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白的内心是崩溃的,若被王上和京都的一干朝臣听到,有人把他们引以为傲的手笔看成了一条蜥蜴,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他不明白木兮嘴里怎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物种。
好吧,蜥蜴的表皮确实衍生了与龙族一样的角质鳞片,但是,正常人不都认为那是龙么!!
“不下去看看?”马车里,白母坐在榻上,品着一杯清茶。
“迟早的事,何必急于一时。”白锦棉看着窗外的景色,眸光闪烁,两人所站的位置刚好在她视线所及之处。
余晖倾倒,不偏不倚洒在两人身上,白色的儒衣被渡了一层金色,宛若一对金童玉女的璧人。
气魄的城门转眼就成了衬托两人的背景,白锦棉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眼中的阴霾很快被隐藏了起来。
白锦棉的神色变化被一旁的白母尽收眼底,不过她并没有作出表示。
不过是小辈之间的争风吃醋,这算不上什么大事,相反她倒希望,白锦棉能够时刻存在这种危机感。
要想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站稳脚跟,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没能力抓住想要的东西,就只有拱手让人的份。
“母亲,阿锦,该下车了。”
帘子掀开,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小白上前扶住白锦棉,接着又将白母搀下马。
夜色将至,城外也不如之前那般人潮涌动。
白母并没有急着去城门口,她站在原地,抬眼看向城楼上的鎏金大字。
沪京。
十七年了,如今,她终于回来了。
“木兮?”感觉木兮神色有点不对劲,小白多叫了几声一声,她才回过神。
“嗯?怎么了?”她转头发现小白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已。
“在想什么?”刚刚明明还一脸兴奋,现在小脸都快皱成包子褶了。
“不知道。”木兮甩甩头,又恢复了轻松的神态,低头拽住小白的袖子,“没什么了,小白我们快走吧。”
嘴上虽说没什么,但眉头还是皱的紧紧的,她的确觉得不对劲,只是不好跟小白说。
就在刚才,后背上蔓延出一股凉意,心口突然生出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心悸感。
当她转了身,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种被人盯上却连做出反应都不及的感觉很不好。
但她又不能二话不说直接追上去,毕竟也是保镖身兼打手一枚,总不能随意扔下小白他们自己跑了吧。
关键是人生地不熟,丢了自己就不好了。
“把他们带走!”
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突然冒出一批军士,为首的彪形大汉还十分凶神恶煞地冲他们吼了一嗓子。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的,木兮必须仰头才能瞻仰到他的五官,但只瞄了一眼她就后悔了。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简直辣眼睛嘛!
这个人长得也太有碍瞻观了,都长成那个样子,也好意思冲过来当门面。
嗯,木兮决定找个地方好好洗眼睛。
那嗓子吼完了,现场随之陷入一场诡异的沉默。
大汉发现这一干人似乎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他。
怎么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不应该反抗一下么,他暗自瞥一眼身后个个穿着铠甲军服的手下,怎么有种被人当了小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