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喉咙有点不舒服,吞咽有异物感,但是不痛不痒,吞口水的时候异物感比较明显,吃饭倒一切正常。在校医处开点药来吃,无效,于是只得到大学城医院照照喉镜。
其实照的是纤维鼻咽喉镜,首先护士MM先拿四根涂了麻药的棉签,两根插进我的左鼻,两根插进我的右鼻,简直是有多深插多深。接着拿来一勺子黄色粘液状的麻药,让我含在口中,不许吞下,等开始检查的时候才能吞下。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轮到我检查了,把麻药吞下,舌头已经发麻打卷了。医生拿了一根纤维鼻咽喉镜插进我的鼻中,然后一直伸进喉咙中。虽然服了麻药,没有痛楚,但还是有不适感。检查完左鼻,还要再来一次检查右鼻。整个过程也就十分钟,很快,报告出来,说是鼻中隔偏曲和喉咙会厌囊肿。
鼻中隔,顾名思义,就是隔开左右鼻的中间软骨,由于先天及后天生长受力,每个人的鼻中隔都会有些偏曲,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有些人没有症状;有些人会有症状,比如我,经常鼻塞,而且是左右鼻交替的,已经很多年了,也不流鼻涕,也不过敏,就是总有一只鼻孔是塞住的,以前以为是鼻炎,只要常锻炼身体也就无大碍了,现在既然是软骨偏曲,就只能通过手术治疗了。
会厌,就是隔开食道与气管的一块东西,位置大概在喉结以上。当呼吸的时候,会厌会打开,让气体进入气管;当吞咽食物的时候,会厌会合上,以防止食物进入气管。现在无缘无故在上面长了囊肿,也只能通过手术切除了。囊肿一般都是良性的,这个手术也非常简单。
这下可好了,一下子就得做两个手术,简直就是一起2了。再加上以前的两次开刀,总共就是4次,简直就是2中2,2上2,2的2次方,减去2还是2,除以2还是2,开平方之后还是2。我这是要将2进行到底啊。
5月15号周二,我华丽丽地住院了,弟弟也专门请假从深圳过来照料我。本次住院距离上一次住院,已经整整10年了。
我住在省中医院大学城医院耳鼻喉科的病房里,2人间,12号床,天哪,怎么老是2。
当天下午,主任医生(科室里面最大牌的医生)接见了我,帮我看了一下鼻子和喉咙,说:“鼻中隔偏得有点大,向左偏,导致软骨左凸右凹,凹的地方就会多长肉来填补。手术是微创的,通过鼻内窥镜,从鼻孔伸个管进去,把右边多长的肉切掉,再从右边进去,把软骨的粘膜切开,然后把凸出的骨头刮掉,再把粘膜贴回去。”
天哪,主任医生说得倒简单,却听得我的心都提到喉咙这里来了。
没等我回过神来,主任医生又说:“至于会厌囊肿嘛,如果这两个手术要一起做的话,有点难度。”
“那我要分开做。”我赶紧说。
“会厌手术就得全麻,鼻中隔手术可以全麻也可以局麻,一般人都是局麻的,局麻的话是有知觉的,但不会痛,全麻要贵很多,还有风险。”
“全麻有什么风险呢?”我问。
“当然有风险啦,全麻要拿根东西插在喉咙里的。”主任医生解释道,虽然我也没能完全听懂。
“那就局麻吧。”我想既然大多数人都是局麻,那我也可以局麻。然而我又想起上次切包皮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一边做手术一边聊天,我害怕听到手术的声音,于是又问:“手术过程中能不能把我的耳朵罩起来,我不想听到手术的声音。”
“我们会用棉花将你的耳朵塞住,把你的眼睛罩住。”
“手术过程我是躺着的么?”
“是的。”
“那我乱动怎么办?”
“目前还没人乱动过,因为你们不敢乱动,我们也会将你们的头固定住。”
“那术后怎么办,我是不是只能用嘴呼吸。”
“是的。我们会用填塞物将你的鼻子塞住,会比较难受。毕竟鼻子是非常敏感的,眼睛第一敏感,鼻子第二敏感,平时有点鼻屎都会觉得不好受。”
“那这个手术需要多少时间?”
“我做的话一个多小时,其他人做就得两个小时。”主任医生自信地说,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样子。
见完医生,我回到了病房。然而一想到要在手术室里面有知觉地煎熬一个多小时,而且还是在非常敏感的鼻子里动手术,我就感觉紧张不安,虽然我知道手术简直,一定会成功。我还是很郁闷,于是抑郁之气积于肝胃,导致胃很不舒服,就好像胃一直被揪着,有点怕冷,虽然不痛不痒。后来护士拿了个红外加热灯来给我暖胃,暖过之后,感觉好很好了,但还是睡不着。
怎么办呢,念佛吧,于是一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之后,还是会走神胡思乱想,想到手术的事件上去了。哎呀,到时候一个多小时怎么熬啊?嗯,背书吧,背书需要思考,就能够分散注意力了。我很喜欢《出师表》,于是将出师表背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没去想手术的事情了,但还是没能入睡,胃一直揪着。于是整个晚上我在迷迷糊糊之中不停地背着《出师表》。
早上天亮了,我感到精神还可以,也没有那种失眠的憔悴。想到一篇《出师表》可能到时候不够用,于是又把《滕王阁序》重新背了下来。
住院第二天晚上,实验室的很多好友都过来看我,还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令我非常感动,感激!
手术前几天就是做一些检查,什么验血验尿验便便啦,什么拍片心电图CT啦,等等不一而足。
我的同房病友是一广工男,有个比较给力的广工女朋友。一护士姐姐进来,看到广工男有女朋友,于是问我:“杨亿斌,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还没。”
“你读什么的。”
“物理。”
“护理的?”
“物理,理工的。”
“哦,看来我和你是死对头。”护士姐姐一说,我还以为我哪里得罪她了,她接着说,“我最不会物理了,最讨厌物理了。你们理工男很多都跟你一样是单身的,经常来找我们文科女生联谊。”
噢,我又给理工院丢脸了,我对不起理工院!
后来护士姐姐又说:“杨亿斌,你现在能吃就多吃一点,做完手术后由于鼻子塞了东西,会导致头晕头痛,睡不着觉,吃东西也困难。你去看看隔壁房的那位,他刚来的时候生龙活虎的,现在刚做完鼻中隔手术,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样子了。”
“我才不去看呢!”我还没听完她的话,就已经快直接崩溃了,怎么可以这样吓我,搞得我还以为我真的到了吃一顿少一顿,有上顿没下顿的地步了。
看来还没做手术,我已经被折磨得快不行了。
终于等到做手术的时候了。周四那天,医生说第二天就要做手术了。护士说晚上十点之后到明天早上,不准吃东西,不准喝水,还给我送来了一颗安眠药,问我要不要,我说当然要啦。
等待的日子是很煎熬和不安的,然而终于等到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心里反而坦然许多。
晚上我的胃也没那么不舒服了,睡觉的时候也一直在背书,没有去想手术的事情了。可能安眠药也发挥了作用,这一晚我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就得开始准备手术的事情了。护士先在我屁股上打了四支针,左右屁股各两支,唉,还是这么多2!其中一支是麻醉的,另三支是消炎的。
然后我就被弟弟和护士搀扶着来到手术室通道的门口,躺上运输床,被推进手术室,然后又得自己挪到手术台上。
主任医生和主治医生(就是给我做纤维鼻咽喉镜检查的医生)都在场,一边聊着天,一边用棉花塞住我的耳朵,然后用布包住我的眼睛,连带着把头包住,算是固定了头部。在这一过程中我背诵了一遍《出师表》。
麻醉了鼻子之后,手术就开始了,我于是只能用口呼吸了。我一边呼气,一边哼着,不料主任医生喝了我一声,别出声!我于是只能住声。
手术一开始,我的注意力马上就不由自主地被拉到了鼻子上面。什么《出师表》《滕王阁序》阿弥陀佛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右鼻子的手术感觉很快就做完了,不用刮骨,没有痛楚虽然鼻子还是有点感觉。
接下来做左鼻子,只见医生刚一下刀,我就感到一阵局痛,于是大叫一声“啊!”主任医生自言自语道:“我刚才已经打了麻药的啊。”于是他停了下来,好像在给我补打麻药。
接着刮骨开始了,我只听到“刮刮”的声音很清晰地从鼻梁传到耳朵里面,天哪,太恐怖了!虽然没有痛楚,但这声音确实太恐怖了!我想到了关公刮骨疗伤!
接下来我的鼻骨好像被什么勾住,然后医生就用力地拽,只听得主任医生说:“这块软骨不好用力啊。”接着又是一阵猛拽,然后用剪刀“咔嚓”一声,好像把一块软骨剪掉。然后又停下了,用管子前鼻孔里面的血吸走。
接下来又是一阵切骨刮骨拽鼻子,突然听到医生说:“哎呀,不小心切到动脉了,流了许多血。”于是又停下来不停地吸血。我一听这话,当场差点没晕过去。阿弥陀佛,怎么就切到动脉啦,怎么要让我知道呢,怎么不给我个耳罩,让我听歌算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由于我处于迷糊的状态,感觉只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当天下午,我一直处于昏睡状态,醒来后就喝喝牛奶。到了晚上,粥来了,我开始尝试喝粥,发现确实很难下咽。由于鼻孔被塞了两块填塞物(后来我查看了一下账单,原来这填塞物叫可降解棉,一块要600块钱!),吞咽的时候会导致口腔的气压降低,如果正常的话,外面的气压就会通过鼻孔来填补这个低压,现在鼻子被堵死了,吞咽的时候,大气压就会使劲地推挤鼻孔的填塞物,这种感觉就比较难受。我害怕万一填塞物被挤到口中,那就麻烦了,于是只能喝牛奶了。
由于有弟弟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我的生活饮食倒也无甚大碍。
做完了手术,心情也放松了,胃也不揪了,虽然睡觉时要用口呼吸,会导致口干舌燥,得经常醒来喝水,不好入睡,但是也没出现精神崩溃,看来是我之前那几个不眠之夜锻炼出来的效果。
接下来就是每天吃药打点滴,随着填塞物的慢慢降解,医生每天都会帮我清理一下鼻孔,鼻子也日益通气了。
贾彬过来看我,问我有什么感想。这个问题我倒没怎么想过,反正做完了手术,感觉很轻松了,又想起最近在背《滕王阁序》,于是说:“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5月22号周二,同房病友广工男出院了,我则得周三才能出院。
广工男说:“我走啦,今晚就你一个人咯。”
“没事,可能会有美女搬进来呢。”我说。
“你做梦吧,看你这么猥琐!”广工男嘲笑道。
“快滚!”居然被广工男鄙视,那太没天理了!
中午,有一男病人被安排了进来,还带着老婆。我一看,美女无望了,反正明天就出院了,也无所谓了。
不料这对夫妇要求换到单人间去,于是把原来单人间的那位给轰了出来。原来住在单人间的那位病人是竟是耳鼻喉科的护士,今天刚做了扁桃体切除手术,也成了病人。这位护士病人居然被安排与我同房,我一看,心中窃喜,这下有戏了。
下午,主任医生和护士长过来慰问护士病人,嘘寒问暖的,聊了大半天,聊完就走了,也不顺便慰问一下我这个病人,全然无视我的存在,我发现我刚才好像真的透明了。
护士病人昵称叫做千寻。
我说:“千与千寻?”
“嗯,我是宫崎骏的忠实粉丝。”
“那你今晚真的就睡这里?我可不介意的哦。”我说。
“我今晚不睡这里的,我睡护士的休息室。”千寻说。
黄昏时候,千寻说一起去下面逛逛,我想,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还真没到下面逛过呢,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逛完了医院楼下,又到中心湖草地上闲坐。八点多回到医院楼下,我突然想起刚住院当天有人在这里摇人参果树,把人参果摇下来。我于是也试试摇了一下树干,还真被我摇下来一个,长得有点像奇异果。
“这不就是奇异果嘛。”千寻说。
“不是啦,这是人参果,水果店有卖的,虽然我没吃过。”我于是掰开一小片果肉,尝了一下,哇塞,还真的很甜耶,有点像柿子,我最喜欢吃柿子了。
偷吃完人参果,千寻带我去了商店买雪糕,我说我不敢吃冷的东西,她说这是她要吃的,做完扁桃体切除手术,喉咙会很烫的,要降温。病房那里有个小孩做完手术,听说可以吃雪糕,一下子吃了六个,然后直接感冒。
晚上十点多,正当我要睡觉的时候,千寻又闯了进来,拿了纸笔,要我写感谢信。
“写什么感谢信?”我问。
“感谢我们科室的医生和护士啊。”
“没想过耶。”
“那现在就写啊。”
这不是逼供嘛!不过无所谓啦,写就写呗,其实即使是逼供,那也还算是比较真的口供。于是我就慢吞吞地写了起来。心想,感谢信嘛,光感谢还不够力度,要扬还得有抑,抑谁好呢,当然不能抑医生护士了,好吧,那就抑自己吧,于是又把自己贬低一下了,说自己以前讳疾忌医,有“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的偏见,经过此次住院治疗,重新树立了对医生的信任和尊敬,等等。
好不容易把感谢信写好了,本以为接下来就可以睡大觉了,不料千寻说还得帮她写感谢信。逼完供还不算,居然还要我替别人造口供!
我说:“你自己的感谢信我怎么会写呢?”
“哎呀,照抄你写的就可以啦。”
“怎么可以呢,我是写我自己的,我又不知道你具体什么情况,怎么写啊。”我这下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然而千寻还是要缠着我写,说不写完就没得睡觉,太刁蛮了!
我说:“这样吧,你口述个大概意思,我帮你整理一下得了。”
于是千寻就把科室的医生护士的名字一个个都念出来,要逐一点名感谢。我说我记不住这么多,你一个个写下来吧。
磨磨蹭蹭到了十二点多,我还没把感谢信写完,因为我实在是在打瞌睡了。
千寻说:“快点写啊,写完我帮你开天门。”
“开天门?什么东西?”
“就是头部按摩,有助于睡眠的。”
我一听有按摩,顿时精神许多了,于是三下五除二就把感谢信写完了。
“躺下吧。”千寻说。
“哦。”我口中答应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躺,是头朝上仰卧呢还是头朝下趴着。这时我想到了电影里面的按摩好像都是趴着的,于是就趴了下来。
“不是趴着啦,”千寻拍了我一下,说,“翻过来。”
我于是翻过身来,千寻就开始开天门了,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头部穴位的按摩,我说我也会啊。
开完天门后,我还觉得不过瘾,于是说:“就这么简单啊,这么快就结束啦,怎么我看电影里面的按摩都有按摩背部腰部的。”
千寻无奈,只得又帮我按摩了一下背部和腰部,完后才离开。
现在房里就剩下我一人了,我想我可以睡个大觉了吧。可是我发现现在脑子很兴奋,怎么也无法入睡,哦,一定是那个什么开天门的缘故,说什么促进睡眠,分明就是促进脑部血液循环,兴奋脑子的。呜呜,我被护士骗了。
睡不着怎么办,背《出师表》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我也要疲弊,赶快让我入睡!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了吧,我才开始进入迷迷糊糊即将睡去的状态。
突然,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
我感觉出来是千寻,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好像也睡不着觉。
本来我就快睡去了,被她这么一吵,又睡不着了,于是说:“喂,你那个开天灵盖好像没效果啊,我怎么睡不着啊。”
“什么开天灵盖,是开天门好不好。”
“反正不管开什么,就是你手艺不精,搞得我没觉好睡。”
“什么手艺不精,这个要收费60块的。”
“好了,不跟你扯了,你怎么又跑过来这边啦?”
“我喉咙发烫,要经常起来漱口,会影响其他值班的护士。”千寻苦恼地说,“我已经吃了两颗安眠药了,怎么还是没法入睡啊!”
“你可以试试开天门啊。”
“对哦。”千寻说着,正想按铃叫值班护士过来。
我心想,这么晚还打扰人家护士休息,太不好了,于是毛遂自荐地说:“我帮你开吧。”
“嗯,好啊。”
我已经忘记了按摩的顺序,也不知道各个穴位的名称,只能让千寻一边说,我一边做。
“你头上有几个钻的啊?”我突然好奇地问。
“什么是钻啊?”
“就是头中间的那个旋涡。”
“哦,一个。”
“那你们管这个叫什么呢?”
“旋。”
当然按揉到太阳穴的时候,我三句不离本行地说:“揉这个太阳穴呢,其实做的是匀速圆周运动,半径大概5毫米,周期是2秒。”
帮千寻开完了天门,我就回到床上去睡了。千寻也侧着身朝着门口(也即朝我这边)睡死过去。病房的门上都是有一块透明玻璃的,可以让外面走廊的光照进来,这时候正照在千寻的脸上。
我于是说:“你要不要翻过去睡啊,被光照到会睡不着的哦。”
千寻继续死睡,没答理我。
我一直盯着她看,她好像没什么动静了哦,不会是因为我刚才按错哪个死穴了吧,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我想走过去用手指探探她的鼻子还有没有气息,却害怕走过去后她突然醒来,诬赖我有啥企图,那我跳进中心湖也洗不清了。我于是观察她身上的被单,看被单有没有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好像有点起伏哦,我于是稍微放了一下心。这是真的起伏么,怎么那么微弱,还是光线太暗了我没看清呢,我于是又开始怀疑自己了。要是她真的挂了,我该怎么办,明天警察来了我该怎么说,我又开始纠结了,更加不敢乱动,我要保护好现场,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正当我纠结不清,担心不已的时候,千寻翻了个身。我这才一下子松了下来,也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周三,出院结账,短短一周,总花了一万三千四百,自己出五千,医保出八千四。一称体重,少了八斤,皮带又得剪掉一截。辛辛苦苦五六年,一下回到高考前。接下来得好好补养身体了。
本来还以为要做会厌囊肿切除手术的,医生说等一个月后鼻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做吧。看来我还是难逃省中医院的手掌心啊。不过千寻说,有她罩着,我下次来了就可以升级为VIP病人了,说得我好想马上入院体验VIP病人的待遇。
以后要是看到我经常出入省中医院,不要担心,哥看的不是病,是护士。
有人说:“爱情就像便便,来了挡也挡不住;爱情就像便便,水一冲就再也回不来了;爱情就像便便,每一次都一样也都不一样;爱情就像便便,有时努力了很久却只是个屁。”
我和千寻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没有轰轰烈烈,就像便便一样自然,虽然这样的比喻并不雅,但,够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