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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扬州(1)

1.

存扣和哥哥乘晚上七点半的兴化至扬州班船,于次日早上七点多钟才到了扬州,整整在船上一夜。在南门渡江桥轮船码头下船,随人流出了候船室,兄弟俩喊了挂人力三轮车,说到师范学院。两人挨坐着,行李放在脚下,扁担存根竖着抱在怀里。从渡江桥向北,顺国庆路到市政府,向西折进三元路,绕文昌阁,进入石塔路,上备战桥,过石牌坊,向北拐进大学北路,又经过二三百米,才终于到了学校。全部路程大约有四公里。三轮车夫骑得脸上汗直淌,汗衫都湿了,吸在后背上。

一路上,存扣的心情奇异地激动着,他发现扬州这个古城挺投他的脾胃。国庆路路面不宽,两边的法桐连成一片,人车都像在绿色的穹窿中间经过。沿街房屋相当古旧,几乎没有现代建筑,给人一种强烈的历史沧桑感觉;全部是店铺门面:百货店、书店、音像店、体育用品商店、理发用品专卖店、化妆品专卖店、药店、照相馆、眼镜店、时装店、鞋帽店、编织坊、饭馆、旅社、浴室、粮店、酱园、烟酒店、茶食店、炒货店、蛋糕店、饺面小吃店、烧饼油条店、卤菜店、日杂店、家具店、玻璃店、香烛店、寿衣店、玉器店、金银首饰店、古玩店、裱画店、刻字画像店、五金店、劳保用品店、刀剪店……公私杂陈,什么都有卖的,实质上就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到了三元路,道路变得开阔,显然是到了市中心,但两边的现代建筑设计仍是古色古香,与古城风格浑然一体。一路上,点缀着两淮盐运司衙门旧址、基督教堂、古白果树、萃园、珍园、文昌阁、石塔寺等许多古迹,难怪听人说过,站到扬州的大街上是“唐宋元明清,从古看到今”,果然是不假的。整个古城氤氲着浓厚的市井气息和文化意蕴。存扣心想:这样的地方好,让人心静,意态从容,是个适合读书的地方。

想不到在学校大门旁边居然看到了秀珠。他的修鞋摊子摆在花台前面,正坐在那里埋着头飞针走线呢。存根高兴地喊了他一声。存扣老早就晓得秀珠是在扬州西门的大学门口修鞋的,没想到这个大学就是录取他的扬州师范学院。他也跟着喊了一声:“秀珠哥!”

秀珠抬起头,惊喜地叫起来:“哎哟喂,是你们两个啊!——存扣考到这儿来啦?”

他乡遇故人,着实一番亲热。秀珠千叮咛万嘱咐要存根晚上到他那儿吃晚饭,歇宿,不许下旅社。他在校门口等着。他有挂小三轮车。他住的出租屋在离学校一公里的邵庄62号,靠农学院。

第二天早上,存根坐着秀珠的三轮车一起到了学校。秀珠把三轮车锁在花台旁边,一瘸一跛地随存根去存扣宿舍看了看,对存扣说了许多关心话。逗留了二十分钟左右,终究不大放心校门口的三轮车,就先告辞了。存根把秀珠送到楼下回来对存扣说:“真想不到秀珠混得不丑哩。住人家一间厢房,七十块钱一个月,里面要啥有啥,高低床,电视机,烧的煤气灶,就差个女主人了!”

他说秀珠喝酒的时候告诉他说,他已经是万元户了。“这才出来几年呀!看来人还是要出来闯才行。‘树挪死,人挪活’,只要敢闯,能吃苦,瘸子瘫子都能发财!”

存扣说:“还是摊上现在政策好,不然就是好好的人,还不是窝在那几块田上,吃苦受穷的。”

存根说:“那是那是。送你出来一趟还真长了些见识,开窍多了。不是不放心俊杰这小子,连我也想出来闯几年哩!”

存扣笑着问:“秀珠哥昨晚咋待你的?”“可客气哩!先带我到农学院浴室洗澡。澡堂子可好哪。要我把人家擦背,我哪好意思。他擦了,像杀猪似的躺在大条凳上,瘆死人!”存根笑着,又掰着手指说:“晚上弄了一桌子菜:剁了扬州老鹅,烧带鱼,煮干丝,烧臭豆腐,烧杂素。噢,还买了几个什么朝鲜菜,也不知什么东西做的,吃在嘴里‘咯吱咯吱’的,没甚味,倒是脆得很。”

存根津津乐道地对兄弟说着。存扣却低下了头。他想,如果秀平现在还在,多好。

中饭后,存根要回去了,存扣有些依依不舍的,说:“哥,明天再走吧。我们还没上课。下午我陪你出去玩。”存根说:“不了,你也才到扬州,哪儿都不熟。等下次哥有机会来,你再带我玩。好好安下心来开学吧。”存扣送哥哥到轮船码头,下午两点半的航班。仍旧坐三轮车去。一路上两人东张西望,观赏着街上的风景。三轮车夫是个热闹人,听他俩是第一次来扬州,主动介绍起沿路那些古迹的来历故事。车子行到三元商场时,存根请骑车师傅暂停一下,说进去买些好吃的带回去,好歹也是来了一趟大城市,不然俊杰会闹的。存扣也跟了下车,在商场卖玩具的柜台上拣了把很好看的塑料水枪,存根笑着说:“你给俊杰买这个正投他的门,这小子就喜欢舞刀弄枪。”

2.

刚开学,整个大学校园里热热闹闹的,存扣却感到了失落。事实上,从送哥哥上了轮船,失落感就产生了。哥哥坐的船在古运河里犁起白浪,渐行渐远。他一屁股坐在码头上,像被人丢在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回头的路上他是步行的,心里空寡寡地难过,走到学校用了个把小时。他感到了沉重的孤独。以前他到兴化石桥中学复读时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原因是他没有走出兴化县境,也就没有走出他熟悉的语境,同学之间相当地容易沟通,两天一过就成熟人朋友了,更何况过了几天保连的到来让他有了最好的伙伴……而现在,在外面,他耳中全是叽哩呱啦像说快板书的扬州话;校园里更是南腔北调样样有,同学中他一个也认不得。他又不是主动跟人搭讪的人,因此连续几天他在班上宿舍里都不大讲话,就是上课、吃饭、睡觉,也不参加什么体育活动。给人的感觉他是一个沉默的人,不好动的人,有心事的人。

存扣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是一个情感上相当依赖的人,恋家的人,走出了乡音他就有些无所适从。他心里暗暗笑自己没出息,从小就仰慕江湖男儿,四海为家,建功立业,快意恩仇,而他才离开家乡二百来里地就心慌意乱了。

连续几个晚上他很晚才能睡着。眼一闭就是回忆,想以前的事情,那些熟悉的人。不知怎么的,进了这座大学后总是想起秀平。想起几年前他俩共同的理想设计。那时他和秀平学习成绩多好啊,只要他们愿意,好像没有什么不能实现的。可是她在哪儿?整整三年,生死两隔。她无奈地丢下了存扣,丢下了一切。如果她不死,说不定去年两人就双双考上了,而且说不定比今年考得还要好。秀平的死整个改变了存扣的命运格局——又岂止是存扣,难道阿香的不幸不也是她离世的消极连锁?这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孤立的,他(她)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要影响和他(她)有关系的人。暑假间,接到大学通知书后,存扣去过秀平的墓地,坟上的榆树苗都长得老高了。唉,再也不能和她分享理想了。他坐在她的坟上哭了许久,喊她“姐姐”,念念叨叨说了不少话。现在他二十岁了,可她却永远定格在十八岁上,多么可惜。天妒红颜啊。

他睡着时梦着的还是秀平,对秀平的怀念远远多于阿香了。现在他也尽量避开想阿香,想阿香他不止是痛苦,还有屈辱和愤恨。有时候他觉得他真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有时候他觉得考上大学也没甚意思。

存扣想不到一开学就陷入了这样一种失落、孤独、怀念的情感中,不能自拔,无法排遣,无人倾诉。这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人。

3.

东连在扬州城南荷花池菜场对过的湖边林荫道上摆摊刻章几年了。这天是周末,下午四点多钟,他正和几个摆摊的朋友聚在一起甩扑克,忽然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叫他。他抬头一看,惊喜得扑克一扔,“哎呀呀”地迎上来,握手,寒暄,向朋友们介绍,欢天喜地!

是存扣找他来了。

存扣是他光屁股就一起玩的朋友,现在考上扬州的大学了,还没忘掉他,还专门来找他,在他那帮摆摊子混营生的朋友面前给他大大地长脸了,他岂能不兴奋?

他吿诉存扣:“马锁也在扬州呢,船带在渡江桥,晓得你来他肯定要高兴死了。”扯着沙喉咙朝南面大喊:“德宏!绕锁!”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颠颠地跑过来。东连问存扣认得不认得。存扣盯他俩看了看,笑着说不大认得,“也我们庄上的?”东连说:“当然是我们庄上的,要不我喊他们来干什么。他俩是南村的,来扬州两年了,一来就投奔我,我是他们老大哩,我罩着他们哩。也难怪你认不得,你总是在外头上学。”两个小伙嘿嘿地挠头,一个对存扣说:“你不认得我们,我们认得你哩。”另一个说:“存扣哥哥是我们庄上的名人,哪个不晓得。”存扣微笑着拍拍他们。自家庄上的兄弟,他自当十分喜爱。东连说:“他俩一直在这里卖小百货,生意做得还不丑哩。”叫德宏的马上接口说:“再好也不如你。你宰一个章就够我们苦一天哩。”东连哈哈大笑说:“你俩别巧嘴了,赶快收摊跟我去弄晚饭。”又对打牌的几个说:“你们也早点收,晚上陪我老同学一起喝酒。”

东连的刻字摊儿其实就是一个摆在路牙上的“红塔山”香烟纸箱,上面摊一块红布,红布上排着几十枚各式章料子,刻刀,印油,刻章字体图例,试盖章兼算账的一本收据发票,还有担在箱子前面一块杂志大小写着“三分钟刻章”的三夹板牌子。收摊时,一拎红布四个角,打个结,扔进箱子里,往旁边做生意人的三轮车上一撂,第二天跟他带过来,真是太简单了。

东连在这地方人缘熟。他待人不错,古道热肠,但同时身上又有些江湖痞气,毛起来哪个也不买账的,刀子都跟你玩。一起摆摊做生意的都敬他,很有些号召力的。

摊子收好了,东连要存扣坐在他自行车屁股上,说了声“回家喽”,就猛蹬起来。在行人车流中转弯抹角,而速度不减,很有点卖弄的意思。存扣坐在后面感到很平稳,看来在城里久了,练出来了。

东连租的房子在郊区城东乡沙口村。近年来,外地人员进城打工做生意的越来越多。这儿紧靠城市,交通方便,来租住房屋的人也就多起来。这地方人大多是菜农,农村人房屋宽裕,院子又大,而且环境相对又比较安静,搞房屋出租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有的人家不仅把正屋厢房能租的都租出去,还在种菜养花的院子里砌上出租屋,像中学里学生宿舍似的,多的人家砌到十几间。这些人家因此就多了很不错的收入,坐地拿钱,正应了那句“有钱难买城脚根”的老话。当然了,不是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搞活,人员流通,你就是房子再多又怎样,养老鼠啊。国家政策好,百姓生活才好,发财致富才多门路。

房东家里是两层楼,夫妻俩带一男孩住在楼上,楼下东西房间也出租。院子里对面各砌五间“宿舍”,东连就住在西面往北数起首第一间。开门进去,存扣看里面虽然不大(十平米的样子),但收掇得挺齐整。最抢眼的是床,透过天蓝色的尼龙帐子可以看到里面并排放摆着两个花枕头,存扣这才想起这屋里原来有一个女主人的。望床下一看,大小两双拖鞋很亲密地挨放着。屋里有电视机,圆饭桌,煤气灶。像个家的样子。

东连说小琴眼下在三中食堂里上班,要到七点多才回来。他让存扣在屋里坐着,急忙出去买菜了。

东连买菜回来,把熟菜装好盘子在桌上摆好,跟着就把生鱼生肉拿到院子水池上收拾,存扣帮着择菜。两人边忙边拉话,德宏、绕锁骑自行车到了,每人车后夹了一箱啤酒,一下车就帮忙。东连说你们哪个去渡江桥把马锁喊过来。绕锁说“我去吧”,马上骑车出去了。这当儿,和东连打扑克的那几位也到了,居然也带着啤酒和熟菜,东连说:“这次又不是聚餐,我老同学来了要你们带什么酒菜唦。你看老鹅、口条、猪耳朵,都买得重起来了。”他眉开眼笑,“也好,军火充足。今晚大家可要喝个尽兴!”

几把手帮忙,该烧的菜很快就上了桌子。圆桌上都摆满了。啤酒全部拆箱。绕锁和马锁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东连急得冒火:“两个人撞死在路上啦!”用手拾桌上的花生米,往嘴里直撂。德宏劝他:“怕是马锁哥回船迟了,绕锁等他。”东连那三位朋友一个是高邮的,一个是宝应的,一个是安徽天长的,和存扣套起了近乎。天长的那位叫顺子的敬烟给存扣。存扣说不会,见对方表情有些尴尬,就接过来点上了,吸一口,从鼻孔里喷出雾来。顺子就笑:“还说不会,烟吃得这么派头!”

绕锁终于把马锁带到了。在大门外就听见马锁炸雷似的喊声:“对不住,对不住,我来迟了!”进屋一把握住存扣的手直晃。大伙儿嚷着要罚酒,马锁哈哈大笑:“我巴不得罚酒呢,今天来就是跟存扣喝酒的!”

果然让德宏猜着了,马锁是在外面做生意耽搁了。他对存扣说:“哪晓得你来呀,晓得你来我三点钟就回来了!”

东连“噗噗”地开酒,像分发手雷似地递给大家,“各倒各的,开始战斗!”

马锁把酒碗举起来,提议大家先干一碗,为存扣到扬州接风洗尘。

满屋子的“咕噜”声。

德宏抹抹嘴说:“存扣哥真够意思,出来上大学了还惦着小时候一块玩的人。”

马锁说存扣讲义气,念旧。“你们要跟他学习,有了本事也不忘本,这才是真汉子。”

“我们打穿开裤裆就一起玩了,感情深啊。”东连对顺子那三位说。转头问存扣:“保连怎么不也考到扬州来啊?他如果在这里,咱哥几个就齐了。”马锁笑他:“也不齐,不是还有进财嘛!”

“保连一直想考公安的,扬州没有这类高校。”存扣说。

马锁说准是老瘌疤要他考的。“老瘌疤心可海呢,考上公安学校多威风啊,将来出来,人前人后的谁敢不敬?”又说,“听说等到保连通知书到家才闭眼的。可惜啊,一天保连的福都没享到。”东连说:“说是乡里郑所长亲自把通知书送过去的,还送保连一身警服,让他穿着让老瘌疤看了最后一眼。”

存扣说是的,当时他在场。他低下头看着酒碗,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奇怪啊,郑所长干吗对保连这样上心?”东连不解。

“很简单!”马锁说,“还记得初一的时候保连弄杨剌子剌(即蜇)唐月琴的事吗?当时被郑所长审出来,要办保连,老瘌疤去下跪求情,连夜把保连转移到了草潭——你这事记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郑所长是怕保连公安学校毕业出来比他跩,会记他的仇?”东连恍然大悟。

“就这个意思。做官的精哩,哪样想不到!”马锁喝一大口酒,对大家说:“你们也喝唦,别尽听我们说话!”

存扣心里一凛:莫非保连刻意要考公安学校真是他们父子的安排?很有可能。“杨剌子事件”给他们父子带来了沉重的心理阴影。保连考上大学可以向世人证明他是好样的,不是下三烂——如果考上公安学校穿上威武的警服则更能说明问题。保连打小就是报复心强的人,他剌唐月琴就是报复她在张老师面前的举报让他丢了丑。郑所长对保连异乎寻常的关怀说不定就出于马锁分析的那种心理。想到在板桥复读地保连曾在他面前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发狠要报复命运对他不公的样子,他身上不由打了个冷战。

东连鼓动着大家给存扣敬酒,不一会地上就竖了十几个空瓶子。存扣说:“这么喝法不得了,会喝醉的。”马锁说:“这几瓶啤酒打不倒你。你来咱们这儿大家高兴,你就别客气了,一定要喝好,喝痛快。以后要常来。下次轮到上我船上喝!”

说着闹着,小琴下班了。几年不见,存扣看她出落得越发丰满成熟,脸上粉白娇嫩,非常的妩媚。她笑着冲存扣甜甜叫了声:“存扣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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