气英俊的脸也增添了不少迷人的阳光。
由于爷爷和阿姨的"强制"挽留，我们也不得不留下来过夜。
其实我也有留下来的想法，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泰予晨这小子。说也奇怪，像他这么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可能画出那么逼真的画来，暂且相信这小子的美术功底吧。
康杰一个人站在窗前伫立了好久，他又在想什么了？
“嘿，在想什么呢？”我跑过去跟他说话。他却被我吓了一跳，果真想什么想得入迷了。
“我在看未来呢。”康杰笑着说。看未来？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窗外哪有什么未来？”你骗我的吧，我怎么看不到未来呢？”我迷茫的问他。
康杰揽着我的肩，有些哀伤的叹道：“你过真是泰予晨说得好傻，单纯的傻，傻的可爱，傻的可恨啊。”
什么？连他也这么说我？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呀？我可是超级无敌智慧兼美丽的少女。他们，都没眼光！
他笑的样样子真好看，少见的微笑却来的珍贵。
“康杰，你怎么变了？变得这么爱笑了？”
他满脸问号的看我，“是吗？”他又再笑了。
我高兴的点头，“是呀，你笑的样子好好看，就像浓烈的酒精让人沉醉。”既然是沉醉为什么要用浓烈呢？我也说不清，总觉得只有这个词才能表达我的心迹，才是用得恰倒好处。
康杰沉默了半响后说道：“我以后会尽量笑给你看的，不过只怕你以后看不到了，你没机会看了。”
“什么没机会呀？要是以后我就嫁给你，那样我就可以天天看见你笑了。你要娶我的，看，这是你的证明。”我说道。
天呐！我伸出自己的手指想要给康杰看他送给我的戒指，现在竟不见了！“戒指呢？戒指不见了！”我惊呼的大叫道。
看向康杰，他的脸色竟毫无改变。“没关系的，戒指丢了，以后还会有人再送给你的，快去睡觉吧。”他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
他说完拖步一人回房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这叫安慰吗？不，这绝不是安慰，更好像是一场阴谋。
戒指呢？我的戒指。我疯一样的的寻找着，我一定要找到它。
可是整幢房子被我找遍了，都没有它的踪迹。可我明明戴得好好的呀，怎么肯丢了呢？不过说实话，这戒指有点不太适合我的手指，它实在太小了，更因如此，那它就更不该丢了啊。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喂，冰一鸾，你快把我给拿出来啊，我有话对你说。”我的心在叫着。
我不理它，现在真的好烦啊。我的心在做最后的挣扎，“你不听我的话会后悔的，还是一辈子的后悔。”
照样，我还是不想理它。
泰予晨怎么还没起床？都已经十二点了。我也不再等他，我还是趁早离开吧。
康杰却止住我让我再等等，我不好再多说什么，决定再等他半个小时。时间一秒一秒的在我心里划过，不知这点点的末尾时间在期盼着什么？他还是没起来，我们准备离开。
离开时我不忘对楼上泰予晨的房间望望，看那空荡的走廊，冰凉的楼栏杆，整幢楼都空荡的沉寂，楼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静得让人心碎。
我拉着康杰的手一直走着，不再做一次的回头，因为我知道回头满是凄凉，满是悲哀，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执著而决绝的向前迈步。
回到新的家，我依然对我的戒指不能释怀。戒指对婚姻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我怎么可以没有呢？我走到康杰身边轻轻的说，“能再送我一次戒指吗？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弄丢了。”
康杰淡淡的微笑着，“求婚戒对于人生来说只有一次，既然不见了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一鸾，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我摇头，这算什么话啊？干嘛说得那么懵懂啊。
“要你明白是需要时间的，来，我们去花园浇花吧。”他不给我过多的解释直拉着我去花园。
时间它能说话吗？
和康杰漫步在林阴小道，路边有很多学生在画画。我门经过时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一个女生小声的尖叫道：“世界上果真有这么漂亮的女孩耶！予晨哥哥画的还真是真人呢。”
她提到了泰予晨，我走向那女生，所有的学生都凑到了一块等我去问话似的。
“哇，予晨哥的眼光还真好呢，好漂亮。”
“可予晨哥哥喜欢的女人身边怎么有个男人啊？”一个男生不满的说。
“对啊，予晨哥哥喜欢的女人身边怎么有一个多余的男人啊？不过……呵呵，我觉得他也长的其实也真的好象是蛮帅的哦。”一个女生娇气的说话。
几个学生的巴掌同时打向这个娇气嗓音的女生。“你怎么这样啊？你站他那边去好了，我们永远站在予晨哥哥这边。”“对，还亏予晨哥哥给你买了那条你最爱的名牌短裙呢。”
我走过去打断他们，“你们认识泰予晨？”
一个女生抬起头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远处的康杰，她说，“他和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啊。你怎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予晨哥哥呢？”
我只想知道我的答案，并不去理睬她们无聊的问题，我继续问到，“怎么可能？你们这么小，怎么会跟他是同学？”
一个男生满脸的惊讶，“你不知道予晨哥在雅礼学过画画？他没把他画的你的那张画像给你看吗？别说，予晨哥一开始的画技真的好垃圾。”
原来泰予晨不是从来就是画画高手，而是后来在雅礼学校学的啊。
“你不知道予晨为了画你有多么的卖力。我们都休息了，他还在一个人无止无休的画。废纸都丢了好几百张了。他还告诉我门说他画的是他十七岁时梦见的那个奇幻美少女，而不是现在出现的她的那个影子……”
几个学生为我讲述着泰予晨的事，他们的话让我有些震惊。这一次，我又猜错了，这已经是第N次猜错了。
想起我第一次看到那张画像时，他急忙的将他的心血撕得粉碎，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又花了整两天时间去重新画我的画像。我还是不理解他，他这个表面无情却内心细致的男人怎么让我一次次的心疼。
“看，予晨哥哥他来了。不过他的身边也怎么多了个女人？怎么会这样啊？”所以的学生一起拥上泰予晨。
我看向了他，他也看见了我。他忙拉起辛莎莎的手要转身离开。
我急急的冲向泰予晨，“那画是你画的？”
泰予晨接到，“我的事与你无关！莎莎，我们走。”
“予晨哥哥，怎么才来就要走，我们一起玩啊。”一群学生嚷道。
他也是无赖，只得温和的说到，“下次我带大家去野营，好不好？”泰予晨拉着辛莎莎要离开。
辛莎莎却僵持着不肯迈步，她奋力的挣开泰予晨的手跑向我这边，她拉着我走向远处一旁。她对我低声的耳语，“一鸾姐，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实在不想看着予晨哥这样了。虽然我是喜欢他，但喜欢不一定要得到他。”
我的心一阵紧绷，她要告诉我什么？我的预感就足以让我震撼了，我摒住呼吸倾听她的话。
“其实呀，我跟予晨哥这样子是假的。”辛莎莎对背后的泰予晨看了看。我唏嘘不已，“假的？”
辛莎莎点点头，“那还不是因为予晨哥希望这样子，能让你安心的跟康杰在一起呀。所以我只好扮他的女友了。”
我差点惊呼，泰予晨，你才是真正的大傻瓜，干嘛一直都是在为我付出？这不是对我的爱，而是对我的压力。
“一鸾姐，予晨哥对你其实并不比康杰对你差，总之我告诉你了，对于你和康杰快要结婚的事，我希望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我走了，再见。”辛莎莎拍着我的后背后走向了泰晨。
我愣在原地，几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辛莎莎不断的回头对我扮鬼脸和微笑，而我却麻木的几乎僵化。
康杰走过来对我一贯的微笑，可我再也感受不到这曾经让我可以温暖许久的挚热。
一时间，漫步逛街的兴致全无了，我们回家了，但我总是坐立不安。
康杰看出我的不适，“想回家了就回去吧。”
回家，对啊，家的感觉好温暖，我的心一直都是系在家里的啊，我要回家，我要感受家的和谐美满。
康杰只是送我到了家门口，他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我无奈，只好一人进去。
泰予晨没表情的看着我，有不欢迎我的意思，我不在乎他怎么看我，总之，到家就好。
也许一个人可以失去所以，但唯一不可失去的就是对家的依恋。
半夜十分，我口渴去倒水喝。
正发现泰予晨鬼鬼祟祟的进房，他晚上又跑去哪里了？跟上次一样，大半夜的开车出去，现在又大半夜的开车回来。
我悄悄的跟在他后面，泰予晨进房开了灯，我就躲在窗外看他的花样。
他脱掉衣服，我差点大叫出声，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像是在荒郊野外被荆棘划破的口一样。
泰予晨拿出药酒在身上擦着，看他龇牙裂齿的样子就知道很疼，这不由的让我联想到上次，我冒失的冲进他的房间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他也是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擦着什么。
这没说来，这小子的伤是很早就有了的了，怎么现在还有新伤，莫非他跟别人打架了？
以前听泰予昏说过，这小子可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曾经多次逃学跟人打架，现在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仇家。但想来想去这也不符合逻辑啊，谁会故意在半夜是打架啊？况且打架也因该受的是刀伤印痕什么的。
他的后背中央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泰予晨想要上药但却够不到，看他吃力擦药的样子我有些不忍的将头低下。
他终于将药酒涂在了深深的伤口上，他无力的倒在床上直大叫。我慌神的直敲着门叫到，“泰予晨，你怎么了？快开门。很疼吗？快开门。”
泰予晨听到我的声音后立刻关掉了灯也停止了痛叫，无论我怎么叫怎么敲他都不理我，他到底在躲避着什么？我也只好无奈的回房了。
早上起来，泰予晨有意的躲避着我的眼神。
真是奇怪，我有那么可怕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天大的事，还那么怕被我暴光。
今天还真是奇怪，泰予晨只吃了一片面包就要开车出去了。我也闲的无聊，当然也颇有些担心和好奇他的诡秘行动。我打了的悄悄的跟在他后面。
咦？他的车怎么驶进了郊区？这条路径我好熟悉。
我努力的回顾着，我一阵惊骇，这就是上次那可怕的郊外啊！我曾在这里看到奇怪的玫瑰花海，还有呢冰做的银屏……
泰予晨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在我的面前发过重誓的吗？还有，还有他上次骗我的时间差，我的疑问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我下了车，急急的拨通了康杰的号码，我告诉了他我的位置，他很快的骑士般的出现，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来了。
我们躲在远处的一棵大树边看着泰予晨的行动。
只见他走向了上次我采花的那条小道上，他采下路旁的一株野玫瑰，让人惊鄂的景况再次出现了。一片荒凉的灌木丛瞬间化成了大片的玫瑰花。一朵朵娇艳的花朵在风中妩媚的摇摆着，像幽灵界的孤妖散发着迷魂烟，似醉似梦。
泰予晨看到这景象竟满脸的惊喜，他正要进入玫瑰花海。不要，我上次就差点出不来。我站起身想要制止他。
康杰却一把拉住我：“别担心，看他自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很熟悉这环境。”我也觉有理只好瞪下。我也在奇怪为什么康杰会这没淡定，对这好像一点都不惊奇。
泰予晨像是在花海里寻找着什么，他不顾一切的穿梭在花海中，玫瑰花刺无情的在他身上划破道道伤痕。我恍然，他的伤原来是这样来的。
他这个傻瓜，明知山有虎偏往山中行。我顾不得康杰的阻拦直奔进玫瑰花海，我不要看到泰予晨受这样的苦，我要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我要去弄清楚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我不要再承受如此多的压力！
让我更触目惊心的一刻发生了，泰予晨躺在地上几块破碎的冰片上，这些冰片吮吸着他被玫瑰花刺刺破的伤口留出的血。
而我好像被冰冻凝固一样，根本无法迈开脚步，我瞪大眼睛的看着好无颜色的通明冰块渐渐有了色泽。隐约的可见那是一个女孩的画面。我猛的一惊，那就是上次我在冰屏里见到的那个美的骇人的仙女啊！
不到一刻，玫瑰花海就转瞬不见了，眼前又是一片荒野的灌木丛，我的冰冻魔咒也解除了。
我飞奔向面前已脸色煞白的泰予晨。我扑在他身上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衣服，他猛叫到，“死丫头，干嘛脱我衣服，放开，不然我可叫非礼了，非礼啊非礼。”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红肿的伤口，还有点点的血迹渗出，我紧抱住他心疼的哭起来，他的手臂轻轻的拥住我，“一鸾，别哭别哭，我不疼。”
说着他拉起我的手静静的往回走。
泰予晨将我的手交到康杰的手中，“好好照顾我妹妹，不然，我可不饶你。”康杰只是淡淡的微笑。
泰予晨转过身离开，长满青苔的冰凉地板上倒映着他长长的孤影，我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从我视线里消失。
这一切，我终于明白了，一直都是他在为我默默的承受。
康杰拉着我沿着泰予晨相反的路线一直走，我依然会不时的回头张望他走过的路，心里在默默的叫着泰予晨，泰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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