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府,叶初嘟起小嘴,为自从比武后陆流水的一直心不在焉,忍不住道:“流水,你在想救你的那个少女,是不是。”陆流水回过头,道:“是。”叶初又问道:“她是不是比我漂亮?”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自己不及那少女,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陆流水的想法。看透她的心思,陆流水故意道:“那位姑娘确实美得倾国倾城,”叶初心沉了下去,拳头握紧要打过去“但是,在我心中,你才是最美。”白行云笑道。叶初高兴地跳起来,看见陆流水脸上的轻笑,道:“好啊,你故意气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但眼里却满是喜悦与温柔。看到叶千仞走入府中,叶初拿起放在桌上的小木盒,那是叶初为了答谢叶千仞给陆流水一个机会而买的礼物,道:“哥哥回来了,我马上把这个送给他。”跑动中的叶初发带飞扬,陆流水想起了那个少女,她盛满温柔深情与悲伤的眼神似曾相识,可是又记不起来,。她叫他“行云哥哥”应该是认错了人吧,失忆之前他一直呆在训练营,根本不能接触到女子,想到这心安了许多,心底的失落却又冒了上来。
一名黑衣人敏捷地穿过窗户进入房间,房间内叶千仞手拿茶杯悠闲品茶,水雾袅袅萦绕。黑衣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只有一只眼睛的脸,俯身叩拜后,道:“禀帮主,她就是沐雨帮月护法苏雪,武功和用毒均是一流,但是不曾用毒杀人。其住处目前无法探知。”叶千仞放下茶杯,道:“下去吧,继续监视她。”黑衣人道:“帮主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戴上面纱后,独眼黑衣人一个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傍晚,叶初拉着陆流水逛街买东西,她决定了,既然底子不比昨天的姑娘好,在穿着打扮上一定要胜过才行。看到有卖手镯的摊子,叶初坚定地看了一眼,冲向摊子,道:“看起来都差不多,不如全拿回家好了。”摊主见叶初气势满满仿佛要将东西全部占为己有的样子,悄悄往后挪了挪,心道:“不会不给钱吧?”忙拿起一只手镯,小心翼翼道:“姑娘,这只最能衬托出您的美貌,就送给你了,其余的…”叶初一听摊主赞她美丽,顿时心花怒放道:“给你一百两,手镯我就收下了。”陆流水的注意力被一家店吸引住,道:“初儿,对面那家店有些奇怪。”叶初看去,是一家卖粥的店铺,不过客人绝大多数衣衫褴褛,十有八九是流亡的灾民和贫民。往上看,店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一碗粥”,店前竖着一块木板,“粥免费,每人限一碗。”叶初也看出来一些端倪,道:“提供粥却不收钱,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即使粥的价格不高,每天也花费不少,那么岂不是钱花掉如流水,谁会这么好心,我倒想结识一下。”正说着,只见一白衣女子从店中走出来,问掌柜道:“米还有多少?”掌柜放下账簿,恭敬道:“请您放心,尚可支撑几日。”女子取出银票,交给掌柜道:“这是五千两,若不够再去买。”又道:“没事我先走了。”掌柜将银票放好,道:“您慢走。”女子转身一笑,道:“叫我雪儿就好,下次来的时候,希望能听到您改口。”陆流水看清了是昨天救了自己的女子,上前致谢道:“承蒙姑娘相救,还未来得及问姑娘芳名,以日后报答。”苏雪一时间突然见到陆流水又喜又悲,他不记得她了,并且爱上了身边的那位姑娘。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变为淡漠,冷道:“苏雪,还有事吗。”陆流水不免有些奇怪,她的眼神如冰雪般冷漠,难道昨天的温柔只是他的错觉,尽管如此,陆流水还是问道:“苏姑娘,你认识在下是吗?”苏雪手用力的握紧,虽然知道行云哥哥不记得自己,听到他这般问时,心仍隐隐作痛。她用冰冷的语气道:“不认识,昨天是我认错了。”叶初见苏雪一副自傲的样子,火气冒了上来,心想苏雪不就是救了流水一命有什么了不起,若苏雪不救,她自己一求哥哥还不是有解药,越想越气,再一次忍不住怒道:“你别以为救了流水一命,就可以摆一张冷脸。”苏雪不知道自己的冷漠能够维持多久,径直迈步前走。叶初见苏雪不屑地离开,心中更气,拔剑往苏雪身后刺去,苏雪一回袖,打落叶初手中剑,继续往前走。她必须快点离开,不能再看到陆流水,否则情绪怕是快控制不住了。叶初怔怔站着,惊讶于苏雪武功的高超,待回过神来,陆流水已为她拾起地上的柳叶剑,道:“别生气了,我们去看看胭脂。”叶初听到了,苏雪也听到了,他终究在乎另一个她了。
苏雪一路走着,走到云寂客栈前,在心情不好时她不想回家让苏羽旋看到,便走了进去。云寂客栈并不出名,来人很少,她喜欢这里的安静。上了楼,苏雪选了一家靠边的位置坐下,喊道:“小二,上酒菜。”不一会儿小二拿了一大壶酒来,不放心地嘱咐道:“姑娘,酒少喝,喝酒前先吃些饭菜。”苏雪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道:“谢谢你的关心。”等小二一走,苏雪放下筷子,倒了满满一杯酒。人都说酒能消愁,等醉了就不会悲伤了吧?她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从未喝过酒的她觉得头好痛,像要裂开了一样。这时叶千仞也来到楼上,本是闷了想来云寂客栈喝几杯小酒,不想遇见苏雪独自一人喝酒。苏雪落单时正是试探她的好时机,于是叶千仞坐到苏雪对面,道:“姑娘怎么一人喝闷酒?”苏雪看向叶千仞,对面的人摇摇晃晃地看不清,问道:“你是谁?”叶千仞认为苏雪故意装糊涂,提醒道:“昨日才见过,不记得了?”苏雪摇摇头,不稳地递了酒壶过去,道:“你要喝酒吗?我出钱。”说罢,又自己喝了几杯,脸上开始通红。叶千仞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给自己倒上酒喝了几杯。嫌倒酒麻烦,苏雪自语道:“好像一整壶的喝比较潇洒,试试看。”双手捧起一壶酒灌下,由于没对准口,又远远就倒,结果全淋到了脸上。忙放下酒壶,用手擦脸,不满道:“酒壶欺负人。”说着用手指敲了酒壶两下,当做施以小惩,道:“以后不能再欺负人。”叶千仞看她稚气的举止,不由得在心里直摇头。苏雪又一杯一杯倒,然后一杯一杯地喝,最终受不了呕了出来,之后又是一阵狂呕。小二远远看着打算过来,最终还是没过来,心想今晚有的收拾了。吐完后,苏雪倒在桌上,叶千仞叫了几声,不见苏雪回应,想是不胜酒力醉了过去。一旁的小二怕苏雪睡在这里没人管,走过来道:“这位公子,酒菜钱一共是二十两银子,结了帐带这位姑娘回家吧。”叶千仞不悦地扫了小二一眼,虽是不愿也付了钱,付过钱后抱起她。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除了叶初他从未抱过任何人,并且还打算带一个烂醉的女子回家。怀中的苏雪似乎能感觉到抱着她的人很陌生,头动了动往外靠不肯倚在叶千仞的胸膛里。叶千仞刚将她的头扳回她立即又转到外面,他气道:“明天脖子扭了别怪我。”很轻松走回去,感觉她很轻很柔,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一段路程之后,兴许是脖子疼了,她乖乖的转过脖子,但眉头微皱起来,似乎很不舒服。见苏雪这般,叶千仞更加不满,道:“小心我要把你扔在路上。”话一说出口,苏雪倒是抓住了他的衣衫。叶千仞叹了口气,回到叶府,叶千仞将她放到床上,她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长长的睫毛微湿,脸上没有一丝胭脂水粉,却美若仙子,他稍微失神。移开视线,叶千仞对婢女道:“照顾好她。”说完转身离去。
云寂楼上,在叶千仞离去后,从楼下走上来两个人,一男子身穿紫衣,而倚在怀中的女子则是一袭耀眼的红衣。小二利落地端出饭菜,道:“主人,请用。”这时的饭菜已不是平常人能吃得到的,而是皇宫里御厨所做。红衣女子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嘴中,道:“还是没找到,心情很不好啊。”紫衣男子站起身,他已经找了十多年了,还是没有找到她,她到底躲在哪里?风拂过他的头发,因他散发的寒冷而跑走,紫衣男子冷声道:“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全部行动。”随后眉头一扬,道:“心情是不怎么好,今晚要好好玩才对得起自己。”等两人消失后,小二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主人口中所谓的好好玩不是别的,而是杀人,而且数目不会低于五十人。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苏雪睁开眼睛,头还是昏昏沉沉痛得厉害,认为在自己房中,叫道:“师父。”连叫几声都不见答应。苏雪这才仔细看四周,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在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竟也不是自己的。当她努力回想昨天时,婢女进来看苏雪已醒,道:“您起来了。”又见苏雪一脸困惑,解释道:“昨天主人将喝醉的您带回,奴婢见您吐了一身,便为您换了小姐的衣服。”听到此,苏雪心放了下来,道:“谢谢,请问你的主人是?”婢女把毛巾弄湿后,边递给苏雪擦脸边道:“主人姓叶。”刚说完叶千仞走了进来,苏雪心中一紧,她竟身处仇人家中,不知叶千仞是否对她下了毒,忙把毛巾放回盆中。苏雪的动作被叶千仞全看在眼里,叶千仞冲她一笑,道:“苏姑娘既然醒了,那请一起吃个早饭吧。”苏雪警惕地看着他,拒绝道:“不了,非常感谢叶帮主昨天的收留。”说着起身往外走,心想让她和一个仇人同桌吃饭这怎么可能,光是看见他便恨不得狠狠揍他。叶千仞走到旁边,道:“若真心谢我,一起吃个早饭好了。”苏雪向旁边挪开,不愿和他靠近,道:“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当做答谢。”说着施展轻功离去。
苏雪回到家中,远远看见正坐在房门的青石上睡着的苏羽旋,放轻脚步慢慢走近他。苏羽旋依然听到了脚步声醒了过来,见是苏雪回来了,站起身,问道:“昨夜有很多公事?”苏雪觉得心里暖暖的,又觉得愧疚,道:“不是,昨天我喝醉了,不知怎么醒来发现身在叶府。”“他有没有对你怎样?”紧张不安地,苏羽旋问道。白雪见苏羽旋紧张的样子,装作忧伤道:“嗯。”苏羽旋握住白雪的手,如果叶千仞真对雪儿做出伤害的事情,他一定杀了叶千仞。苏雪一笑,道:“他有让婢女照顾我。”苏羽旋松了一口气,捏了她的鼻子,道:“害师父白担心一场。”又道:“结合各种文字和符号,雪之舞已经翻译出来了。”苏雪高兴地跑向书房,道:“雪儿就知道师父最厉害。”书是翻译出来了,但是两人探讨了好久,也不知其中奥秘,于是苏羽旋收起雪之舞藏好。苏雪犹豫了一下,道:“师父,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苏羽旋坐下,道:“嗯。”苏雪痛苦地低下头,怕他看见她的悲伤,尽量使语气平淡,道:“我找到行云哥哥了,可是他忘记以前的一切,也忘了我,喜欢上了一个叫叶初的女子。”苏羽旋尽管看不到苏雪的表情,知道苏雪心中的痛苦,安慰道:“他只是暂时失忆,总会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苏雪沉默了片刻,道:“他现在很快乐,忘记或许比较好。”行云哥哥忘了她,但已有另外一个女子来填补她的空白。失忆了,忘掉碧云岛上的血流成河,忘掉保护雪之舞的重担,他就能快乐的生活。他的仇恨她会替他讨回,他的重担由她来背起,哪怕以生命为代价。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似乎没有丝毫的感情,苏羽旋看着他,有些担忧,有些不可置信,问道:“放得下?”“放得下”然而真的放得下吗?苏雪自嘲地问自己,“师父,昨夜没洗澡,雪儿想去好好洗个澡。”说罢,苏雪站起身,走到屋外的湖边,张开双手跑入湖中,从背影看来,与快乐时的样子很像。直到水没过头顶,忍着的泪水流了下来,融合到湖水中。她可以放心哭泣了,没有人能听到哭声,没有人能看见她流泪,因为她在水中。苏羽旋在岸上站着,看不到水中的苏雪,苦涩地看着荡起的一圈圈涟漪,蹲下身子,手触碰水面,仿佛在安慰地触碰苏雪的脑袋。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流泪,因为看不见在水中的她的眼泪,“雪儿,你错了,我知道你在哭,因为你活在我的心里。”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温柔,苏羽旋轻声道,轻得水中的苏雪一定不会听到。
叶千仞坐在帮主的宝座上,高高在上,听西堂主叶池夏上前禀告道:“启禀帮主,我帮的兄弟每天均有一人被杀,全部是一剑封喉,死者手掌留有一朵桃花,目前仍抓不到凶手。”叶千仞皱起眉头,此杀人行径无疑是在向凋碧帮挑战,不知怎么桃花让他想到了苏雪,道:“东堂主。”东风寒离座上前,先是整理好衣冠后才应声道:“属下到。”叶千仞道:“送个口讯给沐雨帮,我明日造访。”“属下领命”东风寒打开羽扇,边挥羽扇边走出去,俨然一个儒雅书生,只是眼中的阴狠却如同毒蛇。叶千仞又道:“北堂主,桐城派对我帮的枣西一块的统辖不服,你速去解决。”桐城派一向蔑视暗器,而陆流水不用暗器,因此派他去最佳。
苏雪出发去帮派里之前,打算先抽个签,测测今日的运气。于是将装有写好签的纸条的大箱子搬出,双手虔诚合十,默念道:“不要下下签。”苏羽旋一笑,她抽签前所祈求的都是非下下签,有些“不思进取”。白雪手摸入箱子中,手指在里面溜达了一圈之后,终于选出了一张。一打开,是张下下签。白雪蓦地看到叶千仞的脸映在纸条拈成的签上,忙一把将签塞回了箱中。深吸了一口气,道:“再来。”等纸条打开,仍是下下签,赶紧又扔了回去,叹气道:“避不开了。”目光带着苏雪的希望落在苏羽旋身上,苏雪道:“师父手气总是很好,不如借我你的手用用。”苏羽旋先抽了一支,打开后递给苏雪,苏雪眼睛晶亮了起来,道:“今天也一样,是上上签。”放下纸条,苏雪握住苏羽旋的手臂,让苏羽旋的手臂伸入箱子里。等苏羽旋将纸条拿出,苏雪笑道:“好运到手了。”在一打开,笑容即刻消失,沮丧道:“下下签。”苏羽旋手在伸入箱子,自己打开一看,上上签。苏雪死心道:“认命了。”苏羽旋塞了一颗果子到苏雪口中,温柔笑道:“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又提醒道:“今天迟到的人好像要脱了鞋子单脚跳到大厅。”苏雪一听,忙拿起一颗果子后跑出房门。
叶千仞来到沐风帮会客厅,身后为东、西、南三位堂主,其他兄弟在外等候。另一边,五大护法以月护法为中心一字排开,帮主之座空无一人。叶池夏见此,不满道:“贵帮帮主还未到,未免小看了凋碧帮。”苏雪缓缓起身,走到排头帮主座位前坐下,道:“我已等候多时,请就坐。”叶千仞坐下后看向苏雪,现在的她身上散发着一帮之尊应有的威严,完全不同于昨天的柔弱,真是不可思议的女子。叶千仞开口道:“贵帮得到武林的认可,超过燕飞帮进入南方四大帮之一,我代表凋碧帮特来祝贺。”苏雪道:“多谢,想必叶帮主此番前来不止是道贺,还有什么事。”叶池夏受不住苏雪的自视甚高,愤怒地起身道:“小小沐雨帮帮主,竟敢如此自傲。”叶千仞冷声道:“不得无礼,坐下。”东风寒嘲讽的看了叶池夏一眼,叶池夏心有不甘地坐下。叶千仞道:“近半年来,敝帮有不少武功不弱的兄弟被杀,死后手掌上留有一朵桃花,怀疑与贵帮中的某个人有关系,想请苏帮主帮忙留意一下。”苏雪冷冷地看向叶千仞,嘲讽道:“武林上谁不知贵帮为南方之首,沐风帮小小的帮派岂敢作出这种事。至于死去的人只怕是恶贯满盈才招来杀身之祸,比如,仗势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之类。”她倒没有撒谎,这事只与她的个人恩怨有关,跟这个帮派无关。叶千仞忽略苏雪语气中的讽刺,道:“过奖了,你也这样认为?”知道叶千仞在试探她的态度,苏雪道:“目前如此。”言下之意是凋碧帮南方之首的位置并非永恒,她只是暂时承认,不久沐雨帮将取而代之。叶千仞一笑,看得出她似乎很不愿同他多讲,道:“我想和你吃顿饭,就在我们相遇的酒楼。”苏雪想起前天答应过请他吃饭,纵然在不愿也要遵守诺言,于是道:“好。”苏雪没有发现众人之中有一双怨毒的眼睛。
酒楼上,苏雪手扶栏杆,望着远处的山,叶千仞羽扇轻摇,道:“不想苏姑娘是帮主。”白雪头也不回,道:“我没说过不是,但我同时也是月护法,所以叶帮主误解了。”碰到钉子就后退,可不是叶千仞他的性格。叶千仞走到她的旁边,道:“你认识陆流水。”她应该是认识的,不然不会出手相救。白雪淡淡道:“他救过我一命。”看不清她的双眼,叶千仞无法得知她是否在说谎。等小二端上饭菜后,苏雪付了钱,道:“ 我已经付了钱,算是我请你了,走了。”说着转身下楼。
狭窄的巷道深处,剑划过喉咙,人未来得及发出惨叫已倒地,蒙面人取出一朵桃花放在其手心,施展轻功离开,来到小溪后摘下面纱,水中倒影出苏雪的面容。苏雪用力地搓手,想洗掉自身的罪恶。杀人时她在害怕,她不想杀人,可碧云岛的惨叫声,翼展倒在血泊中,这些使她压不住心中的仇恨,促使她狠下心将人杀死。那时苏羽旋一剑拂过囚犯的喉咙,对她说道:“不想看他痛苦太久,就在最短时间内夺取他的生命。”一剑封喉是最快最恨的杀招,也是最优雅无血的杀人招式。“原来是你。”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雪迅速站起转身,来人是朱黑,朱黑道:“今日,我要为兄弟们报仇。”苏雪讽刺一笑,道:“为了你为非作歹的兄弟,还是为了得到我的头发?”她知道朱黑有杀人取发的嗜好,那日见他盯着自己看,就知道他想要她的头发。朱黑被苏雪说中心里所想,一时语塞,只道:“少说废话,看招。”朱黑的武功招式不足为惧,只是他的毒蚁不得不防。正思索着如何对付毒蚁,看见溪水,苏雪心中一动,只要毒蚁沾水翅膀一湿,飞不起来就构不成威胁了。苏雪边打边退,待脚碰到水时,朱黑将苏雪打落,无数毒蚁飞向苏雪,苏雪剑光一闪,筑起一道水墙向朱黑压去,毒蚁纷纷被打落,剑穿过水墙划过喉咙,血染红了水,随着水墙落去,朱黑应声倒下。苏雪收起剑,叹道:“下辈子做个好人,别为非作歹了。”出神看着夕阳良久,苏雪低下头,喃喃道:“我呢,等待我的又是什么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