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这一赌气竟然走得老远,直到半路慧心才跟她说得上话。
“妹妹,你平时不都跟不三不四这样斗嘴的吗?怎么这会反倒受不住了?”慧心待得小婉的情绪好些,才开口跟她说了说。
“不三不四的德性我了解,我也不怪他们,只是浪涛,他也跟着嘲笑我,我就顶不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人,期望越高,失望越深!
“浪兄不过就挤兑你一两句,怎么你就在意了?”慧心不是圣人,自然无法说一眼就看清了。
“别人可以,就是他不可以!”小婉也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了,只是把最直观的说了出来。
“妹妹,你有所不知,我看浪兄穿上你洗的衣服时,还挺得意的!”慧心这会才知道小婉别扭在哪,病根原来就在于此。
“是吗?那他怎么嘴上不这么说?”小婉这会的心就像吃了蜜似的,喜滋滋地道。
“不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呗,怎么你还看不出来吗?”言下之意是说看你平时鬼灵精一个,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就犯傻!
“好吧,那就原谅他吧!”话毕小婉就往回了赶。
小婉两人走了,这日子该干嘛还得干嘛!这不,过了没多久,苏柔就吵着要上街了!大伙拗不过她的那股韧劲,就陪着她去了,就连一向繁忙的福公子,今天也是乐意奉陪,真是稀客!
“浪大哥,走快点!”苏柔看到市集前面有热闹看,就急冲了过去,而当她从外包围圈望去,却是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老爹,牧场主人,苏亦赌。
“姓苏的,你倒是快想啊,不然你这马可要归毕某所有了。”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催促道,似是对方已是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吵什么吵,我不正在想吗?”苏亦赌冲口就道。
“老爹,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柔终于挤了过来问道。
“女儿啊,老爹不是过来找你吗?只是路上寂寞难耐,我就跟他赌了几手,谁想这小子赌技了得,我根本就赌不过啊!你看,老爹身上的盘缠还有手上的戒指都被他赢去了,老爹只剩下这最后的一匹马了。他说了,只要老爹赢了这回合,那他就把老爹之前输的东西全还回来,我当然要试试看喽!”苏亦赌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个遍,只求能得到苏柔的谅解跟支持。
“老爹,你这不是上当了吗?”苏柔直觉老爹就是被人骗了。
“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是公平竞争,谁也骗不了谁?”姓毕的反驳道。
“老爹,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赌的吗?怎么你还是不听,你要是再这么赌下去,说不定你哪天也会把女儿当赌注卖去了?”苏柔委屈地朝老爹控诉道。
“这主意不错,要是小姐能当赌注,我也乐意啊!”姓毕男子见此就开了个玩笑道。
“去,一边呆着吧你!”苏柔正跟老爹说话,怎么能让外人插话。
“女儿啊,你也知道,老爹就好这口,你要是不让老爹赌,那还不如杀了老爹算了!”敢情苏柔好酒的毛病是从她老爹那遗传的,难怪是屡劝不改!
“那你们是拿什么打赌的呢?”苏柔见此只能先听听看了。
“他叫我撒一个谎,只要能从他嘴里说出撒谎二字,他就认输!”苏亦赌说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呢?”苏柔抢先问道。
“第一个谎,我说我这马脚力很好,一跃就能跨过一座山!”苏柔见此打断道,“这不是胡扯吗?怎么可能啊?”
“不不,要是这马没那能耐,我又怎么会拿它当赌注呢?”言下之意是说这马物有所值,这种说法倒勉强说得过去,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那第二个谎呢?”苏柔又问了问。
“我说我这马是耗子生的。”苏柔又打断道,“这就更不可能了!”
“你说这马要不是耗子生的,怎么会跑得那么快?”是啊,谁知道这马的血统有没有耗子的存在啊?谁也不知道,因而谁也不能说错。
“苏柔,这位就是伯父吗?”浪涛见此就站了出来说道。
“老爹,你有救了!”看到浪涛出来,苏柔只觉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了,因而她走到姓毕男子的面前说道,“有人替我爹说,算不算?”
“只要是你爹认可的,就算!”姓毕男子二话不说就接道。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得到姓毕男子的点头,苏柔指着浪涛对苏亦赌说道,“爹,你让他说,你让他说!”
“这是谁啊?”苏亦赌脱口而出道。
与此同时,蔡家两姐妹也已到了市集的附近,眼看就能跟浪涛等人碰面了,可是小婉还不想那么快回去,就想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再说。
“妹妹,要不我们去前面看场戏吧?”慧心指着前面的戏台子说道。
“也好!”反正都是无聊,去哪不是去啊。
就在这时,从村屋飞出来一道身影,蓝色衣衫,外带一把长剑,腰间挂着一小酒壶。
“杨放,怎么是你?”好友相逢,自然是喜意浓些。
“我见你们的身影有些眼熟,就过来看看,没想真的是你们!还有,浪涛不是负了你吗?怎么你又跟他在一起了?”杨放简单地说道,但事实却不像他所说的那般轻松,蔡家两姐妹之前是骑着马的,虽然没有骑得很快,他又是如何看到的呢?八成是在路上追了过来。
“杨放,你误会了!当初是我负了浪涛的,他才是受害之人。”小婉连辩解道。
“那二公子跟何义?”小婉忙打断道,“你别相信他们,我二哥一向跟浪涛不合,总是歪曲事实,至于那何义,我不清楚,但我总感觉此人不是个好人!”
“我也有同感,我还以为是我多疑呢!上次的古庙崩塌就是何义跟一个叫连军的人干的!”杨放这才知道,并不只是他一人是这么想的。
“什么?是他们干的,我当时也在场,要不是浪兄救了我,我就危险了!”小婉后知后觉中才知道了害怕,谁想只是一次普通的游玩,竟差点成为了绝唱!
“早知道那何义是这种人,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他!难怪他老是怂恿我去杀浪涛。”杨放有些懊恼,又有些后悔没有早点看清此人的真面目。
“我们已经知道你去找过浪兄了,上一次在山路上,要不是浪兄使计,你真会跟他拼命吗?”慧心假设道,毕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们中哪一个受伤。
“原来上次你们就看到了,那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杨放显得有些落魄地说道。
“那时,我的心情不太好。又担心你跟浪涛再起冲突,所以我就决定跟着他。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再出手了!毕竟,你要是偷袭的话,就连浪涛也是很危险的!”现在看来,小婉之前的顾虑是多余的,但也侧面反映出小婉的心里有浪涛,而且分量还不轻!
“不知小姐以后有什么打算?”杨放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浪涛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杨兄若是能助他一臂之力,那以后也会是前途无量,一片光明!”小婉不忍杨放一身的好武功埋没,就想把他推荐到浪涛身边去!
“杨某只想一辈子都跟着小姐,哪怕是做个下人都愿意!”杨放决心表明态度。
“男人不是应该活得轰轰烈烈些吗?”这是小婉对他的期盼。
紧接上次浪涛等人跟苏亦赌会面后,尤其是浪涛跟苏亦赌更是成了一对忘年交。
“真是太感谢贤侄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家闺女可要吃上不少苦头喽!”别说浪涛是个对脾气之人,就说他帮过苏柔就得好好感谢下他。
“伯父,你太客气了!”面对长辈总要保留一分谦恭嘛。
“咳咳,你们到底要谈到何时啊?到底还要不要打赌啊?”一旁的姓毕青年也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任谁被单独晾了一阵也会感到不爽。
“别急,”浪涛先对姓毕青年说道,然后才回过头接着说道,“不三,我刚才在前头看到王捕头跟两个手下,你去把他们给我请到这来!”
“好的,公子!”话毕就像风溜地一声不见了。
“搞什么鬼?”姓毕青年嘀咕道,“哼,装神弄鬼,难道你还能无中生有不成?”
“浪公子,不知找王某来有何贵干?”这时王捕头等人赶到了,只见他们径直来到浪涛的面前,似是浪涛的下人,只听他的话做事。
“王捕头,前阵子在梁山伯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的事件,此人就是其中的头目,不信你可以搜下身,你说我有没有在说谎啊?”话毕王捕头的那两个手下就上前制住了他,并交由王捕头来完成搜身这个神圣的使命。王捕头一搜,果然,此人身上带有一大包裹的白银。
“大人,他在说谎啊,小的是冤枉啊!”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哪怕是姓毕青年也是被吓得面色苍白,再也不复之前那般从容对待的神情了!
“王捕头,放了他!”虽然不知浪涛是何用意,但王捕头还是示意两个手下放开,而这会浪涛则是满带笑意地来到了姓毕青年的面前,“刚才你可说过说谎二字啊?”
“算你厉害,我输了!”一听这话,姓毕青年才知道上了浪涛的当了。秉着愿赌服输的原则,姓毕随手就把所得回来的东西归还,并对着浪涛说道,“我毕胜纵横赌坛,至今还未输过一次。今天算是栽倒你手里了,不过毕某还想跟你再赌一次,不知你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