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三从外头回来了,看他走路都是一蹦一跳,像个孩子似的,想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这不,浪涛还为询问,他就已先开口了!
“公子,我发现了一件趣事!那就是监狱挺能锻炼人嘛,本来各人有一个活动范围,可是自从贝知府手下抓了一大堆犯人之后,所有人都学会站着睡觉的本事了!”不三调侃道。
不三刚回来没多久,不四也回来了!
“公子,这街上打架少了不少,可是骂人却是多了多,还有一个大问题呢!”浪涛还没等不四说完,就打断道,“大人,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应该是粮价问题,老夫只怕再这么闹下去,老百姓迟早会生事,浪涛啊,你要尽快拿出决策啊,可不要等到一发不可收拾,那就晚了!”魏重对这类问题也是倍感头疼。
“大人放心,浪某自有良策,要不,大人你今天就跟我去一趟法华寺!”魏重一时半会也是弄不清浪涛的意图,不过看他气定神闲,心下也是放心了不少。
“好,老夫就陪你走一趟!”于是,一行四人就急匆匆地赶路了,只因法华寺的香火鼎盛,来往的香客也多,他们要是拖拉,恐怕还要跟别人挤挤!
法华寺的地理位置其实并不遥远,只是寺庙建在了一座高山之上,因而增加了拜访的难度,显得有些高不可攀,但这不仅没有成为一大缺点,反倒成为了方圆百里的一大特色,吸引了更多游客前来参观,从而增添了不少油水。来到了法华寺后,浪涛就送上了专门的请帖,不一会,一个身披袈裟,面目慈善的老和尚出来了!
“欢迎欢迎,县太爷能光临敝寺,真是令本寺蓬荜生辉,增添了不少光彩啊!”这是一套常用的开场白,老和尚也不嫌啰嗦,仍旧是一板一眼地说道。
“大师,客气了!今天浪某前来敝寺,是有要事跟大师商谈的!”浪涛也不避讳,开口就道。
“施主请入寺一谈!”老和尚一听,也不拖沓。
“大师,我看贵寺香火鼎盛,一尘不染,想是生活无忧?不知贵寺最近可有大笔的捐赠啊?”浪涛指着四周的环境问道。
“不瞒大人说,本寺确实有多余的散钱,至于大笔捐赠,刘关张三家员外有这个意愿!大人,请看!”老和尚突然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并指着地上划好的建模线说道,“正是听说本寺要建造偏殿,几个香主才损了五百万吊钱过来。”
“佛之一道,当是四大皆空,但也有济世为怀的理念,恳请大师能把建别院的五百万吊钱转赠给山下一穷如洗的老百姓们,本老爷在此就感激不尽了!”浪涛先是度量法华寺的收入盈利,再是以佛理入手,以求达到殊途同归的最终目的。
“施主所言甚是,我这就推辞了他们,再把县太爷的想法跟他们说,相信刘关张三家员外会答应县太爷的做法的!”毕竟是那么大笔开支,老和尚也得征求下捐赠人的意愿。
“有劳大师了!随后,浪某会亲自跟他们说上一说的!”浪涛也知老和尚没有那个权利,不过能达到眼前这个目的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这一路上,主要是浪涛跟老和尚交涉,魏重基本上是没说什么话的,可当他目睹了浪涛是如何把法华寺的这个肥肉给抢过手时,也是大吃了一惊。要知道,那时信佛的人也是不少,要是老和尚不肯,浪涛还真的不好用强。
就在浪涛等人为粮价一事奔波之时,蔡家的两姐妹也在家中跟蔡辉商量对策。
“爹,你怎么都不管管大哥?你可知大哥都在外头做了些什么?我怕再过不久,我们蔡家就会贴上缺德这样的标签了!”小婉一脸气愤地跑到家中告状。
“小婉,爹已是放权给你大哥了,他的事我不插手,再说了,我们蔡家本是商人,唯利是图也是本色,你就不要管了!”蔡辉的做法就是置身事外。
“爹,浪公子帮了我们家那么多,现今米价暴涨,监狱人满为患,难道我们不应该做些什么吗?怎么反而恩将仇报,反咬一口呢?”小婉对此也是深感不满。
“你知道吗,现在是谁在斗?不是米商跟浪涛,而是贝知府跟浪涛在斗,你大哥充其量就是一个打头阵的,你不要掺和到他们中去,商不与官斗,你懂吗?再说了,浪涛哪怕丢了官也不怕,他背后不是还有魏大人吗?”蔡辉不愧是老狐狸,哪怕是足不出户也能知道许多。
“爹,照你这么说!浪公子,此次是凶多吉少了!”小婉不确切地问道。。
“难啊,除非有奇迹发生!”蔡辉设身处地,也没想出个好招来,他相信浪涛也不例外。
“舅舅,难道不能往外运粮食吗?”慧心突然开口道。
“粮食散乱难聚,除非是朝廷派粮,不过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浪涛现只是个代理知县,并没有多大的实权,只要上面有人稍微阻挠一下,就随时有可能断线!再说了,这远水也救不了近火!”蔡辉毕竟是老江湖,看得也要比别人更远些。
“那监狱那头呢?”慧心只听粮食的问题,却未听蔡辉提到监狱,就询问了一下。
“监狱那,也是不好办!首先,放人是肯定不成的,而不放呢,又没有多余的地方安置,到时同样会引起暴动!”蔡辉沉吟了片刻才说道。
听到这,蔡家两姐妹都沉默了,现只能在心下祈祷了。
粮价的事已有了着落,现还剩监狱这个定时炸弹,因而浪涛等人顾不得歇脚,就直奔牢房而来,过了不久,浪涛四人就到了!
“打死你们这帮蠢货,看你们还敢不敢跟老爷我顶嘴?”一个目露凶光,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对着一个受刑的囚犯说道,只看囚犯身上那道道青红色的伤痕,就知道汉子下手又多狠了!
“住手,这人犯了何事?”浪涛见此立刻阻止道。
“大人,这厮不仅抗税不交,而且还顶嘴老爷我,你说该不该打呢?”话毕还连着用手上的软鞭挥舞了几下,竟是丝毫也不把浪涛放在眼里。
“放肆,竟敢这样对公子说话,你好大的胆子啊!”一旁的不三冲口就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我在跟你家大人说话呢!”汉子寸步不让地说道,不三不四见此就想动手,可是这人还没冲上来就被浪涛拦住了,而与此同时,看守牢房的衙役也是不甘示弱,随手就拔起手中的长剑,那光滑锋利的剑身此时已是出鞘半截了,似乎只要稍有异动就会大干一场。
“不错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在本老爷面前亮刀,看来你们有行刺之嫌,本老爷就算是当场杀了你们,也不算过分喽!”一听浪涛此话,留守的衙役纷纷吓得把剑收了回来。
“还敢把剑拿在手上,看来本老爷的话你们还没有听清楚!”浪涛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还不快把剑放下,想死吗?”一旁的不三不四见此呼喝道。要说刚才还有些畏惧,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恐惧了,留守的衙役哪还敢怠慢,一听指令就连把手中的长剑扔掉,并且一跪不起,就连那额头都不敢稍稍往上抬!
“欺软怕硬的家伙,你呢?要我怎么治你呢?”浪涛恐吓道。
“你敢,我可是贝知府的人,你敢动我?”这会的汉子总算是知道害怕了。
“哦,你私设公堂,乱用刑罚,而且还目无尊法,藐视本老爷,你说你哪一条不靠上边啊?”浪涛随便就说了几个罪名给他。
“我那是奉了知府的命令,你不能动我!”汉子这时还以为知府的名头能救得了他。
“放心,本老爷不会那么暴力的!不过那里面的仁兄却不是这么想的,你没看到吗?从一开始,他们就盯着你看,想是他们很喜欢你,希望你跟他们作伴!本老爷素有成人之美,就送你进去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浪涛指着其中最大的一个牢房说道,而那里面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之前被他伺候过的,可以说他们之间还是有关系的!
“我不要,我不要进去!放了我,快放了我!”汉子一看就傻了,可就在这时,不三不四不知从哪拿过来一根铁链顺势就往汉子身上靠,再一个打结就把汉子困得死死的。
“各位,还请自便,不过不要玩出了火!”临走时,不三不四还不忘点醒了在牢中的各位,希望他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衙役会装作没看见,只要不弄出人命就好。
回到衙门后,浪涛宣来一名本地的捕头问话。
“秦捕头,我记得云州是一个富足之地,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抗税不交呢?”浪涛觉得此事不合常理,就调来一名熟知本地事务的一名捕快问话。
“大人有所不知,今年刚好发生了干旱,导致了很多乡民丰收甚少,再加上有人哄抬粮价,现粮价已有去年同期的三倍,你说能有钱交税吗?”这位捕快也是实诚,不仅回答了浪涛的疑问,还跟去年的粮价作了比较,好让浪涛更能直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