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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林玲到黄一斌这儿已有一年多。刚来时,她就注意观察上了黄一斌的生活。可以说他的生活比较有规律。

每天早晨,黄一斌要到小区的草坪旁晨练30分钟。早饭后,休息片刻,进书房,写论文两小时。然后去门房取报纸,到街上买菜,也等于是散步,回来正好准备午饭。下午他午休后,喝两杯花茶,茶是她上班走前给他泡的。他边喝茶边看报,茶水喝好,报纸也浏览完,他又上街去散步。稍带买晚饭的熟食品和明早的菜。要是碰到熟人,在路边还要闲聊一会儿。晚饭后,中央台的新闻联播他必看,然后再看一些其他频道的节目,10点准时上床睡觉。

虽然他已退职在家休息,公司的一些重大技术项目和难以处理的生产事故,魏雨生还是要经常打电话请教他,他毕竟是过去的总工程师,有丰富的书本知识和技术经验。

这天晚上,林玲和黄一斌在看完一集电视剧后,回到各自的卧室入睡。午夜时分,客厅的电话“滴铃铃……”急促地响起。

林玲从睡梦中惊醒,她拉着灯,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是午夜1点。什么人来的电话?是钢蛋病了还是铁蛋病了……黄一斌家中的电话极少有人打来,倒是她搬到这儿后,两个婆婆和中心实验室的领导常来电话。

这时候来的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别是儿子病了,她心里一阵慌,披件衣服,急匆匆来到客厅拿起话筒。话筒里传来一个粗粗的、有点嘶哑的嗓音:“是小林吧。我是魏雨生,黄总睡了吧?”

“哦,是我,魏总,你找黄总有事?”林玲提到嗓子眼地心猛地落下,平静了许多。

“你把他喊醒,有重要事。”魏雨生的口气不容置疑,“二钢4号转炉进水,很危险,有爆炸的可能性。”

林玲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说道:“你等等,我去喊他。”她放下电话,急步走到黄一斌的卧室门前,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她知道黄一斌睡觉还比较轻,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果然,她才敲两下,里面传来黄一斌的声音,“小林,是我的电话?”显然电话铃声已惊醒他。

“魏总的,找你。”

“小林,你进来。”

林玲推门进去。黄一斌已坐起,头靠在床头柜上,眯缝着疲倦惺忪的双眼,无力地问:“没说什么事?”

林玲重复了魏雨生的话。

“是吗?”黄一斌一震,伸手拿起床边的衣服,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往外走。不料,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林玲忙伸手扶住,“黄伯伯,你怎么了?”

黄一斌站稳,闭下眼,稍停,睁开说:“吃了安眠药就容易这样,腿软站不稳,过一会儿就好了。”

两人来到客厅。黄一斌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魏雨生又粗又高的声音,“黄总,二钢4号转炉顶部水管漏水,炉子里灌满水,很危险,有爆炸的可能性,现在该怎么处理?”

黄一斌一向是慢条斯理,稳稳当当。这时听了魏雨生的电话后,竟然急急地说:“打开出钢口,向外排钢水。”

“打不开,口子被堵死。”

“你马上派车来,我去。”黄一斌说罢,把话筒一放,吩咐林玲,“去拿我的风衣。”

炼钢的人都知道,转炉进了水是很危险的。水和钢水是冤家对头,两者相遇,钢水的高温会迅速使水的温度急速膨胀,产生大量蒸汽,无限的水蒸气膨胀就是爆炸。

那么炼钢的炉子里怎么会有水呢?炼钢炉子的炉体外部是铁的,里面周围砌着耐高温的炉衬砖。在炉顶部装着凉水循环管,起着冷却炉体的作用。炉顶的水管破裂,凉水漏进炉里。

这次4号转炉进水就是这样。上边的管子漏水后,刚开始不明显,炉顶部冒着一点蒸汽,炉前炼钢工还以为是钢水散发的热气没在意。等他们发现炉顶上一片云雾,水珠下滴,已经晚了,炉子里灌了足足有几百吨水。

这时候绝对不能动炉子。水和钢水之间有一层钢渣,水在渣滓上面,钢水在渣的下面,钢渣起着隔离作用。水是顺着渣滓的边沿慢慢往下渗,因为慢,水往下渗的时候变成蒸汽蒸发了。如果这个时候钢渣裂开一条缝,水大量地流下去,爆炸便难以避免地会发生。厂房坍塌,人员伤亡都可能发生。

黄一斌穿好衣服,汽车还没来。他走到窗户前往下看,楼前白晃晃的灯光下一片空寂,路边停着几辆无声无息的小轿车,那肯定不是接他的。他不能坐等,掏出手机拨通魏雨生的电话,“魏总,你派人测一下炉体体温,如果超过200度,说明炉里的钢水已到1000度,让所有人全部撤离现场。”

“我已经派人测过了,190度,人已都撤离。接你的车去了没有?”

“没有。你做了停电、停水、停氧的工作没有?”

“做了。”

“通知基建处,准备100公斤炸药。”

“好的,我马上准备。”

“嘀嘀嘀……”楼下面传来一阵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在寂静的夜晚里特别刺耳。

黄一斌把手机一关,大步往外走,他边走边说:“小林。我去了,你休息吧。”

林玲也穿好了衣服,她紧跟在黄一斌身后说:“我和你去,有什么事我可以照顾你,帮你。”

黄一斌停住脚步,扭头看住林玲:“你不要去,那里危险。”

林玲不听,任性地说:“不,我要去。你不怕我就不怕。”不知怎么,她特别想去二钢,看看她和郑建忠工作过的地方。

黄一斌思索了下。他没时间多说,只好答应:“那好,咱们走吧。”

寂静的夜晚,宽阔的大道上车辆稀少无人行走。小汽车载着林玲和黄一斌风驰电掣般驶进北钢厂区大门。平坦笔直的厂区大路,两旁橘黄色的路灯洒着柔和的暖光,旁边的柳树枝叶下垂,郁郁葱葱。不远处路边,绿色塑料座椅静静地摆着,偶尔看到一位穿着黄色衣服的环卫工坐在椅子上休息。若不是远处传来机器推焦的轰鸣声和冒着蒸汽的管道嘶嘶声,谁都可能把这儿当成公园。

汽车到了二钢厂房门前停住。林玲打开车门下去,然后她把黄一斌扶出来,两人朝车间大门走去。蓦然,她看到厂房昏暗的墙根下站着一排身穿帆布工作衣,头戴安全帽,脚穿大头皮鞋的人。显然,他们是从车间里撤出来正在上班的工人。

魏雨生从厂房大门里迎出来,握住黄一斌的手说:“情况变化很大。我和刘总商量,制定了三套方案,你看看是否可行。一,是等,让钢水的温度把冷水蒸发掉,那要等很长时间,这中间有可能要发生向下漏水,比较消极,也很矛盾。二,派人上去安装水泵抽水,就是操作人员危险,也得等。三,想法打开出钢口。你说要炸药,是不是计划用炸药炸开出钢口?”

黄一斌点下头,随即说:“请给我点时间,咱们进去看看后再定。我估计出钢口已被钢渣堵死,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很可能是这样。”魏雨生点点头。

黄一斌和魏雨生大步走进车间,林玲悄悄跟在后面。他们刚进车间,门口站着一个人,给了他们一人一顶安全帽。

高大宽敞的车间里,寂静空荡。天车停运,上面粗粗的钢丝绳吊着两个钩子,一大一小,悬在半空中,失去往常灵活机动的生气。一座一座并排的电炉、转炉向外喷着淡淡的火苗,告诉人们这里已停止生产。

几年前,林玲来过这里跟班劳动。那时,她第一位丈夫郑建忠是2号电炉炉前组长,就前面那个炉子,她看着特别眼熟亲切。郑建忠领着一班人在炉前投料、扒渣、铸钢,他们战高温挥汗如雨的情景,闪现在她眼前,那是多么激动人心沸腾的场面啊。然而时光流逝,弹指一挥间,几年就过去了。今晚她来到这里,真是感慨万千。一切还是原样,只是未见故人叙新言。

想到这里,她静下心,擦去回伤心流下的泪水,紧走几步,跟在黄一斌、魏雨生后面。前边是1号转炉,往前是2号、3号。4号转炉前平台上站着两个人迎着他们望。她认出,一个是二钢的厂长田贵,一个是公司总工程师刘总。

4号转炉顶部与厂房顶上罩着一团团的水蒸气,似云雾缭绕翻向四周。有些地方的蒸汽在冷空气的作用下凝固成水珠,像下雨似的大滴大滴往下掉。地面上到处是水。

魏雨生双眉紧锁,面色严峻。他指着4号转炉朝黄一斌说:“如果等下去,4号炉子里的钢水会凝固在里面,4号转炉就会报废。等是问题,不等还是问题,就这么矛盾。目前还估计不出炉子里面有多少水,不敢排除不爆炸的可能性。所以得尽快打开出钢口,排除钢水是上策。”

刘总工程师紧跟着说:“刚才我已经查过,炉口坏了。有几块炉衬砖掉下来被钢渣凝固住,捅不开炉口。”

林玲知道,打开出钢口,是炉前工用钢钎捅。现在炉口被钢渣和砖头堵死,成了铁疙瘩,肯定是捅不开。

黄一斌脱掉风衣,递给林玲。他一只手摸了摸安全帽上的细绳,把安全帽系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卷尺说:“我过去看看。”他走到4号转炉的出钢口前。炉子散发着巨大的热量,他刚过去身上就出了汗,空气中的潮气、热量和身上的汗搅在一起,使他感到很不舒服。可他顾不上那些,稳稳站在那里,拿着卷尺量出钢口的周长。其实他知道出钢口的周长。作为一个总工程师,对钢铁企业中大大小小的十几种炉子,焦炉、高炉、电炉、平炉、转炉……的熔量与尺寸心中有底,但这他也要亲自去检查。一会儿工夫,他走回平台上,对林玲说:“你记一下。”

林玲忙从衣袋里掏出笔和本。

“高45个厘米,宽60个厘米,厚……计算一下用多少公斤炸药。”黄一斌说完后,把他的手机递给林玲,然后朝魏雨生说,“咱们用炸药把出钢口炸开,这个办法快捷有效,还比较安全,只要计算得当,不会产生震动出事。魏总,你同意吗?”

魏雨生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同意这个方案。你们两个同意吗?”他扭头问身旁的刘总和田贵。

刘总说:“我同意。刚才我们几人已经商量考虑过这个方案。已派人调炸药和雷管,只等着黄总来了拍板。”

黄一斌扶了下眼镜框,不紧不慢地说:“那我们就下决心定吧。把事故处理单拿来,我签字。”

“不,应该我签。我是现场总指挥,责任应该由我来负。”魏雨生大声说。

刘总工程师紧跟着说:“不对。我是负责技术工作的,处理这件事故的责任人应该是我。咱们分工明确,责任你不能担。如果事故处理得不妥当,万一发生问题,将来判刑坐牢应该是我。现在我再次表态,我同意用炸药炸出钢口。田师傅把单子拿过来。”一张事故处理单传到刘总手上。他掏出笔,在责任人一栏里刷刷地写下他的名字。

黄一斌感动地拍了下刘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样的,敢于承担责任。我们企业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我也把名字签上。这个方案是我提出来的。”

片刻,林玲计算好炸药的用量,她朝黄一斌说:“需要用25.5公斤炸药。”

黄一斌点下头说:“嗯,差不多。我不是爆破专家。从刚才量的厚度上来说,也就是那样。炸药不能多了,多了爆破的力量大,引起震动,中间的渣层裂开,水流下来要出危险。少了不起作用,炸不开,所以炸药的用量要精确。小刘,你再算一遍。”

“行,我算一下。”刘总掏出手机。

与此同时,炸药调进现场。两名基建工程队的爆破员,把炸药搬到出钢口前,摆放整齐,等待命令。

刘总很快计算出炸药的用量,同林玲算的一样。他朝魏雨生和黄一斌看了看后说:“我下命令吧?”

“可以!”“下命令吧!”魏雨生和黄一斌同时回答。

刘总举起手,大声喊:“所有人员撤离现场。爆破员准备。定向爆破,十分钟完成。”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人们谁都知道,炸药同火相遇,瞬间爆炸。现在炸药运到炉子底下,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性,危险在增加。为了安全,爆破员用牛皮纸和工作衣把炸药包起来,像电影上战争年代的炸药包。用了双雷管,双导火索。按常规来说应该是电雷管。爆破员提出建议,一旦发生电线断电,存在这种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去排除事故很危险,不如火雷管,亲自手点,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两名爆破员都是中年人,搞爆破二十多年,经验丰富。刘总同意了他们的建议。

无须再发布命令。所有人员撤离到厂房外边,一些不必要的灯闸也拉掉,车间里暗下来,两位爆破员走到炉口前,他们一人拿着一只打火机。刘总站在炉前平台上问:“准备好没有?”

宽大的车间里光线昏沉暗淡,使人心里焦虑不安。决定的时刻到了,稍一不慎,就有可能把厂房摧毁。两名爆破员口气坚定地同时答:“准备好了!”

“点火!”刘总大声命令。

只见炉子下面,两支火光闪烁。瞬间,导火索冒出火光,发着“嘶,嘶,嘶……”的声音。两名爆破员和刘总大步跑到厂房门口,趴在地上。一分钟后,炉前“咚!”闷乎乎的一声,震得房顶落下灰。两名爆破员站起来,小步跑过去看。一会儿,出来一人朝人们喊:“大家可以进来了!”

林玲紧跟在黄一斌和魏雨生后边进了厂房。她看到炉子的出钢口上,钢水慢慢地往外流,钢水已变稠。田贵拿着铁耙跑过去,使劲往外扒渣,加速钢水外流。

过了一会儿,水流下来,像刚开锅的热水,冒着腾腾热气。很快,一群炼钢工来到平台上收拾现场。

魏雨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松地对周围的人们说:“行了,大家可以安安心心,回去睡个回笼觉。”周围的人们“哄”的一声笑了,大家一块说笑着往外走。林玲看了眼手表,已是凌晨4点多。走到外边,东边已露出鱼肚白。

林玲和黄一斌走到小车跟前,她听到后面有人喊:“林玲,等一下。”是田贵。刚才忙,她没顾上和田贵打招呼。现在黄一斌要走,她又没时间同田贵说话了。按理来说,她应该过去主动问候。田贵是郑建忠的师傅,也就是她的长辈了。现在田贵喊她,她当然得等等。她不好意思地对黄一斌说;“我有点事,您先回吧。”

黄一斌朝田贵看了眼,“噢,是田厂长。”随后对林玲说;“没关系,我让车等着。”

田贵头戴安全帽,身穿帆布工作衣,衣上粘满水渍、灰尘,大步走过来。他低声说;“小林,咱们到一边说。”

林玲跟着田贵到了厂房墙根下站住。田贵掏出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口,徐徐吐出,似静下心。然后问道:“你搬到什么地方住了?”

林玲心里一紧。女性的敏感使她感到田贵的话里有话。她不由得反问:“田叔,你听到什么?”

田贵说:“没啥。我到郭秀贞那里找你,她说你搬家了。可她不知道你在哪儿住。”

林玲想说她住在哪儿,她想了想,打消了。转而问;“你找我有事?”

田贵点下头,直直地说;“有事。想请你帮忙,给我那二小子介绍个对象。他从部队回来很长时间了,见了两个女孩,一个都没谈成。现在我四处托人,遍地撒网,可咱们北钢的女孩少,外单位的我又不想让他找,厂子塌了咋过呀。还是找咱们北钢的好。”

林玲听是这事,心松了。她爽快地答应:“实验室的女孩多,我问问她们,过几天给你打电话。”

“那就麻烦你了,回头让二虎找你去。”田贵说着,朝前迈了步,靠近林玲。他音调突然变低,“再找个男人成家吧。不要总一个人,苦自己。”

顿时林玲觉得奇怪。田贵肯定是有话要说,又不好明说,只能绕圈子。干脆她自己挑明,她说;“我不是一个人过,我搬到黄总那儿去照顾黄老。”她特意加个“老”字。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田贵的话音拖长,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林玲秀气漂亮的脸。过了会儿,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说:“很好,应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黄总的生活是应该有个人照顾。”

林玲听着,更觉得田贵话里有话。自从她搬到黄一斌那里,一直有流言蜚语绕在她耳旁。前段时间,实验室有位女同事用开玩笑的口气问她,黄一斌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钱?她知道这是在旁敲侧击,套她和黄一斌的关系。她不冷不热地说,不知道,谁操那个心。硬硬顶了回去。又一位熟人问她,黄总的儿子和女儿常回来看他吗?她说,没回来。黄总不让他们回来,担心路上出事。她说的是实话。但问的人有意。她清楚,有些人在说她的闲话,说什么的都有。但她明白,想不让人们说也不可能,她们说什么就由她们说吧,我才不答理她们哩。可田贵和旁人不同,她想问几句,犹豫了一下,觉得不方便,时间也有限。她又不便硬问,只好告辞。她礼貌地说;“田叔,我先走了,等我的电话。”说罢,她朝汽车走去。后来,她听到很多议论她的流言蜚语……

田贵在后面大声喊:“照顾好黄总,他是北钢的宝。”

隔天,公司安全处的人查清4号转炉事故的起因。转炉顶部水管漏水是因为到期该停炉检修更换。原计划是明天停炉,结果今天崩裂,就差几小时,真难预测。以后只能缩短设备使用周期,就是看着完整无缺好好的东西拆下来报废,也不敢长时间使用。谁知道什么时候坏?坏了后损失有多大?谁也没法估计。这可不是自家家里过日子,该省的省,该节约的节约,炉子设备上的事一点都不能含糊,涉及人的安全,产量,质量……堵住出钢口的炉衬砖,是砖的密度不够。砖破损后掉下来,显然是砖的质量不合格。为此,安全处的人对正在使用的炉衬砖进行全面检查,发现混有一部分不合格的砖,这说明炉衬砖在出厂抽查时,产品检验有问题。安全处的人到耐火厂进行调查,认为质监站检查不够缜密,进行了通报处罚。质监站的人有意见,认为他们的任务是抽查,不合格的砖漏过去是正常现象,他们不可能块块检查,没那么多人手。那么,问题根子是在成型上了,有人在生产过程中投机取巧,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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