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二,现场的环境可有人碰过?”老大的眼睛不方便,因而浪涛找孙老二问话。
“没有,自从出事以后,我就不让别人进来了!”孙老二还算是懂些常识,知道保护现场。
“好了,你们几个家属先出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浪涛这头刚对孙老二说道,转身就又对衙役说道,“注意了,死者是被一块方形的物体击打致死的,因此,你们要找的就是跟方形块想接近的物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有了目标后,衙役的搜索效率就大大提升了。而搜索是先从内院开始搜索的,这会内院已是有人手,可外院还没有人呢。因而浪涛有意地在四周探查,据孙老二说,死者临死前门户紧锁,四周也没有发现撬动翻越的痕迹,因而可以排除外来的凶手,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既然是院子里的人干的,那此事就好办多了!就在这时,不三似乎有了收获!
“公子,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不三也不等浪涛问话,就又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是想到墙头上看一下的,不是说站的高望的远嘛,谁想无心插柳竟让我踩到了一块砖头,要是平时的砖头也就罢了,好歹我也能站得住脚,可那块砖头明显是被人动过的,因而差点就把我摔到了,好在我的反应够快,这才没事。呐,这就是那块砖头!”
“有血迹,但不明显!”浪涛夺过不三手上的砖头后,就细细打量着,不一会就猜测道,“这应该就是凶器,你看这形状还有大小都跟那死者身上的印迹相吻合!”
“各位,还请过来,本老爷有话说!”浪涛见众人的目光都到了,就开始说道,“本老爷已查明了,这就是凶器,而凶手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大人,小老儿我自首,爹爹就是我杀的!”突然从人群中出来了一个人,正是那孙老大。
“什么?是你,你为什么那么狠,竟连爹爹也杀害?”孙老二冲了出来说道。
“哦,你说你就是凶手,那我问你,你是如何杀害你爹爹的?为什么?”浪涛第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人不是凶手,不过他先不急着拆穿。
“是这样的,小老儿很小的时候就弄瞎了眼,我爹爹也一直把我当做是废人,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回,哪怕我百般讨好,他也是对我不理不睬。后来,我娶妻生子了,我以为能让他对我好些,可他的心中还是没我。可是老二却是不然,他从小就聪明,又会说话,很是讨得爹爹的欢心,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同是儿子?爹爹他总是那么偏心!”
“今天早上,我来给爹爹送吃,可无缘无故又被他大骂了一顿,我一时气不过,就到外面墙角摸了一块砖头,趁他不备,就往爹爹脑袋一砸,一连砸了三下,爹爹也就死了!”孙老大说得有声有色,确实是一个精彩的故事,不过,这其中的破绽也是不少。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叫你儿子以后怎么看你这个做爹的?别人又是怎么看待你儿子?”稍顿了一下,就又接着说道,“好了,把孙老大带走吧!”
“大人!”看到孙老大就要被带走了,一个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过来干嘛?走!”孙老大一听是儿子的声音,就想立马支走他。
“你是何人?与孙老大又有何关系?”浪涛见此人的身板很是结实,想是练过几年武,正好跟他所判断的吻合,怎么能让孙老大给破坏,因而忙趁热打铁地问道。
“小的叫孙病,是他的儿子!”孙病指着孙老大说道。
“看你的身板,并不算是干活的,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浪涛问道。
“大人好眼力,小的确实练过几年庄稼把式,现在是猛虎庄的护院。”孙病傻笑道。
“我来问你,猛虎庄是干什么的?你每月的俸禄又是多少?”什么时候都要抓住经济这个尾巴,这是祸起的根源。
“猛虎庄是一个私人的庄园,我们庄主连南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很多达官贵人都往我们那去!至于小的俸禄是每月十两白银。”孙病很是自豪地说道。
“哦,平常护院的俸禄不过是二两,你们猛虎庄怎么能拿那么高?”浪涛越审越发感到这个猛虎庄的不寻常,因而又多问了猛虎庄的信息。
“也许是我们庄主有钱吧!”孙病不以为然道。
“好了,此事先放到一边!不三不四,给我把人绑了!”浪涛下令道。
“好的,公子!”只见不三不四笑嘻嘻地走到了孙病的身后,突然搞了一个袭击,可怜孙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绑成了粽子。
“你们为什么绑我?”孙病一脸茫然道。
“就是啊,大人!杀人的可是小老儿,你怎么把我儿子绑了?”孙老大问道,在场的不止孙老大一人有疑问,就连绝大多数人都有疑问。
“我来告诉你吧,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儿子!”浪涛这才吐露真相道。
“大人,你怎么知道杀人的不是我爹而是我,你有什么根据?”见谎言被揭穿,孙病神色若定,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儿啊,那是大人在诈你!你怎么就承认了你?”姜还是老的辣,孙老大一下子就猜到了浪涛的意图,不过他真的以为浪涛只是凭空猜测吗?
“爹爹,没关系的!我倒要听听看,他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庄主会让他好看的!”这就是孙病的依仗,在他看来,浪涛这个代理知县,还不够庄主斗呢?
“哦,猛虎庄的庄主有那般厉害?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啊?”浪涛也是一脸惊奇的样子。
“那是,等你见到庄主,你才知道害怕,哈哈!”孙病大笑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浪某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怕过什么!好了,还是言归正传,你不是想看本老爷手上的证据吗?首先,死者的印迹是被一个人连续在同一个位置击打所成的,而孙老大是一个瞎子,根本无法做到那么精准,而只会胡乱击打;其次,就是本老爷手上的这一块砖头,你可知这块砖头是从哪找到的吗?”
“就在你家大院的墙头,墙高有八米,试问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够精准地把砖头放到原处,更别提你还要跳到八米的高处去拿,还有,这砖头上还留有印迹呢?这几个疑点无一不表明了,凶手是一个习武之人,请问你们老孙家有几个会武的?这个一查就知,所以也不用你再编造了。怎么样呢?孙病,现在你可承认你就是杀你爷爷的凶手啊?”浪涛分析道。
“大人,果然是厉害,我承认,我爷爷就是我杀的,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爹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话一点都不假。
“放心吧!带走!”浪涛一向的原则是只严惩罪魁祸首,至于从犯的大多是宽大处理。
“连南?看来此处的浑水可不浅啊!”浪涛暗道。
这头孙病刚被抓,那头立马就有人送信给了猛虎庄。
“那批货你要妥善处理,可不要出纰漏了!”说话之人有着一张老实憨厚的脸蛋还有一双小小灵动的眼睛,此人就是猛虎庄的庄主,连南。
“放心吧,舅舅,我办事你尽放宽心吧!”此人熊腰虎背,孔武有力,让人一看就知是个练家子的小伙子,就是连南的外侄,童勇。
就在这时,猛虎庄的管家连谋跑了过来。
“不好了,庄主,我们护院的孙病被抓了。听说是孙病看不惯他爷爷偏心,一气之下就把他爷爷砸死了,他爹爹想帮他顶嘴,可是被代理知县浪涛查出了,凶手就是孙病!还有,浪涛还问了孙病一些庄里的事情,孙病也都说了,我担心浪涛现在就有些怀疑猛虎庄了,庄主我们得采取些措施啊,可别让那柱子牵扯到我们猛虎庄!”连谋一口气就把该说的都说了。
“嗯,你说的不错!早就听说浪涛这个人了,柴知县在他面前是一败涂地,就连贝知府也在他手上吃过一次瘪,我正愁没有合适的机会观察呢!我此去一来看看真人,看看传言有几分属实,二来也顺便探探他的口风,也好让我们了解他到底掌握了什么,以便我们制定之后的计划。来人,给我准备好请帖,我要到衙门一趟!”连南沉吟道。
浪涛等人押送孙病到大牢后,就准备先歇息一下,可在这时,猛虎庄送来一封拜帖。
“看来我们是挠到他们的痒处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就过来!”浪涛看着眼前署名连南的拜帖说道,就连他也没想到猛虎庄的动作会那么快。
“要不,公子,让我们打发他走!”不三提议道。
“不,别人来拜访,我怎么能推辞呢,让他进来!”浪涛笑着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