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叶要收拾残局,他放过了武婴,还给卫子寻和她赐了婚,不过武婴却是还在顾忌什么。
晋歌依照武若亭所言给他火化,然后将他的骨灰带离上源。武婴却不想将他火化,说要放到冰窟里,她想要看着自己的哥哥。
“他怕冷,你还要给他送到那么冷的地方吗?”
武婴不语,向着武若亭的尸体走去,说道:“那样可以保住他的身体,让我想看到他的时候就看到他,我不想让哥哥离开。”
“武婴,你哥哥已经走了,而他最大的愿望是离开这里,去往广阔的天地,看看外面的世界。”
“让我再最后看他一眼,就一眼。”
晋歌点点头,然后让人拿来了火把,然后开始烧了起来,武婴哭得更加厉害,还要穿过火幕去看他,被晋歌拦住,“让她最后感受到温暖吧。”武婴蹲在地上埋着头哭了起来。
既然还魂丹没拿到,也该回去了,萧南叶送着一众人,他当然不希望凤清离开,凤清也没看他一眼。
晋歌摇摇头,叹息道:“你该努力了!”
萧南叶看她一眼,开心笑道:“那是自然,我已经想好了,如今上源已经统一,皇权也回来了,明日我就打开上源的门,让上源的人和外面的人自由进出。”
晋歌也笑,“这样,皇上你就可以体恤民情,顺便游览一下外面的世界,然后……”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意相通,而凤清还不知道这边这两个人打的什么主意呢,安梓初摇头微笑。
等到几人骑着马离开上源国都都城时,晋歌侧过头,看了一眼凤清,只见她正缓缓微笑。
城楼上的萧南叶看着远去的几人只道:“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皇妃!”
几人回到大宛,听说安梓羽与杀清罗已经成亲了,晋歌进了趟宫中,宫中只有一个皇后,自然是顾兆。晋歌听到这个消息也挺震惊的,没想到秋尹舟这么宠着顾兆,而且听说顾兆还有了小宝宝,宫中煞是热闹。
她跟顾兆说了些体己话,又见了见安梓羽,是不是老安家的人都长得这么漂亮?
当初,离夜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亲,其他国家想是想,关键是没有女人啊,大宛又是一棵独苗,没有女儿嫁出去,于是乎,就只有把安梓羽嫁过来了,没想到这么一来,竟然成全了杀清罗那个冷面小子。
听说她们还是一夜激情呢,晋歌还觉得这丫头挺开放的,据说当天来就是想瞧瞧未来的皇帝夫君长什么样,没想到碰到了杀清罗。而且更为荒谬的是,这丫头以为能在宫中自由出入的这样的标准男子只有皇帝陛下,竟是误会了杀清罗的身份。
后来她发现自己真正的夫君是秋尹舟,又得知秋尹舟有喜欢的女子,而杀清罗此时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为自己怀疑她而悔恨不已,索性她就让秋尹舟帮她演戏,自然这件事顾兆也是知情的。
晋歌不得不说,这一趟回来知道了不少事,而巫子洛的死,也并没有给大宛添上什么阴影,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晋歌嘱咐自己的好“弟弟”好好照顾顾兆,又去看了一眼保存甚好的巫子洛,命人给他下葬。
凤清也退出了杀家,杀清罗还好一阵子失意呢,随后不久晋歌就跟着安梓初等人回了离夜。
凤清一直跟着她,晋歌问道:“你告诉她你去离夜?”
凤清脸一红,低下头,点点头,晋歌笑道:“你这丫头,这等事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人不错的。”
凤清的脸更红,安梓初道:“就不要再欺负她了!”
晋歌哼了一声,“要你管!”安梓初摇头直笑。
一行人用了一个多月才赶回离夜,她自然还是以她的妾的身份回来,而她与安梓初也去看了晋源,他比之以前又苍老了很多,不过过了一年,就添了不少白发。
离夜这里还很冷,安梓初吩咐下人给她加衣,她道:“还是上源好啊!月嵘也好,一年四季如春的。”
安梓初哼了一声,“那祁月呢?离夜总比那儿好吧?你要是在那儿不得冻坏了!”晋歌哼哼,这人就没个好话。
天顺帝听说自己的儿子没死,很是高兴,非要出宫来见他,安梓初为表孝道自然要亲自进宫。
也正是这一天,皇帝发现了一件重大的事,那封太子谋反之信,竟是二皇子放到五皇子送给皇帝的礼物中,自然五皇子中毒一事也是二皇子做的。皇帝受不了打击,倒了下去,昏迷之前,命人幽禁二皇子,终生不得走出幽禁地一步。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帝在醒转的时候,看到安梓初,一把抓住他的手,“孩子,我对不起你的母亲。”
安梓初移开他的手,“父皇说的什么话,还应该保重身体为是。”
皇后自然不会来看他,安梓林和四皇子安梓玉、六皇子安梓介在安梓初身后看着他,纷纷都劝到:父皇保重龙体!
天顺帝摇摇头,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留下安梓初,安梓林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安梓初,总感觉哥哥这次回来,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天顺帝道:“我杀了我的哥哥,只想她爱我,后来你的母亲知道是我杀了我哥哥,我怕她会让她知道,所以,设计谋害太子,陷害她。可太子被人救活了,我却不能留她,我亲手杀了她。”天顺帝抬起双手,双眼不住流泪,又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告诉你真相,是想告诉你,我,我悔不该当初,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而伤了最爱我的女人!”
安梓初冷笑,天顺帝看着他的样子,抹了把眼泪,又道:“她在最后一刻是笑着的,笑得如那年初见我一样那么美丽!”
安梓初说:“这是你一手导演的戏,所有人都在剧中乱走,无人知道真正的方向,而真相也无人知晓,其实,不过是你爱你的皇后,从不爱我的母妃!”
“我知道你会恨我!”
安梓初猛地站起来,“没错!我恨!我恨你!恨你亲手杀了我的母亲!那是我的母亲,爱我的,我爱的母亲!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悔恨?你又岂会是悔恨的人?你有什么阴谋?有什么阴谋?我安梓初不怕你!我不怕你!”
天顺帝不住流泪,声音呜咽,“对不起,孩子!”
“呵呵,你是皇帝,生杀大权在你手中,可你永远不会明白她为什么在临死之前那样笑。”
“为什么?”
“她笑,是因为她爱你,你不爱她,自然不会懂得。她笑,是为了让我知道她不恨你,也不想让我恨你,可我做不到不恨你!”他紧紧盯着在床上的天顺帝,一双眼睛蕴满风暴。
“你知道?”
“那日是我亲眼看到的!”
天顺帝自嘲一笑,“你……”
“如今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削我的王位,还是怎样都可以,只要你有那个气力!”
说完转身而去,安梓林在面等他,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不禁担心道:“哥哥你……”
安梓初一摆手,安梓林也不再言语。安梓初刚到王府,晋歌也就从安梓林的齐王府见完华羽亦回来。
看得他如今样子,不由一愣,安梓初像个孩子一样寻求着她的拥抱,紧紧地不放手,“凉歌,凉歌……”他只是这样不停地呢喃她的名字。
晋歌轻笑,顺着他的背,“还有我,你还有我!”
他只是这样静静抱着她,一直抱着。
这就是安梓初寻求慰藉的方式,不用说,只要静静地在他身边就好,只要陪着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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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皇帝没有削了安梓初的王位,甚至提了晋歌为王妃,甚至立了一个法令:凡事安家后人,一世只得娶一个妻子!
从那之后,安梓初也很少进宫,也从没与晋歌提及过那日皇帝与他说的话,只不过晋歌知道恐怕这事很是不寻常。而且,安梓初也没有了想要杀掉皇帝的打算,不过,这也是晋歌愿意看到的,她不想他永远活在仇恨中,何况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只是,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迟迟为立太子。
天顺三十年五月初十,皇帝薨。
安梓初和晋歌身为辰王和辰王妃也入了宫中,路上安梓初摇摇晃晃,坐在马车上也是魂不守舍。
突然他道:“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他算准了,不管怎样,今日我都会进宫。”
“梓初!”晋歌覆上他的手,他又道:“他是故意在这一天死的,他什么都愿意算计,却什么都算计得很好!”
等两人进入宫中之时,天顺帝已经死了,公公宣告圣旨,安梓初为下任离夜之主。
可安梓初却没有一丝笑意,等两人出了宫时,安梓初回过身子,望着巍峨的宫墙,对她道:“三年前,你是我的妾,三年后,你是我的皇妃。”
晋歌听罢,只是冲他微微一笑,“什么都好,只要身边有你!”
两人握着彼此的手,向着远处走去。
这一世,有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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