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粉红色拉杆行李箱放在地上,箱盖还未盖上,里面放着衣服,洗漱用品之类的,叶佳欣木然坐在床头,空洞的眼神独自望着行李箱发呆。
来D市快两个月了,是该准备回去了,已经适应了清幽独居的生活,猛然生活在大都市里,的确不太习惯,好在这一切即将要结束了。
门开着,一个女孩嘣跳着走了进来。脸上溢满笑容。
“姐,你这是干吗?你真要走啊,你等爸回来再走吧!”
“佳琪,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嗯,”叶佳琪嗫嚅着,“姐,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谁?”叶佳欣略显好奇的眼光看着她。
“那个为你挨揍的林晓凡啊!他可太有意思了。”叶佳琪说完独自银玲般“呵呵”笑起来。
叶佳欣沉默着,又独自整理起衣服来。
“姐,感觉那帅哥挺好的,今天晚上我在夜总遇到他,他也为我挨了一顿揍呢?当时那场面,太刺激了。”
“怎么回事?”
叶佳琪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晚上发生的事情。想到一个帅哥为一对双胞胎姐妹挨揍,还且还以为是同一个人,忍不住又暗自笑起来,但讲到自己跌倒被他抱起来的情景,就一笔代过,脸上腾地有些脸红发烧起来。
“那他有没有伤到哪?严不严重?”叶佳欣语气中有些急切。
“没事,他把我当成你,还抱着我狂奔来着……”叶佳琪又害羞起来,内心怦怦跳个不停。
“没个正形。”叶佳欣有些严肃的责怪自己的妹妹,但语气中却满是怜爱。
叶佳琪和叶佳欣并排坐在床上,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收拾。“姐,这里多好啊!不比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强多了,你为什么要走啊?”叶佳琪哀求道。
叶佳欣怔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散漫,随即回过神来。淡淡道:“姐不属于这里,我是毛南族的苦圣女,是发过誓言的,我要守护我的职责,我不能违背族人的意愿,让族人蒙羞。”
叶佳琪脸上蒙上一丝苦楚,替姐姐难过起来。
“那林晓凡呢?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你走了,你可能会很伤心呢?我把你走的消息告诉她了。”叶佳琪仿佛做错事的孩子,无辜的看着姐姐。
“你怎么能告诉他呢?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吗?”叶佳欣脸上隐现焦虑的愠色。但她的心此刻却像有种被掏空了的感觉。
“林晓凡,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可你为什么那么执迷不悟,我拒绝你那么多次,可你为什么总是死性不改,你活该.”心里的责怪竟让她有些牵挂他起来,就在她心柔弱下来的时候,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好可怜,是被活活逼死的,母亲的话犹自在她的耳边响起,临死前对她的声声嘱托,她不要母亲的经历在自己身上重演。叶佳欣的心瞬间又冷硬无情起来,脸上隐现一种死灰的表情,双眸迸射出寒冷的光茫。
叶佳琪被姐姐训斥了一顿,觉得有些委屈。只呆呆地扯住叶佳欣要整理的衣服,看着她。嘟哝着小嘴。
“好了,姐不怪你了,我走了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别再跟大伟来往了,他不是个好人。至于爸爸的公司能不能有起色,也不是谁能左右的了的,更不应该拿你去做交换,明白吗?”叶佳欣语重心长的说道。
叶佳琪双眼微微含着泪光,撇着嘴似乎要哭出声来。往姐姐跟前挪了挪,伸开双臂抱住叶佳欣的肩膀。“姐,还是你疼我,爸爸根本不管我,只顾着赚钱,我都成了他赚钱的工具了,他要让我嫁给大伟。”
叶佳欣看妹妹委屈的模样,心酸不已,眼中瞬间贮满了泪水,像妈妈抚慰自己宝宝那样拍拍叶佳琪,算是给她安慰。
叶佳欣和叶佳琪虽然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但叶佳欣打小没有了妈妈的疼受,所以就学会了独立,性格就坚强一些,有主见,叶佳琪则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从小就被爸爸安排好了一切,存在严重的依赖感,没有什么主见,所以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那一晚,两姐妹偎依在一起,说了很多悄悄话,从五岁父母离婚时俩人便分离,长这么大只相聚了短短数月,如今又要分离,它日再重逢,不知得到何年何月。
那一晚,叶佳欣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林晓凡在毛南族村落的山崖边,在满是花团紧簇的山坡上嬉戏打闹,他把一个用花编织的花圈戴在自己头上,深情的看着她……
暗黑的夜肆虐乖张,埋没了多少不舍与难忘。思绪在懂憬中天马行空,只等黎明的晨曦将它埋葬。生活的艺术总让人思量,在舍与得之间徘徊惆怅,纵使相伴或别离,也仿佛只是梦一场,只叫人扼腕叹息,分外忧伤。在虚幻中等待,在不舍中凭空想象。思念的高度,也只是痴妄的人独自哀伤,奈何人生多别离,回首处心若刀割,溢满心殇。