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镜在得知我要同那苍霖宫的上贯帝君同去人界送莫离归家,焦虑的围着我坐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
最后因体力不支,倒在一旁大石上晕头转向。
我诚恳的目光紧跟着他,坐在一马扎上,端起了一盏茶,默默的品了品。
至于眼下,我们在何处。
你可看见大理石所筑基的明亮宫殿在我右侧,我坐落在一处月明星稀,萤火点点,风过茂林,繁花起舞之地。
至于这地方,正正乃是才将将修起,引无数人好奇猜测向往来一探究竟的九州苍霖宫。
至于我怎么来到这里,就是惹得半镜最是头疼的问题所在了。
我与上贯出乎意料的看对方顺眼一些,他为方便不用多跑腿,便要求我携带莫离一同住进他偏殿,而我在看到这苍霖宫光秃秃除了大理石就是大理石的景象后,无法从中挑选更好的住处后,就住进了这一出偏幽之地。
偏偏半镜觉着我这等身份如何住得了这等偏得不能再偏得住处,而我在看到一片茂盛清幽后,就一定要住在这里。
遂,半镜再一次因为我的专制独裁而焦虑了。
他不止一两次的暗示我做人不能如此横行霸道,将来可能会招来人嫉恨。且不说我时常私底下对着他们横行霸道就算了,为何在外面了也不赏给他们几分薄面,不听取他们的意见,这会影响他们今后为我办事的忠心程度和心悦诚服的态度。
我想了想,大抵意思就是要去住那冰冷方正的大殿去,我再仔细斟酌了一番后,让他收拾收拾自个儿回巫山去将我前些时日换洗的衣衫洗一洗。
遂,半镜不再说话了,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才委委屈屈开口道:“主子,你为何总是欺负我,你对青龙就从来不这样。”
我端着茶盏,好奇问道:“青龙是谁?”
半镜默了默,思忖道:“大抵是时常侍奉您一日三餐温饱问题的那位名为水沫的男子。。”
我手中的茶盏抖了抖。
说及水沫,他几乎从未再我面前现过人形,所以我时常忘了他原本是一条龙,而不是四条腿的人,反过来讲,若人人都如临蓝和木银活跃于现真身唬人,那么我在便是在巫山,也再看不到除我之外另一个人形生物了。
所以,我和蔼可亲对着半镜道:“你若能有水沫的厨艺一半,我对你自然也会更为重视一些。你若不满意你的关注度,我大可把木银和你换一换。”
半镜闻言色变,顿时跪在地上朝着我磕了几个响头,保证从此以后再不提什么重视不重视,友好不友好,欺负不欺负了。
我看他刚直不阿一腔正气,便知道他定然是不愿意跟木银一样时常同临蓝呆一起,临蓝作为一只女人鸟儿,不对,作为一只鸟儿,她非常成功,她霸气十足,她神力无边,她羽翼丰满,她或红如朱,六界内外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她垂青受她指点一二,莫说是女子拿她当榜样,换了男子,也时常称赞她一身了得。
但,作为一名女子,身份为女性的鸟儿,且不说她容颜姣好如烈焰般盛放,再不说她身材火辣惹人浮现连篇,更不说她洗衣煮饭女红样样精通,在缝缝补补上造诣已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这都是她可以成功嫁人的最大优势。
可是,临蓝明明有着这么多优点,却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缺点。
她时常会忘记,自己还是个女孩子。
虽然我在她身边多载,教导她不下万遍,作为一个女孩子,不仅在特殊情况时候享受特殊待遇,在不特殊的情况下也是可以享受特殊待遇的。
临蓝每次都听得频频点头,让我以为她懂了,她明白了。
可,当我一次次听得她怒吼在整个巫山,或者在做饭的时候拍死一只蟑螂惊动了方圆一百里处的小妖小仙时,亦可是她在险要时刻撕掉臂袖祭出绫红剑砍得对方亲妈都不认识的时候。
我再也不愿意将她当做女孩子了。
所以,除了我以外,另外三名男孩子,在临蓝一天天的魔性灌溉下,都避免和她正面接触。
只是木银在四人中法力是最为不济的,学术不精的他不得不被分划出来同临蓝一组,就是在当我有事情安排水沫半镜时,由见真章。
其实我常常想,半镜到底上是有些娘炮的,而我不太喜欢娘炮的男子,正是如此我不太喜欢天界的神仙,要么就是冰块脸没有了人气,要么就是摇摇曳曳一娘炮,总之都是不讨喜的。
作为柔弱的女孩子,我是最为有发言权的。
遂,我曾经安排临蓝同半镜跟我一同呆在巫山,水沫和木银去冥界寻找盘古气息,结果是效果不太好。
水沫回来后,提着衣衫褴褛的木银扔在我面前,放言木银从此就是临蓝的固定搭档了,缘由无他,不知道是谁谁谁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冥界,眼下冥王正在苦苦维修他辛辛苦苦修建起来的冥界。
而半镜,因面对着临蓝,也不知怎地,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看着一羸弱的小身板更显羸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撂倒他。
思前思后,我也就不再为难这四位当初自称是默契十足完美搭档感情深厚从小认识青梅竹马的好伙伴了。
大概是想起了临蓝当初对自己的种种,半镜的脸色甚是难看,原本一张比花艳比草青的娇滴滴脸蛋更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对他向来严格要求外表的习惯不符,也微微让我痛快了一把。
到底还是他们几个最懂我时常与临蓝相处的痛苦,幸亏我比临蓝强那么一点点,若是我比她弱那么一点点,真不知道今日憔悴郁卒的人会是谁。
“说到临蓝,你可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我喝得一盏茶见了底,才放弃折磨半镜一颗小心肝,将他身子托了起来。
半镜小心拭了拭额角的汗,闻言回道:“前些时日探得她去了魔界,眼下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魔界相当于临蓝娘家,每一次跟谁谁谁吵架了就往那里钻,据说那里有她一个忘年交,好似叫什么蓝魔的,我也能理解她这一把年纪的,若没得一个贴心小姐妹,怕是日子也实在难熬了一些。
毕竟,像我这样境界的人可不多。
半镜看我放心的表情,不由的凑在我身边乖巧笑了笑,我也跟着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就听得他问道:“主子,您怎么都不担心水沫呢?嘿嘿嘿。”
我这下笑不出来了,只得配合干笑几声:“嘿嘿嘿,我就知道你惦记他许久了,放心,主子不跟你抢。”
半镜娇躯一震,怒斥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不是这种人!!”
我好奇道:“那你是什么人?”
半镜一个顺嘴顶道:“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